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华/世茂×36氪“财富港”线上发布会 圆满举行 这是一场蓄势已久的集中释放,这是一波经济信号的预先昭示,这是一次新商务时代的盛大开启!7月22日,富华集团、世茂集团携手36氪举办的“全球新秩序下的中国经济·新势力——暨财富港线上发布会”,盛大启幕。 通州区投资促进局党组书记杨东风、华北世茂京津片区总经理刘垚、36氪合伙人副总裁李政、戴德梁行中国资本市场副董事总经理刘兵共同出席,并联合发布“中国经济新势力助力计划”。 其中,通州政府重点推出通八条营商政策,助力新经济企业发展;36氪推出中概股同频计划,中概股频道上线,助力新经济企业和品牌的资源融合;富华集团、世茂集团副中心封面级商务独栋“财富港”正式亮相,为新经济企业提供对标国际一流的商务平台。 政商共话新经济风口 探讨商务新未来 发布会上,36氪合伙人副总裁李政,首先针对“新经济·新增长·新命题”阐述了2020年独特大环境的经济大势分析:全球疫情带来的流动性危机,促使中国经济更快速转型。新经济产业在时代风口之上,已成为当下经济大局中的“护城河”和“新契机”,多元赋能中国经济增长的下一阶段。 紧接着,通州区投资促进局党组书记杨东风从“新中心·新通州·新发展”三个层面进行讲述。北京市政府四套班子东迁、环球影城落位、运河商务区等等诸多利好,明确了副中心同步国际一线城市的新高度;加之七大千亿级产业集群的打造、亚洲最大TOD总站的建设、对标世行营商环境标准出台的通八条系列政策,更让副中心成为中国新经济发展的营商环境高地。 之后,戴德梁行中国资本市场副董事总经理刘兵针对“新时代·新资产·新格局”这一主题,重点分享了新经济时代当下,大宗资产成交已步入黄金窗口期,而作为引领世界经济复苏的中国,其核心资产也备受国内外资产的青睐,成为新经济企业的商务高地。 大势已显 中国新经济指数屡创新高 何为新经济?是指借由经济全球化浪潮所诞生的以信息技术革命驱动,以高新科技产业为龙头的经济现象,新经济企业以持续、快速、健康增长而平稳叱咤商海风云。早于2014年,国际工程科技大会上提出,世界正在进入以信息产业为主导的新经济发展时期,以金融、高科技、互联网为高净值头部企业,如苹果、亚马逊、微软、腾讯等商企已经占据了全球商业主导。 站在时代拐点之上,中国经济发展也迎来了新的篇章。以新产业、新业态、新商业模式为代表的“三新”经济蓬勃发展,显示出旺盛的生命力。据国家统计局发布,2019年我国“三新”经济增加值为161927亿元,占GDP的比重为16.3%,比上年提高0.2个百分点;预计2020年增速为9.3%,比同期GDP现价增速高出1.5个百分点。“三新”经济增加值在国内GDP中的占比已连续3年创新高。随着新电商平台、大数据、生物科技、泛娱乐等新兴领域的快速发展,已成为推动我国经济结构转型升级和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力量,对推动中国经济体系向着更加良性、更加快速的方向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 担纲新经济时代封面 肇启全球商务新篇 “世界眼光、国际标准、中国特色、高点定位。”这是顶层设计对于副中心建设的期望,也更加明确了副中心的一线定位。作为京津冀大都市圈新的增长极和创新平台,高质量高水平的商务与产业是北京城市副中心的重要支点。 正如华北世茂京津片区总经理刘垚在“新趋势·新平台·新未来”的演讲中所提出的:财富港项目,不仅以稀缺区位选址顺应时代发展新势能、以稀缺交通体系赋能新经济发展速度、以稀缺生态资源滋养屹立经济潮头的崭新生命力,更是以稀缺的产品设计,为新经济企业提供了领先的商务格局。 财富港共规划13席商务独栋及1座高阶商业mall。在副中心运河商务区这一大国战略高地之上,大胆突破土地稀缺性和资源对商务空间的限制,打造与世界商办大趋势接轨的企业独栋生态办公产品,成为未来CBD的稀缺品。财富港空间可随心而动,支持个性化定制总部。未来企业不仅享有楼栋冠名权,还可以根据自身需求,定制发布大厅、研发中心、品牌展示馆、图书馆、餐饮区、咖啡馆、健身区、私密庭院等灵活多样的个性化功能空间。 2020新经济大幕已启,财富港邀全球商企共襄新时代! (CIS)
光大控股(0165.HK)近日宣布,已联合旗下科技战略核心平台特斯联智慧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简称特斯联)共同发起设立“光大控股智能新经济系列基金”,目标规模人民币100亿元,将分别以人民币、美元双币基金形式设立。 目前,基金一期总共已获机构投资者认缴人民币70亿元,美元基金也在筹备之中,并将在近期发起设立;与此同时,首个AICITY(智慧城市)“光大人工智能产业基地”已在重庆破土动工,未来三年,特斯联还将在全球逐步布局大型AICITY。 光大控股智能新经济系列基金的设立将加快推动特斯联AICITY的全球化网络部署,将金融端与产业端紧密结合,助力智能新基建,打造以人工智能、物联网、5G、云计算等核心要素构成的科技基础设施建设,构建全新模式的智慧城市。这也是光大控股“一四三”发展战略的重要落地实践。光大控股“一四三”战略是围绕人工智能物联网、飞机全产业链、不动产管理和养老管理四个重点产业投资,孵化和培育出特斯联、中飞租赁、光大安石和光大养老四大龙头企业。并利用3年时间,围绕四大龙头企业,各募集专项基金促进产业发展。 光大控股智能新经济系列基金聚焦AIOT+战略和生态在行业的应用,通过股权投资方式投资及培育下一代ICT技术赋能的产业链,包括智慧城市、自动驾驶、智慧医疗、智能交通、智能零售等。该系列基金的设立也是深化光大控股“围绕产业做投资”,产融结合的投资理念,标志着光大控股由新经济领域投资向智能新经济领域投资升级的新阶段进一步展开。 光大控股执行董事兼首席执行官赵威表示:“在中央提出的加快新基建精神的指引下,以5G通讯技术、人工智能、物联网、数据中心等为代表的新基建成为新型生产要素,这将从多方面推动社会经济发展与创新,赋能智能新经济产业。尤其在中国经济转型发展、新旧动能转换的大背景下,产业投资不能求大求全,而应该立足自身优势,服务经济发展方向,聚焦实体经济。光大控股智能新经济系列基金的设立,是光大控股在智能新经济格局下的一次创新与突破,是践行光大集团“三大一新”新科技领域战略布局,推动光大控股四大核心战略平台发展的重要举措。” 特斯联首席执行官艾渝表示:“光大控股智能新经济系列基金将新经济思维建立在产业发展的土壤上,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物联网为主导,通过产业的聚集、城市的构建,实现以智能经济为中心的协同发展。特斯联的AICITY战略旨在结合创新设计与前沿技术,推动下一代城市更迭,打造城市建设与运营的新范式。特斯联将利用自身在AICITY领域的丰富实践和领先经验,以及以人工智能与物联网为核心的技术产品能力,迅速推动社会智能新经济的发展与创新。而光大控股智能新经济系列基金正是对特斯联AICITY全球化战略布局的又一有效助力。”
文/新浪财经意见领袖专栏作家花长春、董琦 导 读 疫情冲击之下,新经济在中国究竟会如何演化?本篇作为手册的开篇,力图解决三个问题:新经济是什么?新经济的宏观作用如何?如何捕捉新经济动能? 摘 要 我们认为广义新经济核心包含新消费、新制造与新基建三个领域,新经济服务渗透在三个领域之中,这其中既包含产品的革新,也包含新业态的生成。体量上,广义新经济当前占国内GDP20%-25%左右,而狭义新经济,即信息通信技术为主要支撑的经济成分占比约7%。 新经济不同成分的宏观地位与作用如何? 新制造对当前中国宏观经济拉动作用显著,细分行业中计算机、通信设备、视听设备名列前茅。但经济增长的需求感应上,新制造却表现钝化,资源与资本密集型行业仍然占据首位,体现经济增长模式的改善仍然有较大空间。特别是,近年来电子元器件需求感应度在众多行业中排名提升异常显著,某种程度已经成为经济增长的“瓶颈”行业。 对投资、出口、消费三大需求的反应来看,新经济服务表现突出,三大需求的提升对新经济服务增长的拉动作用均较大,但新制造对出口需求的响应最为显著,因此需警惕后续外需冲击对新制造的影响。 新制造对于生产端的贡献大于投资端。参考近年情况,新制造每提升1%增速,大约可以提升工业生产1-2个点,提升固定资产投资0.5个点左右。