当今时代,不确定性是常态,甚至可以说是现代社会的特徵。2020年又是不确定性尤其高企的一年。上半年已经过去,众所周知那是人们在去年底绝未预料到的逆境。那末下半年呢?境况是否能够改观呢?希望如此。但只是希望,实际情况可能是依然充满不确定性,甚至是更大与更为紧要的不确定性。
ink="">当今时代,不确定性是常态,甚至可以说是现代社会的特徵。2020年又是不确定性尤其高企的一年。上半年已经过去,众所周知那是人们在去年底绝未预料到的逆境。那末下半年呢?境况是否能够改观呢?希望如此。但只是希望,实际情况可能是依然充满不确定性,甚至是更大与更为紧要的不确定性。
三大不确定性尤为关键。
第一大不确定性是新冠肺炎疫情能否在全球于年底前基本平息。此疫情可以说肆虐于全球已半年之久,现在我国已基本平息,在东亚大致受控,在欧洲明显回落,但在北美、拉美、南亚、中东及非洲却仍在冲高。今年夏天是个关键节点,按理夏天的高温使新冠病毒难以存活,则全球疫情在今年底前基本平息。但现在无人能保证这一点。如果病毒熬过夏天,延至秋天,而在冬天低温环境下二次大流行,则疫情将拖至明年、后年甚至更长。从近日美国新增确诊人数突破60,000且仍在冲高的情况来看,这种可能性如果说几个月前还是一种猜测的话,现在已上升至一个很大的不确定性。
这一不确定性的重要性对全球来说是不言而喻的,上半年疫情对于经济与社会的打击之沉重有目共睹。对我国这样一个疫情已基本平息的国家来说也同样紧要,如果疫情在全球二次爆發,则我国也难以独善其身,基本平息的状态难以维持,或者说为保持基本平息的状态要付出更大的代价,即必须维持甚至加码很多防疫措施,从而牺牲经济復苏。这样,目前市场上所广泛预期的我国经济增长今年下半年基本恢復至疫情前的水平,明年更进一步復苏至8%以上的前景就难以实现,人们的关注又将回到防疫抗疫而非復工復产、復消费、復投资。虽然我国的情况总会比其他国家好,但就我们自己的增长与發展目标而言,实现的难度将明显加大。同时,全球疫情的二次爆發必将使全球经济陷入更深度与更持久的经济衰退,我国出口将面临更加低迷的国际市场需求,进一步拉低经济增长。另外,疫情在各国的再度爆發可能加剧一些国家之间的相互指责,美国趁此机会进一步栽赃我国的力度将加大,使得我国与美国及其他一些西方国家的关係呈现更为複杂的局面。
第二大不确定性是中美脱鈎的程度。美国了维持自己的世界霸主地位,对我国尽力打压已成定局,而且必会越演越烈。其结果,中美之间的经贸关係必将日益脱鈎。但问题是脱鈎的程度如何?是完全脱鈎还是部分脱鈎。很多美国政客的本意自然是完全脱鈎,这在他们的公开演说中已经有所表露。但实际上会否完全脱鈎取决于完全脱鈎对于美国经济的损害程度。如损害程度不大,完全脱鈎是大概率事件;如损害程度很大,则部分脱鈎更为可能。那麽损害程度大不大呢 ? 的确是很大的。据有关方面估计,全面的中美经贸关係,若将对对方国家的货物出口与服务出口和在对方国家企业的销售收入都算上的话,总量是基本平衡的,而且每年高达8,000-10,000万亿美元。这就是说,如果中美经贸关係完全脱鈎,中、美两国每年都将损失高达8,000-10,000万亿美元的产品/服务收入,不可谓不巨量。对我国而言自然是不易应付,对于美国来说也难以承受。
的确,对异常重视短期经济增长的特朗普和任何一位美国总统而言都难忍受由失去这一收入而导致的经济重挫。且以追求盈利为首要目标的美国企业是否会遵从美国政府的号令而完全脱鈎也是个疑问。所以,纯粹从经济角度考虑,中美完全脱鈎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若纯粹从政治角度,即遏止中国崛起的角度出發,不惜经济代价强行完全脱鈎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从最近一些美国政客的言论与行动中可以看出这一点。因此,从政治角度出發的中美完全脱鈎是一大不确定性。对我国而言,完全脱鈎的重大经济损失上面已述,更重要的可能还是这一完全脱鈎所伴随的中美之间甚至世界范围内的全面政治与军事对抗。这一后果的严重性不言而喻。其实对美国而言也是同样。
定于今年11月举行的美国总统选举是第三大不确定性。虽然是美国国内的政治性选举,但由于美国是世界头号强国,其国内政治影响全球,而谁当总统影响程度有所不同,尤其是就对上面提到的中美完全脱鈎与否来说。在新冠肺炎疫情前,应该说选举的悬念不大,即特朗普连任的可能性很大,这一方面是因为在美国总统连任是常态,不连任是少数情况,另一方面则是疫情前特朗普的糟糕表现还未尽显。可是,这几个月来特朗普在抗疫中的表现实在让人诟病,且在人格、气质及技巧方面的缺陷惨不忍睹,所以他连任的可能性已大打折扣,4个月后谁当选美国总统成为一大悬念。
当然,就政策方向而言,谁当总统不会有太大的区别,既使是拜登上台,美国遏制中国崛起的方向是不会变的。但特朗普的个性过于特殊,经常会做出一些超出常理的行为,而这种行为不仅对美国也对其他国家,特别是我国的破坏性极大。就上述的中美会否完全脱鈎而言,理性的做法是不会,但如不理性就会。特朗普在第一期任内为了争取连任还有所顾忌,不会在极端方向上走得太远,但在第二任期顾忌就会大大减少,因为反正不会有第三任期,就可能甩开膀子干有利自己而违背常理的事情。届时很可能出现的一种情况是,他将以遏制中国崛起作为唯一的己任,并作为其争取在美国历史留名的唯一抓手,所以将不顾经济后果地推动中美之间经济关係的完全脱鈎,甚至政治与军事的全面对抗。这对于中美两国以及全世界都是最坏的局面了,但特朗普若连任这种局面并非只是想像而有可能变成现实。若拜登当选,在这一问题上的处理和选择可能就会更理性一些,不会行至极端;也可能这只是一厢情愿。
以上三大不确定性的影响之大与之紧要,不可不正视。不确定性的最坏后果,倒不是说一定会出现,但对此有预判并有所准备是必要的,有备无患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