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在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开盘上涨逾70点,报7.0703。与此同时,离岸人民币对美元短线区间震荡,在7.07附近波动。截至9点35分,在岸、离岸人民币对美元分别报7.0754、7.0722。 同日,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较上一交易日调升13个基点,报7.0795。 招商银行金融市场部外汇首席分析师李刘阳认为,进入7月,市场风险偏好可能向下修正,美元指数可能短期反弹。在美元走强的环境下,预计人民币汇率仍将继续保持在7.03-7.13的波动区间内。
纽约商品交易所黄金期货市场交投最活跃的8月黄金期价29日比前一交易日上涨0.9美元,收于每盎司1781.2美元,涨幅为0.05%。 市场分析人士认为,美国多州新冠感染人数再创新高引发投资者担忧,是当天金价上涨的主要原因。 当天,9月交割的白银期货价格下跌10.4美分,收于每盎司18.064美元,跌幅为0.57%;10月交割的白金期货价格上涨8.9美元,收于每盎司828.2美元,涨幅为1.09%。
6月29日,在岸人民币对美元汇率开盘下挫逾50点,报7.0799,与此同时,离岸人民币对美元短线拉升近20点。截至9点35分,在岸、离岸人民币对美元分别报7.0785、7.0773。 同日,人民币对美元中间价较上一交易日调降253个基点,报7.0808。 兴业研究分析认为,人民币汇率已经进入宽幅震荡形态,并在酝酿趋势升值行情。其主要逻辑在于,美元指数将有序下行,中美库存周期分化利多人民币汇率;而在国际收支方面,2020年衰退型顺差有望扩大,高利差将继续吸引外资增持人民币债券。
近日,摩根士丹利前首席经济学家、耶鲁大学资深研究员罗奇(Stephen Roach)在接受CNBC访问时警告,美国的去全球化及庞大的预算赤字,或引发美元的崩盘,预计美元对其他主要货币汇价可能下跌35%。他同时指出,美元崩盘几乎无可避免,美国经济长期以来一直受到严重的宏观失衡困扰,加之极低的储蓄率和经常账户长期赤字,美元将非常急剧地下跌。近期美元走势美元波动的背后是今年以来全球经济的主要矛盾——新冠肺炎疫情。疫情自2月份开始在欧洲爆发,自3月开始在美国全面爆发,恐慌情绪下全球权益资产的抛售很快蔓延到债券市场,继而造成了全面的资产抛售,对避险资产和流动性的诉求让全球投资者疯狂追求美元(资本市场的下跌,造成许多加杠杆的交易,面临爆仓的可能性,他们就需要更多美元来补充保证金,美元是全球通用货币,国际贸易中同样需要美元)。同时,尽管美联储快速降息和量化宽松,但大量美元并未进入资本市场和实体经济,美元“有效”供给不足,形成了“美元荒”,最后造成了3月份美元的大幅升值。但恐慌情绪又很快退却,投资者对流动性的需求减弱,尤其是5月下旬以来,还出现了比较明显的回调。汇率有哪些决定因素?简单来说,一国货币升值或贬值,决定因素需要分成短期、中期和长期三个时间维度来看。不同时间跨度下,汇率波动的主要驱动因素不同。1、长期主要看本国经济基本面长期来看,汇率的变动趋势主要与该国宏观经济增长状况、货币政策松紧、国际收支平衡情况等因素有关。美元也不例外,当美国内生增长动力较强,呈现增速走高、通胀走低时,美元往往走强。美元走强意味着贸易赤字扩大,又对经济增长造成拖累,当美国内生增长动力衰弱,呈现增速走低、通胀走高时,美元往往走弱。而当外部因素与美国国内政策和经济状况共振时,美元就会走出“大周期”。20世纪70年代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之后,美元与黄金脱钩,世界货币体系开始向多极化发展。美元指数至今的三轮强周期(1975-1982年、1995-2002年、2011-2019年),均伴随着美国GDP占全球比重的明显提升,背后则是相对于其他经济体的强势复苏。