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经济数据,相信市场对中国经济复苏已经没有分歧了。而且和国内疫情刚得到控制时,也就是3-4月份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的是,经济似乎没有靠政策驱动,也没有依靠房地产。7月以后的经济增长,更多的是内生性力量,如果用钢价来佐证,可以发现卷板表现明显强于螺纹,可见制造业(比如汽车和家电)才是三季度以来支撑经济复苏的主力。 从三季度开始,出口一直很强劲,中国是全球唯一在正常生产的国家,以至于集装箱飘到海外都回不来。即使往后看,全球大放水后流动性充裕,宽松也很难退出,加之发展中国家大面积接种疫苗要滞后于发达国家,海外供需缺口还会拉动中国的出口。 出口好了,企业尤其是民营企业的订单多了,甚至现有产能都满足不了需要时,就有动力去做技改和扩产能。出口产业链和制造业投资又会向就业传导,就业改善后,进而带动更广谱的消费。 这些在统计数据上,也有很明显体现。11月出口同比高达21.1%,对美出口甚至冲到了40%以上,11月制造业投资大幅上扬,累计增速从-5.3%回升到-3.5%,单月增速更是从3.7%飙升到12.5%。名义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当月同比,从10月的4.3%提高到5.0%,考虑到消费品在通缩,剔除掉物价因素后,实际社消增速是从4.6%回升到6.1%的,这要比疫情前的水平还要高。 即使中国率先控制住了疫情,就业也不能说完全没压力,毕竟一些线下的文旅和服务消费至多也就恢复到去年的8成左右,比如有媒体报道乌镇出现了农民工提前返乡,说明旅游业还是不景气的。但是,看城镇调查失业率的数据,失业率从4月的高点6.0%一路降到11月的5.2%,和去年的水平差不多了。 要知道,就业问题在“六保”和“六稳”里,都是排在第一位的。城镇调查失业率回到了正常水平,说明在出口和相关产业链投资的推动下,经济恢复得确实还算不错。 经济内生性复苏,和政策刺激需求的副作用是不一样的。以往的需求刺激,基本是围绕房地产-基建的产业链来做的。 先简单介绍一下什么是房地产-基建产业链,其实所谓房地产-基建产业链指的就是大家通常说的“走老路”。 为了对冲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的影响,中央默许了地方政府通过企业(城投)大规模举债发展经济的权限。以土地作为抵押品,抵押给银行换取融资发展基建,形成土地抵押-信用创造-基建改善-土地价格上涨-更多的土地抵押融资的闭环。 这个模式对经济增长的刺激确实是很明显的,但副作用同样也很大。 最突出的肯定是高杠杆率。房价上涨,让贷款买房的人,需要加更多的杠杆。房价涨还会带动地价涨,地方政府有了土地这个抵押品,在地方官员GDP竞争的机制下,容易导致地方债务扩张。 所以,以往每一次需求刺激后,都会看到宏观杠杆率的上升。这让经济抵御外生冲击的能力越来越弱,信用风险和经济周期的关联度上升,增加了金融体系的风险敞口。在易纲行长11月发表的央行政策研究论文《再论中国金融资产结构及政策含义》中,也指出“过去十多年来中国宏观杠杆率上升较快,金融资产风险向银行部门集中”。 买房是中国普通家庭最重要的支出,但房价并没有直接进入CPI统计里。过去十几年里中国房价这么涨,而且比大多数人的工资涨幅更大,把房价考虑进去后的广义通胀率,要比所公布的物价指标高得多了。在高房价面前,不少人的幸福感并没有跟随名义收入上涨而提高。周小川行长近期关于通胀的文章,也提到了这些问题。 以房地产-基建产业链为主的增长模式还有一个显著的问题,就是融资端需要刚兑才能滚动下去。因为地方的项目很多都是公益性的,不能说公益性项目没什么用,公益性项目有很强的正外部性,对降低企业要素成本是不能忽视的,但是公益性项目没有明面上的现金流,这些项目要获得融资就只能刚兑,靠政府的信用背书。 但问题是每次杠杆率上升后,债务规模和偿债压力增加,投资人所承担的信用风险是扩大的,尤其是经济处于下行周期的时候。要是打破刚兑,比如11月的高评级国企债券超预期违约,很容易让风险扩散,如果政策干预不及时,甚至有可能触发系统性金融风险。 避免系统性风险,就得延缓出清,不能让信用风险在纯市场力量下真实暴露。但刚兑不打破的话,一是要素很难市场化流动,投资者永远偏好城投、国企,民企在资本市场尤其在信用债市场很难融资;二是刚兑导致长期资金被无风险高收益产品分流,动不动就有两位数的无风险回报的产品存在,长钱怎么可能投入到资本市场?“刚兑不破,资本市场不兴”的说法,其实也有些道理。 老马不能拉新车,围绕土地产业链再来做文章,已经难以为继续了。目前经济内生性动力恢复得还可以,逆周期调节的必要性是被削弱的,短期放松地产调控和地方债务监管几乎不可能。 政策释放的信号也是如此。12月政治局会议首提“需求侧改革”,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虽然提的是“需求侧管理”,但在具体部署上,和以往有很大不同。比如在促进消费方面,指出扩大消费最根本的促进就业、完善社保、优化收入结构这些,而且要把扩大消费同改善人民生活品质结合起来。再比如投资方面,更加注重投资的效率,典型的如避免新兴产业重复建设等。 可见,再走老路的可能性非常小了。 今年一季度疫情发生后,货币环境明显转松,保市场主体目标下加大了对实体的信贷投放。社融和M2的同比增速都明显回升,加上今年GDP同比低于往年,结果是社融同比和名义GDP同比之间的缺口明显走阔。今年前三季度宏观杠杆率上升了近25个点,升到了270%,上升幅度仅次于2009年四万亿时期。 现在由于经济复苏,尤其是经济内生性动力在恢复的时候,货币和信贷政策回归常态是必然的。 近期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保持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我们可以平滑这两年名义GDP的波动,仅考虑分子的波动,来测算杠杆率合意的水平,以及背后对应的社融增速。 2017年开始大力去杠杆,假设2017年到2019年这段时间的杠杆,是中央认可的保持宏观杠杆率稳定的杠杆。这三年,分子也就是债务增速平均在11.5%左右,那么我们以这个增速做线性外推,假设明年的债务增速也在11.5%左右的水平,根据稳定的社融和债务增速关系,可以测算出社融大约在11%左右,杠杆率大约在263%左右。 按11%的增速计算,2021年社融增量,相比于今年差不多少了2万亿。这有哪些影响呢? 首先,需要关注明年信贷到期的压力。由于疫情冲击,上半年央行对小微企业是有明显的结构性货币宽松支持的,有4.7万亿的到期贷款本息被延后偿还。到了2021年,这些被延期还本付息的贷款,一部分可能就需要偿还了。这会对信贷产生收缩效应,具体规模要看明年需还本付息的比率,以及经济内生动力恢复后的增量融资需求到底有多强。 其次,政府债券新增规模将有所下降,不过堵了偏门就要开个正门,这块下降的规模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 今年1-11月,公共财政收入17万亿,公共财政支出21万亿,缺口3.8万亿,跟今年安排的预算赤字3.76万亿差不多。但如果再加上《关于2019年中央和地方预算执行情况与2020年中央和地方预算草案的报告》里面提到的调入资金及使用结转结余3万亿元,今年安排的财政赤字很有可能用不完。如果明年的财政赤字率降到3%,对应的赤字规模为3.46万亿,和今年相比少了3000亿。 专项债方面,今年前11个月政府性基金收入7.27万亿,支出9.56万亿,两者缺口2.29万亿,和新增专项债额度3.75万亿相比少了1.46万亿。