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迅雷现任中泰证券股份有限公司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金融四十人论坛特约成员、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副理事长。李迅雷从事宏观经济、金融与资本市场研究20多年,曾先后任国泰君安证券总经济师兼首席经济学家、海通证券副总经理兼首席经济学家。编著、翻译经济及证券类书籍多部,并在各类学术性刊物上发表论文、研究报告百余篇,所主持各类课题曾多次获奖。 “大循环和双循环的发力点在供给侧。”中泰证券首席经济学家、中国首席经济学家论坛副理事长李迅雷接受南都记者专访时如此表示。 无论市场还是学术界,都有关于需求侧和供给侧的辩论。需求侧增量转弱、供给侧趋强是否已成为大趋势?全球经济依然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投资者如何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中进行资产配置?明年有哪些投资机会,有哪些风险和挑战?李迅雷对上述问题作出回应,并分享他最新的资产配置思路。 今后的投资机会主要在供给侧 南都:最近一年多以来,无论市场还是学术界都有关于需求侧和供给侧的辩论。需求侧增量转弱、供给侧趋强是否已成为大趋势?您如何看待需求侧和供给侧各自存在的投资机会? 李迅雷: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之下,需求侧和供给侧,都有投资机会。 一方面,从供给侧来看,粮食、能源、稀有金属等原材料类的外需依存度较高;另一方面,包括芯片、精密制床、工业机器人等先进设备及关键零部件的进口依赖亦较强。我们要扩大进口替代的比例,使国内大循环正常运行起来。 另一方面,从需求端来看,当前我们面临的最大问题是疫情以后的需求不足。上半年,扣除价格因素,全国居民人均消费支出实际下降9.3%。除了要考虑疫情因素的影响,居民需求分化亦是影响这一变化的关键因素。其中,中低收入阶层有消费的需求,但是缺乏消费能力,这就造成了有效需求不足的局面。出现这样的情况,就会影响到供给端的顺畅运行。 因此,需求侧和供给侧都非常重要。需求侧最主要是补短板,通过补短板,能够与全球产业链加强合作,同时自主创新,实现部分进口替代。而在供给侧,主要工作是改善我们整体收入结构。 南都:那么,我们要如何去实现这种高水平的经济双循环?有哪些关键点是需要我们给予特别关注的? 李迅雷:我们已经进入一个全球化的时代,合作是一个大的趋势,各个国家、各个厂商都有他们的特点以及优势。比如说,我们需要的很多零部件不可能都通过替代来实现、来解决的。 双循环非常重要,不仅是国内大循环,还需要国际国内双循环相互促进。我们要加大开放的步伐,加大开放的力度,让中国跟世界的联系更为紧密,这是我们必须注重的一个重要方面。 南都:在你看来,今年四季度和明年上半年,主要的投资机会是否仍然出现在供给侧? 李迅雷:供给侧的机会可能更多一点。需求侧的问题已经是一个老问题了,是全球都面临需求侧的问题。需求侧要通过改革来推进,但需求侧就像一个老房子,房屋里面的结构都已经老化、固化了。我们要慢慢来改进,一步一步来改革。 前不久,中国人民银行行长易纲表示,尽可能长时间实施正常货币政策,不让老百姓手中的票子变“毛”了。实际上,这就是说我们不要再搞货币泛滥、大水漫灌了。在货币超发的时候,收入的差距就在拉大。 此外,从区域政策来看,当前各大城市对户口户籍制度放开,鼓励人口自由流动,这一举措也缩小了相关差距。如果贫困地区人口往发达地区流动了,那么贫困地区的贫困人口就少了。这是一种理性的办法。财政政策方面,通过一个比较增量部分尽可能地寻求公平,这是比较现实的做法,但是同时也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 因此,在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之下,未来主要的机会来自供给侧,这就要求我们加大在短板上面的投入。如果投入加大的话,产出相应地也会增加。因此,从今后的投资机会来看,包括光伏、芯片、电动车等领域都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美股的“双脱钩”现象 南都:在全球疫情的影响下,全球经济依然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这样的不确定性会增强我们的各项风险。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为何美股屡创新高? 李迅雷:截至12月4日,美股三大指数均创历史新高。首先这很大程度上与美联储持续大放水有关系。其次,这次疫情对传统周期性行业和服务业的影响比较大,但对新兴产业的影响相对较小。而美国的三大成分股指数中,新兴产业的占比较高。如标普500指数中,新兴技术行业和通信行业的市值占比相加就达到41%,这两个行业受疫情影响也相对较小。 此外,美股三大指数创下历史新高,与美国经济分化程度高,美股短期激励力度大、静态估值可能被高估等因素亦有较大关系。 比如美国股市中,500亿美元市值以上的公司,其市值占股市总市值比重超过70%,尤其是苹果、谷歌、脸书、亚马逊、微软、奈飞、特斯拉等互联网或高科技行业的市值富可敌国。这些上市公司在疫情之下表现更强,从而进一步拉高了指数。从今年前三季度看,纳斯达克100指数中的涨幅前20只股票贡献了97%的指数涨幅。这从某种程度上也反映了美国成分股指数与美国股市存在“脱钩”、美国经济与美国资本市场也存在“脱钩”这样一种双脱钩现象。 存量经济主导下的投资具有三大特征 南都:展望明年,中国经济大概出现怎样的场景? 李迅雷:根据货币基金组织预测,中国今年GDP增速是1.9%,明年要超过8%;美国今年会缩水-4.3%,明年是3%以上正增长。 全球经济实际上处在一个比烂的时代,而不是一个比好的时代。在这种背景之下,中国经济只要稳住,中国在全球的排名就有望提升。从前三季度来讲,中国经济增长在全球一枝独秀,恢复非常好,实现了正增长,但是依然还是有下行的压力。 总体来讲,GDP增速还是处在长期下行的趋势当中,估计明年一季度达到高点,因为同比会达到高点。但从环比来讲,目前已经有存在增速放缓的迹象。这也是正常的。经历了30年的高速增长,2011年以后经济回落,而回落的原因是人口老龄化、经济结构问题突出,因此“五中全会”公报提到要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当前城乡差距、居民的收入差距都是比较明显的,给经济带来了负面影响。中国作为全球的人口大国,我们与全球经济中所出现的问题存在一定的共性,那就是老龄化、收入差距扩大、经济结构存在一定扭曲等,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一直提倡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根本原因。 南都:展望2021年,我们要如何更好地进行资产配置? 李迅雷:大类资产配置的逻辑,应该因时而变。我们在不同的阶段,不同的时代,应该有不同的投资逻辑,对资产配置比例进行调整。比如从2000年以来,房地产是中国市民家庭的主要配置资产,配置比例也比较高,这应该是合理的。因为中国处在城市化的加速阶段,大量的农村人口来到了城市。而随着城市化水平增速的下降,经济增速下降,存量经济特征越来越明显。 所以我提出来在存量经济主导下的投资应该具备三大特征,对应的是三大思维。 第一,强者恒强。资产配置上要抓大放小,重高端轻低端。过去几年,至少2018、2019基金公司的产品业绩普遍都跑赢了大盘,为什么呢?