保守估计,新经济成分对于GDP的拉动在短期内也可以达到0.6个点左右。 新经济动能如何捕捉? 我们尝试采用两个视角来补充官方统计信息,一是构建的国泰君安新经济指数,二是产业链传导,前者对应新经济上市公司营收变化的观察,后者对应新经济实体经济变化的传导。我们发现疫情冲击之中,新经济成分较工业生产回落幅度较小,韧性较高且中长期上升趋势不会改变。 后疫情时期,需要寻找的是内需与新经济交叉领域,例如新制造中的国产替代环节,新消费中的必选项,以及新基建在逆周期政策中的发力点,经济增长的反弹势必会通过内需修复带动上述领域的需求大幅提升。随着要素市场化改革的推进,后续对新经济的政策支撑力度仍会不断加强,虽然体量角度,传统成分仍然是稳定经济增长中枢的关键,托底作用显著,但未来边际改善将更多源于新经济。疫情冲击带来了经济活动的中断,但也提升了新经济迈向崭新阶段的动力,我们相信,随着疫情稳定、政策发力、改革提速,新经济势必会揭开中国经济的新篇章! 正 文 近年来“新经济”一词稳居热门,反映出的是人们对于转型期,经济增长新动力的迫切诉求。“新经济”以及由此所衍生的“新消费”、“新制造”、“新基建”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新标签。实际上,关于高新技术发展与制造业升级的探讨始终伴随着中国的经济增长。2010年后,中国潜在经济增速陷入下行趋势之中,人口、外贸、城镇化等一系列传统的数量红利趋弱,人们开始期待人才、制度改革、技术升级等质量红利的爆发,而新经济便是质量红利的有效载体。 存量经济时代,又叠加疫情冲击,新经济能否托起整个经济?未来发展趋势是否受到影响?这些问题是投资者比较关心的。本篇报告作为《新经济手册》第一篇,我们力图解决三个核心问题:新经济是什么?新经济的宏观地位与作用如何?如何观察与捕捉新经济发展趋势? 一、新经济究竟是什么? “新经济”(New Economy)一词最早由美国《商业周刊》于1996年12月的一篇文章提出,用于描述美国90年代后经济快速增长、失业率下降的黄金阶段,“更快、更好、更便宜”构成了代言新经济的关键词,同期与“新经济”齐名的还有“互联网经济”、“数字经济”等。从关联词上我们可以看出,最纯粹的新经济是指依托于信息技术的经济成分。但是,我们认为新经济既是一个动态概念,也是一个相对概念。一方面,伴随技术革新,“新”的成分在不断演化,90年代的新技术可能已经是成为前普遍应用的常规技术。另一方面,新经济成分的判定,也需要依据各个国家自身发展阶段做出相应修正,新经济的内涵对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也存在着差异。 我们从需求角度出发,试图对中国的新经济做一个全面界定。我们认为广义的新经济成分核心包含新消费、新制造与新基建三个领域,这其中既包含产品的革新,也包含新业态的生成,同时新经济服务渗透在三个领域之中。 而狭义的新经济则对应由信息通信技术主要支撑的经济成分,主要对应第二产业中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以及第三产业中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图1)。本篇报告所探讨的对象,主要集中在广义新经济范畴。 从需求端来看,三个划分维度存在着一定的交叉,新基建、新消费实质上均与新制造存在着关联: (1)新制造在相关定义方面,国内高技术产业以及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概念都有所涉及。其中国家统计局对高技术制造业(2017)、高技术服务业(2018)均有明确的细分行业名目更新,而对于战略性新兴产业,2010年9月国常会审议并通过了《国务院关于加快培育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决定》,依据中国国情和科技、产业基础,在当前阶段选择了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高端装备制造、新能源、新材料和新能源汽车七大产业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我们从工业增加值角度和固定资产完成额角度,加总了上述细分行业的增加值和投资额,我们发现新制造比重占整体工业增加值比例在20%左右,在固定资产投资中占比12%。 (2)新基建方面,目前中央相关文件中并没有给出十分明确的定义,结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以及中央媒体的表态,广义新基建包含七大子领域,我们从互联网科技和交运与能源基础设施两个角度进行了划分,其中互联网科技与通讯技术领域涉及5G、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数据中心等,交通运输和能源基础设施涉及城规交通、新能源汽车充电桩、特高压等领域。近期,发改委对新基建的核心范围进行了再明确,主要包括三方面内容,一是信息基础设施。主要是指基于新一代信息技术演化生成的基础设施,比如,以5G、物联网、工业互联网、卫星互联网为代表的通信网络基础设施,以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新技术基础设施,以数据中心、智能计算中心为代表的算力基础设施等。二是融合基础设施。主要是指深度应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支撑传统基础设施转型升级,进而形成的融合基础设施。三是创新基础设施。主要是指支撑科学研究、技术开发、产品研制的具有公益属性的基础设施,比如,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科教基础设施、产业技术创新基础设施等。我们对相关领域近年来的政策也进行了汇总(图2)。通过对PPP项目的梳理,我们发现广义新基建占整个PPP库的15%左右(参见报告“新版‘4万亿’?新基建?29省市两会的线索”,20200305)。 (3)新消费方面,我们主要强调新业态与新产品的结合,其中餐饮、交通、教育、消费电子、休闲娱乐等子行业均涉及新消费内容。若我们简单以线上实物和非实物的零售额占社零比例来看,新消费大约占比25%,若考虑线下以及政府和机关团体消费,则新消费在经济中的占比将更大。 因此,从需求法角度大致估算广义新经济占比,我们考虑了投资和消费两个维度, (注1:出口端由于拆分高技术产品的新经济附加值难度较高,我们仅从消费与投资角度考虑。若包含出口因素,新经济比重将进一步上升。公式中投资端的转化系数依据资本形成率进行转化,转化蕴含的强假设是新经济行业投资的资本转化率与其他行业一致。此外新基建我们仅依靠PPP项目库的大致比重进行假设,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消费部分的转化系数由社零占最终消费支出比例,以及最终消费支出占GDP比例构成。) 对于狭义新经济的比重,我们从生产法角度进行了更为准确的评估: 综合内需端的消费、投资,我们认为广义新经济的比例大约占GDP 20%-25%左右,狭义新经济大约占比在7%左右。由于新基建规模我们做了较强的假设,因此广义新经济的占比可能存在着一定的不确定性。根据中国信通院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与就业白皮书(2018年)》显示,从总量上来看,近年来中国数字经济规模保持快速增长,占GDP比重持续上升,2017年我国数字经济总量达到27.2万亿元,占GDP比重达到32.7%左右,只是比我们测算的规模略大些。 二、从投入产出表看宏观经济结构变迁中的新经济 在广义新经济定义下,新经济对于中国经济增长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经济结构变迁目前情况如何?我们试图从投入产出表的角度对广义新经济进行一个观察。 在分析具体问题之前,为了解决长期以来,困扰宏观研究与行业研究的问题——宏观统计分类与行业分类的衔接,我们根据统计局投入产出表部门分类解释、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以及申万行业分类,将投入产出表行业与国民经济行业、上市公司行业分类进行了一一对应(见附录1),最终将三者的行业划分进行了衔接,为分析建立了基础。 