而今年的新增专项债额度基本用完了,政府性基金没花出去的钱可能被用来平衡一般公共预算收支。 但和今年的3.75万亿相比,明年新增专项债额度可能不会有大的缩量。一方面,2021年估计还得用政府性基金账户的盈余来调节财政赤字。另一方面,压降影子银行后,地方政府融资的偏门被堵了,需要开正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提到了,政策“不急转弯”。 所以,我们预计2021年新增专项债额度在3.5万亿。尽管规模尚可,但缓解企业信用风险的作用有限,专项债的性质主要对的是项目,专款专用,能直接出钱来维持刚兑的部分有限。 最后,影子银行规模将持续压降,这也是问题的关键所在。政策“不急转弯”不代表“不转弯”,转弯是目的,急不急是方式,转弯的方向没有变化。我们认为明年大概率政策压降的主要部分就在影子银行。 其实今年影子银行的规模就已经在压缩了,银保监会相关领导在11月份的会议上,表示当时的影子银行规模,和历史峰值相比压降了约20万亿。据此可以推算出,今年前11个月影子银行压降的规模在4万亿左右。 另外就是融资类信托规模还将压降,去年年底融资类信托规模大约在5.8万亿,今年高点到了6.4万亿,三季度末是5.9万亿,如果按照媒体报道的全年要压降1万亿目标,四季度融资类信托要压1.1万亿。 保守估计,明年信托贷款项将减少1万亿。 更重要的是,明年是资管新规过渡期的最后一年,先不考虑老产品是否能存续更长时间,但可以肯定的是,明年年底后新的产品是净值型的,期限匹配的压力会增大。净值型的产品更注重流动性管理,对流动性不好的一些非标以及长久期、低评级信用债的配置力度会明显削弱。 2017年11月资管新规征求意见稿出来后,2018年就出现了不少城投、民企债再融资困难的状况。因为产品改为净值型后,银行理财都往现金管理型产品转型,加上同业去杠杆导致央行释放的流动性无法通过大行传递到风险较高的非银机构,所以也没有资金去配置低评级和长久期城投和民企的债券。 当时企业自救的方式主要是结构化产品发行,但永煤事件也暴露出该模式的一些问题,结构化产品新增明年难度也会比较大。所以,对部分非标以及长久期、低评级的发行人来说,可能会碰到和2018年类似的融资环境。 除了堵房地产-基建产业链的融资渠道,估计还会堵房地产-基建的融资需求。因为融资需求不堵住,可能会有新的融资工具被创造出来满足上述主体的融资需求。治标还需治本,还需要压降房地产-基建产业链的融资需求。 今年出台的“345”新规,对房地产开发商的融资行为做出了较大限制。根据这一新规,即使房企满足所有条件,其有息负债规模增速也不能超过15%。而我们计算得知,上市资产规模前50的房企,过去3年里的平均有息债务增速在18%左右。 使用2020年三季报的数据,发现大部分上市房企都不能同时满足三条红线的要求。资产规模前30的房企中,仅有1家满足了三条监管要求,有2/3的房企至少有2点不能满足监管要求。这意味着大部分房企的有息债务增速不会超过10%,这一增速明显低于过去几年的有息负债增速,可以预见2021年房企的外部融资会受到明显限制。 地方隐性债务监管,城投平台的融资需求也会下降。经济内生性动力强了之后,对平台融资的监管易紧难松。刘昆部长近期发表的《建立现代财税体制》中,释放了严监管信号,比如要求绝不允许通过新增隐性债务上新项目、铺新摊子,要求清理规范地方融资平台、剥离其政府融资功能,开发性、政策性金融机构严禁向地方政府违规提供融资或配合地方政府变相举债等。 经济内生动能对应的制造业融资需求会回升,再叠加政策对制造业投资的金融支持,制造业投融资需求回升将成为明年支撑社融的主要推动力。在这一背景下,政策会去堵偏门,部分中低评级城投和产业债再融资压力会比较大。 2021年企业部门的付息规模增加,对债务滚动的诉求上升。我们定量测算了一下2016年到2021年,企业部门的付息压力,包括信用债、银行贷款和非标这三类,它们是目前企业最主要的债务融资来源。 具体来说,统计的信用债包括企业债、公司债、中票、定向工具和资产支持证券这五类。没有将短融统计进去,主要是因为短融尤其是超短融,可能在当年发行、当年到期,对测算结果有比较大的扰动。银行贷款就是平时所说的企事业单位贷款。非标统计了信托贷款、委托贷款和未贴现银行承兑汇票这三类。 计算发现,这几年企业付息规模逐年攀升。明年需要付的利息高达8万亿,相比于今年增加了4000亿。 综合来看,2021年可能是顺周期经济动能继续复苏和信用风险释放叠加的一年。明年信用收缩整体压力也许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政策退出是渐进的,还有顺周期的推动力量,但问题在于结构,在顺周期动能崛起的时候,已经看到了上游价格不断上涨,这会传导到下游,形成通胀压力(CPI的口径明显低估了通胀)。正如前文所讲到的,未来社融压降更多是结构上的,以压降影子银行新增融资规模为主。 影子银行的崛起很大程度上缘于表内对房地产-基建产业链的融资限制,表内融资被约束了但融资需求还在,所以这部分融资需求以利率市场化为名转到了银行表外,以银行理财资金池和信托、资管等通道承接。而且,随着表外规模的持续扩大,更多的区县一级的(行政级别相对较低)的城投、房企和产能过剩获得了融资,融资主体的评级还是不断下沉的。 我们看到2013年和2014年,有债项评级的新发信用债中,债券评级为AA和更低的占比,都接近六成。2015年和2016年占比虽有所下降,但依然在四成以上。 2017年和2018年金融去杠杆的时候,其实不少中低评级的城投压力就已经很大了,但由于当时有棚改货币化安置,三、四、五线房地产当时行情好,地价上涨对三、四、五线城市的城投、产能过剩偿还有保障。而且当时还有结构化产品融资,明年这块的新增是会控制的,资管新规整改期到了后,新产品也要符合净值型要求了。 尽管如此,去杠杆政策对企业融资还是产生了不小的影响。一个是低评级信用债发行越来越困难了,债项评级为AA及以下的占比,从2014年的59.4%,一路下滑到今年的17.2%。另一个是长期限信用债的发行难度上升,3年期以上的新发信用债占比,从2016年的41.4%降到今年的28.3%。 换句话说,2018年以后就已经出现了明显的信用分层。投资者喜欢AA+以上的评级,喜欢3年以下的信用债,久期长的、评级低的债要么卖不出去,要么只能找风险偏好高的玩家,AA以下和长久期的债一直都在被挤出债券市场。 明年的问题在于,评级挤泡沫后,有更多的企业发行人可能会出现评级下调的风险,而在相对偏严的监管环境下,不太可能再出现类似结构化产品融资的模式来救场。因此,AA以下和长久期发行人很难找到债务滚动资金。 虽然经济是复苏的,但顺周期复苏呈现出更多的结构分化的特征。比如尽管顺周期的经济动能是恢复的,但由于顺周期的经济动能根源于出口,出口产业多聚集于沿海和少部分内陆地区,他们的财政收入恢复会好一些,而多数省份的财政收入恢复的状况可能会低于预期,经济恢复和财政收入的好转更多呈现出结构性特征。 而且房地产市场的恢复也呈现出结构性特征,而卖地收入又是地方财政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我们注意到今年以来,一线城市的房地产市场上涨压力是存在的,30城市的数据也体现出一线城市房地产销售的同比增速要远高于二、三线城市。这可能与上市公司数量多集中在一线城市有关,股票市场上涨的财富效应对一线城市的房地产市场支撑要更强一些。 因此,这些过去依赖影子银行融资、依赖土地价格上涨偿债的融资主体,明年确实会遇到比较大的债务偿还压力。从债券投资者的角度来说,相较于利率风险,信用风险可能是更需要关注和防范的。 未来大概率会出现明显的信用分层。区域之间、行业之间和企业之间,都会这样。