2、中期看资本流动除了国内宏观经济,美元能够一直坚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源源不断的资本流入。因为资本流入需要不断地将外币兑换成美元,形成对美元持续不断的需求。历史上,美国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较为持续的移民都在加强外资的流入。另外,美国资本领域完全开放,资本账户和资本市场的资金流动几乎完全不受限制,再配合发达健全的金融市场体系,使得美国长久以来既是套息资本的源头,又是资本的避风港。因为可投资的产品很多,大量外资跑到美国资本市场进行交易。具体来看,资本流入美国的主要形式有:(1)以长期国债为代表的政府和企业债券,相当于全世界借钱给美国。美元始终是全球最重要的外汇储备币种,这些美元储备中的很大一部分转化成了美国长期国债。这也是美国能够在财政出现长期赤字的情况下,美元仍然没有出现明显贬值的原因。尤其是次贷危机后,美国长期国债净买入创新高,再次印证了美债的避险功能。(2)资本市场带来的股票投资资金,相当于全世界拿钱来投资美国。美国股票投资资金流入的主力军便是外国资本,有时候国内资金流出,外资还会逆势涌进美国股市。3、短期看事件驱动和市场情绪外汇市场交易24小时不间断,投资标的相对简单,交易资金量大,又受市场情绪影响,因此短期的外汇市场波动很大。不过,市场情绪的背后总会有导火索,这个导火索经常是货币政策主导的利率变化,或者是中美之间贸易形势出现变化。当然,导致3月份那一波美元疯狂升值的流动性危机,也是事件驱动的典型例子。不过,这种极端事件可能一百年也出现不了几次。外汇投资者也不会将这种事件驱动逻辑纳入自己的外汇投资策略中。美元短期内会崩盘吗?按照罗奇的观点,美元再贬值35%的话,美元指数甚至有可能低至63,要知道美元指数自1973年开始计算以来,还从未低至70以下,可见罗奇的预测有多悲观。不过,自2019年以来美元进入贬值周期的声音此起彼伏,而美元却并未出现明显的贬值。那么,美元会崩盘吗?汇率崩盘意味着一国货币在很短时间内急速贬值,这一方面可能是由于贸易或资本领域发生了剧烈变化,另一方面市场情绪也可能起到加剧市场波动的作用,因为在全球资本市场中,外汇市场是信息最充分、最为有效的一类资本市场。短期内,由于美国去全球化和预算赤字,美元需求收缩和供给增加同时发生的概率加大,加之美国疫情、国内矛盾激化,对美元贬值的担忧情绪便容易造成美元在短期内的向下波动压力。虽然有了美元大幅贬值的各类因素,但似乎仍然缺乏较为剧烈的情绪波动,且很多因素已经在较长的时间内得到消化,因此目前来看,美元在长期中大幅贬值的可能性较小。而且从更长期看,美国经济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并未发生根本性变化,美元仍然是全球货币的锚定资产,其在长期大幅贬值的概率仍然较小。话说回来,美元适当贬值似乎对全球经济也是个利好。在经济和金融高度全球化的今天,已经持续了几年的强美元对国际贸易、国际资本流动和新兴经济体金融风险产生的负的外部效应更甚于以前。同时,美元的升值周期造成了近几年全球大宗商品价格的低迷,也拖累了经济增长。人民币何去何从?人民币自2019年8月“破七”以来,总体上围绕着7进行了长周期的波动。在市场上对美元越来越悲观的情况下,人民币将何去何从?1、美元周期下,新兴市场的波动在几年前,中国还完全是一个新兴市场经济体时,其经济发展与其他新兴经济体一样,容易受到美元周期的影响。从全球资本流动的角度看,每次美元贬值都伴随着资本涌入新兴市场,新兴市场进入景气周期。而每次美元升值都伴有资本从新兴市场流出,新兴市场进入衰退周期,甚至出现债务危机、金融危机。从新兴市场国家的股市表现和美元指数的明显负相关关系中,也能看出新兴市场的经济周期与美元的升贬值紧密相关(参见下图)。