2.1投入产出表中的几个基本概念 基于投入产出表的分析,我们主要使用到了3个基本概念来观察经济结构变化: (1)直接消耗系数与完全消耗系数:直接消耗系数表示经济中A部门单位产值对B部门产品作为中间投入的消耗量。完全消耗系数表示经济中A部门单位最终产出对B部门产品作为中间投入的完全消耗量,包括直接消耗和间接消耗。我们以汽车生产电力消耗为例,进行简要说明(图3)。汽车生产对于橡胶、钢铁、电子产品以及电力需要直接投入,但生产橡胶、钢铁、电子产品等也同样需要对电力的消耗,这就构成了一次间接消耗,在生产钢铁前铁矿石的采选同样也需要电力,这又构成了电力的二次间接消耗,因此汽车生产对电力的完全消耗,除了包含生产的直接消耗,也包含多次的间接消耗。可以看出投入产出表中的消耗包含对自身的需求,例如电力生产也需要消耗电力(例如煤炭开采)。 (2)影响力系数与感应度系数:行业影响力代表该行业单位产出对其他行业的需求波及程度,也可以理解为生产拉动的大小。影响力越大表示该行业对各行业生产的需求拉动作用越明显,影响力系数大于1表明该行业影响力超过了国民经济各行业部门的平均影响力。感应度代表各行业都增加一单位最终产出时,该行业受到的需求感应程度,即行业需要提供的生产辅助,敏感度越大表示该行业对经济的供给推动作用越强,敏感度系数越大代表行业对于经济增长的瓶颈作用越大。 (3)生产诱发额与生产诱发系数:生产诱发额代表最终需求(消费、投资、出口)对各行业的产出诱发,即为了满足某项最终需求而通过直接与间接消耗对各行业所需的总产出,生产诱发系数是相应的诱发额与最终需求额的比值,系数越大,表示该类最终需求对该行业生产影响越显著。 2.2新经济在投入产出表中的表现 我们根据2019年公布的投入产出表延长表,对149个细分行业进行再分类,最终形成农林牧渔、采选业、食品饮料与烟草、传统制造(纺服、轻工等)、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煤炭、钢铁、原油、化工等)、装备制造、公用事业、建筑业、传统服务(批发零售)、交通运输、金融业、房地产、环保、公共服务、新经济制造、新经济服务业十六个大类行业。 从产值角度来看,2017年较2012年,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的多数行业比重都出现了下降,第三产业上升明显,特别是新经济服务业。整体趋势来看,2017年较2012年产值比重上升最快的大类行业是新经济服务业、建筑业、公共服务行业。新经济制造与新经济服务总产值的占比达到14%,由于分类中我们将通用、专用、交运设备等统一分类为装备制造,因此若考虑装备制造业中分项,产值比例将更大。 从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来看,大类行业中新经济制造行业对于经济影响力最高,此外装备制造、传统制造与建筑业也相对靠前,体现出新制造整体对于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已经处于重要位置。感应度角度,对于经济增长的“约束”行业主要集中在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从侧面说明,经济增长模式的改善仍然有较大的空间。 从细分行业角度来看,影响力方面,计算机、通信设备、视听设备名列前茅,对于经济拉动作用远超全行业平均水平。感应度方面,我们看到除了传统的原材料、公用事业以及部分批发零售服务外,电子元器件排名相对靠前,体现出电子元器件行业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当前经济增长的“瓶颈”行业。 2.3在支柱产业中新经济服务业上升快于制造业 中国支柱产业有何变化?我们认为支柱产业对于一国经济主要体现在国民经济占比高,构成国民收入主要来源,并且对一国税收收入占据重要地位的行业。我们基于投入产出表中总产出、增加值中的劳动者报酬和生产税净额的行业排名,将三个指标排名简单平均得到支柱产业。大类行业上,当前构成中国支柱产业的五个行业分别是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传统服务业、装备制造业、建筑业、新经济服务业(图7)。从名次变化来看,2017年与2012年相比,上升最为显著的是新经济服务业,同时金融业也表现突出,传统制造业与采选业回落较多。从细分行业上,我们看到电子元器件与汽车零部件细分行业自2002年以来,首次跻身前列(见附录3)。 2.4从产业链视角看新经济地位的提升以及产业链的技术升级 对于几大产业链条的投入关系,我们以部分行业为例发现: (1)对于新经济成分需求提升较多的产业集中在装备制造链条和汽车链条,建筑业对于新经济服务中的专业技术服务需求也明显增多。制造业部分行业开始体现出服务化的倾向,上游服务业的投入在增多。 (2)作为上游行业,电子元器件是新经济成分渗透到装备制造、汽车等制造业中较快的子行业。 具体来看: 建筑链条:我们选取了地产和基建相关的房屋建筑与土木工程建筑两个子链条。房屋建筑方面,上游行业基本稳定,可以看出除金属制品外,其他类别的上游投入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小幅下降,背后是货币金融以及专业技术服务的贡献出现提升。土木工程建筑体现的更为显著,除了上游行业出现显著变化外(2012年上游中砖瓦石材、水泥石灰和石膏占据重要位置,2017年已经位于前五之外),专业技术服务在基建工程中的投入出现了大幅度的提升。我们认为建筑链条的产出投入变化反映出测绘、地质勘探、工程技术等技术在基建领域投入的显著提升,以及货币金融资源重要性提高,与此同时,钢压延产品等投入占比出现下降。 汽车链条:我们发现汽车零部件链条变化并不显著,上游投入变化主要集中在汽车整车,其中2017年电池成为上游投入行业,2012年上游的橡胶制品与金属制品已经排名靠后。此外,我们发现,汽车链条对电子元器件以及金属制品的依赖性也在不断增强。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在上游行业中忽略了批发零售、商务服务的投入,上述服务业的投入在2017年的汽车链条中地位也出现了显著的上升。 传统制造链条:我们选取纺织服装服饰和家具两个子链条进行观察。传统制造链条在上游投入上表现出了非常强的稳定性,无论是上游行业还是投入比例,2017年与2012年相比的变化均基本可以忽略。但我们发现批发零售服务的投入,在纺织服装领域出现了下降,而在家具链条中却出现了提升,表明传统制造业中服务业的投入比例出现了显著分化。 装备制造链条:我们选取铁路运输和城市轨道交通设备以及电机两个子链条进行观察。我们发现装备制造中电机和轨道交通设备相关子行业上游投入比较稳定,但2017年铁路运输与轨道交通设备的上游行业对钢压延产品需求减少,同时增加了电子元器件行业投入,这一点与汽车零部件子链条有相似之处。同时,电机方面电子元器件的需求也出现了进一步提升。 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链条:我们选取钢压延产品和基础化学原料两个子链条进行观察。钢压延产品的上游近些年出现了一些变化,废弃资源和废旧材料回收加工品取代了钢、铁及其铸件等行业成为上游。同时钢压延产品对煤炭,以及电力、热力的需求也出现进一步提升。基础化学材料方面,上游行业以及投入比例均保持比较稳定的状态,其中电力、热力生产的投入占据重要地位。 三、新经济的宏观地位与需求响应 3.1新经济的宏观地位以及对生产、投资的拉动作用 在宏观经济结构变迁之中,新经济的宏观地位与拉动作用如何? 我们依据行业增速与权重测算了新经济在投资和生产中的占比与贡献情况。我们发现,新经济在生产端的贡献度要高于投资端,增速的贡献度达到20%左右。投资端增速的贡献度大约在5%-16%波动,若以中枢10%来评估投资端贡献,则新经济制造每提升1%拉动固定资产投资0.1个点左右。生产端,对应新经济成分每提升1%拉动生产提升0.2个点左右。 此外,新经济成分在生产端的弹性也更大。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增速季度内变动可以达到5个点以上,信息行业GDP增速年内变动可以达到10个点以上,远高于一般行业波动。