还款能力和兑付意识强的,会因为市场对安全性的追逐,信用利差可能被压得更低。反之,信用利差可能会明显走阔。 信用风险的释放搞不好刚兑就顺带打破了。刚兑打破这事从长期来看有利于要素资源市场化配置,对经济转型有利,甚至可以说是中国经济转型不得不走的一步。但如果弄出较大的金融风险肯定也得不偿失。因此,即使刚兑打破,政策层面也会切断风险传导机制,尽量把风险控制在一个较窄的局部范围以内。 即使刚兑真的打破,全局的风险暴露概率比较低,可能还是会锁定在特定地区和特地标的物上,比如非标、非公开、私募债等,也很难排除部分AA及以下的发行人。 对市场和金融机构来说,其实也是风险和机遇并存,也没有必要太悲观。 首先,对民企债一刀切的问题可能有所缓和。最近一两年,一直在强调要让要素市场化流动,但在债券市场上,并没有这样做,大多数时候还是根据发行人的属性来做策略的。 有序打破刚兑,才能减少“信仰”在做投资决策中的分量,更加关注企业自身的基本面。对民企债来说,这未尝不是个机遇,优质民企发行人可能得到投资人更多的关注。从投研的角度来说,也能让大家安下心来扎扎实实做基本面研究。 其次,对资本市场来说是好事。过去,在刚兑结构下,很多理财动辄就两位数回报,而且完全没有风险溢价。这样的话,长期资金怎么可能对资本市场感兴趣。传统增长模式高度依赖土地这个金融加速器,房子只涨不跌,居民财富也更愿意配置在房地产里。 一旦刚兑体系被动摇后,才有可能有真正的长钱进入资本市场。其实在这次永煤事件后,不少投资者就已经开始抱怨信用债跌起来真有可能比股票还狠,所以更多地关注权益和固收+的投资机会。如果后续高收益的金融产品有了风险溢价,肯定会推动居民资产搬家到资本市场上。 最后,风险对冲型基金将迎来空前的发展机遇。过去有这么多无风险刚兑且高收益的资产,对冲类产品的吸引力就没那么强了。很多时候再怎么努力,收益还比不上一个刚兑的信托产品。 刚兑的无风险、高收益资产少了后,稳健型投资者的资产配置将更多的考虑风险对冲型产品,能够为投资者实现稳健回报、回撤较少的资管产品,将有很大的蓝海。
2021年宏观环境将在经济弱复苏和政策缓退坡中拉锯。内外需共振将支撑消费与出口,终端需求与产业升级进一步推升制造业景气周期,而以地产、基建为代表的传统投资动能维持韧性。在海外复苏和内部创新与需求改革驱动下,传统制造与新经济动能将齐头并进,恰如红日东升,其道大光。 摘要: 2021年,后疫情阶段的复苏逻辑和“十四五”开年政策红利将构成宏观经济运行主线,全年经济节奏前高后低,环比动能上半年强于下半年,全年实际增速在9%左右。 宏观复苏之旅,我们看好三道风景线:可选消费、出口、新能源。而结构性的政策红利,我们看好十四五政策的五条潜在主线:绿色环保、人口和医疗、农业产业化和农村土地改革、城市群整合与新基建。 结构角度,复苏引擎将呈现内外需求共振,新旧动能齐行的格局: 投资:地产投资,在三道红线下开始去库存、去杠杆,有望开启竣工周期,项目因素与稳杠杆制约基建增速大幅上行,内外需求共振复苏将带动新一轮制造业景气周期。整体固定资产投资,全年增速在9%左右。 消费:经济常态化最后一环,看好可选消费景气修复。2021年随着居民与企业收入回升,将引发需求的内生修复和消费信心的改善。我们预估全年社零增速在14%左右,修复空间角度,必选消费维持韧性,可选消费部分分项仍大有可为。 出口:上半年高景气,下半年缓步回落,全年增速7%左右。2020年我们看到全球疫情发展与贸易份额的变动具有直接关联,供给替代逻辑占据主导,2021年供给替代逻辑在上半年仍将延续,传统制造与高端装备的全球市场份额挤占表现都更具持续性。 2021年通胀条件相对温和,难现高通胀,通胀环境尚不是货币政策掣肘。2021年非食品项通胀和核心通胀才是实体通胀水平的核心关注点。预计全年CPI同比+1.7%,PPI同比+2.0%,形态上在Q2达到高点,Q3出现回落,Q4再现小反弹。 2021年金融条件将呈现信贷趋紧,流动性中性。我国宏观杠杆率在2020年上升约25个百分点,2021年稳杠杆要求下,我们预计M2增速维持在8%-10%之间,社融增速大约放缓至11%-12%,新增社融34万亿左右,结构上信贷趋紧,政府债券小幅回落,表外有所压降。 2021年政策环境将呈现“财政支撑不弱,货币维持中性”的状态: 预计2021 年预算赤字从3.6%以上回到3-3.5%区间,同时不再发行特别国债。另外,新增专项债限额从3.75万亿收缩至3.5万亿左右。虽然整体政策边际退出,但鉴于分母端回升,叠加财政资金的沉淀,整体财政支撑作用仍然较强。 货币政策依然定调稳健,而在具体执行过程中,将保持适度灵活,呈现“价稳量控”的特征。2021年全面降准、调整政策利率的概率都不高,但窗口指导信贷投放节奏和方向将成为常态。整体流动性保持合理充裕,2021H2存在边际趋松的可能。 正文 1.2021年中国经济增速展望:内外共振,拉动新一轮制造景气周期 2021年后疫情阶段复苏逻辑和“十四五”开年政策红利将构成宏观经济运行主线,全年经济将在经济弱复苏和政策缓退坡的拉锯之中运行,节奏前高后低,环比动能上半年强于下半年,全年实际增速在9%左右。 我们预计2021年上半年是消费和制造业全面修复的时间。随着国内外疫苗使用普及,零星的疫情对经济影响边际愈来愈弱。与欧、美一致,我国居民储蓄存款大幅上升,为后续消费恢复奠定坚实基础。从环比的角度来看,预计2021年二、三季度我国社零将恢复常态。在总量增速回升过程中,结构方面我们看好制造业景气周期的开启。制造业景气将在内外共振之中,上半年延续修复,下半年重拾产业升级。上半年在出口高景气、消费修复之中,制造业整体景气度仍将抬升,下半年结构性的政策红利将惠及产业链现代化。 我们看好宏观复苏之旅的三道风景线:可选消费、出口、新能源。而结构性的政策红利,我们看好十四五政策的五条主线:绿色环保、人口和医疗、农业产业化和农村土地改革、城市群整合与新基建。 从当前的经济运行来看,我们认为有三个特征,经济复苏结构走向均衡,弱补库趋势明显,服务业与消费距离常态化仍有复苏空间: 6月以来,经济景气指数持续回升,营收上修,补库出现苗头。经济内部复苏走向更加均衡的结构,传统投资与新经济动能均出现改善。从历史上最近的三轮库存周期可以看出,我们的景气度跟踪指标能明显领先库存(产成品存货增速)和企业营业收入的变动2-3个月左右,整体行业景气度连月的回升提示新一轮库存周期正在到来(图2)。 复苏未来仍有一些空间,当前有近七成行业景气度在改善,但距离疫情前仍有半数行业未回归常态,39个行业中, 18个行业(占比46%)景气度好于2019年四季度(图3、4)。周期行业边际改善放缓,中游和下游消费以及部分下游制造加速上行,其中:1)地产、基建产业链:维持高景气,但环比动能趋缓;2)出口相关的可选消费链条改善显著:特别是家具、家电、机械、汽车行业。 我们认为2021年的复苏之旅,消费、出口依然是内生性需求拉动的重点,投资端我们更加看好制造业投资的回升,复苏引擎将由内外共振和产业升级带动。长期视角下,在“需求侧改革”的背景中,加强社会保障和再分配政策,增加中低收入群体收入,人口生育政策放开都将利于消费中枢的回升,相较于传统投资,新基建的地位也将进一步上升。终端需求的格局变化,将促进制造业新一轮景气周期的开启。 2.2021年复苏引擎展望:内外需求共振,新旧动能齐行 2.1.投资:旧经济扛鼎,新经济崛起 2.1.1.房地产:三道红线下开始去库存、去杠杆,竣工周期有望开启 土地端,成交热度渐渐下降,土地购置费的贡献有望延续到2021年上半年。2020年以来,地方政府供地意愿较强,一二季度也有较多城市延长了对于土地成交的缴款期限等。叠加开发商资金来源充足,开发商补库存意愿较强,拉动土地成交快速回升。而实际的土地成交,将滞后大概半年形成土地购置费,贡献到房地产投资中。因此,虽然从三季度开始,对于房地产的管控在边际升级,但是土地购置费仍然在滞后形成土地购置费,对投资带来支撑。