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一线城市和三个陌生人合租了一间公寓。 老大喜欢打篮球,整天一身臭汗;老二沉迷lol,不分昼夜键盘啪啪啪敲得不亦乐乎;老三爱玩手游,两年换了7张钢化膜;而你前阵子买了赛博朋克2077,正沉醉于夜之城的日本街流连忘返。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你们都觉得彼此吵闹。 这一天,你们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各自刷着虎扑、微博、抖音和b站,谁都不想当那个打破这份安静的人。这时候,对面的哥们儿先开口了:“电竞都入亚了,你们知道吗?” 1浪奔,浪流 “人活着总要有个主题,使你魂梦系之。”——《黄金时代》 在人们的常识里,亚运是传统体育的盛会,为何要吸纳电竞这个“异类”?为了回答这个问题,我们不妨先来看一下中国足球。 “...来到了体育场的外侧,而现在跟我一起在等待着国足出来的,还有我身后一圈这里这么多的球迷。他们不离不弃地陪伴着国足,走到了最后一秒!” 这段视频在b站有1千多万的播放量,超过所有的足球比赛或球员集锦。短短两分钟内,密集蹦出了“日尼玛,退钱!”、“很蓝的啦”等经典梗,与范志毅“脸都不要了”的名场面并列,堪称中国足球界的两大“圣经”之一。 采访发生在2016年,国足主场输给叙利亚之后。虽然成绩依旧稀烂,但从球迷的激情中可以看出,彼时的国足仍旧热火朝天。用娱乐圈的话来讲,黑红也是红,就怕黑都没人黑。 然而,2018年底,中甲9家俱乐部退出;次年,退出俱乐部扩大为16家;中乙今年也缩编到20支,接近腰斩;12月14日,中国足协正式颁布限薪令,球员单赛季薪酬不得超过税前500万人民币。 两天后,第38届亚洲奥林匹克理事会全体大会在阿曼苏丹国马斯喀特市召开,批准电子竞技成为2022年杭州亚运会正式项目。 一面是足球的萧条,另一面电竞登堂入室。但见新人笑,那闻旧人哭。足球在国内的影响力式微,此消彼长,电竞则来到了它的黄金时代。 用数据说话,今年全球电竞用户数达到5亿,而中国市场占全球电竞市场收入的35%。2019年,中国电竞整体市场规模突破1000亿元,预计2021年将达到1651亿元。按照这个增速,两三年内达到2000亿规模问题不大。 有人说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电竞崛起不过是这几年的事,传统体育毕竟发展了几百年,再凉,体量也要大得多。确实,足球,依然是国内体育市场最大的IP。中国足球正朝着2万亿元市场大步迈进。 但体育产业比得并不仅仅是市场规模。无论足球还是电竞,作为娱乐业的一份子,观众是基础,也是灵魂;是核心,更是前提。再大的市场规模都要靠观众来支撑。脱离观众谈市场,只会酿成虚幻的泡沫,或者庞氏骗局。 说到观众,不比不知道。官方APP统计,2020年新赛季,中超首轮比赛网络累计观看人数超过8000万;而据腾竞体育公布数据,2019年,LPL赛区职业赛事直播观看人次超过了200亿。 差距如此悬殊,归根结底是属性因素。传统体育更注重线下观赛,今年不论中超还是CBA,疫情对票房几乎造成了致命打击;电竞则天生带有互联网基因,从粉丝培养方面,相比传统体育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据统计,截至2018年9月,全国各级各类学校共有校园足球场地12万块。而王者荣耀日均在线人数达到1亿,所需要的不过是一部手机。 在体育产业中关键的造星一环,电竞选手也显然更贴近粉丝。直播和社媒为选手们维护粉丝群体提供了便利渠道。热度方面,体育选手都有“淡旺季”。