因此若参考近年情况,新经济制造大约可以提升工业增加值1-2个点,转化到GDP大约0.3-0.6个点。投资端,新经济制造与服务的投资增速季度内变动最大幅度基本在5个点左右,提升投资0.5个点,转化到GDP大约是0.25个点,因此总体而言,保守估计,新经济成分对于GDP的提升在短期内也可以达到0.6-0.9个点。 3.2新经济如何响应三大需求的变动 我们基于生产诱发额,再度从消费、投资、出口三大需求角度来观察新经济成分的地位。生产诱发额代表了最终需求对一个行业生产的诱发额,我们区分了居民消费,固定资产投资,出口三个角度: (1)从2017年和2012年变化来看,新经济服务行业对三大需求的反应都是比较敏感的,即三大需求对新经济服务的生产诱发比较突出。从绝对额的排名来看,2017年,三大需求对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的生产诱发额都名列前茅。 (2)新制造对于出口的反应最为敏感,即出口端生产诱发额最大,出口增加1%意味着新经济制造的生产提升0.52%。居民消费、投资增加1%分别对应新经济制造0.3%和0.14%的提升。因此后续外需冲击对于新制造的影响需要重视。 (3)固定资产投资角度,诱发系数最高的大类行业是建筑业和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居民消费诱发系数最高的大类行业是食品饮料、烟草与农林牧渔。因此,投资端对于新经济领域的需求拉动有限。但我们认为,新基建在年内的发力将有效弥补这一需求响应的缺失。 综合宏观经济地位和生产诱发系数的计算,我们可以得到3个结论: (1)除了后疫情时期逆周期政策带来新基建的提升外,短期宏观环境将更加利好新经济服务。无论是消费反弹,还是投资提升,二者对于新经济服务的生产拉动都较高; (2)虽然在后疫情时期,国内经济活动逐步恢复正常,但出口端的下行压力对于新制造领域仍然带来较强的不确定性。内需的修复虽然可以对负面影响进行部分对冲,但总体拖累大概率仍然存在。 (3)新经济对于“拔高”中国经济增长的作用至关重要。虽然体量上来看,传统成分仍然是经济增长稳定的“压舱石”,托底作用也很显著,但是从生产和投资变动中,我们看到近年来传统成分日渐式微。因此,在传统行业乏力,或力图再度改善边际表现的过程中新经济对于经济的拉动作用无可替代。 四、如何观察新经济及其内部的传导 官方统计数据中已经存在一些对高新技术产业描述的信息,但由于覆盖领域少,代表性有限,因此如何捕捉新经济动能就成为了一个问题,我们试图从两个角度给出补充:一是我们前期编制的新经济指数,二是产业链传导逻辑,前者对应新经济上市公司营收变化观察,后者对应新经济实体经济变化观察。 官方统计数据方面,我们从几个粗略的指标大致能体会到新经济当前在中国经济中的动能表现。生产方面,高技术产业增速始终保持着快速增长,2019年增速基本高于工业增加值增速3个点以上,在GDP(不变价)增速对比方面,信息技术GDP增速近年波动远远高于整体GDP增速,且增速差在2018年左右达到最大,接近23%。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对中国数字经济规模的统计指出,2017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27.2万亿元,体量居世界第二,年均复合增速达到38%,远超同期GDP增速,数字经济占全国GDP总量的比重达33%,已接近或超过一些西方发达国家。 固定资产投资方面,无论是高技术制造还是高技术服务增速都远高于整体固定资产投资增速,规模以上高技术服务业企业营收也表现出了相同的特点,即增速始终高于整体服务业企业营收水平。粗略观察下,新经济成分中高技术产业的投资呈现出高波动性与高增长性两个特征。 对于新经济动能捕捉的补充,在前期报告中我们从量、价两个角度,结合高技术行业相关的产量、投资、进口和PPI数据构建了国泰君安新经济指数(具体构建方法参见报告“构建国泰君安经济指数:领先和同步指数”,20191025),指标选取视角基于上市公司营收的关联度,反应的是新经济上市公司的经营状况。我们通过指数看到,新经济在疫情中的回落幅度弱于工业增加值波动,从侧面表现了疫情阶段新经济成分的韧性较强。 实体经济角度的产业链传导方面,我们基于投入产出表分别考察新经济制造、新经济服务细分行业的“上游”链条。其中新制造核心上游集中在电子元器件和有色金属及其合金和铸件等行业,新经济服务上游行业集中在计算机、商务服务、通信设备等行业。在新经济制造内部,电子元器件构成了核心上游,新经济服务业则是计算机行业。 产业链轮动与传导方面,我们将生产和投资两个维度的细分行业数据进行相关性分析,一方面用以提前捕捉新经济动能信号,另一方面用于验证新经济指数运行。综合全部行业2012年以来前后12期以上的相关系数,我们选取了相关系数最大的一些行业作为轮动判断。生产方面,我们发现多数新经济制造行业与传统制造行业存在同步性,即生产角度的领先滞后关系并不突出。但是投资角度,新经济制造领域存在一些行业传导上的领先滞后关系,我们对其中三个链条进行了汇总。 我们从简要的传导链条上发现两个有意思的结论:一是金融业对于仪器仪表制造业,进而对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存在一定的推动作用;二是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领先部分轻工制造行业,我们认为这主要由于出口端的联动造成,因此后续出口端冲击后的修复,行业顺序大概率也将遵循这一规律。 此外,新经济服务行业中,我们发现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滞后印刷业15期左右,滞后文教、工美、体育和娱乐用品制造业13期左右,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勘查业滞后医药制造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11期左右。 基于对新经济全面的认知,我们认为短期内新经济对于“拔高”中国经济增长存在积极作用,但新经济对于中国经济更大的意义在于改善全要素生产率,提升长期经济增长动能。新经济对于降成本、降能耗、创造新财富(数字资产)等方面具有长远的意义。虽然新经济带来部分传统行业短期就业的流失,但也带来了就业岗位的持续增加,特别是在服务业领域结合新业态所做出的贡献。 当前国内已进入后疫情时代,内需修复正当时,海外疫情整体仍处于高平台期,第三波海外疫情冲击也将到来,外需冲击仍需警惕,基于这样一个大背景,我们认为: 一是要寻找内需与新经济交叉领域,例如新制造中的国产替代环节,新消费中的必选消费以及新基建逆周期政策发力点。后续经济增长的修复势必会通过内需修复带动上述领域的需求。 二是疫情所催生的新业态、新模式在传统经济中的适用,将加快居民生活数字化信息化步伐,新经济服务所覆盖的传统制造企业也同步面临生产经营的改进。因此,新经济服务领域利好相对集中,增长趋势已经被疫情影响所夯实; 三是后续对于新经济成分的政策支撑力度会持续加强,在要素市场化改革中,新经济份额提升的趋势不会停歇。稳就业、促消费、保民生将对新经济服务提出更高的诉求。 疫情的冲击虽然带来了经济活动的中断,但也将触碰了新经济步入崭新发展阶段的按钮,我们认为,新经济在中国宏观经济中的重要性将进入一个快速提升的通道之中! 附录 附录1:行业分类对应表 附录2:细分行业影响力与感应度 附录3 :细分行业支柱产业排名电子元器件在2017年上升显著 附录4:各类生产诱发系数