土地购置费对于投资的贡献有望延续到2021H1。 施工端,开发商将加快竣工结算,加快去杠杆。对于房地产开发商来说,拿地和开工预售可以帮助开发商迅速扩张规模,获取更大规模的融资支撑,从而在规模排位赛上获取先机。而竣工更像是一种受到合同约束的“义务”,并不能够帮助扩张规模,但确是开发商确认收益、降杠杆的关键一环。因此,过去两年竣工一直不及预期,是因为开发商将资源倾斜到前端的拿地和开工。而年内8月份以来,央行开始对开发商进行“三道红线”管控,开发商要“降杠杆”,不得不开始加快竣工进度、将在建工程确认为收益。在前期开发商主要将资金倾斜到拿地及新开工端,参与规模排位赛。在“去杠杆”周期中,开发商将加快竣工结算,结转业绩确认收入,加快降杠杆。竣工端的加强,也将继续支撑开发投资。 预计竣工增速在2021年将持续提升,对房地产投资带来较强支撑。10月竣工单月增速从9月的-17.7%快速反弹至5.9%,而且还是在2019年10月份竣工的单月增速较强的基础上出现的反弹。随着房地产进入去杠杆的小周期内,预计2021年开发商进行竣工结算的动力也较强。虽说新开工的动力可能会下滑,但是竣工端的修复也将对房地产投资带来较强的支撑。 2.1.2.基建:增速基本触顶,专项债规模下行 2020年相关政策频出,基建增速却不达预期。2020年,针对于基建出台了多项刺激政策:专项债扩容至3.75万亿(2000亿用于补充中小银行资本金)+专项债可用作资本金+重点项目资本金比例下调;从专项债投向来看,确实从房地产,转向了以投向基建项目为准。但是基建增速持续不达预期,1-10月广义基建累计增速3.01%,相对上月增加0.59个百分点,单月增速从上月的4.8%反弹至7.3%。但是,2019年10月广义基建增速的基数较低,单月增速从9月下滑了4.9个百分点至2%,因此基数效应为基建增速的反弹提供了一定的贡献。我们认为基建投资不及预期的原因主要源自地方政府换届和项目缺失,二者从需求和供给两个层面制约了基建投资的上行。分项目来看,电热燃气及水生产年内的增速较强,表现好于铁公基及水利公共设施建设。 年内专项债发行基本结束,前10月共发行3.54万亿元,剩余2000亿元将用于补充中小银行资本金。据财政部数据,截至10月底,新增专项债券发行35466亿,完成全年下达额度35500亿元的99.9%。另外还有2000亿元新增专项债将用于补充中小银行资本金。 基建对冲经济的紧迫性下降,预计增速基本触顶。2021年,预计专项债发行规模略微下滑,但是难以出台更一步的配套刺激政策。经济内生动能在逐步提升,房地产投资仍然韧性十足,基建对冲的紧迫性在下滑。另一方面,政府财政收入仍然有压力,企业盈利仍处于爬坡过程,而土地市场开始转冷。 2.1.3.制造业:内外需求共振复苏有望带动新一轮制造业周期 制造业持续复苏,三季度开始低技术链条制造业投资开始发力。二季度内,制造业中主要是高端制造业和产业升级链条表现较好,主要是受到了政策支撑。三季度开始,随着经济内生动能不断修复,海内外修复共振修复,低技术链条的纺服化工、上游有色、食品产业链条的投资加快修复,而高技术链条和产业升级的复苏动能则相对放缓。 海内外需求复苏有望共振,制造业复苏进程尚未结束。从领先的景气度指标来看,10月的新出口订单PMI和在手订单PMI继续上行,新订单PMI也维持在历史高位。随着国内可选消费修复,吃穿住行的需求在回升,预计食品、低技术消费链条的修复将持续。而传统周期也再次发力,上游黑色和有色链条仍有支撑。海外新一轮刺激计划有望出台,持续支撑我方出口。CPI-PPI剪刀差也在缩窄,有望进一步推动企业盈利修复。2021年制造业将会在海内外需求复苏共振下,进入新一轮周期。 2.2.出口:上半年高景气,全年保持韧性 2020年国内出口构成了经济增长的动力之一。特别是出口自年中加速以来,持续上行,我们认为在供给替代逻辑和全球复苏逻辑的交叠中,出口高景气在2021年上半年仍将有亮眼表现,下半年小幅回落保持韧性。 2020年我们看到全球疫情发展与贸易份额的变动具有直接关联,供给替代逻辑占据主导。中国全球贸易额占比提升超3个百分点,其中对发达经济体的替代强于新兴市场。 疫情角度,11月防疫物资出口出现小反弹,但从近几个月的回落来看,11月的单月反弹幅度非常有限,后续再度回落的边际贡献也相对不高,已经不构成出口的主要矛盾。而海外疫情当前的进展,我们看到新兴市场部分国家(墨西哥、巴西)面临二次冲击的可能,发达经济体中欧洲疫情二次冲击在走弱,美国的第三波冲击仍在延续。整体来看,2021年由于疫情进展交错,防疫物资出口表现会相对平稳,而疫苗线索背后仍有两点对出口超预期带来可能的支撑: 疫苗正式注射前,未采取封锁管制的发达经济体居民,会因为疫苗确定性落地,在短期变得更加审慎,对于公众场所的暴露减少将带来服务业的走弱和“宅经济”产品的需求提升。 疫苗推广过程中,从疫苗预定、运输、保存情况来看,新兴市场疫苗落地会滞后于发达经济体,并且新兴市场当前部分国家仍然面临二次冲击的可能,国内生产的供给替代逻辑将逐步过渡到新兴经济体中,叠加海外地产热度不减,家具、家电类产品的出口景气有望持续。 基于海外经济体增速展望,我们对2021年出口增速通过海外主要贸易伙伴的进口GDP弹性测算进口变化,以2019年贸易份额为权重加总对应形成中国2021年出口增速,在此基础上我们将贸易份额回吐假定为全年回流50%,那么2021年中国出口增速中枢大约在7%左右。 2.3. 消费:经济常态化最后一环,看好可选消费景气修复 年内疫情冲击之下,消费需求对经济增长的拖累影响贯穿全年。2020Q3数据体现出,距离疫情前三大需求对GDP当季拉动的贡献来看,消费需求距离常态化的空间最大。 2021年随着居民与企业收入回升,将引发需求的内生修复和消费信心的改善。与此同时,海外供给替代逻辑和消费需求修复共振,也将带动国内相关消费行业的景气度上行。我们预估全年社零增速在14%左右,修复空间角度,必选消费上行空间已经有限,可选消费部分分项仍大有可为。 可选消费领域,我们主要看好奢侈品与高端消费、耐用品中的家具、家电、汽车,服务业相关的餐饮、酒店、旅游、航空: 奢侈品与高端消费领域:疫情冲击后的收入分配不均加剧,以及线上渠道的进一步推广和免税政策的利好,改善了高端消费的供需匹配。在中高收入群体收入快速修复,分配不均加速的背景中,细分可选消费,如消费电子、化妆品、服装等高端品牌将迎来需求驱动。同时,线上购物的推广和免税政策的升温,对于高端品牌的供给提升、渠道下潜也具有重要意义。供需格局同步改善,有望大幅提振相关领域奢侈品的销售。 地产后周期以及汽车领域:美国地产市场高景气持续,中国地产市场在“三道红线”监管下,进入“去库存”周期,开发商短期加快新开工和推盘,竣工力度提升,地产后周期链条受益确定性提高。中美地产市场共振,带动家具、家电行业景气。汽车消费方面,促消费政策集中落地,汽车更新换代需求提升,叠加自主品牌发力与新能源汽车产业推进为汽车行业带来景气提升的动力。 服务消费领域:海外疫情管制,导致海外消费(旅游、教育)受限。国内疫情管制措施最先常态化,未来的消费回流将持续增加国内服务消费体量,特别是对餐饮、住宿、旅游、航空、文体娱乐用品消费的提升。服务消费的修复是疫情冲击后恢复常态化的最后一环,而修复动力在三季度末刚刚步入加速期。服务消费也将对实物消费从低收入人群收入改善、需求外溢角度带来支撑。 3.通胀:温和再通胀,而非高通胀 从现在到2021年上半年,国内通胀为温和再通胀,而非高通胀,尚不是货币政策掣肘。2021年非食品项通胀和核心通胀才是实体通胀水平的核心关注点。预计全年CPI同比+1.7%。其中,四个季度分别为0.7%、2.2%、1.9%和2.1%;PPI同比+2.0%,基数效应影响下,5月冲高至3.6%,四季度分别为-0.2%、3.2%、2.5%和2.6%。