那是因为在分化的时代,我们基金公司注重于价值投资,所配置的资产恰好在理性阶段。而这部分大的资产原先的估值相对便宜,因为交易不活跃,所以它们估值相对低。现在交易越来越活跃了,所以可以享受到流动性溢价,故公募基金业绩好有普遍性。特殊性方面,比如华安在众多基金里面业绩是领先的,说明它还有独特的优势,这是强者恒强。 第二,此消彼涨。传统的产业在衰弱,新兴的产业在崛起。为什么我们给银行地产股给得那么低?是因为给了科技、互联网、通讯电子这么高的估值,包括食品饮料都给那么高的估值。给了周期性的行业这么低的估值,说明现在是此消彼涨的阶段。 第三,优胜劣汰。一定要买好公司。什么叫好公司?每个人的理解不一样,应该买的是未来的好公司,不是现在的好公司。所以在这方面也是,专业投资者在寻找好公司方面的能力较强,而不是类似个人投资者那样去炒题材、概念,这是存量经济下的一个很大特征。 房地产高配置时代已经过去 南都:房地产市场似乎在逐渐降温,市场亦开始讨论房地产是否面临“反转”?展望2021年,房产是否还是大类资产的标配? 李迅雷:从大类资产配置来讲,作为传统的配置资产,房地产占居民家庭的资产比例达到60%-70%,应该要减持。但是否所有城市或地段的房产都要减持?实际上还要看地理位置。如上海中心地段的房子非常稀缺,恐怕不应减持。上海最近这么多的科创板上市,意味着上海又产生了很多富豪,富豪的收入增加对上海的房价又有支持作用;杭州、深圳等也是如此。 另一方面,以广州、深圳为例,近两年人口的流出量巨大,流入量也巨大,总体来讲还是净流入。实际上是农民工大量流出,高端人口大规模流入。收入高的人进来,收入低的人出去,对房价当然也是有支持的作用。 我认为,研究人口流、货币流、货物流、信息流,对投资房地产有一定的指导意义。从全国来讲,房地产高配置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要配置金融类的资产,黄金也是准金融类的资产。 A股市场外资占比太小 南都:今年南下资金在持续增加,对于港股市场怎么看? 李迅雷:今年一个现象是A+H的溢价率不降反升,从年初的127%上升到最近的142%。溢价率上升表明南下资金规模小于北上资金规模,这或许与人民币升值有一定相关性。但是,随着长线机构资金的增加,这些资金应该更愿意配置低估值的长线品种。因此,我们判断2021年港股市场的机会相对会多。 南都:港股市场机构占比近八成,A股是否已经也向机构市场转换? 李迅雷:伴随资本市场的发展,公募基金等机构投资者数量和规模都在大幅度增长。特别是今年以来,公募基金的规模大幅度增加,加速推动资本市场迈向价值投资和理性投资。投资回归理性是新兴市场走向成熟的长期趋势,相信随着机构投资者比重的上升,A股的估值体系会更加合理。 与成熟市场相比,我们还有不少缺陷。A股市场中个人投资者较多,市场非理性程度较高,也造成了A股市场长期的高波动、高换手的现象。 从A股投资者成分上来看,A股市场中散户占绝大多数,与成熟市场相比差异较大。目前散户交易量占到整个A股市场的80%以上。而在成熟的资本市场,例如美国市场,散户交易量要占整个市场20%以下。这说明我们的市场离成熟还有一定的距离。 国内外的实证数据表明,当个人投资者交易占比上升时,市场的波动率、换手率以及非理性特征都会明显增加。培育和壮大机构投资者,引导个人投资者通过公募基金等专业机构参与股票市场投资,能提升市场的理性程度,更好地发挥资源优化配置的功能。 此外,我们也要提升A股的开放度,随着外资金融机构参与内地市场的广度和深度提升,外资相对成熟的投资理念、对监管的需求等能促进A股市场的成熟发展和监管制度的完善。 目前来看,我们外资占比太小了,尤其是和其他新兴市场相比。我们外资占流通市值的比重大概4%左右,而在韩国或者印度市场中,外资占比基本上都在30%左右。我们的股市还处在一个新兴市场时期,跟发达国家的成熟市场之间的差距还是比较大的。 A股上市公司治理水平有待提高 南都:A股逐步推行注册制,上市公司也进入了扩容期,在这期间有哪些方面需要继续完善的? 李迅雷:注册制是国际上成熟资本市场普遍采用的发行制度。2019年,我国在科创板率先试点注册制。在试点成功的基础上,2020年创业板也开始实施注册制。注册制改革从增量市场深入到存量市场。 对于注册制来说,信息的充分披露至关重要,这样才能帮助投资者来自主定价,真正实现价值发现功能。注册制改革成功的关键,是要真正形成资本市场的优胜劣汰,严格落实退市制度。相比于IPO的繁荣,A股退市率仍旧很低。美股从1980年至今退市的股票家数超过了1.7万家,A股过去30年退市的家数才只有100多家,优胜劣汰机制还是没有得到充分发挥。 中国经济已经迈入存量时代,企业优胜劣汰的竞争加剧,加快推进注册制改革,让更多企业得以在资本市场中竞争。并在退市制度下淘汰落后公司,保留优质企业。这样才能提升上市公司的整体质量,也才能真正发挥股市优化资源配置的功能。 南都:近期,不少公司都在治理方面出现问题,在加强公司治理方面,您有何建议? 李迅雷:过去30年间,中国的经济增速显著高于美国,但A股的整体涨幅大幅低于美股,A股上市公司的盈利能力也明显偏低。在经济增速更高的大环境下,盈利能力却明显偏低,这说明A股上市公司的治理水平有待提高。 一方面,要加强和完善对上市公司的监管,提高违法成本,消除各种制度套利和“钻空子”的空间,遏制各种“赚短钱、赚快钱”投机风气,促使上市公司更加专注长期经营和提升长期盈利能力。近年来,监管力度已经明显增强,也取得了一些效果。比如监管机构和交易所对上市公司信息披露和财务数据等方面的问询、批评、谴责等数量不断增加。 另一方面,上市公司治理水平的提升还需要更市场化的激励机制、更完善的法治环境、更稳定的政策预期,以及更强的企业家信心和企业家精神等。整体的营商环境和社会文化氛围对长期提升上市公司治理水平可能至关重要。 直接融资占比仍然很低 南都:为什么判断国内资本市场发展成熟需要20年? 李迅雷:经历短短30年,A股市场从一个袖珍市场变成市值超过70万亿的大市场。总市值全球排名第二,仅次于美国,发展可以用飞速来形容。但期间也出现了股市大幅波动而监管采取暂停新股发行等举措。这说明金融产品如果还是受商品供需关系影响,而不是受收益率的影响,其估值仍会处在一个偏离状态。 近年以来,A股市场IPO的融资规模在全球排名第一,但直接融资在国内社会融资中的比重仅占15%左右,跟西方成熟市场70%以上的直接融资比重相比还有很大的空间。这也反映出国家对融资的依赖度比较高。换言之,虽然直接融资比例不高,但是股权融资IPO的规模已是全球第一,说明国内资本市场不可谓不繁荣。 中国资本市场在经历了30年的发展成长之后,取得了惊人的进步,超过其他所有的新兴市场,但要真正走向成熟恐怕还需要20年以上的时间。这要求资本市场、金融市场和国民经济、金融改革、经济体制改革相互促进,也希望A股市场在这样一种国际国内双循环背景下不断走向发展。 采写:南都记者周亮 [感谢南开金融(广东)首席经济学家论坛支持] 南开金融(广东)首席经济学家论坛由泛华金融与南开大学金融学院、广州市南开大学校友会、广州市金融服务促进会等机构于2017年联合创办。论坛邀请国内专家学者、行业翘楚、金融机构代表、企业家等众多精英,聚焦金融体系、资本市场与财富管理等领域,探讨国内外宏观经济发展趋势,旨在搭建高端交流平台,为广大金融从业人员和普通大众传达有态度、有深度的解码政经的高端论坛,推动金融行业持续健康发展。