文/新浪财经意见领袖专栏作家花长春、董琦 导 读 疫情冲击之下,新经济在中国究竟会如何演化?本篇作为手册的开篇,力图解决三个问题:新经济是什么?新经济的宏观作用如何?如何捕捉新经济动能? 摘 要 我们认为广义新经济核心包含新消费、新制造与新基建三个领域,新经济服务渗透在三个领域之中,这其中既包含产品的革新,也包含新业态的生成。体量上,广义新经济当前占国内GDP20%-25%左右,而狭义新经济,即信息通信技术为主要支撑的经济成分占比约7%。 新经济不同成分的宏观地位与作用如何? 新制造对当前中国宏观经济拉动作用显著,细分行业中计算机、通信设备、视听设备名列前茅。但经济增长的需求感应上,新制造却表现钝化,资源与资本密集型行业仍然占据首位,体现经济增长模式的改善仍然有较大空间。特别是,近年来电子元器件需求感应度在众多行业中排名提升异常显著,某种程度已经成为经济增长的“瓶颈”行业。 对投资、出口、消费三大需求的反应来看,新经济服务表现突出,三大需求的提升对新经济服务增长的拉动作用均较大,但新制造对出口需求的响应最为显著,因此需警惕后续外需冲击对新制造的影响。 新制造对于生产端的贡献大于投资端。参考近年情况,新制造每提升1%增速,大约可以提升工业生产1-2个点,提升固定资产投资0.5个点左右。保守估计,新经济成分对于GDP的拉动在短期内也可以达到0.6个点左右。 新经济动能如何捕捉? 我们尝试采用两个视角来补充官方统计信息,一是构建的国泰君安新经济指数,二是产业链传导,前者对应新经济上市公司营收变化的观察,后者对应新经济实体经济变化的传导。我们发现疫情冲击之中,新经济成分较工业生产回落幅度较小,韧性较高且中长期上升趋势不会改变。 后疫情时期,需要寻找的是内需与新经济交叉领域,例如新制造中的国产替代环节,新消费中的必选项,以及新基建在逆周期政策中的发力点,经济增长的反弹势必会通过内需修复带动上述领域的需求大幅提升。随着要素市场化改革的推进,后续对新经济的政策支撑力度仍会不断加强,虽然体量角度,传统成分仍然是稳定经济增长中枢的关键,托底作用显著,但未来边际改善将更多源于新经济。疫情冲击带来了经济活动的中断,但也提升了新经济迈向崭新阶段的动力,我们相信,随着疫情稳定、政策发力、改革提速,新经济势必会揭开中国经济的新篇章! 正 文 近年来“新经济”一词稳居热门,反映出的是人们对于转型期,经济增长新动力的迫切诉求。“新经济”以及由此所衍生的“新消费”、“新制造”、“新基建”已经成为中国经济发展的新标签。实际上,关于高新技术发展与制造业升级的探讨始终伴随着中国的经济增长。2010年后,中国潜在经济增速陷入下行趋势之中,人口、外贸、城镇化等一系列传统的数量红利趋弱,人们开始期待人才、制度改革、技术升级等质量红利的爆发,而新经济便是质量红利的有效载体。 存量经济时代,又叠加疫情冲击,新经济能否托起整个经济?未来发展趋势是否受到影响?这些问题是投资者比较关心的。本篇报告作为《新经济手册》第一篇,我们力图解决三个核心问题:新经济是什么?新经济的宏观地位与作用如何?如何观察与捕捉新经济发展趋势? 一、新经济究竟是什么? “新经济”(New Economy)一词最早由美国《商业周刊》于1996年12月的一篇文章提出,用于描述美国90年代后经济快速增长、失业率下降的黄金阶段,“更快、更好、更便宜”构成了代言新经济的关键词,同期与“新经济”齐名的还有“互联网经济”、“数字经济”等。从关联词上我们可以看出,最纯粹的新经济是指依托于信息技术的经济成分。但是,我们认为新经济既是一个动态概念,也是一个相对概念。一方面,伴随技术革新,“新”的成分在不断演化,90年代的新技术可能已经是成为前普遍应用的常规技术。另一方面,新经济成分的判定,也需要依据各个国家自身发展阶段做出相应修正,新经济的内涵对于不同发展阶段的国家也存在着差异。 我们从需求角度出发,试图对中国的新经济做一个全面界定。我们认为广义的新经济成分核心包含新消费、新制造与新基建三个领域,这其中既包含产品的革新,也包含新业态的生成,同时新经济服务渗透在三个领域之中。 而狭义的新经济则对应由信息通信技术主要支撑的经济成分,主要对应第二产业中电子及通信设备制造、计算机及办公设备制造,以及第三产业中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图1)。本篇报告所探讨的对象,主要集中在广义新经济范畴。 从需求端来看,三个划分维度存在着一定的交叉,新基建、新消费实质上均与新制造存在着关联: (1)新制造在相关定义方面,国内高技术产业以及战略性新兴产业的概念都有所涉及。其中国家统计局对高技术制造业(2017)、高技术服务业(2018)均有明确的细分行业名目更新,而对于战略性新兴产业,2010年9月国常会审议并通过了《国务院关于加快培育和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的决定》,依据中国国情和科技、产业基础,在当前阶段选择了节能环保、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高端装备制造、新能源、新材料和新能源汽车七大产业作为战略性新兴产业。我们从工业增加值角度和固定资产完成额角度,加总了上述细分行业的增加值和投资额,我们发现新制造比重占整体工业增加值比例在20%左右,在固定资产投资中占比12%。 (2)新基建方面,目前中央相关文件中并没有给出十分明确的定义,结合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以及中央媒体的表态,广义新基建包含七大子领域,我们从互联网科技和交运与能源基础设施两个角度进行了划分,其中互联网科技与通讯技术领域涉及5G、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数据中心等,交通运输和能源基础设施涉及城规交通、新能源汽车充电桩、特高压等领域。近期,发改委对新基建的核心范围进行了再明确,主要包括三方面内容,一是信息基础设施。主要是指基于新一代信息技术演化生成的基础设施,比如,以5G、物联网、工业互联网、卫星互联网为代表的通信网络基础设施,以人工智能、云计算、区块链等为代表的新技术基础设施,以数据中心、智能计算中心为代表的算力基础设施等。二是融合基础设施。主要是指深度应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技术,支撑传统基础设施转型升级,进而形成的融合基础设施。三是创新基础设施。主要是指支撑科学研究、技术开发、产品研制的具有公益属性的基础设施,比如,重大科技基础设施、科教基础设施、产业技术创新基础设施等。我们对相关领域近年来的政策也进行了汇总(图2)。通过对PPP项目的梳理,我们发现广义新基建占整个PPP库的15%左右(参见报告“新版‘4万亿’?新基建?29省市两会的线索”,20200305)。 (3)新消费方面,我们主要强调新业态与新产品的结合,其中餐饮、交通、教育、消费电子、休闲娱乐等子行业均涉及新消费内容。若我们简单以线上实物和非实物的零售额占社零比例来看,新消费大约占比25%,若考虑线下以及政府和机关团体消费,则新消费在经济中的占比将更大。 因此,从需求法角度大致估算广义新经济占比,我们考虑了投资和消费两个维度, (注1:出口端由于拆分高技术产品的新经济附加值难度较高,我们仅从消费与投资角度考虑。若包含出口因素,新经济比重将进一步上升。公式中投资端的转化系数依据资本形成率进行转化,转化蕴含的强假设是新经济行业投资的资本转化率与其他行业一致。此外新基建我们仅依靠PPP项目库的大致比重进行假设,存在一定的不确定性。消费部分的转化系数由社零占最终消费支出比例,以及最终消费支出占GDP比例构成。) 对于狭义新经济的比重,我们从生产法角度进行了更为准确的评估: 综合内需端的消费、投资,我们认为广义新经济的比例大约占GDP 20%-25%左右,狭义新经济大约占比在7%左右。由于新基建规模我们做了较强的假设,因此广义新经济的占比可能存在着一定的不确定性。根据中国信通院发布的《中国数字经济发展与就业白皮书(2018年)》显示,从总量上来看,近年来中国数字经济规模保持快速增长,占GDP比重持续上升,2017年我国数字经济总量达到27.2万亿元,占GDP比重达到32.7%左右,只是比我们测算的规模略大些。 二、从投入产出表看宏观经济结构变迁中的新经济 在广义新经济定义下,新经济对于中国经济增长中扮演了什么角色?经济结构变迁目前情况如何?我们试图从投入产出表的角度对广义新经济进行一个观察。 在分析具体问题之前,为了解决长期以来,困扰宏观研究与行业研究的问题——宏观统计分类与行业分类的衔接,我们根据统计局投入产出表部门分类解释、国民经济行业分类以及申万行业分类,将投入产出表行业与国民经济行业、上市公司行业分类进行了一一对应(见附录1),最终将三者的行业划分进行了衔接,为分析建立了基础。 2.1投入产出表中的几个基本概念 基于投入产出表的分析,我们主要使用到了3个基本概念来观察经济结构变化: (1)直接消耗系数与完全消耗系数:直接消耗系数表示经济中A部门单位产值对B部门产品作为中间投入的消耗量。