通过历史CPI、PPI以及GDP平减指数序列的回归拟合,我们测算,2021年GDP平减指数也呈现先升后降形态,预计四个季度的平减指数分别为+0.1%、+2.2%、+1.6%、+1.7%。对应2021年四个季度名义GDP为18.3%、10.7%、8.3%、7.3%,全年名义GDP为10.4%,同样呈现前高后低的形态。 CPI方面,2020年疫情以来,CPI结构分化明显,食品、交通下降明显,而教育医疗、其他用品服务保持涨价(图20、21)。展望2021年,CPI上升动力主要是非食品项,未来猪周期下行,猪价仍将是CPI主要拖累。2021年不会有显著通胀,中性假设下(油价为55美元/桶),预计2021全年CPI同比1.7%,形态先升后降,5-6月为全年高点,或达2.5%附近。 PPI方面,最近两月PPI止步上升态势主因在食品类和能源价格的拖累(图22、23)。而不考虑这两项,其余中上游行业以及下游可选消费行业的PPI均在改善途中。展望2021年,PPI在基数效应,工业品价格回暖的带动下,一季度有望转正,4-5月份为全年高点,或达3.6%,全年中枢在2%附近。从数据表现以及央行表述推断,2021年我国将会有温和的“再通胀”,但不会出现高通胀。 通胀并非政策焦点,大概率不会成为未来货币政策的掣肘。我国不存在长期通胀或通缩的基础。三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中,对于物价水平,央行表示,物价涨幅总体延续下行走势,不存在长期通胀或通缩的基础。未来需观察疫情、基数和春节错位等对CPI的扰动,货币政策定调既结构松,又结构紧,仍将保持稳健来应对疫情下的经济金融形势和当前低通胀率。 4.金融条件:信贷趋紧,流动性中性,未到加息时 4.1.自上而下视角:新增社融34万亿左右,增速放缓至11-12% 11月26日的三季度中国货币政策执行报告再次重申M2和社会融资规模增速要与GDP名义增速基本匹配,保持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且在专栏1中,央行也提到,要观察货币政策的松紧,关键还是看作为货币政策中介目标的货币供应量和社会融资规模。因此,我们认为,2021年政策不会过快收紧,不会重现2017年、2018年的快速降杠杆。而是相对于2020年上半年的快速拉升而言,宏观杠杆率有所趋稳。 直接看“M2和社会融资规模增速要与GDP名义增速基本匹配”。在2017年-2018年的去杠杆大潮中,社融-名义GDP增速差为从3.73%收窄至0.33%(图26、27)。按照2021年名义GDP增速10%左右推算,以及鉴于2021年杠杆率下降不会如2017年-2018年猛烈,我们估计2021年的社融增速至少维持在11%以上。观察2017-2019的去杠杆和稳杠杆阶段历史节奏发现,M2通常低于名义GDP增速1-3个百分点,维持在8-9%。我们预计2021年的M2增速维持在8%-10%之间。 通过宏观杠杆率企稳推算:我国宏观杠杆率在2020年上升约25个百分点,达到270.2%。在2017年-2018年的去杠杆中,我国宏观杠杆率下降大约3个百分点(图28)。而此期间分母端名义GDP增速不但没有出现明显上升,反而有所下降(从12%至10%),可见2017年-2018年年间,分子端的压降非常猛烈。 而2021年,分母端的名义GDP将显著抬升约7个百分点至10%左右。从2020年前三季度杠杆率上升速度明显趋缓(2020年Q3抬升3.7个百分点,明显低于Q1的14个百分点和Q2的7个百分点)也可以看出,随着经济自身复苏,杠杆率的分母端变大,从而自然会使得杠杆率有所下降。此外,政策对于整体杠杆率的表述也是“保持稳定”而不是去化。因此,2021年宏观杠杆率的分子端仍然有一定上升间。 根据我们对于年内社融企稳在13.7%附近、名义GDP达到3%的假设,2020年底的宏观杠杆率最终或达272%。如果2021年实现绝对意义上的稳杠杆,即杠杆率抬升幅度为0,则2021年全年杠杆率也预计基本持平于2020年底,维持在272%左右。 而从相对意义的稳杠杆推算,我们以2019年作为相对稳杠杆的基准。在经历了2017-2018年的杠杆率“冰火两重天”后,2019年年底宏观杠杆率相较于2018年底上升6个百分点,但是考虑到分母端名义GDP从10%下降到7.4%,实际分子端社融(剔除股权融资)上升大约3个百分点。如果以杠杆率上升3个百分点作为相对意义的稳杠杆推算,即2021年宏观杠杆率不超过275%,处在272%至275%区间内,那么在2021年名义GDP在10%-11%的假设下,倒推估计的社融增速大约放缓至11%-12%(图29)。 在年内的节奏上,从历史经验来看,无论是社融,还是信贷,年内均呈现“3322”格局,即上半年与下半年分别占60%与40%(图32)。由此,我们估计新增信贷规模大约上半年大约是11.2万亿,下半年7.5万亿;新增社融规模大约为上半年20.4万亿,下半年13.6万亿。 4.2.分拆角度:信用趋紧,政府债券小幅回落,表外有所压降 2021年全年新增信贷在18.5~19万亿,社融规模在33.5~34万亿。 居民短期贷款2万亿,中长期贷款大约为5万亿元,合计约7万亿。 企业短期贷款2万亿,中长期贷款大约为9.5万亿元,合计约11.5~12万亿。 非银金融机构大约在0-500亿。 企业直接融资(债券+股票):6万亿。 政府债券:比2020年少1.0~1.2亿元,大约在7.3-7.5万亿。 外币:2000亿。 表外:大约-1万亿。 其他:大约1.5万亿。 信贷上半年边际收紧,下半年略有放松,全年趋紧至18.5~19万亿,信贷增速趋降至10.7%。其中,主要的收缩项是居民贷款,企业贷款在补库和资本开支下有望保持。 其中,居民短期贷款2万亿,中长期贷款大约为5万亿元,合计约7万亿(2020年1-11月为7.3万亿,预计为8.1万亿)。而在过去的三年中,居民户贷款总额始终保持在7.1-7.4万亿。其中,短贷维持在1.8-2.4万亿,我们预计2021年居民消费逐渐修复,短贷保持多增,维持在2万亿左右(2020年1-11月已达1.8万亿)。居民中长贷与房地产销售相关性较高(图33)。我们利用两者进行回归,在2021年房地产销售增速企稳的假设,我们预计居民中长期贷款大约为5万亿元。并且,根据往年经验,我们也发现中长贷维持在5-5.5万亿(2019年5.5万亿、2018年5万亿、2017年5.3万亿)。 预计企业贷款维持较高水平,短期贷款2万亿,中长期贷款大约为9.5万亿元,合计约11.5万亿(2020年1-11月为11万亿,预计为11.6万亿)。在最近三年的库存周期中,每一轮工业产成品存货增速回升的6个月后,企业贷款均出现明显的多增。最近一轮从2016年6月启动的库存周期中,企业短贷从7283亿元增加到1.6万亿,中长贷从4.18万亿增加到6.4万亿,对当年社融规模的贡献分别提升6个百分点。而当前国内迎来再一次库存启动,预计2021年的企业具有实际融资需求的短贷和中长贷均不弱。此外,我们利用制造业投资与企业中长贷进行回归,也估算得到2021年中长贷规模大约在9-10万亿(图34)。而2021年政策层大概率延续2020年二季度以来的对于金融套利行为的监管,我们认为企业短贷不会在出现2020年上半年的超季节性多增,但由于企业补库需求,也不会出现下半年的明显缩减,大概率维持在1.5-2万亿的往年水平。此外,非银金融机构按照历史均值,大约在0-500亿。 政府债券小幅回落至7.3-7.5万亿,比2020年少1.0~1.2亿元(2020年政府债券规模合计8.5万亿)(图35)。2021年的政府债券一看赤字率,二看新增专项债规模。2021年财政政策总体上退坡已是板上钉钉,但退坡力度市场存在争议。我们认为,退坡幅度比较有限,主要退出的是1万亿特别国债。