拿中国足球和电竞的代表人物武磊和UZI来举例,无论峰值还是均值,后者流量都明显更高。 从传播角度来讲,更密切的接触也更利于形成粉丝文化。不妨回想一下,近几年,电竞为互联网文化造了多少梗,篮球和足球呢?篮球不提了,足球最出圈的竟然是一则搞笑采访视频。 谁掌握互联网,谁就拥有话语权。后浪已至,不只有资本感受到了风口传来的狂流。新世界的船,谁不想搭上?电竞凭什么入亚,诸君心里大致有谱了吧。 话分两头,咱们再来说说亚运会。 2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神也是人来的,能掌握自己命运的他就是神。”——《英雄本色》 两个字评价如今的亚运会:鸡肋。 翻开历史看一看:1970年,韩国放弃亚运会举办权;1978年,巴基斯坦放弃亚运会举办权;1989年,印度放弃冬季亚运会举办权;2018年,越南放弃亚运会举办权;而杭州是2022年亚运会唯一的申办城市。 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办亚运会了?很简单,既赔钱,又赚不了吆喝。 香港政府曾在一份文件中表示,若主办亚运会,香港将亏损138亿港元。2010年的广州亚运会总投入超过1200亿,钟南山院士表示总亏损达到了2100亿。杭州亚运投入比之只多不少。 无论亚运还是奥运,都陷入了无人接盘的窘境。奥委会点名上海、广州和武汉,却遭到舆论反对。大家都看明白了:大规模的形象工程不但影响市民生活,也为当地财政带来了很大压力。散会后,场馆的利用率问题也一直为人诟病。 虽然有劳民伤财的成分,但不可否认,举办国际盛会还是有好处的。首先能彰显国家实力,另外,迎接盛会期间做的准备,也倒逼城市的基础设施进一步完善,北京、广州莫不如是。 杭州作为新一线城市的排头兵,把亚运会作为展示城市形象的名片,吸引更多年轻人来到这座焕发现代化生机的千年古城,是很正常的思路。但问题是,年轻人接不接招? 竞技体育需要讲故事。无论王者归来还是宿命对决,故事的主角和观众都需要时间的积累,和高水平的赛事制作水平来讲述。NBA为什么比CBA更好看?有世仇、有传承,一场比赛30多个摄像机位,无死角呈现视觉盛宴。 把范围缩小到年轻人身上,互联网时代,亚运甚至奥运的吸引力远远不如从前,更多是作为新闻的存在,看谁谁又拿了块金牌。相比之下,喜爱的电竞选手开一场直播,甚至觉得更下饭。 因此,亚运会需要电竞带来关注度和话题度,这也是为什么官方对电竞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 2003年,体育总局正式将电竞列为体育项目。同年,央视《电子竞技世界》播出。然而一纸禁止播出网络游戏类节目的禁令,令电竞成为惊鸿一现的昙花,又消失在大众视野。但随着电竞的影响力和商业价值越来越高,各大城市又重新推出了一嘟噜力挺电竞的政策。 5月份,成都出台24条“电竞+”意见。7月,海南也发布“海六条”,全力打造“海南国际电竞港”。杭州更是早早嗅到了风口,2017年就开始投入20亿打造电竞数娱小镇。 一线城市动作更大。上海起步早,产业成熟度高,聚集了全国80%以上电竞公司和俱乐部,“电竞第一城”,并非浪得虚名;北京19年明确提出大力发展电竞,提出做“电竞产业品牌中心”的目标;广州起步稍晚,也提出了打造粤港澳大湾区世界级电竞中心的战略。 前几天,能兴集团收购eStar战队,宣布进军LPL。此前,能兴旗下已有OWL队伍广州冲锋。一般来说,投资电竞的以互联网和电商企业居多。现在连一贯青睐传统体育的房地产金主都来搞电竞了。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转动,便再难停止。 曾几何时,纸媒一个小小的版面都能让电竞人们集体高潮。