完全消耗系数表示经济中A部门单位最终产出对B部门产品作为中间投入的完全消耗量,包括直接消耗和间接消耗。我们以汽车生产电力消耗为例,进行简要说明(图3)。汽车生产对于橡胶、钢铁、电子产品以及电力需要直接投入,但生产橡胶、钢铁、电子产品等也同样需要对电力的消耗,这就构成了一次间接消耗,在生产钢铁前铁矿石的采选同样也需要电力,这又构成了电力的二次间接消耗,因此汽车生产对电力的完全消耗,除了包含生产的直接消耗,也包含多次的间接消耗。可以看出投入产出表中的消耗包含对自身的需求,例如电力生产也需要消耗电力(例如煤炭开采)。 (2)影响力系数与感应度系数:行业影响力代表该行业单位产出对其他行业的需求波及程度,也可以理解为生产拉动的大小。影响力越大表示该行业对各行业生产的需求拉动作用越明显,影响力系数大于1表明该行业影响力超过了国民经济各行业部门的平均影响力。感应度代表各行业都增加一单位最终产出时,该行业受到的需求感应程度,即行业需要提供的生产辅助,敏感度越大表示该行业对经济的供给推动作用越强,敏感度系数越大代表行业对于经济增长的瓶颈作用越大。 (3)生产诱发额与生产诱发系数:生产诱发额代表最终需求(消费、投资、出口)对各行业的产出诱发,即为了满足某项最终需求而通过直接与间接消耗对各行业所需的总产出,生产诱发系数是相应的诱发额与最终需求额的比值,系数越大,表示该类最终需求对该行业生产影响越显著。 2.2新经济在投入产出表中的表现 我们根据2019年公布的投入产出表延长表,对149个细分行业进行再分类,最终形成农林牧渔、采选业、食品饮料与烟草、传统制造(纺服、轻工等)、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煤炭、钢铁、原油、化工等)、装备制造、公用事业、建筑业、传统服务(批发零售)、交通运输、金融业、房地产、环保、公共服务、新经济制造、新经济服务业十六个大类行业。 从产值角度来看,2017年较2012年,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的多数行业比重都出现了下降,第三产业上升明显,特别是新经济服务业。整体趋势来看,2017年较2012年产值比重上升最快的大类行业是新经济服务业、建筑业、公共服务行业。新经济制造与新经济服务总产值的占比达到14%,由于分类中我们将通用、专用、交运设备等统一分类为装备制造,因此若考虑装备制造业中分项,产值比例将更大。 从影响力系数和感应度系数来看,大类行业中新经济制造行业对于经济影响力最高,此外装备制造、传统制造与建筑业也相对靠前,体现出新制造整体对于经济增长的拉动作用已经处于重要位置。感应度角度,对于经济增长的“约束”行业主要集中在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从侧面说明,经济增长模式的改善仍然有较大的空间。 从细分行业角度来看,影响力方面,计算机、通信设备、视听设备名列前茅,对于经济拉动作用远超全行业平均水平。感应度方面,我们看到除了传统的原材料、公用事业以及部分批发零售服务外,电子元器件排名相对靠前,体现出电子元器件行业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当前经济增长的“瓶颈”行业。 2.3在支柱产业中新经济服务业上升快于制造业 中国支柱产业有何变化?我们认为支柱产业对于一国经济主要体现在国民经济占比高,构成国民收入主要来源,并且对一国税收收入占据重要地位的行业。我们基于投入产出表中总产出、增加值中的劳动者报酬和生产税净额的行业排名,将三个指标排名简单平均得到支柱产业。大类行业上,当前构成中国支柱产业的五个行业分别是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传统服务业、装备制造业、建筑业、新经济服务业(图7)。从名次变化来看,2017年与2012年相比,上升最为显著的是新经济服务业,同时金融业也表现突出,传统制造业与采选业回落较多。从细分行业上,我们看到电子元器件与汽车零部件细分行业自2002年以来,首次跻身前列(见附录3)。 2.4从产业链视角看新经济地位的提升以及产业链的技术升级 对于几大产业链条的投入关系,我们以部分行业为例发现: (1)对于新经济成分需求提升较多的产业集中在装备制造链条和汽车链条,建筑业对于新经济服务中的专业技术服务需求也明显增多。制造业部分行业开始体现出服务化的倾向,上游服务业的投入在增多。 (2)作为上游行业,电子元器件是新经济成分渗透到装备制造、汽车等制造业中较快的子行业。 具体来看: 建筑链条:我们选取了地产和基建相关的房屋建筑与土木工程建筑两个子链条。房屋建筑方面,上游行业基本稳定,可以看出除金属制品外,其他类别的上游投入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小幅下降,背后是货币金融以及专业技术服务的贡献出现提升。土木工程建筑体现的更为显著,除了上游行业出现显著变化外(2012年上游中砖瓦石材、水泥石灰和石膏占据重要位置,2017年已经位于前五之外),专业技术服务在基建工程中的投入出现了大幅度的提升。我们认为建筑链条的产出投入变化反映出测绘、地质勘探、工程技术等技术在基建领域投入的显著提升,以及货币金融资源重要性提高,与此同时,钢压延产品等投入占比出现下降。 汽车链条:我们发现汽车零部件链条变化并不显著,上游投入变化主要集中在汽车整车,其中2017年电池成为上游投入行业,2012年上游的橡胶制品与金属制品已经排名靠后。此外,我们发现,汽车链条对电子元器件以及金属制品的依赖性也在不断增强。需要注意的是,我们在上游行业中忽略了批发零售、商务服务的投入,上述服务业的投入在2017年的汽车链条中地位也出现了显著的上升。 传统制造链条:我们选取纺织服装服饰和家具两个子链条进行观察。传统制造链条在上游投入上表现出了非常强的稳定性,无论是上游行业还是投入比例,2017年与2012年相比的变化均基本可以忽略。但我们发现批发零售服务的投入,在纺织服装领域出现了下降,而在家具链条中却出现了提升,表明传统制造业中服务业的投入比例出现了显著分化。 装备制造链条:我们选取铁路运输和城市轨道交通设备以及电机两个子链条进行观察。我们发现装备制造中电机和轨道交通设备相关子行业上游投入比较稳定,但2017年铁路运输与轨道交通设备的上游行业对钢压延产品需求减少,同时增加了电子元器件行业投入,这一点与汽车零部件子链条有相似之处。同时,电机方面电子元器件的需求也出现了进一步提升。 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链条:我们选取钢压延产品和基础化学原料两个子链条进行观察。钢压延产品的上游近些年出现了一些变化,废弃资源和废旧材料回收加工品取代了钢、铁及其铸件等行业成为上游。同时钢压延产品对煤炭,以及电力、热力的需求也出现进一步提升。基础化学材料方面,上游行业以及投入比例均保持比较稳定的状态,其中电力、热力生产的投入占据重要地位。 三、新经济的宏观地位与需求响应 3.1新经济的宏观地位以及对生产、投资的拉动作用 在宏观经济结构变迁之中,新经济的宏观地位与拉动作用如何? 我们依据行业增速与权重测算了新经济在投资和生产中的占比与贡献情况。我们发现,新经济在生产端的贡献度要高于投资端,增速的贡献度达到20%左右。投资端增速的贡献度大约在5%-16%波动,若以中枢10%来评估投资端贡献,则新经济制造每提升1%拉动固定资产投资0.1个点左右。生产端,对应新经济成分每提升1%拉动生产提升0.2个点左右。 此外,新经济成分在生产端的弹性也更大。高技术制造业增加值增速季度内变动可以达到5个点以上,信息行业GDP增速年内变动可以达到10个点以上,远高于一般行业波动。因此若参考近年情况,新经济制造大约可以提升工业增加值1-2个点,转化到GDP大约0.3-0.6个点。投资端,新经济制造与服务的投资增速季度内变动最大幅度基本在5个点左右,提升投资0.5个点,转化到GDP大约是0.25个点,因此总体而言,保守估计,新经济成分对于GDP的提升在短期内也可以达到0.6-0.9个点。 3.2新经济如何响应三大需求的变动 我们基于生产诱发额,再度从消费、投资、出口三大需求角度来观察新经济成分的地位。生产诱发额代表了最终需求对一个行业生产的诱发额,我们区分了居民消费,固定资产投资,出口三个角度: (1)从2017年和2012年变化来看,新经济服务行业对三大需求的反应都是比较敏感的,即三大需求对新经济服务的生产诱发比较突出。