我们预计,2021 年中央预算赤字从2020年的3.6%回到3.3%左右,地方专项债发行额度从2020年的3.75 万亿收缩至3.5万亿左右。根据名义GDP增速10%的假设,2021年一般债与国债总计总计规模在3.7万亿附近,与2020年规模相当,加上3.5万亿的专项债,合计在7.3万亿左右。而在年内节奏上,根据过去五年的投放规律来看,我们预计2021年四个季度分别为1.7万亿、2.1万亿、2.2万亿和1.2万亿。 企业直接融资(债券+股票)大约在6万亿。企业信用债净融资额在2021年大概率持平于2020年,不会出现多增。多增概率不大,主要因为,第一,2021年货币政策常态化后的发行条件相比于2020年有所收紧。第二,2021年政策层可能有序处置“僵尸企业”,逐渐引导打破“刚性兑付”,影响新债发行。在2020年11月的“永煤事件”至今,已经有大量的信用债发行推迟或者取消。但我们认为多减的概率同样不大。2020年下半年以来,政策层多次提及将不断“提高直接融资的比重”(图37);“永煤事件”后大量被“错杀”被延迟发行的企业债有望在2021年发行。由此,我们预计2021年的信用债净融资额将略少于2020年,但略高于2019年,维持在4.5万亿左右(2020年1-11月已达4.4万亿,预计在4.5-4.6万亿左右;2019年为3.2万亿)。 鉴于政策层大力发展资本市场,多次提及将不断“提高直接融资的比重”,我们认为,企业股权融资有望保持增长态势。2020年1-11月已达7800亿元。在历史上,即便是在去杠杆年份,直接融资占比也在不断提高(图36)。2016年的股权融资就在2015年7600亿元的基础上增加了近5000亿,达到1.2万亿。由此,我们预计2021年,企业股权融资有望在1.2~1.5万亿。 资管新规到期,表外或迎进一步压降。资管新规过渡期结束,非标面临较大压降,但我们认为不会明显导致信用收紧。数据上,第一,表外在2018年出现明显压降的趋势,收敛节奏较为确定。第二,而资管新规主要影响非保本理财中配置在非标上的非净值化产品,委托贷款和信托贷款压降规模约与2019年相差不多,大约在1.5万亿,远小于2018年2.9万亿元。新增未贴现银行承兑汇票套利部分将维持被压制,但支持实体经营的部分将仍存在,预计全年与2020年一致,在3000-5000亿左右。综合表外三项,表外预计压降1万亿。 此外,社融中的外币贷款将延续今2020年以来的强劲增长态势,我们预计维持在2000亿左右。其他项(存款类金融机构资产支持证券以及贷款核销)按照最近三年平均值估算,大约维持在1.5万亿附近。 5.财政与货币政策:政策缓退坡与经济弱复苏的拉锯 5.1.财政政策:赤字率收窄,实际支撑仍强 2020年,财政从支出和收入角度来看,收入增速回升较为迅速,支出角度,一般公共财政支出力度在四季度提速,但政府性基金预算支出,在专项债大幅扩容的背景下表现弱于收入的回升。整体广义财政资金存在“沉淀”。我们认为核心原因在于地方换届、项目缺失。 在经济自主动能恢复基础上,财政政策总体上处于边际退出。预计2021 年官方中央预算赤字从2020年的3.6%以上(实际结果可能在4%左右)回到3-3.5%区间,同时不再发行特别国债。另外,地方专项债发行额度从3.75万亿收缩至3.5万亿左右,而且更多用于城商行的资本金补充和老旧小区的改造。虽然整体从预算赤字率和新增专项债角度,政策退坡明显,但鉴于分母端回升,叠加2020年财政资金的沉淀,整体财政支撑作用仍然较强。 5.2.货币政策:货币呈中性,全年前紧后略松,加息可能性不高 我们预计中央依然会定调稳健的货币政策,而在具体执行过程中,将保持适度灵活,呈现出“价稳量控”的特征。也就是说,2021年全面降准、下调或上调政策利率的概率都不高,但窗口指导信贷投放节奏和方向将成为常态。因此2021年,货币将呈中性,流动性保持合理充裕。 整体上“货币”、“信贷”将分道而行,信贷趋紧,但货币呈中性,加息可能性不高。从央行态度上,三季度货币政策执行报告首提出“保持宏观杠杆率基本稳定”,强调将尽可能长的时期内保持货币政策的正常化,重提货币总闸门,未来一年明显放松概率不大,全年大概率紧信用,稳定债务。 结构上,2021年,1.8万亿元再贷款再贴现陆续到期(图42)。其中3000亿元专项再贷款最先到期(1月31日),其次为5000亿元(2月26日)和1万亿(4月17日),集中在2021年的一季度,用于抗疫和复工复产的前8000亿元最先退出。我们预计央行部分小微信贷延期,并且将进一步设计和创新具有撬动作用的直达工具[刘国强. 创新直达实体经济的货币政策工具[J]. 中国金融, 2020年第24期]。中国人民银行副行长刘国强近日表示“下一阶段,在微观层面,健全结构性货币政策工具体系,引导金融机构优化信贷结构”。 节奏上,货币政策全年前紧后松,但在2021年2季度后不会出现明显放松,大概率为维持流动性合理充裕而有所放松。 2021年在杠杆、产能等没有出现大问题背景下,政策层或“有序”、可控处置僵尸企业,打破刚兑,纠正道德风险,使得信贷资源高效分配,但大面积违约潮不太可能,政策层也不让系统性风险发生,更多是进一步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渐进式的进一退二改革模式,类似于2019年5月包商银行事件。 2021年在杠杆、产能等没有出现大问题背景下,政策层或“有序”、可控处置僵尸企业,打破刚兑,纠正道德风险,使得信贷资源高效分配,但大面积违约潮不太可能,政策层也不让系统性风险发生,更多是进一步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渐进式的进一退二改革模式,类似于2019年5月包商银行事件。
内容摘要 核心观点 11月信贷增加1.43万亿元,同比多增456亿元,社融增加2.13万亿,同比多增1406亿,企业中长期贷款继续多增、信贷结构持续优化,企业对未来经济前景存乐观预期,增加资本开支意愿较强,年内扩信用延续,维持信贷今年新增20万亿左右、社融新增超35万亿的判断。2021年影响资本市场的两项核心逻辑是从再通胀(预期)到信用收缩,一季度可能是央行紧货币的尾声与紧信用的开始,央行除了通过MPA考核(如调整其中个别参数)压低各银行广义信贷增速,可能还会增加月度窗口指导。 信贷同比多增,企业居民长期贷款保持强劲 11月份人民币贷款增加1.43万亿元,同比多增456亿元,增速12.8%较前值微降0.1个百分点,wind一致预期今年11月信贷增量同比减少,我们预测值1.5万亿仍然同比多增,数据符合我们的预判,目前扩信用仍在延续。一方面,11月为季节性信贷大月,近年来银行为了1月信贷开门红,往往在前一年的12月储备项目,信贷大月提前至11月,且今年10月较去年少两个工作日,部分项目贷款推后至11月发放。另外结构方面,企业和居民中长期贷款是主要支撑,分别增加5887和5049亿元,同比多增1681和360亿元,延续下半年以来的信贷结构优化,随着盈利改善,企业对未来经济前景的乐观预期,进而增大资本开支,地产投资仍处高位,基建投资增速延续弱复苏,MPA考核制造业中长期贷款占比等逻辑也均在延续。其次,我们在数据预测报告中提示,经济活动修复及企业债融资受限的情况下,贴现票据11月将相比10月有明显改善,11月贴现票据增长804亿,结束了连续5个月超四位数的负增长,验证此观点。截至11月,今年信贷累计新增18.4万亿,我们维持12月扩信用延续、今年全年新增信贷20万亿左右、明年一季度央行开启紧信用的观点。 社融同比多增,维持全年超35万亿增量的判断 11月社会融资规模增量为2.13万亿,比上年同期多1406亿,与我们2.2万亿的预测值较为接近,wind一致预期认为同比少增。11月社融存量增速微降0.1个百分点至13.6%。结构方面,信贷、政府债券、企业直接融资是主要支撑。