例如,1982年拉美债务危机很大程度上是由美元第一轮升值引起的,美元第二轮升值则引发了1994年墨西哥金融危机和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美元升值后的新兴经济体危机的重要原因是新兴市场中外资的进出,传导路径是“美元升值—资本流出—经济增长承压、本币贬值—资本外逃加剧—股市危机”(金融危机)或“美元升值—外债偿还压力增大—国内货币超发、恶性通胀—本币贬值—资本外逃—经济萧条”(债务危机)。另外,以拉美国家为代表的新兴经济体严重依赖于自然资源,美元升值造成了以美元计价的资源品价格下跌,导致这些国家的出口缩水,进而影响其经济增长。2、人民币背后的支撑力量几年前,中国作为典型的新兴经济体,也曾受到美元周期的影响,但最近几年随着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不断提升,中国经济“行稳致远”,经济总量和结构逐渐增强,国内需求渐渐成为主导经济周期的因素,因而美元周期对中国经济的影响也在趋弱。而从2010年美元和人民币变化趋势来看,两者在大部分时间走势趋同,人民币自身的影响力在增加,同时也在逐渐摆脱美元的影响。长期看,人民币能够保持在合理区间平稳波动,得益于中国经济基本面。尽管笔者并不赞同决策层频繁对人民币走势表态,但“人无贬基(人民币在长期没有贬值基础)”确有一定道理。中期看,在全球经济都比较差的“比差逻辑”下,中国对外资的长期吸引力在中国持续对外开放的基础上得到了强化。不过,别看近两年中国在各个领域加大对外开放,资本账户却仍然一直没有完全放开,这阻碍了人民币影响力的继续扩大。尤其是在2013年外汇储备从4万亿美元左右下滑至现在的3万亿美元的过程中,由于担心资本外流加剧,资本账户管制被加强了。这也是近几年关于“人民币国际化”的讨论变少的原因。2015年,人民币曾经成为全球第四大国际支付货币,但到了2018年,人民币作为国际支付货币的地位,已经下降到了第7位。长久来看,大国的货币如果能够自由兑换,它就可以被其他国家的居民和企业所持有,进而成为国际贸易的计价单位。同时,中国经济体量巨大、占国际贸易的份额大,人民币完全有潜力像美元那样成为全球的储备货币,这样就能做到“藏汇于民”,中国的居民也能持有人民币直接购买国际商品和服务,甚至投资外国资产了。人民币国际化,对中国经济和老百姓而言是一个巨大的红利。然而,资本账户管制拖累了人民币成为储备货币的速度,也导致了中国投资海外资产受到了限制,因为他国是不会允许中国的官方储备直接投资本国的企业,最后把这些企业变成中国的国有资产的。3、人民币的短期走势如前所述,美国经济在今年的衰退压力、接近零利率的货币政策以及贸易逆差、资本流入减少等因素产生了美元在中期和短期的贬值压力,美元回调的概率也在增加。相对应地,人民币可能会在短期内有所升值。对此,决策者和投资者需要更加关注人民币的升值幅度,若升值过快,可能会对贸易造成一定的压力。当然,人民币的汇率还取决于疫情之下全球和中国经济形势的对比、中美贸易形势、中国对外开放步伐等很多复杂因素,后续的走势仍然具有不确定性,未来如何变化,还需要持续关注。
人民币地位能否长期稳固地提升,取决于中国能否坚持改革开放、转型升级的发展方向,能否保持经济的平稳增长,能否增强企业的全球竞争力,能否维护并改善国内外投资者对中国的投资环境、法制环境及软实力的信心。 为应对新冠疫情带来的冲击,全球大部分国家的政府和央行都摒弃了常规情况下财政和货币纪律的约束,采取了大规模、非常规的纾困与救助措施,以帮助本国居民和企业度过这段艰难时期。美联储更是推出了“无限量化宽松”政策,以减少金融市场的波动,防止危机蔓延。作为灾难与危机救助措施,这些非常规的举措无可厚非,非常必要!但由于许多经济体政府本已债台高筑,国债可持续性本已堪忧,不得不依赖中央银行大规模扩张资产负债表来支持,直接或间接地形成财政赤字货币化的事实。例如,美联储的资产负债表在2020年3-5月的3个月时间里就从4.2万亿美元扩大到7.1万亿美元(图1),增幅达2.9万亿美元,超过世界第五大经济体英国2019年全年的国内生产总值(2.8万亿美元)。 从美国目前的疫情、经济与金融形势来看,此轮美联储资产负债表的扩张远远没有结束,很可能在明年底之前就超过9万亿美元,为2008年金融海啸前的10倍。