我们在2019年下半年提出“拿掉猪以后都是通缩”“经济恢复基础并不牢固”;在2020年上半年提出“新基建”“中国经济复苏将领先全球”;在年底提出“经济持续复苏,但不宜盲目乐观”。 会议首次提出“需求侧改革”、“反垄断”、“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等,传递重大信号。 1、经济运行恢复常态,但仍存在诸多不确定性 730政治局会议称,“经济稳步恢复,二季度经济增长明显好于预期”、“当前经济形势仍然复杂严峻,不稳定性不确定性较大”。 五中全会指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国际环境日趋复杂,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明显增加”。 4季度政治局会议提出,“我国经济运行逐步恢复常态,但新冠肺炎疫情和外部环境仍存在诸多不确定,要强化机遇意识、风险意识”。 我们此前提出,中国在控制疫情和恢复生产方面走在全球前面,展现了巨大的体制优势和经济韧性。1-3季度GDP增速分别为-6.8%、3.2%、4.9%,我们预计4季度GDP增速在5.5%左右,基本恢复到经济潜在增长率水平(2019年GDP增速6.1%,作者在2014年提出“新5%比旧8%好”)。反观欧美疫情持续失控,蔓延时间长,经济大幅负增长,2020年“我国成为全球唯一实现正增长的主要经济体”。 从结构看,中国生产10月工业生产增长6.9%,已经恢复到去年正常水平,主要受益于疫情有效控制和对内外需恢复;三驾马车中,10、11月(以美元计)出口同比增长11.4%、21.1%,贸易顺差584.4、754.2亿美元,大幅超过2019年出口0.5%的增长水平,主要受益于防疫物资出口、居家办公宅经济出口和对欧美亚等生产替代效应;10月固定资产投资增速达12.2%,远超去年水平,主要受益于“两新一重”和房地产投资。 同时,需要清醒地看到,当前经济恢复基础不牢。展望2021年,就业、收入和消费低迷,小微企业仍然十分困难,金融风险频发,投资面临回落压力,出口高增难持续。因此,慎勿对经济形势盲目乐观,慎谈货币政策收紧。 我们在2019年下半年提出“拿掉猪以后都是通缩”“经济恢复基础并不牢固”;在2020年上半年提出“新基建”“中国经济复苏将领先全球”;在年底提出“经济持续复苏,但不宜盲目乐观”。 2、构建新发展格局,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 4季度政治局会议强调做好明年经济工作要“构建新发展格局,以推动高质量发展为主题”,“努力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 10月26-29日五中全会审议十四五规划,提出了“十四五”时期的经济发展目标:在质量效益明显提升的基础上实现经济持续健康发展,增长潜力充分发挥,国内市场更加强大,经济结构更加优化,创新能力显著提升,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水平明显提高。 相较于“十三五”时期明确的“经济保持中高速增长,到二〇二〇年国内生产总值和城乡居民人均收入比二〇一〇年翻一番”,以及由此而来的2016-2020年GDP年均增速至少6.5%,五中全会没有对未来五年设置具体目标,只说今年把目标完成,然后到二〇三五年“再迈上新的大台阶”。表明中央淡化GDP的意思很明显,不会再像2009、2012、2015年那样进行强刺激。中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经济结构优化和提质增效将是未来五年的工作重点。(《五中全会透露重大信号 极简解读》) 刘副总理在“十四五”规划辅导读本撰文《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新发展格局是适应我国经济发展阶段变化的主动选择,是应对错综复杂的国际环境变化的战略举措,是发挥我国超大规模经济体优势的内在要求。从六方面全面落实加快构建新发展格局的决策部署:推动科技创新在畅通循环中发挥关键作用;推动供给创造和引领需求,实现供需良性互动;推动金融更好服务实体经济,健全现代流通体系;推动新型城镇化和城乡区域协调发展;推动扩大就业和提高收入水平;推动更高水平的对外开放,更深度融入全球经济。 我们认为,“双循环”的核心是对内扩大内需、对外提升产业链安全,关键是三大抓手:“新基建”、城市群和放开生育。这是这些年我们在公共政策领域的三大建言和呼吁,但进展不同,新基建已经从学术讨论走向国家战略,城市群逐渐走向社会共识但尚未完全落实到公共政策,而全面放开生育则面临巨大的学术分歧和社会争议。(参见《“双循环”三大抓手:新基建、城市群与放开生育》) 2010年我们参与研究提出“增速换挡”,2014年作者提出“新5%比旧8%好”“改革牛”,2015年提出“经济L型”。 3、首次提出“需求侧改革”,增强消费、投资新基建和调整收入分配是主要抓手 4季度政治局会议首次提出需求侧改革,“要扭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同时注重需求侧改革,打通堵点,补齐短板,贯通生产、分配、流通、消费各环节,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提升国民经济体系整体效能。”提法从“需求侧管理”升级到“需求侧改革”。 疫后关于扩大需求和需求侧管理的中央论述较多:327政治局会议明确定调要扩大内需。730政治局会议提出“要持续扩大国内需求”,“扩大最终消费,为居民消费升级创造条件”和“积极扩大有效投资”。五中全会继续提出“坚持扩大内需这个战略基点,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把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同深化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有机结合起来,以创新驱动、高质量供给引领和创造新需求”。 刘副总理在“十四五”规划辅导读本撰文《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指出:“要加快培育完整内需体系,完善扩大内需的政策支撑体系。增强消费对经济发展的基础性作用,全面促进消费,提升传统消费,培育新型消费,发展服务消费。发挥投资对优化供给结构的关键作用,拓展投资空间,优化投资结构,推动企业设备更新和技术改造,推进一批强基础、增功能、利长远的重大项目建设。” 需求侧改革对当前国民经济体系整体效能的边际效益最大,我们认为增强消费和投资新基建是最重要抓手。从需求侧改革内涵来看,一是着力点转向扩大有效需求,提高经济增长内生动力。疫后中国经济恢复生产端快于需求端,核心矛盾是有效需求不足。2016年以来供给侧改革已取得显著成果,需求端改革可以带来经济结构优化和提质增效的效益最大化。二是从供给端发力,供给创造需求,创新激发潜在需求。需求侧改革更需要依托于增量市场的拓展,而非存量市场的代替。 我们率先倡导“新基建”,引发社会各界大讨论,最终从学术讨论走向国家战略,是需求侧改革的重要内涵。“新基建”兼顾短期扩大有效需求和长期扩大有效供给,兼具稳增长、稳就业、调结构、促创新、惠民生的综合性重大作用,打造中国经济新引擎。新基建包括5G基建、大数据中心、人工智能、新能源汽车充电桩等科技领域的基础设施,教育、医疗等民生领域的基础设施,以及营商环境、服务业开放、多层次资本市场等制度领域的基础设施,这些领域发展空间巨大,增长迅速,经济社会效益显著,对上下游行业带动性强,在未来经济社会发展中将起到担大任、挑大梁的重要角色。 要做好需求侧改革,必须做到如下几点:1)与供给侧改革的相互平衡和促进,本次会议提出“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2)更加重视收入分配公平,提升人民幸福感。需求的实现受到人民收入的限制。西方国家正深陷收入分配不均所导致的贫富差距扩大、社会撕裂、阶层固化、政治极化、民粹主义、贸易保护主义的泥沼。我们应当更注重收入分配的公平,健全以税收、社会保障、转移支付等为主要手段的再分配调节机制。 