今非昔比,电竞成了大家都想尝一口的香饽饽。我们不禁要问,电竞的命运还能掌握在自己手中吗? 3谁支持,谁反对? “说什么此情永不渝。”——《一场游戏一场梦》 毫无疑问,电竞需要社会主流的认可。但回到电竞入亚这件事,它有什么意义? 首先,打比赛能拿金牌了。想当年,电竞被视为洪水猛兽。现如今,不管是梁山好汉还是复仇者联盟,统统被“招安”成了正规军。当电竞选手们在世界面前身披国旗,你还能说他们不务正业吗? 既然事关国家荣誉,那就跟地方政府的政绩挂上了钩。这也是各地积极拥抱电竞的因素之一。但拿几块金牌毕竟是虚头八脑的,电竞更诱人的,是从消费、教育到旅游的一整条产业链对经济的拉动能力。 以及将眼光再放长远一些,电竞最大的粉丝群体是谁?大学生呀。各大城市的“人才争夺战”热火朝天打了几年,但勾引,不,吸引人才这事儿跟谈恋爱是一个道理,想赢得对方的好感,最好从兴趣入手。光塞钱是不行的,我们当代大学生难道就这点追求吗? 塑造城市形象是一门学问。同等条件下,年轻人更愿意来到自己喜欢的城市。我在北京卖房、你来深圳搞机、他去上海追梦,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电竞,确实是一场梦。往大了说,大大曾经说过,体育强国梦与中国梦息息相关。但具体问题具体分析,电竞和传统体育最大不同之处在于,游戏,是有版权的。 上个月,OGN传出将于年底关闭的消息。作为全世界首个电竞游戏电视频道,世纪初,中国电竞还在艰难试图直立行走时,OGN在釜山海滩举办的《星际争霸》总决赛,已经吸引了10万名观众来到现场。 OGN为何倒台?谈背景,它背靠韩国旅游文化观光局;谈历史地位,开创首个《星际争霸》、《魔兽世界》、《英雄联盟》的全球性电竞联赛;谈实力,它拥有业界最顶级的电竞制作技术和从业人员。 然而,电竞毕竟是游戏的产物,在这个圈子里,永远是IP拥有者说了算。暴雪、拳头收回授权,OGN只能喝西北风——版权时代,厂家决定如何分蛋糕,凭什么让你拿大头? 亚运会也是一个道理。首先,既然要代表国家出战,那必然要接受官方的统一管理,换句话说,以后不再只是厂商说了算。 其次,以往赛事运营权和转播权一直捏在厂商手里,而亚运会作为独立杯赛,其中的利益如何划分?游戏版本更新换代极快,组委会与游戏厂商谁来制定规则? 再者,游戏厂商之间也存在矛盾。 亚运会游戏项目是否有公开、透明的选拔方式;是按受欢迎程度、制作水平还是题材来挑选,目前还不确定。雅加达亚运会6个表演项目腾讯占了一半,杭州亚运会同样如此吗? 最后还有俱乐部。全世界所有体育联赛的投资者大多是赔本赚吆喝,但联赛本身赋予了他们无形资产。比如俱乐部的品牌价值,NBA球队平均价值超过20亿美元;还有对投资者品牌知名度的提升带来的巨大流量,地产、电商、体育巨头入局电竞并不全是兴趣使然。 然而,亚运却对他们并无多少好处,反而会打乱队伍正常训练计划。选手方面,韩国亚运夺冠还可以免兵役,中国选手们的动力则更多是国家荣誉。电竞选手们的生涯极短,为国出征的巨大身体和精神负担,不知是好是坏。 为国争光当然是无上荣誉,但如何妥协选手、俱乐部、厂商、组委会和官方之间层层纠葛的利益博弈,是摆在眼前的问题。 4尾声 从传统体育到电竞,折射出的,是舆论话语权在代际之间的过渡。 我们的父辈在世界杯期间熬夜,我们的兄长在卧室贴满科比海报。了解这些你就会知道,从绿茵场上的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到斯台普斯中心的霸王举鼎、骑马射箭;再到你找他苍茫大地无踪影,他打你神兵天降难提防。竞技体育的魅力,一如既往。 “世界聚焦于你”,这句话曾激励多少电竞选手无悔地燃烧青春? 