其中,11月政府债券净融资4000亿元,同比多2284亿元;受11月多项信用违约事件的冲击,11月企业债券净融资回落至862亿,前值2522亿,但仍有正贡献;股票融资771亿元,也有环比回落但仍然同比多增。信托贷款受监管强化影响减少1387亿元,达到全年最低值,12月到期量较大,需关注其对社融的拖累,但预计12月信贷、政府债券保持稳健,且贷款核销或继续明显高于去年同期,总体看,我们认为今年全年社融新增规模超35万亿较为确定,增速能稳定在13.5%以上高位。 M2增速反弹符合预期,M2-M1剪刀差继续收敛 11月末,M2同比增长10.7%,增速比上月末反弹0.2个百分点符合我们的预测,11月央行对基础货币把控核心是维持流动性合理充裕,维持紧平衡的状态,财政资金“淤积”及财政支出节奏仍是影响M2增速的核心。随着实体经济活力继续提高,11月M1增速继续大幅上行0.9个百分点至10%,M2-M1剪刀差已经由今年1月的8.4个百分点降至11月的0.7个百分点,预计至明年一季度,仍有继续收敛甚至转负的概率;11月M0增速10.3%较上月微降0.1个百分点。 2021年一季度可能是央行紧货币的尾声与紧信用的开始 2021年影响资本市场的两项核心逻辑是从再通胀(预期)到信用收缩。从通胀常见的三种驱动因素(货币超发、供给收缩、需求拉动)看,当前均无长期可持续逻辑。2021年一季度可能是央行紧货币的尾声与紧信用的开始,随着经济修复,央行更加关注金融稳定问题及保持宏观杠杆率稳定,信贷、社融等实体部门负债端数据将经历压降的过程,2021年一季度信贷需求旺盛,央行除了通过MPA考核(如调整其中个别参数)压低各银行广义信贷增速,可能还会增加月度窗口指导。叠加广义赤字也会收缩,预计社融增速也将出现回落,这将是2021年货币政策调控主基调。预测2021年M2增速回落至9.5%-10%左右,人民币信贷增速回落至11%左右,社融增速回落至10.9%左右,与之相对应的信贷、社融全年新增量分别为19和31万亿元。 风险提示 信用违约事件集中爆发,扰动货币政策收紧节奏 正 文
华夏时报(www.chinatimes.net.cn)记者 杨仕省 北京报道专项债发行再次提速,《华夏时报》梳理发现,仅5月一个月的发行规模接近1万亿元之多,在3.75万亿的全年新增额度中占比近三成。全年剩下不到1.65万亿元新增额度。查询发债登记机构显示,5月最后一周(5月25日到5月29日)地方债发行量创周度发行历史新高,地方债净发行额高达7581.1亿元。今年政府工作报告称,专项债发行规模定为3.75万亿,相比去年增加1.6万亿,增加规模历年最高。“这次新增地方政府专项债券16000亿元,再加上一些国债,有2万亿元的规模,这在规模性政策当中占到百分之二三十。”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答记者问时如是回表示应。前期财政部已下达2.29万亿的专项债额度,意味着后续还有1.46万亿额度待下达。也就是说,今年全年国债、特别国债和地方债发行额加总达到约8.5万亿元。而对8.5万亿国债、地方债来说,目前已发行3.4万亿,尚待发行约5万亿。发行进度与2018、2019对比,今年的国债发行按部就班,地方债提前下达金额数较大,明显快于2018年和2019年。“自年后债券发行之门再度打开,从城投债到信用债,从公司债到产业债,无不进入放量、放价,狂奔的债市呼啸而至。”湖北统计局副局长叶青说,专项债的大规模发行、使用,对稳投资、稳经济起到了重要作用。5月迎发债高峰《华夏时报》记者查询发债登记机构得知,2020年5月25日到5月29日,地方债净发行金额高达7581.1亿元,创下周发行新高。“从地方专项债融资同比增速的角度来看,5月同比可能是全年高点,预计6月基建投资会大幅好转。” 福盛德咨询公司首席经济学家冯德林向《华夏时报》记者表示。需要注意到的是,财政部要求提前下达地方专项债1万亿元,力争5月底发行完毕。加上此前提前下达的1.29万亿,地方专项债提前下达金额达到2.29万亿。据了解,地方政府为满足1万亿专项债5月底发行完毕的要求,将大量专项债赶在5月最后一周发行,地方债总发行金额高达7701.1亿,净融资金额高达7581.1亿,而5月前三周地方债净融资额分别仅265.9亿、1623.6亿和2201.8亿。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明确了财政“组合拳”,其对应债券供给约8.5万亿。2020年纳入公共预算的财政预算赤字3.76万亿,中央预算赤字2.78万亿,主要对应国债发行;地方预算赤字0.98万亿,主要对应地方一般债券发行。纳入政府性基金预算的专项债和特别国债合计4.75万亿,专项债新增限额3.75万亿,主要对应地方专项债发行;特别国债1万亿,由中央财政统一发行特殊国债。前5个月发行约3.4万亿,剩余约5万亿待发。1-5月国债净发行5391.2亿元,地方一般债提前下达5580亿元,地方专项债提前下达2.29万亿元,预计地方债提前下达额度基本在5月底前发行完毕。三项合计约3.4万亿,剩余约5万亿需要在剩下的7个月内发行。需要指出的是,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强调“推动利率持续下行”,其用意就是进一步降低实体经济融资成本。央行研究局为此发文指出,在实体经济面临较大困难、银行利润绝对量较大的情况下,银行让利实体经济存在一定空间。本报记者了解到,而今,第三批1万亿元地方政府专项债券额度已经下达至部分省份,源于5月6日的国常会要求,在年初已发行地方政府专项债1.29万亿元基础上,再提前下达1万亿元专项债新增限额,力争5月底发行完毕。“4月底下达1万亿专项债额度,要求5月底全部发行完毕、投入使用,时间非常有限”。地方财政系统的某官员告诉《华夏时报》记者,城投发债大多用于置换存量债务,专项债用于新建项目。可见,无论是企业债券还是政府债券,一旦闸门大开,发债的数量便急剧飙升。投向哪些领域专项债的提速扩容,足以表明为稳投资释放出积极信号。本报记者从财政部获悉,在资金投向方面,专项债使用范围和可用作资本金的范围进一步扩大,涵盖交通、能源、民生等重大项目,同时明确各省专项债用于项目资本金的比例为20%左右。本报记者梳理发现,最近一两年中央和国家层面多次就专项债做出部署,如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调,要较大幅度增加地方政府专项债券规模,支持重大在建项目建设和补短板。今年政府工作报告同样要求,要有效发挥地方政府债券作用,合理扩大专项债券使用范围。而此前的国务院常务会议部署加大力度做好“六稳”工作,确定加快地方政府专项债券发行使用的措施,带动有效投资支持补短板扩内需。“发行进度快、范围广,专项债拉动基建的效应很突出,预计今年三季度开始显现。”冯德林称。财政部副部长许宏才也曾坦言,对于扩大专项债使用范围,现在的专项债券使用范围较原来有所扩大,主要是财政部根据地方上报项目和实际情况,扩大投资用于民生领域。值得一提,目前首批“新基建专项债”最近已发行。5月12日广东省712亿专项债发行,就包含了4只新基建专项债,规模合计86亿。这四只债券分别是2020年粤港澳大湾区新基建专项债券(一期)、(二期)及2020年广东省新基建专项债券(一期)、(二期)。评级公司称,此次债券为新增债券,募资拟用于新基建项目建设,债券收入、支出、还本、付息等纳入政府性基金预算管理。在回应新基建专项债投向时,评级公司称,四单新基建专项债募集资金专项用于新兴产业、科学研究、智慧产业、信息技术等新基建项目。具体来看,一部分轨道交通项目将专项债用作项目资本金,如广州市珠三角城际轨道交通广佛环线广州南站至白云机场段项目,就把专项债融资4.09亿,全部用作项目资本金。另一部分是新基建的配套基础设施,如佛山市粤港澳大湾区(南海)智能安全产业园项目,总投资10.53亿,项目资本金5.53亿,计划发行专项债5亿,此次发行2亿。不过,叶青向本报记者透露,各地对专项债的监管并不一致,有的严格一些,有的略有放松。与此相关,国盛证券研究所最新的报告称,从2020年地方债和城投债还本付息总额/(一般公共预算收入+政府性基金收入)指标看,贵州和青海2020年地方债和城投债偿债压力较大,均超过70%。相比2019年,2020年除上海市整体偿债压力有所减小外,其余各省市偿债压力均有所增大,这值得警惕。