4、首次提出“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互联网巨头和金融巨头们应该增强社会责任感和科技创新意识 4季度政治局会议首次提出“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明确未来一段时间的监管态度和工作重点。 习总书记曾多次强调:“我国经济发展获得巨大成功的一个关键因素,就是既发挥了市场经济的长处,又发挥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越性。” 反垄断旨在抑制市场负外部性,鼓励公平竞争,保护消费者权益,防范系统性风险。近期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相关的政策密集出台,主要官员密集发声。 10月31日,刘副总理主持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专题会议,明确强调:当前金融科技与金融创新快速发展,必须处理好金融发展、金融稳定和金融安全的关系。要落实五中全会精神,坚持市场化、法治化、国际化原则,尊重国际共识和规则,正确处理好政府与市场的关系。既要鼓励创新、弘扬企业家精神,也要加强监管,依法将金融活动全面纳入监管,有效防范风险。监管部门要认真做好工作,对同类业务、同类主体一视同仁。要监督市场主体依法合规经营,遵守监管规则,完善公司治理,履行社会责任。要增强业务信息披露全面性和透明度,保护金融消费者合法权益,加强投资者教育。要督促上市公司规范使用募集资金,依法披露资金用途。要健全公平竞争审查机制,加强反垄断和反不正当竞争执法司法,提升市场综合监管能力。要建立数据资源产权、交易流通等基础制度和标准规范,加强个人信息保护。 11月10日,市场监管总局《关于平台经济领域的反垄断指南(征求意见稿)》发布,对平台利用大数据优势对消费者进行价格歧视,限定商家在竞争性平台间进行“二选一”,过度收集个人信息侵犯隐私等乱象进行规范;明确将大型互联网企业涉足金融行业纳入宏观审慎监管。 11月11日,中国银保监会、中国人民银行就《网络小额贷款业务管理暂行办法(征求意见稿)》公开征求意见:一是厘清网络小额贷款业务的定义和监管体制,明确网络小额贷款业务应当主要在注册地所属省级行政区域内开展,未经银保监会批准,不得跨省级行政区域开展网络小额贷款业务;二是明确经营网络小额贷款业务在注册资本、控股股东、互联网平台等方面应符合的条件。三是规范业务经营规则,提出网络小额贷款金额、贷款用途、联合贷款、贷款登记等方面有关要求。四是督促经营网络小额贷款业务的小额贷款公司加强经营管理,规范股权管理、资金管理、消费者权益保护工作等,依法收集和使用客户信息,不得诱导借款人过度负债。五是明确监管规则和措施,促使监管部门提高监管有效性,对违法违规行为依法追究法律责任。六是明确存量业务整改和过渡期等安排。 12月8日银保监会主席郭树清指出“要关注新型‘大而不能倒’风险,一些大型科技公司涉足各类金融和科技领域,跨界混业经营。必须关注这些机构风险的复杂性和外溢性,及时精准拆弹,消除新的系统性风险隐患。” 郭树清在“十四五”规划辅导文章《完善现代金融监管体系》中提出,“对金融科技巨头,在把握包容审慎原则的基础上,采取特殊的创新监管办法,在促发展中防风险、防垄断”。 无论传统行业或新兴行业均可能形成垄断,新经济在移动互联网技术和大规模资本的支持下,形成自然垄断速度更快,涉及面更广,用户粘性更强,由平台垄断造成的危害消费者权益、榨取剩余价值、挤压小企业生存空间等负外部性可能更大。一是消灭竞争,长期以来互联网企业以“融资-补贴-扩张-再融资”的范式,在购物、外卖、出行、社区生鲜等多个民生领域跑马圈地,资本成为资源配置的风向标,流量变现成为核心商业模式,小企业逐步退出竞争;二是侵害消费者权益,诱导过度消费、会员之上再收费、“大数据杀熟”、捆绑销售、隐私数据被贩卖等侵害消费者权益的问题屡见不鲜;三是“大而不能倒”酝酿系统风险,例如互联网消费贷、现金贷等产品规模巨大,通过助贷和联合贷等方式获得银行大比例出资,信用审核、风险控制等职能由平台管控,一旦平台风控出现问题,风险将向银行端转移。 防止资本无序扩张是为防止实体经济过度资本化,防止企业利用融资圈钱“割韭菜”等。 比如,有些平台经济先通过引入资本“烧钱”把同行竞争者包括中小竞争者赶出市场,垄断市场后再对客户提出涨价、“割韭菜”。 再比如,部分长租公寓通过多轮资本融资,高价抢收房源,再以低价租金吸引年轻人和金融机构签订长期借贷合约,机构将长期租金一次性付给平台,平台再按月向房东给付,由此平台得以获得现金流做大规模。但这种模式本质缺乏盈利能力,资金链断裂引发巨大风险,造成严重负面影响。 再比如,近年以特斯拉为代表的美国高科技公司进军新能源汽车、人工智能、无人驾驶等领域,取得巨大创新成果。但是与此同时,国内部分互联网科技巨头则试图利用资本优势和低价补贴,下沉社区,试图从底层大众劳动者——菜贩子手上榨取最后一枚铜板,和下层人民抢饭碗,引起社会舆论广泛反弹。互联网科技巨头们拥有雄厚的财力、大量的数据资源、领先的数字技术,人们期待巨头们不仅能在商业模式上进行创新,更能承担起推进科技创新的责任,不能痴迷于流量变现、急功近利地赚快钱,更应承担推动社会进步、造福民众的社会责任。虽然金钱不分善恶,但商业应有道德,德以载富。民众对大型互联网企业显然有更多的创新期待和社会责任期待。 大型互联网企业应将数据和技术优势,不应局限在商业模式和流量变现的竞争中,更应放眼全球大国市场博弈,承担起推进科技创新排头兵的责任,着眼攻克更长远的前沿技术难题,突破“卡脖子”的关键技术,与国家战略相契合,也能产生巨大的创新势能,增强企业的核心竞争力。华为之所以值得尊重,是因为华为是中国高科技旗舰企业,数万工程师是和平年代的战士,捍卫了国家的科技荣誉并造福社会。 垄断和资本无序扩张加剧贫富分化,导致社会阶层流动放缓,不利于社会稳定和人民幸福。我国近十年来也出现社会财富向头部集聚、收入分配差距拉大等问题,基尼系数由2015年的0.465上升至2018年0.468,税前收入前10%的人群收入所占比重由2000年的35.56%提高至2019年的41.43%,个人财富排名前10%的人群占社会财富的比重由2000年的47.75%迅速攀升至2015年的67.41%,分配不均的结构性问题显现,不利于于提高资源配置效率,实现社会公平和共同富裕。 5、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 4季度政治局会议提出,“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 受中美贸易摩擦影响以及自身发展战略需要,近年科技自立自强和产业链供应链安全被频繁提及。 5月1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务委员会会议提出,“要实施产业基础再造和产业链提升工程,巩固传统产业优势,强化优势产业领先地位,抓紧布局战略性新兴产业、未来产业,提升产业基础高级化、产业链现代化水平。要发挥新型举国体制优势,加强科技创新和技术攻关,强化关键环节、关键领域、关键产品保障能力”。 730政治局会议提出,“要提高产业链供应链稳定性和竞争力”。 五中全会将“关键核心技术实现重大突破”列入二〇三五年远景目标,提出,坚持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把科技自立自强作为国家发展的战略支撑,面向世界科技前沿、面向经济主战场、面向国家重大需求、面向人民生命健康,深入实施科教兴国战略、人才强国战略、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完善国家创新体系,加快建设科技强国。 刘副总理在“十四五”规划辅导文章中指出,“加快科技自立自强是畅通国内大循环、塑造我国在国际大循环中主动地位的关键。” 