从绝对额的排名来看,2017年,三大需求对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的生产诱发额都名列前茅。 (2)新制造对于出口的反应最为敏感,即出口端生产诱发额最大,出口增加1%意味着新经济制造的生产提升0.52%。居民消费、投资增加1%分别对应新经济制造0.3%和0.14%的提升。因此后续外需冲击对于新制造的影响需要重视。 (3)固定资产投资角度,诱发系数最高的大类行业是建筑业和资源与资本密集制造,居民消费诱发系数最高的大类行业是食品饮料、烟草与农林牧渔。因此,投资端对于新经济领域的需求拉动有限。但我们认为,新基建在年内的发力将有效弥补这一需求响应的缺失。 综合宏观经济地位和生产诱发系数的计算,我们可以得到3个结论: (1)除了后疫情时期逆周期政策带来新基建的提升外,短期宏观环境将更加利好新经济服务。无论是消费反弹,还是投资提升,二者对于新经济服务的生产拉动都较高; (2)虽然在后疫情时期,国内经济活动逐步恢复正常,但出口端的下行压力对于新制造领域仍然带来较强的不确定性。内需的修复虽然可以对负面影响进行部分对冲,但总体拖累大概率仍然存在。 (3)新经济对于“拔高”中国经济增长的作用至关重要。虽然体量上来看,传统成分仍然是经济增长稳定的“压舱石”,托底作用也很显著,但是从生产和投资变动中,我们看到近年来传统成分日渐式微。因此,在传统行业乏力,或力图再度改善边际表现的过程中新经济对于经济的拉动作用无可替代。 四、如何观察新经济及其内部的传导 官方统计数据中已经存在一些对高新技术产业描述的信息,但由于覆盖领域少,代表性有限,因此如何捕捉新经济动能就成为了一个问题,我们试图从两个角度给出补充:一是我们前期编制的新经济指数,二是产业链传导逻辑,前者对应新经济上市公司营收变化观察,后者对应新经济实体经济变化观察。 官方统计数据方面,我们从几个粗略的指标大致能体会到新经济当前在中国经济中的动能表现。生产方面,高技术产业增速始终保持着快速增长,2019年增速基本高于工业增加值增速3个点以上,在GDP(不变价)增速对比方面,信息技术GDP增速近年波动远远高于整体GDP增速,且增速差在2018年左右达到最大,接近23%。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对中国数字经济规模的统计指出,2017年中国数字经济规模达27.2万亿元,体量居世界第二,年均复合增速达到38%,远超同期GDP增速,数字经济占全国GDP总量的比重达33%,已接近或超过一些西方发达国家。 固定资产投资方面,无论是高技术制造还是高技术服务增速都远高于整体固定资产投资增速,规模以上高技术服务业企业营收也表现出了相同的特点,即增速始终高于整体服务业企业营收水平。粗略观察下,新经济成分中高技术产业的投资呈现出高波动性与高增长性两个特征。 对于新经济动能捕捉的补充,在前期报告中我们从量、价两个角度,结合高技术行业相关的产量、投资、进口和PPI数据构建了国泰君安新经济指数(具体构建方法参见报告“构建国泰君安经济指数:领先和同步指数”,20191025),指标选取视角基于上市公司营收的关联度,反应的是新经济上市公司的经营状况。我们通过指数看到,新经济在疫情中的回落幅度弱于工业增加值波动,从侧面表现了疫情阶段新经济成分的韧性较强。 实体经济角度的产业链传导方面,我们基于投入产出表分别考察新经济制造、新经济服务细分行业的“上游”链条。其中新制造核心上游集中在电子元器件和有色金属及其合金和铸件等行业,新经济服务上游行业集中在计算机、商务服务、通信设备等行业。在新经济制造内部,电子元器件构成了核心上游,新经济服务业则是计算机行业。 产业链轮动与传导方面,我们将生产和投资两个维度的细分行业数据进行相关性分析,一方面用以提前捕捉新经济动能信号,另一方面用于验证新经济指数运行。综合全部行业2012年以来前后12期以上的相关系数,我们选取了相关系数最大的一些行业作为轮动判断。生产方面,我们发现多数新经济制造行业与传统制造行业存在同步性,即生产角度的领先滞后关系并不突出。但是投资角度,新经济制造领域存在一些行业传导上的领先滞后关系,我们对其中三个链条进行了汇总。 我们从简要的传导链条上发现两个有意思的结论:一是金融业对于仪器仪表制造业,进而对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存在一定的推动作用;二是计算机、通信和其他电子设备领先部分轻工制造行业,我们认为这主要由于出口端的联动造成,因此后续出口端冲击后的修复,行业顺序大概率也将遵循这一规律。 此外,新经济服务行业中,我们发现信息传输、软件和信息技术服务业滞后印刷业15期左右,滞后文教、工美、体育和娱乐用品制造业13期左右,科学研究、技术服务和勘查业滞后医药制造业、有色金属冶炼及压延加工业11期左右。 基于对新经济全面的认知,我们认为短期内新经济对于“拔高”中国经济增长存在积极作用,但新经济对于中国经济更大的意义在于改善全要素生产率,提升长期经济增长动能。新经济对于降成本、降能耗、创造新财富(数字资产)等方面具有长远的意义。虽然新经济带来部分传统行业短期就业的流失,但也带来了就业岗位的持续增加,特别是在服务业领域结合新业态所做出的贡献。 当前国内已进入后疫情时代,内需修复正当时,海外疫情整体仍处于高平台期,第三波海外疫情冲击也将到来,外需冲击仍需警惕,基于这样一个大背景,我们认为: 一是要寻找内需与新经济交叉领域,例如新制造中的国产替代环节,新消费中的必选消费以及新基建逆周期政策发力点。后续经济增长的修复势必会通过内需修复带动上述领域的需求。 二是疫情所催生的新业态、新模式在传统经济中的适用,将加快居民生活数字化信息化步伐,新经济服务所覆盖的传统制造企业也同步面临生产经营的改进。因此,新经济服务领域利好相对集中,增长趋势已经被疫情影响所夯实; 三是后续对于新经济成分的政策支撑力度会持续加强,在要素市场化改革中,新经济份额提升的趋势不会停歇。稳就业、促消费、保民生将对新经济服务提出更高的诉求。 疫情的冲击虽然带来了经济活动的中断,但也将触碰了新经济步入崭新发展阶段的按钮,我们认为,新经济在中国宏观经济中的重要性将进入一个快速提升的通道之中! 附录 附录1:行业分类对应表 附录2:细分行业影响力与感应度 附录3 :细分行业支柱产业排名电子元器件在2017年上升显著 附录4:各类生产诱发系数 (本文作者介绍:国泰君安研究所首席全球经济学家)
编者按: 过去几年,O2O、共享、大数据、AI等词,代表着最新商业模式、生产力,无数资本和人才被风口吸引、裹挟,共同造就时代浪潮。 时至今日,新经济已经渗透进每一个普通人生活的毛细血管中,在享受极致效率的同时,面对浪潮中的遗骸,对新经济价值的反思也逐渐涌来。 恐怕无法简单用天使或是魔鬼来评断新经济,为此,「深响」对近两年声名最盛的风口进行复盘,看技术、资本和产业如何共同改变商业和生活。以期解码内核,还原新经济的本来面目。 这是「深响」2020风口系列观察的005篇,点此查看001 人工智能篇、002 无接触商业篇、003 直播带货篇、004 伪风口翻身篇。 ©深响原创 · 作者|王舷歌 曾因押中了阿里巴巴而声名鹊起的日本投资“教父”孙正义与全球最大共享办公独角兽WeWork的前CEO亚当·诺依曼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孙正义:“聪明和疯狂哪个重要?” 亚当·诺依曼:“是疯狂!” 孙正义:“没错,但你还不够疯狂。” 对话结束之后,孙正义掌管的愿景基金投给了WeWork 44亿美元。除此之外,这支被中国投资行业视为最大VC接盘侠的超级基金还投资了连锁酒店OYO、Uber、滴滴等著名的“烧钱公司”。它们一度被认为是新经济的曙光,模式创新、颠覆传统、通往未来。 在过去十年里,“新经济”是效率与增长的代名词。造富神话与诸多“颠覆式创新”,“新经济”一步步走上神坛。 但就在不知不觉中,投资公司破产、贬值,软银迈入巨幅亏损行列。那些新经济“新贵”们也正在面对一二级市场融资困难、政策收紧,其商业模式与泡沫故事在全球范围内遭遇到前所未有的质疑。 互联网与科技真的提升了效率吗?资源配置真的优化了吗?那些越滚越大的增长,真的是健康的吗?技术真的发展到了可以完美商业化的地步吗? “新经济”这位时代的宠儿正在祛魅。 