显然,美国政府和央行正在利用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特殊地位来帮助其度过当前的困境。作为国际投资者和更广泛的市场经济主体,不得不严肃思考美联储这一举措的深远影响和历史意义。 毋庸置疑,一个关键问题是:这些非常规政策对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意味着什么? 国际货币体系的现有格局 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是一个完全依赖于中央银行信用的信用货币体系。它以美元为主,欧元为辅,英镑、日元和人民币等货币为配角。2019年,美元在全球储备货币中占比逾60%,其次是欧元(20%)、日元(6%)、英镑(4%)和人民币(2%)。作为国际清算货币,美元所占比重超过40%,欧元超过30%,英镑(6%)、日元(4%)、人民币(2%)等其他所有货币加总仅占四分之一的比重。 这一体系的雏形源自1945年建立的以美元为核心的布雷顿森林体系,到1971年美元与黄金脱钩后进入纯粹基于各国央行信用的信用货币体系,之后又经历了多次危机与变革,包括从固定汇率制过渡到浮动汇率制、日元的崛起、欧元的诞生、英镑的衰落、人民币国际化等等。直至今日,美元在这个体系中的支柱地位依然坚如磐石。这表明,尽管过去50年来对美元地位的担忧不绝于耳,但以美元为主导的国际货币体系显然是一个难以撼动的稳定均衡格局。 回顾世界货币的演变历史,可以清晰地看到,主权货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与一国的经济实力息息相关。以美元为例,1894年,美国就已成为世界第一大经济体;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美国的经济体量就已经超过英法德三国总和;而到二战结束时,美国的黄金储备已超过其他所有国家之和。鉴于美国如此强大的经济实力,1945年建立布雷顿森林体系时,选择以美元为核心是不言而喻的。 然而,由于“特里芬难题”及美国经济在1960年代所面临的困境,美联储也难以摆脱“超发”的魔咒,令美元从战后初期的“美元荒”迅速转变成“美元灾”,最终迫使尼克松总统在1971年夏天将美元与黄金脱钩,终结了布雷顿森林体系。从此以后,全世界进入了一个完全基于央行信用的信用货币体系。美元供应更如脱缰的野马,一发不可收。1971~2019年底,美国的广义货币(M3)供应量增长了26倍,而同期美国的实际GDP只增长了3倍(图2)。显然,高速的货币成长,远远超出了实体经济成长的需要,更多转化为价格上涨(包括消费物价和资产价格)。这是为什么过去50年来对美元地位的担忧此起彼伏,也是此轮美联储“无限量宽”政策重燃这一担忧的原因。 与此同时,美国经济在全球经济中的地位在过去50年来也发生了重大变化。虽然今天它仍然是世界第一大经济体,但其占全球经济的比重已经从1960年的40%下降到目前的24%,而且经济基本面相当脆弱,经济和社会都面临严重的结构失衡。巨额的“双赤字”(即财政赤字和经常账户赤字)几十年来一直困扰着美国;社保基金入不敷出,其庞大的隐性债务也不容忽视;愈益严重的贫富差距加剧了民粹主义,而种族歧视、毒品泛滥及阶层固化等长期存在的社会问题加剧了社会的脆弱性。长期来看,如若没有美元作为国际货币体系中的核心地位,美国很可能早已陷入深度的债务危机、货币危机甚至社会危机了。 当然,从当前形势看,似乎难以想象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中的地位会遭遇重大挑战,暂时也找不到令人信服的替代品,因此美联储似乎可以尽情享受美元的“铸币税”,无限扩表,应对任何危机。然而美联储的“无限量宽”也有极限。一旦高通胀回归,就会立即给“无限量宽”政策画上句号,并有可能引发系统性风险。即便不出现高通胀,市场也有可能通过“用脚投票”给“无限量宽”划一个界限,甚至迫使量宽政策从此退出历史舞台。 