我们认为双循环的关键就是对内扩大内需、对外提升产业链安全,突破关键核心技术,解决“卡脖子”问题。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是国家实力的关键,是大国竞争的制高点;科技是历史的杠杆,是世界霸权更迭的根源,是大国崛起的支点。中美贸易摩擦本质是霸权国家对新兴大国的战略遏制,打着贸易保护主义的旗号,剑指中国经济崛起和产业升级,尤其是对中国高科技领域的战略遏制。2018年3月的《301报告》和5月的美方要价清单多次提及“中国制造2025”计划;2019年5月16日,特朗普签署总统令,试图切断华为供应链;美国频频以“国家安全”为由对我国高科技企业发起制裁,不仅逐渐扩大打击手段和范围,且不断泛化制裁标准。 中国要发展核心技术,攻关“卡脖子”技术。有效地实施产业政策,重点在于支持基础领域、而非补贴特定企业,组建研发联盟攻克技术难关。加快科教体制改革,建立市场化、多层次的产学研协作体系。切实提高科研人员与教师的收入待遇,加大海外高端人才引进力度。 当前中国制造业及高科技产业在全球产业链领域缺乏主导权,对产业链供应链高端环节缺乏控制力,在关键环节和核心零部件方面基础较为薄弱。以5G为例,在发展过程中,我国通讯行业遭遇了美国为首的相关国家以5G安全问题进行的全方位打压。2018年4月,美国禁止中兴购买美国公司敏感产品,中兴业务一度陷入停摆,随后美国又多次对华为进行打压,对其5G设备进行封杀。中国只有在5G技术积累、设备制造以及终端操作系统、技术标准等方面取得优势,才能在层层重压下保证5G产业链的安全,赢得5G产业正常、稳定发展的环境。 11月26日下午,看到任正非送别荣耀的讲话,悲壮。像是送别即将闯荡世界的爱子,万般殷切叮嘱。这不是一个阵地、一个城池的胜败。作为中国高科技旗舰企业,面对美国的打压,华为在炮火中挺进,没有被打垮。这次我们不仅没被打垮,反而被打醒了。“中美贸易摩擦具有长期性和严峻性”,“这是打着贸易保护主义旗号的遏制”。科技自立自强,解决“卡脖子”难题,拥抱全球化。任总是一代英雄,华为和荣耀的员工是和平年代的战士,为家园和荣誉而战。没有伤痕累累,哪来皮糙肉厚,英雄自古多磨难。除了胜利,我们已经无路可走。 6、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 4季度政治局会议提出,“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 “十四五”规划提出,“坚持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定位,租购并举、因城施策,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有效增加保障性住房供给,完善土地出让收入分配机制,探索支持利用集体建设用地按照规划建设租赁住房,完善长租房政策,扩大保障性租赁住房供给。深化户籍制度改革,完善财政转移支付和城镇新增建设用地规模与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挂钩政策,强化基本公共服务保障,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优化行政区划设置,发挥中心城市和城市群带动作用,建设现代化都市圈。” 刘副总理在“十四五”规划辅导读本撰文《加快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指出:“房地产业影响投资和消费,事关民生和发展。要坚持房子是用来住的、不是用来炒的定位,坚持租购并举、因城施策,完善长租房政策,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 我们在业内提出了经典分析框架“房地产长期看人口、中期看土地、短期看金融”。在此框架基础上提出“房地产长效机制的关键是金融稳定和人地挂钩”。 7、要抓好各种存量风险化解和增量风险防范。 4季度政治局会议提出,“要抓好各种存量风险化解和增量风险防范”。 刘副总理在“十四五”规划辅导文章中指出,“推动金融更好服务实体经济,健全现代流通体系。金融是实体经济的血脉。坚持以服务实体经济为方向,对金融体系进行结构性调整,大力提高直接融资比重,改革优化政策性金融,完善金融支持创新的政策,发挥资本市场对于推动科技、资本和实体经济高水平循环的枢纽作用,提升金融科技水平。” 郭树清在“十四五”规划辅导文章《完善现代金融监管体系》中提出,货币经济绝不能背离实体经济;将本求利是商业活动的正常状态;收益永远和风险成正比;持续建设法治和诚信环境;把握好金融创新的边界;管好货币总闸门;坚决抑制房地产泡沫;紧紧抓住公司治理“牛鼻子”。 郭树清11月22日在《求是》发文《坚定不移打好防范化解金融风险攻坚战》,提出,“2008年国际金融危机爆发后,国际经济金融形势更加复杂多变,我国经济周期性、结构性、体制性问题叠加碰头,金融风险形势复杂严峻。随着国际收支状况逐渐好转,国内企业、政府、居民部门杠杆率快速上升,金融产品和市场结构日趋复杂、透明度较差,金融体系内部资金自我循环、脱实向虚倾向愈演愈烈,一些不法金融集团和违规金融活动野蛮生长,金融系统内部的腐败和违纪违规行为持续蔓延。如果放任自流,势必酿成系统性风险,产生颠覆性影响,严重危及经济持续发展和国家政治安全。” 提出主要金融风险为,金融资产盲目扩张、影子银行层层嵌套规避监管隐蔽风险、问题股东恶意操控甚至掏空金融机构、打着互联网金融创新的旗号“无照驾驶”“遍地开花”、房地产金融化泡沫化、大中型“僵尸企业”债务违约风险股权质押风险、地方政府违规大规模举债形成隐形债务风险、金融不服务实体经济空转套利等。 未来的关键是让金融服务实体经济、服务科技创新,加快金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尽最大可能提早处置不良资产,防止高风险影子银行反弹回潮,及时处置不同类型机构风险,稳步扩大金融业对外开放,切实加强金融消费者教育和保护,进一步加强党对金融工作的领导。 11月21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以下简称金融委)主任刘鹤主持召开金融委第四十三次会议,研究规范债券市场发展、维护债券市场稳定工作,会议指出,近期违约个案有所增加,是周期性、体制性、行为性因素相互叠加的结果。会议要求,一是提高政治站位,切实履行责任。金融监管部门和地方政府要从大局出发,按照全面依法治国要求,坚决维护法制权威,落实监管责任和属地责任,督促各类市场主体严格履行主体责任,建立良好的地方金融生态和信用环境。二是秉持“零容忍”态度,维护市场公平和秩序。要依法严肃查处欺诈发行、虚假信息披露、恶意转移资产、挪用发行资金等各类违法违规行为,严厉处罚各种“逃废债”行为,保护投资人合法权益。 8、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中美贸易摩擦,拜登对华政策展望 五中全会指出,“当今世界正经历百年未有之大变局,新一轮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深入发展,国际力量对比深刻调整,国际环境日趋复杂,不稳定性不确定性明显增加。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我国发展仍然处于重要战略机遇期,但机遇和挑战都有新的发展变化。” 2018年初,中美贸易摩擦刚爆发,主流媒体和市场出现严重误判,“中美关系好也好不到哪儿去,坏也坏不到哪儿去”“中美贸易摩擦对中国影响不大”等观点流行。 但是,我们在一开始就鲜明提出三大判断,与市场流行观点不同但被后续形势演化所不断验证:“中美贸易摩擦具有长期性和日益严峻性”“这是打着贸易保护主义旗号的遏制”“我方最好的应对是以更大决心更大勇气推动新一轮改革开放,坚定不移。