昨天的行情让人好气又好笑,就是外围一片涨,北水也持续流入,结果A股下午给你整个股灾即视感。 我找了一圈,没看到明显原因。盘后被推送了11月的货币数据,或许是原因之一,在A股混了多年,都知道A股的信息保密性就那样。 今天A股一开始是跌的,后面渐渐走好。 但1点20左右又跳水了,食品饮料里最明显的就是伊利,然后茅五也双双翻绿。嗯,100倍的海天味业坚挺无敌。 大A三千,我独服海天。 当前A股的核心还是市场对流动性的担忧,所以就来看下这份11月的货币数据。 1 11月的M2增速同比增了10.7%,略有超预期,但这个回升不用惊喜,跟9月一样,大概率只是一个短期扰动,下跌的通道并没有变化。 社融的增量是2.13万亿,比上年同期多了1406亿元,预期1.98万亿,上个月是1.42万亿,也超预期。此处会超预期,我觉得主要是因为11月AAA国企债券的违约事件导致市场给的预期不高。 11月的数据也反映了这点,分项看,企业债券融资仅862亿,上个月是2522亿,去年同期是3329亿。萎缩这么厉害的原因不难理解,一方面投资者信心不足,会偏谨慎,另一方面除非是急需要钱,企业也不会赶这个风口去发债。 然后政府的债券融资比较给力,11月新增了4000亿,相比去年同期多了2284亿。不过这块明年应该比较难期待,可以看到,这个增幅已经在逐月下滑了,8月增了8741亿,9月增了6326亿,10月增了3060亿,11月是2284亿,逐月在下滑。去年全年政府债券融资是4.72万亿,今年前11个月已经达7.62万亿了。主要是因为疫情特殊,明年大概率回归常态。 社融口径下的新增人民币贷款还可以,这个月新增1.53万亿,上年同期是1.36万亿。 所以,就新增这块来讲,应该是还行的。 然后看余额,11月末社融存量为283.25万亿,同比增长13.6%,较上个月回落了0.1个百分点。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增速,但这却是去年10月以来的首次下降,也是这一指标让市场惊呼社融的拐点到了。 社融余额增速这个指标,我以前较少关注,这个月的下降,我觉得主要还是受11月的债券违约事件影响,一边发新债不畅,一边老债不给续了。 当然,往长看,这个指标也大概率是要回落的。730政治局会议的定调,社融规模的增速从显著高于去年已经变成了合理增长。 未来方向不言而喻。 2 数据发布后,看到不少说社融出现了拐点的观点,现在讲拐点,多少有点后知后觉了。 复盘梳理一下,即知,风早起于青萍之末。 5月,央行开始不再降LPR利率。 6月,市场翘首以盼的降准没到到来。 7月,政治局会议重新定调货币政策。 9月,央行官员暗示宏观政策将在明年一季度开始回归。 10月,央行在9月货币数据发布新闻会上表示向好的经济为未来更好的保持合理的宏观杠杆率创造了条件,此中意味,细品。 这一系列的操作下,在社融存量规模增速掉头之前,已经有量的反应了。一是M2的增速,7月开始掉头,虽然现在偶尔有波动,就像11月又回升了,但大方向大概率是继续向下。 二是利率上行,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一路上升到3%以上。这波债熊猝不及防,想当初,不少观点认为我们可能就此告别3%了,没想到,就几个月时间,它就回来了。 社融存量规模增速掉头,不过是这一系列操作的一个自然结果,至于为什么会在11月出现,可能就跟11月的信用债事件有关。没有这个事,下个月,或者明年初,也会出现。 就股市投资者来说,现在担心社融存量规模增速的掉头,也有些后知后觉了。因为当风起来的时候,聪明的资金已经开始察觉。 表面上看,指数似乎在新高,但指数新高的背后,却是此起彼伏的崩盘,各个板块各个惨法。我之前统计过7月12日至11月26日的区间最大回撤,A股带科创板一共4086只,最大回撤在30%以上的1661只,占比高达40.8%,最大回撤在20%以上的高达3042只,占比75%。 所以说,现在担忧流动性,后知后觉了。 3 那现在怎么看? 个人看法,当无人担心流动性的时候,是比较危险的。我从8月开始多次提醒了流动性风险,8月13日明确指出全面牛市结束了(详细见《弱弱问一句:牛还在不在》),但估计那个时候并不会有多少人在意。 而现在崩了一波后,市场对流动性如风声鹤唳般警惕,我反而觉得并不危险了。预期已经打进去了,那就是找超预期的地方。 就流动性来说,之前也提过,我认为11月30日的异常MLF操作是一个积极信号(央行今年有意把MLF全部放在当月15号做,11月30日这个操作属于超预期)。11月以来,国债收益率重新快速上升,月底这笔异常的MLF操作,表明央行并不希望利率升得太快。 现在10年期国债收益率仍然盘桓在3.3%的高位,关注下周的MLF操作。 关于明年的流动性,好的预期差是美联储无底线的宽松操作牵制了我们的收缩步伐。另外,美联储无底线宽松,海外资金便宜(因而估值体系也是建立在这一低利率基础上),在金融市场开放的条件下,海外便宜的资金会进入中国,也会对冲部分国内收紧。 最近的内资太聪明鸡贼,而外资继续当雷锋。 坏的预期差就是美联储也暗示收紧。目前还看不到这一迹象,这个月初鲍威尔在听证会上还表示:现在撤销对经济的支持还为时过早,如有需要,能重建或者建立新的贷款便利工具。 当然,如果真发生了坏的预期差,它也不完全是坏事。因为美联储如果是主动收紧,其含义是它认为经济恢复得不错,经济的基本面向好。 流动性收紧并不是不能好好耍股票了,而是你要弄清象限。在经济向好+货币向紧的组合下,有限的资金只会去追寻那种基本面逻辑靠谱的公司。 类似于2017年,你看到社融规模增速也是下降的,快速下降的。 但当年的沪深300与创业板的走势是这样的。(注:此处并非打死创业板,只是用来表示分化行情,今天的创业板,与2017年的创业板,结构已经变了很多了,指数还是那个指数,指数也不是那个指数了)
日本敲定追加经济对策。据日本共同社消息,8日,日本政府在内阁会议上敲定了鉴于新冠肺炎疫情蔓延的追加经济对策。日本中央政府的预算约为30.6万亿日元(约合人民币1.9万亿元),包括增加民间投资效果在内的项目规模约为73.6万亿日元(约合人民币4.6万亿元)。 据介绍,不仅有防疫对策,而且为了支撑消费,将延长旅游支援项目“Go To Travel”。此外还加入了首相菅义伟主张的去碳化、为大学的研发工作设立巨额基金、防灾减灾的新国土强韧化计划的费用,对策规模膨胀。不过,目前日本新冠肺炎感染人数激增,如何迅速应对成为课题。 报道指出,这是继规模均超过117万亿日元的2020年度第一次、第二次补充预算之后,第三次经济对策。 日本政府提出了在2021年度内“让经济恢复到新冠前的水平,回归民需主导的增长轨道”的目标。把支撑该对策的2020年度第三次补充预算案和2021年度原始预算案作为“15个月预算”进行一体化编制。原始预算中准备5万亿日元新冠肺炎疫情对策预备费;包括中央政府低利率借贷的财政投融资等在内,财政支出合计达40万亿日元左右。 日本首相菅义伟表示,上述经济对策是为守护国民健康和生活、维持就业、稳定企业经营、恢复经济并以绿色经济和数字化为突破口取得新发展而制定的。 温馨提示:财经最新动态随时看,请关注金投网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