神话中的新经济 “新经济”这个词最早出现于美国《商业周刊》1996年12月30日发表的一组文章中,它是指借由经济全球化浪潮所诞生的由信息技术革命驱动、以高新科技产业为龙头的经济体系。 而其前世要追溯到1991年3月至2000年8月的美国,历时114个月。当时美国经济一直保持年均4左右的持续高速增长,通胀率却保持在1-2的低水平,失业率也从1992年的7.4降至1999年的4.1。这种以“一高两低”为特征的“新经济”现象也引起了全世界的广泛关注。 在各种论文当中,旧经济以生产活动为中心,将多数经济资源用于生产环节,扩大产能和提高生产效率往往是企业最关心的问题。而新经济则是以研发和服务为中心活动,其在生产、交换、消费这些环节上都是有“新”意的。 生产上,新经济使用的资源是知识、技术、信息、无形资产; 交换上,由于生产资源的“无形”,很多交易都是信息的传递; 消费上,经济从以生产为核心转移为了以消费为核心。 在传统农业社会和工业社会,生产函数的三要素是土地、劳动、资本,都有数量上的硬约束,但新经济中的资源非常充裕。 这些新特点使新经济能够一本万利,缩小信息差调整供给,实现生产者和消费者的利益最大化,提高效率。而信息技术革命以不断创新的新产品创造了新需求 ,又以新需求推动了新供给,促进了社会总供求的良性互动,从而延长经济扩张期 ,减小经济波动的幅度。 在中国市场上最早提出新经济概念的人之一是在上市时打出“全球新经济金融第一股”招牌的华兴资本。 他们为自如、摩拜单车、美团点评、滴滴、VIPKID、Grab等融资交易提供顾问服务,为赶集58合并、猫眼微影合并、滴滴快的合并等并购交易提供顾问服务,也在爱奇艺、猫眼、华米、乐信、陌陌、神州租车等公司IPO的时候作为承销商。 2018年,华兴资本在香港上市,创始人包凡感慨:“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新经济的快速崛起,这两大时代潮流给了我们历史的舞台、翱翔的天空。” 那一年,新经济领域私募融资交易总数是近5300起,比2017年的6800起已经下降了23%。但整体融资额却并没有下降,2018年是1221亿美金,比2017年还小幅上升了21.5%,平均单笔融资额更是大幅上升,涨了58%,达到了2316万美金。 好景不长,2019年华兴资本的投资银行收入锐减30%,其年报中也明确指出了其正在面对经营迅速发展的新经济行业有关的风险。 而根据港交所的数据,从2017年起新上市的新经济公司对平均每日成交金额的贡献从2017年的4.1%增长至2019年的15.4%。但从个股来看,2019年二级市场似乎对顶着各种“第一股”光环的新物种兴致一般,“互联网券商海外上市第一股”富途控股、紧随其后的老虎证券、“长租公寓第一股”青客公寓、“互联网医美第一股”新氧、“网红电商第一股”如涵控股、“会员电商第一股”云集,均在二级市场遭到冷遇。 一二级市场估值倒挂,模式遭遇质疑,做空机构频繁狙击,新经济到底怎么了? 数据来源:华兴资本2019全年业绩发布 理解新经济 2015年3月初登陆创业板时,作为新互联网经济的代表,暴风曾以28个涨停板上涨到148元/股的高价。如今创始人入狱、集团人去楼空、业务停摆、资不抵债。 CEO冯鑫曾这样描述以暴风为代表的互联网新经济公司的模型——公司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 建设阶段的重点是产品、核心模块、线上线下销售渠道、APRU模块、用户模块的建设; 入轨阶段的重点是产生持续数据,通过获客成本的降低而使得ARPU值上升从而迎来单用户盈利拐点和业务盈利拐点; 最后则是收获阶段,业务整体进入盈利期。 冯鑫将互联网公司的发展分为三个阶段 暴风VR按照冯鑫的理论模型所绘制的业务时间表 “一个用户的获客成本会随着量增长而下滑,ARPU值从广告到电商一点点会上升,从零开始,会遇到第一个拐点,我们叫单用户盈利点;另外有个区间,即扣掉管理成本的盈利点,我们把这两个点找到,会发现这个生意跟传统行业是一样的。” 事实上,我们如果把冯鑫的模型抽象出来,目前绝大多数新经济公司是可以完全套用的。 瑞幸出事之前曾宣布自己单店盈利,资本市场在当时给出认可,但也有质疑表示瑞幸咖啡最受争议的营销费用并未计算在门店运营费用中,而那才是导致瑞幸咖啡巨额亏损的根本原因。这也就是说,即使达到了单用户盈利点,全面盈利点也仍是未知数。 而再以长租公寓为例,在单间模型中,每间房子的出租是追求盈利的。当单间盈利覆盖装修改造的折旧摊销、渠道成本、服务成本等等,再减掉长租公寓特有的空置率,利润就出来了。 但这利润有几个前提: 一是规模足够大,装修成本下降,单间模型中的折旧就会下降,单间盈利才会上去。另外,规模大了之后存量房源的获客成本也在下降; 二是定位要准,定位过于高端,市场小;过于低端,出租价格低,同样的毛利率,租金差(单间盈利)过低,没有办法覆盖装修装配摊销和其他变动成本,导致单间模型跑不通,做得越大亏得越多。 三是效率要高,空置率要低。房子收进来装修完以后马上要租出去才能赚钱,第一个租客到期了,马上找到第二个租客才能赚钱。 原国泰君安证券研究所首席策略分析师乔永远认为:“由于成长中的互联网公司的盈利性比较低,导致市盈率往往显得极其高。互联网企业的增长往往存在一个拐点,在拐点之后,企业的业绩增速可能会呈现100%以上甚至几倍、几十倍的增加。” 因此对于成长中的新经济公司,首先要确保单位经济模型能跑通,再确保单位经济模型的盈利乘以规模,覆盖掉固定成本,公司才能走向盈利。而在盈利拐点来临后,伴随规模的稳定,利润率的升高,企业业绩迎来光明。 但并不是每一家新经济公司都能迎来“拐点”。 这个从单体盈利到全面盈利的模式背后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它的成立建立在获客成本可降低、用户ARPU值可提高,且两者没有强正相关的前提下。那些烧钱药一停就失去用户的公司并不适用于此。很多新经济公司选择了亏损,同时它们也摆脱不了亏损。 瑞幸发布会 在学术定义里意味着效率提升、技术革命、资源配置的新经济神话沦为了低买高卖的流量游戏和以用户信息为牺牲的数据游戏。 当然,如果你在低买高卖之间所提供的服务、创造的价值是真需求,那么你就能青史留名。但产业发展速度太快,概念多创新,新经济公司很难在历史中找到可比标的;现阶段盈利性弱,但变化极大,财务报表上的资产很难真实反应实际情况;现金流情况也难以预测。对于目前处于亏损状态的互联网公司,传统的DCF(现金流折现)和相对估值法都无法合理运用。 传统制造业的商业模式,收入、生产成本、渠道、营销、广告费、运营费用、利润都能直接量化评估,新经济的模式里却充满了变数。 没有那么多人能为梦想买单,公司必须拿出数字自证清白,于是有的通过弄虚作假的方式刷单造量、有的将还未成熟的技术拿出来草草商业化、有的盲目起规模……资本催促之下,动作变形。 人们给新经济公司验证自己的时间越来越少。 回到开头的问题:互联网与科技真的提升了效率吗?资源配置真的优化了吗?那些越滚越大的增长,真的是健康的吗?技术真的发展到了可以完美商业化的地步吗? 尽管遭受质疑,且有部分新经济公司走上“邪路”,但新经济的内核确实一直都是围绕效率的。 例如电商C2M(Customer-to-Manufacturer),基于社区SNS平台以及B2C平台的用户直连制造商,通过互联网大数据整合消费者的商品定制需求,然后向制造商发送生产订单,中间去掉了品牌商、代理商和商场等中间渠道环节,使产品几乎以批发价出售给消费者。 C2M使得相互割裂的、零散的消费需求汇聚在一起,以整体、规律、可操作的形式将需求提供给制造商,从而将“ 零售”转化为“集采”,能够大幅提高工厂的生产效率和资产、资金周转。 再例如当下站在风口上的无人化、自动化、产业互联网的信息化、数字化实际上面向的也是在劳动力成本上升的大背景之下,劳动密集型产业如何“降本增效”的核心问题。 冷静地看,新经济不该被神话,也不该被误解,资本与野心催熟的新经济围绕故事而非效率,是走了弯路,得不偿失。而在未来,新经济在人们心中的概念或许会发生变化,它不在一味地等于高科技与颠覆式创新。 技术升级从消费端向生产端传导,让研发、采购、原材料等非常传统的环节也“新”起来;人工智能的应用更加实际,回归到扎实的技术层面;新经济的“基础设施”也将更加完善,新经济带来的数字鸿沟副作用将进一步消弭。 日复一日,新经济将不再是概念与噱头,也不能再是概念与噱头,而会成为一种常态。 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