对此,我们要保持清醒冷静和战略定力”。 拜登与特朗普对华思想的异同:特朗普改变了奥巴马时期的外交政策,拜登将予以纠正。但在中国崛起的背景下,拜登必然会维护美国利益,在避免冷战、脱钩的基础上制衡中国。拜登与特朗普均将中国的崛起视为对美国的挑战。但拜登与特朗普在对华策略上有区别,核心在于拜登反对特朗普的单边遏制、逆全球化的思想,希望通过联合盟友制衡中国。 具体来看:1)贸易方面,拜登反对特朗普的广泛关税战、中美“第一阶段”贸易协定,呼吁建立盟友统一战线利用现有贸易法律规则制衡中国。2)科技方面,拜登强调团结盟友并制定行业标准,以管理高技术的全球使用,并打压中国高科技。3)地缘政治方面,拜登强调增加美国在亚太地区军事部署、重振美国亚太主导地位、恢复和重构盟友关系。4)人才方面,美国可能会恢复在文化教育、公共卫生等非敏感领域人文交流,但在科技等敏感领域可能继续限制或监督。 2018年以来,在市场陷入悲观情绪时,我们明确提出中国经济发展潜力巨大,如果推动新一轮改革开放,“未来最好的投资机会就在中国”。中国有全球最大的统一市场(14亿人口),有全球最大的中等收入群体(4亿人群);中国的城镇化进程距离发达国家仍有约20个百分点的空间,潜力大;中国的劳动力资源近9亿人,就业人员7亿多,受过高等教育和职业教育的高素质人才有1.7亿,每年大学毕业生有800多万,人口红利转向人才红利;中国的新经济迅速崛起,独角兽数量仅次于美国;新一轮改革开放将开启新周期,释放巨大活力。(参见《最好的投资机会就在中国》)
12月11日政治局会议引发大家热议。很显然,这次会议是给年末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定调,故尤为引人关注。尽管五中全会已经明确了明年及今后发展的大政方针,但这次政治局会议文件仍出现了几个新提法,值得引起高度重视。 “需求侧改革”的提出令人侧目 自2015年末推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来,去杠杆、去库存、去产能和降成本、补短板成为改革的具体目标,也取得了明显成效,同时,制度供给方面的改革也在不断推进中。然而,今年以来核心CPI的不断回落及PPI的持续为负,反映出我国在总供给与总需求之间的平衡上依然存在缺口,两边都需要调整,过去侧重用供给侧改革,如今,对需求侧也需要进行改革。 这次政治局会议文件上出现“需求”一词的频率较高,如“坚持扩大内需战略”、“同时注重需求侧改革”、“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这是否与今年国内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中消费增速低于预期有关? 今年三驾马车中,出口远超预期,我国出口占全球的份额,全年估计在16%左右,这是历史罕见的高比例,二战之后几乎没有国家达到过。但国内消费却逐年下降,今年更不行,虽然这与疫情有关,但仍然偏弱。倒是豪华车、奢侈品及豪宅的销量大幅增加,估计今年国内奢侈品消费总额占全球奢侈品消费比重将达到40%以上,这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居民收入差距在扩大。实际上,我们与很多主要经济体一样,内循环的难度大于外循环。 因此,扩内需除了靠提高居民收入外,还得靠缩小收入差距。这次会议上提出了“供给创造需求”,这句话很有意思,它与萨伊定律在文字表述上一模一样,当然内涵肯定不一样。记得马克思和凯恩斯都对萨伊定律提出过批判,马克思提出了剩余价值理论,认为供给与需求之间肯定存在缺口,资本家不断扩大再生产,最终导致资本主义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而凯恩斯则认为需求小于供给的原因是有效需求不足。 实际上,马克思和凯恩斯所提到的资本过度扩张而引发产能过剩问题,我国过去和当前都存在,毕竟我国目前仍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因此,除了进行供给侧改革之外,还应对需求侧进行改革,如在缩小收入差距方面,需要进行税制改革、社保改革,加大转移支付和第三次分配(富人捐款)的力度。唯有如此,会议提出的“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才能形成。 防止资本无序扩张:谨防只“瓜分蛋糕”的资本 会议提出的“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引发社会热议,因为针对性看上去很强。关于反垄断就不多评论,因为社会上没有什么争议。对于防止资本无序扩张提法,实际上是要对资本的投向加大管控力度。 这些年来,互联网巨头的市值已经成为国内上市企业中最大了,所拥有的用户数量也是全国乃至全球最多的。在数字化时代,对信息资源垄断的严重性不亚于原油等大宗商品的垄断,如果某些垄断企业凭借其资源的垄断优势,向各个行业投资渗透,获得超额利润,不仅会破坏市场规则,而且还会导致失业率上升等诸多社会问题。 大约在三年前,我就对网上购物模式提出质疑:能否扩大或刺激消费,该模式的社会成本有多大,谁来承担?三年过去了,我国消费增速的回落幅度大于GDP增速的回落幅度,说明网购模式并没有促进消费,只是起到了“瓜分蛋糕”的作用,把超市、百货店、专卖店的部分流量从网下转移到网上,“线上就业”的劳动力增量小于“线下失业”的劳动力减量。同时,网购导致货品包装物件大量增加,造成环境污染,其成本究竟由谁来承担,事实上是社会而非企业承担了。 这些年来,网购占零售业的消费比重越来越高,互联网零售企业的薪酬水平、股权回报率也远超线下零售业,从而进一步加大了居民收入差距的扩大。因此,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一方面要限制存量经济下的少数企业通过信息资源的垄断和滥用去抢占别的企业利润;另一方面,则需要建立相关的法律法规,对资本扩张进行约束,从“无序”到“有序”,例如,用户信息的保护和隔离,必须要制定相关的法律法规,互联网企业经营范围,应设定行业准入规则。 从总供给等于总需求的角度看,收入(供给)=消费(需求)+储蓄(需求),我国居民储蓄比重过大,大约是西方国家的两倍左右,基本维持在40%以上,而且储蓄结构中,少数人的储蓄占比过大,例如国内住户的银行存款余额就达90万亿元,其中10%的储户占比多少呢,尽管没有确切的数据,但超过60%是肯定的。 很显然,要增加消费,无非就是要改善收入结构(供给侧改革),缩小收入分配差距,从而使得需求侧的中低收入群体能消费、敢消费;同时,在需求侧要降低居民储蓄率(如鼓励富人从事社会慈善事业,增收资本利得税,限制资本过度扩张等)。 在2019年10月末四中全会上批准的《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 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一文中,提出“健全以税收、社会保障、转移支付等为主要手段的再分配调节机制,强化税收调节,完善直接税制度并逐步提高其比重。完善相关制度和政策,合理调节城乡、区域、不同群体间分配关系。重视发挥第三次分配作用,发展慈善等社会公益事业。” 因此,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应该是明年的政策重心,尤其在发展慈善等社会公益事业方面。从更长远的角度看,则要鼓励民间资本流向科技领域,即能创造经济增量的领域,参与做大蛋糕的活动而非切分蛋糕的活动。通俗来讲,富裕阶层要么多消费、要么多捐款,不要做旨在“割韭菜”的资本运作了。 