人皇Sky豪夺WCG前所未有的两连冠,距今已经15年;10年前,英雄联盟第一届全球总决赛在瑞典的明媚阳光中开幕,大魔王faker的三座奖杯至今难以超越;18年的那个仲夏夜,全体观众为一位中国选手起立呐喊,那两个代表冲锋枪的字节响彻巴黎天顶体育馆上空。 盖世英雄,脚踏七彩祥云;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电竞,是观众的一场幻梦,更是属于那些少年们的中国梦。 我们熟知的中国梦,是拼命成为“小镇做题家”,通过教育改变自己的人生。但是,找到自己的天赋所在,坚持热爱,之后勤加练习。从没学历、没本事、没长相,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的网瘾少年,一跃成为年薪千万的顶级流量。这难道不是当代更典型的中国梦吗? 不是每个年轻人都拥有丁真天生的纯洁微笑,大多数选手都与你我一样,属于其貌不扬的平凡人一员。但就像科比的脚踝、韦德的膝盖,UZI也用脖子和胰腺告诉我们,平凡人的自信来自何处。 中国电竞十几年了,从几百块月薪开始,到如今一身伤病,铺天盖地的谩骂和指责。老话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但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也许,只是梦里面那场金色的雨。
12月13日,"未来理财师"第十三届大学生理财大赛落下帷幕,作为全国高校金融理财品牌赛事,今年分为"校园赛"和"常规赛",历经4个月的征战后,于上视大厦9楼展开年度巅峰对决,经过2小时的激烈比拼,"超人气队"的华东理工大学方逸嘉拔得头筹。 "未来理财师"第十三届大学生理财大赛,是由第一财经广播发起举办,与各大金融机构合作的高校名牌赛事。这项大赛从2008年开办就秉承了"展现,成就人生"的办赛宗旨,依托第一财经广播专业媒体的影响力,组成包括各金融机构、金融培训机构、财经专家和资深媒体人组成的大赛组委会。这些年来,大赛组织者通过近400场的校园宣讲,将现代金融理财知识和理念带进了大学校园,提升了在校大学生的金融知识水平和理财技能,发掘了不少高校理财专业人才,为构建各大金融机构与大学校园的人才互通做出了贡献。十三年来"大学生理财大赛"已享誉北京、上海、天津、重庆、广东、浙江、江苏、湖北、河南、辽宁等省市高校,启发、引领高校学生有意识地关注和研究当下社会人群的财富管理状况。近年来大赛在实习领域的拓展硕果显著:依托银行、券商、基金、信托等传统金融机构完成近30期暑期夏令营培训,从中培养和发掘了不少人才;第九届和第十届的决赛选手我们还将实习领域拓展到海外,组织优秀选手完成在海外的寒假实习项目。越来越多的金融机构每年都向大赛伸出橄榄枝,积极向组委会提供面向优秀选手的实习机会,向大赛提供了各种方式和不同渠道的支持。 今年由于上半年疫情无法走进校园影响,主办方取消了"菁英赛"和"暑期实习季",但是赛事却有新的精彩,为提升赛事专业性,今年8月开启的全程赛事变成导师制。益学堂将8位专业导师组成"都帅队""超人气队""扬帆队""喜阳阳队"等4支队伍,导师们通过《未来理财师》节目,展示自己的团队和选人思路,9、10月沪上20所高校开展校内理财比赛,推荐200位选手晋级初赛海选赛。11月8日,在广播大厦举行了初赛选拔,四组导师战队分别选拔出6位优秀选手进入复赛。经过为时一个月的导师指导、一线金融岗位学习实践和复赛理财案例对决,每队筛选3位进入决赛。12月13日,在上视大厦9楼阳光教室举行了"未来理财师"第十三届总决赛,现场共16位评委,每场有15名评委为选手亮牌,最终获胜的队伍将进入终极对决。终极对决为话题辩论,每组五分钟的时间。