事实上,国际投资者对美元和美元资产的态度已经有所变化。例如,2015年以来,外国政府和国际组织已连续5年净卖出美国长期国债;尽管外国私营部门的投资者还在净买入,但二者加总,外国投资者过去5年已累计净卖出5000多亿美元的美国长期国债。而今年3月份开始的“无限量宽”很可能会加剧海外投资者对美元和美元资产的担忧,进一步削弱美元的信用,使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的支柱地位出现进一步的松动。 谁是美元的替代品 经过50多年的发展演变,全球经济已与20世纪70年代初大不相同。与之相应,国际货币体系有可能出现了新的均衡点,甚至有多个新均衡点,其中有些均衡点很可能比当前的均衡点更有效率。如果在新均衡点中,美元在国际货币体系的地位明显下降,那么谁有可能填补美元的地位呢? 一种潜在均衡是,黄金、比特币或其他具有总量限制的商品或资产取代包括美元在内的现有的主权信用货币。这种可能性在今天看来微乎其微,因为黄金和比特币的供应量是有限的,很难承担全球流通货币的职能,很容易造成全球通货紧缩,这在对“金本位”的研究中已被论证得很透彻。因此,黄金和比特币未来更有可能作为一种保值资产(而不是货币)而存在,不可能成为未来货币体系的主角。也许区块链和数字货币技术的进步会给人类带来更多可能性和选择,引发国际货币体系的重大变革,只是今天尚不得而知。 另一种潜在均衡是,类似于Libra(天秤币)的超主权货币(或稳定币)替代美元成为全球支柱货币。理论上讲,由Facebook主导打造的数字货币Libra 1.0版(与一篮子货币挂钩)在应用过程中有可能,也有潜力“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逐步演化成为取代美元的国际支柱货币,但由于其与主权货币的竞争关系、数据安全和监管困难等一系列问题,遭到各国政府(尤其是美国政府)的强烈反对和压制,未能推行。之后推出的Libra 2.0版已经退化成依附于单一主权货币的支付工具,已无可能取代或颠覆法定货币。其实,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早在50年前就发明了类似的超主权货币:特别提款权(SDR)。但由于对美元地位的潜在威胁,其额度发行一直遇到各种阻碍,自发明到现在的50年间,发行总额度不足3000亿美元,与美联储过去3个月扩表2.9万亿美元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可见,类似于SDR这样的超主权货币虽然很可能优于美元,但在实践应用与推广中面临重重困难。 第三种潜在均衡是,现有国际货币体系中的不同货币,在体系中的相对重要性出现较大变化,美元一家独大的局面消失,形成多支柱、多元化、更平衡的新格局。例如,随着中国经济在全球经济中的比重从1960年的5%上升到目前的16%,以中国在全球排名第二的经济体量、排名第一的贸易总量,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有潜力扮演更重要的角色。但是,实现这个演变并不容易。当前的国际货币体系形成多年,市场形成了习惯和共识,在此之上也建立了很多重要的金融基础设施,很难另起炉灶。因此,若要从当前的均衡过渡到新均衡,只有出现很大的外部冲击时才有可能改变。 当前新冠疫情所形成的全球危机,是一个很大的外部冲击,很可能要历时多年,最终导致全球经济格局、各国财政负担及央行资产负债表出现巨大变化。在这个过程中,如果中国经济能够继续保持稳健成长,国际收支基本平衡,对外开放愈益深化,企业与金融机构的国际竞争力不断增强,届时,完全存在一种可能,即市场将主动推动人民币进一步国际化,令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 人民币国际化的未来 从当前形势看,中国可以说是全世界基本面最健康的经济体之一,明显优于欧美日及大部分其他经济体。