政策维稳:推进大消费,投资高科技 由于今年的较低基数,明年的GDP增速一定会大幅上升,目前的一致预期为9%,即便如此,2020-2021年的平均增速也不过5.5%,经济增长依然下了一个台阶。为此,政治局会议提出,“继续做好“六稳”工作、落实“六保”任务,科学精准实施宏观政策,努力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 但明年的政策刺激力度应该低于今年,前期,货币政策回归常态已经明确提出,财政政策方面,会议没有提“逆周期调控”,估计特别国债不会再发,地方政府专项债的规模是否也会比今年减少?而一般预算赤字率水平则可能从今年的3.6%降低到安全警戒线的位置,即3%左右。 少数人对于“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而非“房住不炒”的提法,认为房地产政策是会松动,这显然毫无依据,因为松动房地产来拉动经济显然属于饮鸩止渴、得不偿失。不过,对于很多地方政府而言,缺少了土地财政,则会面临雪上加霜的窘境,故如何去缓解地方政府的债务压力,显然是需要中央施出援手,否则明年信用风险压力会显著加大。 因此,这次会议对风险有一个新提法:要抓好各种存量风险化解和增量风险防范。传统风险人们都清楚,增量风险是指什么呢?是否是有些领导指出的“大而不能倒”风险?大而不能倒的企业,既包括大型国有的“僵死企业”,从股市看,市值低于净资产的国企数量呈现上升趋势,今后其违约风险可能会加大;又包括高杠杆的新兴行业内的创新企业,由于对这类企业监管滞后,容易爆发风险。因此,明年市场或许存在信用收缩的压力。 如果说今年是实现全面奔小康的收官之年,则明年是“十四五”开局之年,要“以优异成绩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100周年”,确保不发生存量风险和增量风险的爆发。相比财政政策受到预算约束更严,那么,货币政策的灵活性更大。因此,有理由相信,明年的货币政策在回归常态之后,应该不会再收紧,尤其在通胀压力较小的情况下,利率上调基本没有空间。 明年在具体政策的落地上,应该以“形成新发展格局”的大循环和双循环为主线,侧重两个方面,一个是以“需求侧改革”为线索,继续推动“提升传统消费、培育新型消费、发展服务消费”的“大消费”。由于基数原因,加上促消费力度加大,估计明年消费增速将将创十年新高。 另一个还是围绕产业转型升级,加大新基建、高科技领域的投资力度,“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这方面的具体抓手,在五中全会上已经有了明确表述: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瞄准人工智能、量子信息、集成电路、生命健康、脑科学、生物育种、空天科技、深地深海等八大领域,并涉及到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新能源汽车、绿色环保、航空航天、海洋装备等九大战略性新兴产业。 风险提示:全球疫情失控,外部政治环境突变
摘要 【李迅雷:从供给侧改革到需求侧改革 明年政策如何破题】12月11日政治局会议引发大家热议。很显然,这次会议是给年末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定调,故尤为引人关注。尽管五中全会已经明确了明年及今后发展的大政方针,但这次政治局会议文件仍出现了几个新提法,值得引起高度重视。 12月11日政治局会议引发大家热议。很显然,这次会议是给年末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定调,故尤为引人关注。尽管五中全会已经明确了明年及今后发展的大政方针,但这次政治局会议文件仍出现了几个新提法,值得引起高度重视。 “需求侧改革”的提出令人侧目 自2015年末推出“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以来,去杠杆、去库存、去产能和降成本、补短板成为改革的具体目标,也取得了明显成效,同时,制度供给方面的改革也在不断推进中。然而,今年以来核心CPI的不断回落及PPI的持续为负,反映出我国在总供给与总需求之间的平衡上依然存在缺口,两边都需要调整,过去侧重用供给侧改革,如今,对需求侧也需要进行改革。 这次政治局会议文件上出现“需求”一词的频率较高,如“坚持扩大内需战略”、“同时注重需求侧改革”、“形成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这是否与今年国内经济增长的三驾马车中消费增速低于预期有关? 今年三驾马车中,出口远超预期,我国出口占全球的份额,全年估计在16%左右,这是历史罕见的高比例,二战之后几乎没有国家达到过。但国内消费却逐年下降,今年更不行,虽然这与疫情有关,但仍然偏弱。倒是豪华车、奢侈品及豪宅的销量大幅增加,估计今年国内奢侈品消费总额占全球奢侈品消费比重将达到40%以上,这一定程度上反映出居民收入差距在扩大。实际上,我们与很多主要经济体一样,内循环的难度大于外循环。 因此,扩内需除了靠提高居民收入外,还得靠缩小收入差距。这次会议上提出了“供给创造需求”,这句话很有意思,它与萨伊定律在文字表述上一模一样,当然内涵肯定不一样。记得马克思和凯恩斯都对萨伊定律提出过批判,马克思提出了剩余价值理论,认为供给与需求之间肯定存在缺口,资本家不断扩大再生产,最终导致资本主义生产过剩的经济危机,而凯恩斯则认为需求小于供给的原因是有效需求不足。 实际上,马克思和凯恩斯所提到的资本过度扩张而引发产能过剩问题,我国过去和当前都存在,毕竟我国目前仍是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因此,除了进行供给侧改革之外,还应对需求侧进行改革,如在缩小收入差距方面,需要进行税制改革、社保改革,加大转移支付和第三次分配(富人捐款)的力度。唯有如此,会议提出的“需求牵引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更高水平动态平衡”才能形成。 防止资本无序扩张:谨防只“瓜分蛋糕”的资本 会议提出的“强化反垄断和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引发社会热议,因为针对性看上去很强。关于反垄断就不多评论,因为社会上没有什么争议。对于防止资本无序扩张提法,实际上是要对资本的投向加大管控力度。 这些年来,互联网巨头的市值已经成为国内上市企业中最大了,所拥有的用户数量也是全国乃至全球最多的。在数字化时代,对信息资源垄断的严重性不亚于原油等大宗商品的垄断,如果某些垄断企业凭借其资源的垄断优势,向各个行业投资渗透,获得超额利润,不仅会破坏市场规则,而且还会导致失业率上升等诸多社会问题。 大约在三年前,我就对网上购物模式提出质疑:能否扩大或刺激消费,该模式的社会成本有多大,谁来承担?三年过去了,我国消费增速的回落幅度大于GDP增速的回落幅度,说明网购模式并没有促进消费,只是起到了“瓜分蛋糕”的作用,把超市、百货店、专卖店的部分流量从网下转移到网上,“线上就业”的劳动力增量小于“线下失业”的劳动力减量。同时,网购导致货品包装物件大量增加,造成环境污染,其成本究竟由谁来承担,事实上是社会而非企业承担了(见网购能促进消费增长吗——利弊如何看)。 这些年来,网购占零售业的消费比重越来越高,互联网零售企业的薪酬水平、股权回报率也远超线下零售业,从而进一步加大了居民收入差距的扩大。因此,防止资本无序扩张,一方面要限制存量经济下的少数企业通过信息资源的垄断和滥用去抢占别的企业利润;另一方面,则需要建立相关的法律法规,对资本扩张进行约束,从“无序”到“有序”,例如,用户信息的保护和隔离,必须要制定相关的法律法规,互联网企业经营范围,应设定行业准入规则。 