经过2小时的激烈比拼,"超人气队"的华东理工大学方逸嘉获得冠军,"超人气队"的上海电力大学程一鸿获得亚军,"喜阳阳队"的上海师范大学杨继诚获得季军。此外,上海杉达学院王曼、上海应用技术大学 邬伊玲、上海电力大学吴云云3位选手获得2020年度大学生"未来理财师"称呼。 至此,第十三届"未来理财师"大学生理财大赛圆满落幕。如今各高校均开展自己的大学生理财大赛,并将优秀选手推荐至"未来理财师"赛事中,13年来已经累积参赛选手已超过4万人,大赛参赛学校超过百所,收到的参赛方案数量超过万份。在过去的十余年间,我们通过比赛已向各类金融机构和财经媒体输送了上千名具备专业金融知识和先进理财技能的优秀人才,他们在各自的岗位上都担当了重任。
《中国好声音》后,再没有一个音乐节目,因为装置的使用,形成“全民共嗨”的局面。之后的音乐综艺都是轻规则、重人设,“这种方式是靠叙事的内在推动,而不是视觉的感官刺激。所以音乐节目发展到现在,与其说视觉疲劳,不妨说已经没有了视觉刺激点。”尤其从《中国好声音》往后,再没有一个音乐节目,能够因为装置的使用,形成“全民共嗨”的局面。无论是《歌手》、《我们的歌》,还是《中国有嘻哈》、《乐队的夏天》,《中国好声音2020》即将于近期正式收官。截至本周,该节目CSM59城平均收视率约2.42,豆瓣评分6.0,相较往年有所提升;但就热度而言,本季好声音并未在网络上掀起“出圈”热潮。网络播出平台放弃“优爱腾”,豆瓣评分人数仅2800余人,相较之下的热门选手微博粉丝也仅10万有余……在持续审美疲劳和低迷的话题输出下,《中国好声音2020》未给这档走过八年的“综N代”力挽狂澜。坊间有传言,多档热门音乐综艺明年都将暂停“上新”,而另一档爆款级节目《歌手》则官宣“完结”,音乐综艺或将全面“洗牌”。反观,《奔跑吧》《极限挑战》等“综N代”无论口碑如何,目前仍是金主爸爸的宠儿。一面拼命创新自救,一面稳定输出热度,音乐“综N代”到底怎么了?《中国好声音》历届数据对比:现象从“全民爆款”到“难以出圈”2012年,中国综艺市场仍处于起步阶段,在那个投票仍靠短信的时期,“舶来品”的《中国好声音》横空出世。刘欢、那英、庾澄庆、杨坤按下转椅按钮,喊出“I want you(我选择你)”,造就了破4的收视神话,也捧出了梁博、吴莫愁、吉克隽逸、袁娅维、金池等一众至今仍活跃于华语乐坛的中坚力量。《中国好声音》第一季2013年,《中国好声音》第二季再创收视高峰,但相较第一季,口碑评分下降明显,其中关于真人秀痕迹过重,选手过度“卖惨”的质疑,远大于对音乐的探讨。而第二季的冠军李琦,虽然比赛后也唱过不少电视剧插曲,但直到五年后,他参与了某卫视美声竞演节目后才再次被大众关注。第三季亚军帕尔哈提、季军余枫,第四季冠军张磊、亚军陈梓童、季军谭轩辕……这些曾经站上鸟巢巅峰的选手,至今能被观众叫上名字的音乐作品,屈指可数;很多后来又“带着光环”,成为其他选秀节目的“回锅肉”。选手声量下滑、大众音乐审美的提高,令2013年到2015年的“中国好声音”几乎在质疑与突破中如履薄冰。导师从张惠妹、汪峰、齐秦到周杰伦,节目收视率居高不下,金主爸爸投资额也持续加码,唯独口碑急转直降。幸运的是,张碧晨、周深、姚贝娜等选手凭借个人风格,让“中国好声音”的履历仍在华语乐坛保持含金量。而《中国好声音》真正的危机出现于2016年。其与节目模式的版权方TALPA的版权攻坚战愈演愈烈,在考量各种因素之后,节目组决定重新出发,更名为《中国新歌声》,并首次将最重要的“转椅”元素更改为下滑式座椅。创新模式下,实则对好声音挖掘的方式,没有实质性的改变。造星能力降低,创新性不足等根本性问题仍持续存在。陪伴好声音走过四年的某饮料品牌,当年宣布不再冠名,自此“好声音”品牌的冠名商开始不断易主;《中国新歌声》第一季平均收视率首降至3以下,第二季继续降到2,而口碑评分也均“不及格”,评分数量不足万人。