中国连续25年保持经常账户顺差,对外收支总体平衡;财政状况也比较稳健,政府债务负担(包括地方政府)过去10年虽然有大幅度上升,但整体公共负债率仍然低于80%的国际警戒线,而且政府有巨大的国有资产做后盾(总额相当于GDP的100%);由于中国储蓄率在全球位居前茅,相对而言,民众在面临当前的经济困难时更容易渡过难关;国家外汇储备更是稳居全球第一,规模逾3万亿美元,有足够的实力应对各种可能出现的外部冲击,维持人民币汇率的基本稳定。 此外,得益于“降杠杆、防风险”的前瞻性调控举措,中国的财政与货币政策在过去几年都保持了比较大的克制和纪律性,因此在应对此轮全球危机时的政策空间更大。这些优势都有助于中国经济在今后数年平稳发展,为人民币国际化的进一步拓展和提升奠定坚实的经济基础。 在看到人民币国际化潜力的同时,我们也要充分认识到这一进程中存在的风险、挑战和障碍。具体来说,宏观经济大幅度波动、国内金融体系遭受冲击、货币超发与资产价格泡沫、“中等收入陷阱”、“中美脱钩”与“逆全球化” 、地缘政治风险等,都有可能削弱全球投资者对人民币的信心。因此,我们要平衡好短期“稳增长”与中长期经济可持续发展的关系,以免杠杆率快速反弹导致系统性风险的再次积聚。如果我们能够比较平稳地渡过这场全球性危机,实现经济与社会的平稳发展,危机之后,人民币国际化大概率会获得市场的更大认可。 当然,人民币在国际货币体系中重要性的提升只是从中长期来讲的一个可能性,不是必然的。人民币国际化应由市场决定、水到渠成。美元能否维持地位,取决于美国在新冠肺炎疫情过后恢复经济的能力,以及中长期能否保持美国在世界经济中的全面领先地位和竞争优势。同样,人民币地位能否长期稳固地提升,取决于中国能否坚持改革开放、转型升级的发展方向,能否保持经济的平稳增长,能否增强企业的全球竞争力,能否维护并改善国内外投资者对中国的投资环境、法制环境及软实力的信心。同时,我们也需要加快一些技术性的基础设施建设,为人民币国际化向纵深发展铺平道路。例如,实现人民币在资本账户项下的完全可兑换、加速扩展人民币国际清算体系(CIPS,即中国跨境银行间支付系统)等,都是人民币进一步国际化的必要条件。 最后,需要提醒的是,在一个非线性系统中,从一个均衡过渡到另一个均衡的过程往往不是平滑的,而是剧烈的“跃迁”或“突变”;用公众易懂的词语来解释,就是有可能发生“危机”或“灾难”。在人类历史上,无数次货币体系、货币制度的变迁都是痛苦而突然的,对经济、社会甚至政治的稳定也可能造成威胁。虽然“跃迁”的时点、路径、形式、结果都难以预测,但我们对此必须深谋远虑,本着“合作共赢”的思路和理念,未雨绸缪,积极应对。
亿邦国际登陆纳斯达克,开盘4.6美元,较发行价跌去12.04%。 美国东部时间26日,比特币矿机制造商亿邦国际(NASDAQ:EBON)登陆纳斯达克,开盘价报4.6美元,较发行价5.23美元,跌去12.04%。 亿邦国际最新募资额上限为1.25亿美元。亿邦国际IPO的证券承销商为尚乘国际、路透金融和质数资本。尚乘国际(NYSE:HKIB)位于香港,在19年赴美上市。 据招股书披露,亿邦国际2019年营收1.09亿美元,同比下降了66%;亏损4107万美元,同比扩大。其披露的一季度业绩显示,报告期内,净亏损进一步扩大至的250万美元,除营收增长外,其总资产,应收账款和库存均有不同比例下滑。 报告称,净亏损扩大的主要原因是地方政府退税大幅减少;比特币价格大幅下跌将对比特币采矿机库存价值产生负面影响。 此外,截至2019年末,亿邦国际的现金、现金等价物及限定用途的现金为577万美元,现金流相较18年末吃紧。亿邦国际与海通国际信贷有限公司和香港德旺有限公司的债务受到关注。 亿邦国际披露,客户群包括企业和个人买家,大部分客户在中国。公开信息显示,华铁应急(603300.SH)、应众互联(002464.SZ)和P2P银豆网与亿邦有交易往来。其中,应众互联与亿邦国际就3亿矿机的交付问题引发纠纷,应众互联5月披露,目前案件尚在侦查过程中,相关诉讼涉案金额1亿;银豆网涉嫌集资类诈骗,理财用户发现平台与亿邦有上亿资金往来,亿邦回应称系云计算服务器购货款,有3.89亿元款项因货未交付已退款。