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国的财政支出占GDP比重为34.09%,接近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但我国在人均可支配收入和预期寿命方面都接近于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可见,我国财政支出的结构存在一定的问题。
中国的财政支出结构中,经济建设支出与行政事务支出的占比较高,而经济建设支出中,城乡社区管理事务的增长最快,2019年增速16.85%,远远高于GDP的增速。
我国的行政性支出占总财政支出比重为24%,显著高于发达国家15%的平均水平。去除治安安全部分,我国的一般公共服务占比为18%,高于发达国家11%的平均水平。如果进一步细分,政府办公厅及相关机构事务在我国一般公共服务中比达32%,是我国一般公共服务支出的重要去向,而其中行政运行费用占政府办公厅及相关机构事务占比超过67%,2019年,仅行政运行费用规模就达到3658亿元,近三年增速一直在9%以上。
数据显示,发达国家的医疗、教育及社会保障三部分支出在财政支出的比重普遍达到60%以上。而中国目前的民生支出占比只有34%,尤其是社会保障和卫生投入方面,和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较大。
2019年,城乡社区的管理费用规模为3500多亿,主要流向城乡社区的行政、机关服务等部分,其增速远高于经济总量的增速;在行政支出方面,我国在政府办公室(厅)及相关事务中支出达到6500多亿,增速9%,综合考虑城乡社区管理费用,我国每年在管理方面支出达到1万亿以上,随着政府简政放权、节约型政府建设的推进,政府行政支出也应该适当削减。
一、财政支出的结构问题导致中国政府财政支出水平和居民的生活质量不匹配
财政支出水平与居民生活水平联系密切,一个国家的财政支出在GDP中占比越高,其人均可支配收入相应也越高、预期寿命越长,贫富差距相对越小。数据显示,法国、德国、加拿大等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在40%以上发达国家,其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2.3万国际元,衡量贫富差异的基尼系数平均为74,平均预期寿命达到81.85岁。
相比之下,发展中国家财政支出占GDP的比重平均只有26%,其居民的可支配收入为5430国际元,仅为发达国际约1/5的水平,平均预期寿命为73.89岁,比发达国家低7.87岁,且贫富差距大于发达国家(平均基尼系数为79.56)。
目前我国的财政支出占GDP比重为34.09%,接近美国、日本等发达国家,但我国在人均可支配收入和预期寿命方面都接近于发展中国家的平均水平,可见,我国财政支出的结构存在一定的问题。
二.城乡社区管理事务支出和政府行政运行费用增速显著快于GDP的增长
发达国家与发展中国家的财政支出结构上有很大差异。中国目前的财政支出结构仍然是典型的发展中国家的支出结构,主要体现为经济建设支出与行政事务支出占比高、民生领域支出较低,而发达国家的财政支出则是以社会保障、医疗卫生为主。
从经济建设领域的投入来看,绝大部分发达国家的“经济建设投入”占比都低于10%。中国该数据超过32%,是所有发展中国家中最高的(图2)。其中“经济事务”及“房屋和基建:两项分别19%和13%。远高出发达国家的9.2%和1.4%。
从进一步细分结构看,我国经济建设领域中城乡社区事务投入最高,2019年达到2.5万亿,主要投向城乡基础设施建设以及城乡社区管理事务两方面,其中“城乡社区管理事务”自2017年起增速始终高于城乡基础设施建设,2019年增速高达16.85%。
若考虑地方政府专项债的投入(2019年专项债发行规模为4.36万亿),我国的房屋和基建支出规模则更为庞大。
行政支出是财政用于国家各级权力机关,行政管理机关和外事机构行使其职能所需的费用。在当今的国际标准框架中通常包括一般公共服务、公共秩序与安全和外交事务。
数据显示,我国的行政性支出占总财政支出比重为24%,显著高于发达国家15%的平均水平。去除治安安全部分,我国的一般公共服务占比为18%,高于发达国家11%的平均水平。
进一步细分看,政府办公厅及相关机构事务在我国一般公共服务中比达32%,是我国一般公共服务支出的重要去向,且2017年以来该项支出增速持续高于9%,快于经济增速。而其中行政运行费用占政府办公厅及相关机构事务占比超过67%,2019年,仅行政运行费用规模就达到3658亿元,近三年增速一直在9%以上。
民生支出则涉及医疗、教育及养老等与百姓生活息息相关的方面。数据显示,发达国家的医疗、教育及社会保障三部分支出在财政支出的比重普遍达到60%以上。而中国目前的民生支出占比只有34%,远低于发达国家。
从细分领域看,差距主要在社会保障和医疗投入方面。
民生支出的差异主要来自于社会保障领域以及医疗投入领域。我国是社会保障领域以及卫生财政支出最少的国家之一,显著低于发达国家水平。
三.我国财政应该增加社会保障支出和医疗投入
以上数据比较显示,从目前来看,我国财政支出总量不少,但其中民生性支出占比较低,在人口日益老龄化的大背景下,养老金支付等社会保障措施和医疗投入急需增加。而财政支出中占比较大、增速较快的“经济建设”及“行政支出”均可适度缩减,以实现财政资源向民生支出领域的倾斜。
在经济建设领域,城乡社区建设方面支出存在着结构上的不可持续以及增长过快问题。每年我国有1.5万亿财政资金投向城乡社区的基础设施建设以及管理中,假设基础设施的折旧水平为5%,则仅2010-2019年建设的基础设施未来每年将产生的折旧成本就达到3600多万/年。除此之外,2019年,城乡社区的管理费用规模为3500多亿,主要流向城乡社区的行政、机关服务等部分,增速达到19%,远高于经济总量的增速,存在精简压缩的空间。
在行政支出方面,我国在政府办公室(厅)及相关事务中支出达到6500多亿,增速达到9%,综合考虑城乡社区管理费用,我国每年在管理方面支出达到1万亿以上,随着政府简政放权、节约型政府建设的推进,政府行政支出也应该适当削减。
[表1注]全要素生产率水平统计数据为2017年。
[图2注]财政支出结构中经济建设领域支出包括经济事务及房屋和基础设施,行政支出包括一般公共事务及治安,民生保障支出包括医疗、社会保障及教育,其它包括国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