再看这两季的选手,冠军蒋敦豪、扎西平措,热门选手希林娜依·高、鞠红川、黎真吾……其中一些名字,观众联想到的,是而后他们参加的其他综艺。直到2018年,《中国好声音》品牌回归,一切看似恢复原来的模样。但江山已逝。纵观2018、2019、2020三年的平均收视率、口碑平分和选手热度,今年在没有输出至优爱腾平台的情况下,综合表现竟然超过了前两年。但在“影视话题晴雨表”的豆瓣上,这一季的评分人数仅2800余人,只有八年前的十分之一而已。《中国好声音2020》的歌手不被人所知。变化音乐综艺市场竞争加剧模式老化导致的审美疲劳,已是老生常谈,音乐综艺并非首当其冲的唯一品类。但江湖易主,往往不仅源于内部实力减弱,“外患”同样推动时移世易。当下综艺市场早已不是八年前,各个公司跟风模仿国外模式的那般光景。2012年,中国音乐选秀市场仍处于空白蓝海。上一档现象级选秀品牌还停留在“快男快女”。而《中国好声音》这个在国外成功试验多年的模式,加之其对音乐专业性的注重,填补了观众的需求。《中国好声音》成功之后,《我是歌手》《中国好歌曲》《梦想的声音》《跨界歌王》等大量音乐节目席卷而来,不断更新的模式创意、对素人资源的进一步挖掘,都挑战着“好声音”的市场领先地位。而2015年视频网站的迅速崛起,也推动市场风向由大众走向垂直。《中国有嘻哈》《偶像练习生》《明日之子》《声入人心》《乐队的夏天》等节目的热播,让音乐综艺趋于细分化,年轻人逐渐向这些“网感”节目倾斜。而曾经参与《中国好声音》的嘻哈、乐队、美声类选手,也有了更多的选择。《中国好声音》第四季在综艺评论人李楠看来,当下乐坛流行的歌手,大多兼顾专业性与市场性——唱得好的,要有作品流传;实力一般的,颜值高也能“出圈”。而例如本季《中国好声音2020》谢霆锋战队的傅欣瑶,拥有极强的艺人特质,声线也独具个人风格,却被观众质疑实力担不起冠军;反观实力不俗的潘虹,苏玮、斑马森林等人,又似乎不符合当下的造星声场。“‘好声音’和其他音乐综艺一样,面临着优质选手资源的匮乏,但同样对于这个大众的音乐审美模式,它也在面临市场快速变化后,如何比其他节目拥有更强造星能力的考验。”发展模式老化、选手匮乏,无法避免《歌手》在开播七年后,正式宣布完结,与此同时洪涛表示,将制作全新的音乐类节目;《中国梦之声》播出两季后便开启“衍生”模式,推出选秀类的《下一站传奇》,对唱类的《我们的歌》等试图突破瓶颈;优酷推出的《这!就是歌唱·对唱季》仅播出一季就再无下文……音乐“综N代”似乎越走越短,成功率也大幅降低。但据数据统计,明年还将有20余档音乐综艺亟待面世,各平台在该领域依然前仆后继。对于音乐综艺的发展,博见传媒创始人吴闻博博士表示,该类型目前遇到的问题主要还是模式的老化,以及选手的匮乏。尤其从《中国好声音》往后,再没有一个音乐节目,能够因为装置的使用,形成“全民共嗨”的局面。无论是《歌手》、《我们的歌》,还是《中国有嘻哈》、《乐队的夏天》,都是靠轻规则、重人设的方式结构整季节目。“这种方式是靠叙事的内在推动,而不是视觉的感官刺激。所以音乐节目发展到现在,与其说视觉疲劳,不妨说已经没有了视觉刺激点。”而这种视觉衰落的现状,也进而导致观众的着力点,完全放在了选手的身上。节目对优质选手的大量需求,造成了当下优质素人选手普遍的“回锅肉”现象。“但这些人的真人秀的空间比较小,不太有惊喜的空间,反反复复也就是那么几首歌,很快又造成内容疲劳。”在吴闻博看来,如今网络音乐节目要么聚焦素人,要么挖掘冷门音乐人的意外惊喜,通过伴随性的变化,形成观众黏性。“但这种伴随性更适合于网络,所以电视音乐节目会越来越不如网络音乐节目。”(新京报记者 张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