亿邦与华铁应急的采购也发生分歧,华铁应急曾工改,子公司华称未收到5.6万台矿机未付剩余款。 除矿机销售外,矿机托管是亿邦国际的第二大业务。对于上市融资的使用,亿邦国际表示,35%的募集资金将用于扩大海外业务和新业务;20%用于开发和引进新的矿机;15%用于公司品牌和营销活动;其他部分用于公司一般用途,包括营运资金需求和其他公司用途;并在招股书中表示,拟建立加密货币交易所,为海外司法管辖区附近地区的加密货币社区提供与加密货币交易相关的服务。 亿邦国际创始人为胡东。公开信息显示,其曾担任浙江工业大学教师,在2010年创立浙江亿邦,从事通信网络接入设备相关服务,自2014年开始开发挖矿设备,在2016年推出自有品牌矿机翼比特。2015年8月,亿邦通信登陆新三板,后于2018年3月摘牌。同年5月17日,亿邦国际在开曼群岛注册成立。2018年2月,亿邦国际曾拟赴香港上市,两度失利。招股书显示,胡东持股比例达41.82%。 近期,早一步登陆纳斯达克的矿机厂商嘉楠科技(NASDAQ:CAN)创历史低价1.85美元,较发行价9美元跌去近80%。26日,嘉楠科技开盘价报1.94美元,盘中曾跌至1.88美元。
在经历了三月的连续四次暴跌熔断之后,美股投资者们惴惴不安地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在美国,新冠肺炎的感染人数每日以万递增,上市公司一季度普遍亏损,失业人数居高不下,黑人男子惨死街头引发全美范围内的骚乱,再加上,总统先生认真地建议民众注射消毒液来杀死病毒。现实看起来离奇而惨淡。更加离奇的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一度暴跌超过三成的美股竟在短短两个多月里完成绝地反弹。以纳斯达克指数为例,在经历了三月超过32%的暴跌之后,其随着疫情的发展一路高歌猛进,并于6月10日历史性的触及10086点的新高度。面对这样狂热的市场,我们不禁还是要问一问:美股凭什么能这么涨?美联储政策提到这一轮美股上涨行情,无法避开的话题就是美联储不遗余力的政策支持。在疫情开始之初,美股还未开始暴跌的时候,美联储就已经祭出了非常激进的救市政策保障市场流动性。虽然在最开始的大幅降息政策出台时,其一度把市场吓到熔断,但随着3月23日无限量宽松政策的出台,市场逐渐企稳并开始反弹。在此之后,美联储主要采用了如下政策工具:扩大一级和二级市场企业信贷融资和定期资产支持证券贷款融资的规模和范围;美联储将开始买入部分垃圾债,美联储企业债便利工具将纳入BB级债券;市政流动性融资机制:将通过直接从各州、郡和城市购买短期票据;启动“薪资保护计划”流动性融资:通过以小企业PPP贷款为后盾的定期融资向参与的金融机构提供流动性。总结来说,这些政策一方面用充足的流动性滋润市场,预防流动性风险,另一方面则是为经营可能出现问题的企业兜底,给市场以“出了事情我兜着”的暗示,并喊出“无限量QE”这样的口号,从而进一步增强市场的信心。在上图里,美联储本轮政策的激进程度可见一斑,其资产规模已经由2月末的4.2万亿美元激增至6月中旬的7.1万亿美元,三个多月的增幅达到了惊人的69%。市场很自然的读出了美联储决心,于是也顺理成章的把股价推至高位。美元霸权但如此天量的放水就真的毫无问题么?对于大多数经济体来说,这样激进的货币政策极有可能带来恶性通货膨胀等一系列经济问题,为什么美联储就可以这样有恃无恐呢?问题的根本在于美元在当今世界经济中独一无二的霸权地位。自二战之后,布雷顿森林体系在美国的主导下建立以来,凭借美国在战后的经济实力与声望,创立了美元与黄金挂钩,其他各国货币与美元挂钩的国际汇市准则。美元在世界范围内的霸权从此时开始就已经逐渐形成。在1971年布雷顿森林体系解体之后,由于前期贸易惯性已经形成,美元实质上成为了世界贸易的硬通货。加之其长期以来币值相对稳定,又有极强的主权信用,所以被世界各国作为主要的外汇进行储备并且作为大多数国际贸易的结算货币。据SWIFT(环球同业银行金融电讯协会)发布的信息,截止2019年底,美元在国际支付结算中所占的比例高达42.2%,而作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法定货币的人民币的相应占比仅有1.89%。如此一来,即便美国政府不断扩大赤字规模、美联储大规模放水,其超发形成的货币会通过购买别国的产品、服务乃至资产,最终会被世界其他经济体消化——换言之,整个世界都在为美联储的印钞买单。另一方面,随着美联储大规模放水,美元指数反而迎来一波强势上涨,预示着全球资本回流美国。这其中,一方面因素可能在于流动性紧张的前提下,美国的海外资金紧急回国救险,另一方面因素则体现全球其他主要流通货币的疲软,市场仍然认为美元才是避险资产。在全球主要的可自由流通的包括欧元、英镑、日元等(人民币暂不满足自由流通条件)在内的货币,其相对应的经济体都长期以来处在衰退或衰退的边缘,利率水平也都接近于0甚至处在负利率区间内。两相比较,美元反而拥有更好的实体经济支持,美国的预期经济恢复速度也快于欧洲与日本。于是,这些资本又回流美国并且进一步推高美元资产的价格,顺便给美股提供了又一个上涨的理由。散户入场资产价格的变化是伴随着自我强化的。当因疫情而赋闲在家的民众收到1200美元的支票却又无处消费时,面对一路上涨的股票市场,用政府补贴来进行投机似乎也成了美国韭菜们一个非常不错的选择。互联网证券交易平台Robinhood在报告中指出,其一季度每日交易量比去年同期高出了300%,金融服务商schwab也在其季报中披露,仅2020年前三个月就有六十多万人选择在其平台新开设交易账户。数据公司Envestne Yodlee在对接收财政补贴的账户进行追踪后发现,在收入3.5万-7.5万美元的人群中,相比于没有获得补贴的账户,获得补贴的账户中股票交易量平均上涨90%。而收入偏高的10万-15万美元的人群中,交易量也上涨了82%。而他们的交易形式主要包括通过银行账户直接买卖股票、买卖ETF或给401k养老金账户打款等。如此一来,股市的价格就被这一批增量用户的增量资金进一步推高。在这样一轮上涨超过20%的技术性牛市中,自然有投资人或者投机者赚的盆满钵满,于是他们开始嘲笑早在5月就宣布清仓航空股并亏损500亿美元的股神巴菲特。比较典型的案例是美国体育论坛Barstool Sports的创始人兼网红Dave Portnoy,他原本与金融市场并没有太大的联系,但因为最近在市场中重仓被巴菲特所抛弃的航空股而名声大噪,其在自己的推特上这样表示:“我确信巴菲特是个厉害的家伙但是他在股票市场里已经过时了。我才是现在的(股票)大佬。”Dave Portnoy的例子虽然比较极端,但绝不是个例。受疫情影响的美国租车公司Hertz资不抵债提交破产申请保护,其破产申请之后的股价却在超过10万散户的炒作下从0.56美元/股上涨至5.53美元/股,上涨幅度达到1000%。而另几家近期申请破产保护的公司如JC Penny、Chesapeake等股价也在近几周迎来上涨。在如此狂热的情绪带动之下,极度危险的破产公司尚能实现股票价格大幅增长,美股整体的上涨也就不足为奇了。盛宴何时终结瑞·达利欧在文章《疫情战争来临时,经济的运行机制》中指出,疫情时期的市场与战争时期的市场类似,人们其实是在为未来下注。美股上涨的部分根本原因也许正源于此——人们相信疫情总会过去,生活总会回归正常,消灭的财富总会被重新创造,世界总会重新变好。这样的乐观着实令人钦佩和感动。乐观固然重要,但回到市场的范畴里,理性也同样可贵。秉持着理性的精神,我们也必须意识到,在当下,我们所面对的现状与前景并不比半年之前甚至一年之前更好。如果那时的股价是经济情况的真实反映,那现在我们所面对的则很可能是整体股价的高估。这一轮美股的上涨是美联储金融维稳的需要,是国际资本规避风险的选择,是投资或投机者顺势而为的潮涌。而潮水总有退去的那一天。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谁还能保持着与此刻同样的乐观、理性与谨慎,谁才可能成为真正的胜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