从总供给等于总需求的角度看,收入(供给)=消费(需求)+储蓄(需求),我国居民储蓄比重过大,大约是西方国家的两倍左右,基本维持在40%以上,而且储蓄结构中,少数人的储蓄占比过大,例如国内住户的银行存款余额就达90万亿元,其中10%的储户占比多少呢,尽管没有确切的数据,但超过60%是肯定的。 很显然,要增加消费,无非就是要改善收入结构(供给侧改革),缩小收入分配差距,从而使得需求侧的中低收入群体能消费、敢消费;同时,在需求侧要降低居民储蓄率(如鼓励富人从事社会慈善事业,增收资本利得税,限制资本过度扩张等)。 在2019年10月末四中全会上批准的《关于坚持和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一文中,提出“健全以税收、社会保障、转移支付等为主要手段的再分配调节机制,强化税收调节,完善直接税制度并逐步提高其比重。完善相关制度和政策,合理调节城乡、区域、不同群体间分配关系。重视发挥第三次分配作用,发展慈善等社会公益事业。” 因此,收入分配制度改革应该是明年的政策重心,尤其在发展慈善等社会公益事业方面。从更长远的角度看,则要鼓励民间资本流向科技领域,即能创造经济增量的领域,参与做大蛋糕的活动而非切分蛋糕的活动。通俗来讲,富裕阶层要么多消费、要么多捐款,不要做旨在“割韭菜”的资本运作了。 政策维稳:推进大消费,投资高科技 由于今年的较低基数,明年的GDP增速一定会大幅上升,目前的一致预期为9%,即便如此,2020-2021年的平均增速也不过5.5%,经济增长依然下了一个台阶。为此,政治局会议提出,“继续做好”六稳“工作、落实”六保“任务,科学精准实施宏观政策,努力保持经济运行在合理区间”。 但明年的政策刺激力度应该低于今年,前期,货币政策回归常态已经明确提出,财政政策方面,会议没有提“逆周期调控”,估计特别国债不会再发,地方政府专项债的规模是否也会比今年减少?而一般预算赤字率水平则可能从今年的3.6%降低到安全警戒线的位置,即3%左右。 少数人对于“促进房地产市场平稳健康发展”而非“房住不炒”的提法,认为房地产政策是会松动,这显然毫无依据,因为松动房地产来拉动经济显然属于饮鸩止渴、得不偿失。不过,对于很多地方政府而言,缺少了土地财政,则会面临雪上加霜的窘境,故如何去缓解地方政府的债务压力,显然是需要中央施出援手,否则明年信用风险压力会显著加大。 因此,这次会议对风险有一个新提法:要抓好各种存量风险化解和增量风险防范。传统风险人们都清楚,增量风险是指什么呢?是否是有些领导指出的“大而不能倒”风险?大而不能倒的企业,既包括大型国有的“僵死企业”,从股市看,市值低于净资产的国企数量呈现上升趋势,今后其违约风险可能会加大;又包括高杠杆的新兴行业内的创新企业,由于对这类企业监管滞后,容易爆发风险。因此,明年市场或许存在信用收缩的压力。 如果说今年是实现全面奔小康的收官之年,则明年是“十四五”开局之年。相比财政政策受到预算约束更严,那么,货币政策的灵活性更大。因此,有理由相信,明年的货币政策在回归常态之后,应该不会再收紧,尤其在通胀压力较小的情况下,利率上调基本没有空间。 明年在具体政策的落地上,应该以“形成新发展格局”的大循环和双循环为主线,侧重两个方面,一个是以“需求侧改革”为线索,继续推动“提升传统消费、培育新型消费、发展服务消费”的“大消费”。由于基数原因,加上促消费力度加大,估计明年消费增速将将创十年新高。 另一个还是围绕产业转型升级,加大新基建、高科技领域的投资力度,“增强产业链供应链自主可控能力”。这方面的具体抓手,在五中全会上已经有了明确表述: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瞄准人工智能、量子信息、集成电路、生命健康、脑科学、生物育种、空天科技、深地深海等八大领域,并涉及到新一代信息技术、生物技术、新能源、新材料、高端装备、新能源汽车、绿色环保、航空航天、海洋装备等九大战略性新兴产业。 风险提示:全球疫情失控,外部政治环境突变。
12月9日,顺利办发布公告称,截至目前,公司董事长彭聪及其控制的关联方已完成股份增持计划,累计增持公司股份2474.10万股,占公司总股本的3.23%,累计增持金额1.02亿元。 董事长以及关联方对顺利办的增持表现了各方对公司的未来发展充满信心。 作为首家登陆A股主板的企业服务运营商,顺利办主要从事为企业提供“人、财、物、税、事”的全生命周期、多维度的企业运营服务。 疫情后,各行各业都在加速数字化转型,这让企业服务市场的需求越来越多。 中南财经政法大学数字经济研究院执行院长、教授盘和林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企业服务以前在传统市场里确实有需求,但没有工具和抓手,成本过高,需求也比较少,可能难以匹配。在企业数字化转型需求增加的背景下,数字化转型本身是一个服务企业的需求,他们需要围绕数字化的组织构架等各方面发力,这样就成为刚性需求。此外,通过数字化手段还可以匹配原来的服务市场。 打造共享经济平台是大势所趋 据了解,作为企业服务行业的深耕者,顺利办专注打造共享经济平台。对上链接区域政府和园区,通过精准招商帮助政府促进当地经济发展;对下链接中小微企业,利用自身的百城千店布局,组织优秀企业服务提供商,全方位服务于企业各类需求。 今年以来,企业数字化转型不断加速,这促进顺利办业务量不断增加。 根据顺利办2020年三季报披露,公司前三季度实现营收为2019年全年营收的近100%。针对疫情影响,公司积极采取措施,加大投入强化线上业务,同时,公司以此为契机,持续延伸人力资本业务产品服务及功能,抢占市场份额。 顺利办董事长彭聪日前表示,打造共享经济平台形成生态价值网络,促进产业和人才融合发展新格局,是公司的战略方向,企业和个人将通过这个平台获取公共资源,共享服务,链接生态;顺利办也将和平台上的共享服务商一道,持续精进,共荣共生,服务社会,创造价值。 实际上,顺利办作为全国领先的综合性企业信息服务平台企业,共享经济也是其平台企业的要素标签之一,具体来说是以“灵活用工”作为主要概念。 “国内近年来经济转型、产业升级等带来的拉力以及技术创新、供给侧改革和‘双创’活动产生的推力,再加上庞大的经济规模和人口规模优势,这是实施打造共享经济平台的外部环境需求。”有市场人士告诉记者,互联网飞速发展带来的技术迭代,以及互联网用户的海量增长是是共享经济平台诞生并蓬勃发展的技术条件。作为企业服务企业,共享经济平台可以将企业资源与社会资源充分整合,节省大量企业成本,解决企业差细化、个性化需求,商业模式是充分可行的,所以企业服务行业打造共享经济平台的确是当前主流趋势。 数字化转型催生企业服务需求 数据显示,今年上半年,中国日均新设企业1.94万户,同比增长7.1%,企业主体的活力可见一斑,其对应的企业服务市场规模也有着巨大的潜力,规模预计达到万亿级。 而在数字化转型的背景下,正在催生越来越多的企业服务需求,这一市场也更加广阔。 盘古智库高级研究员江瀚向记者表示,对于企业服务来说,在数字经济高速发展的今天,通过企业服务市场有很多值得作为的事情。 沙利文发布的研究报告称,在复杂多变的市场需求以及行业竞争加剧的双重驱动下,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AI)等新一代信息技术应用不断深化,引领共享经济创新发展,在优化产品服务、保障交易安全以及智能化辅助决策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推动形成数据驱动型创新体系和发展模式。 “企业数字化转型无疑是一种脱胎换骨的转变,过程充满着艰难和痛苦,但是效果是巨大的。”上述市场人士还向记者表示,企业服务市场在企业的业务形态、组织结构、技术管理、企业文化、人力资源等方面的数字化转型都是有充分介入空间的。但是这也对企业服务行业的专业性、细分服务的能力提出了一个巨大考验。首先企业服务要基于客户数字化需求确定创造价值的流程,并帮助客户创建数字化后的管理模式与企业文化,这本身就要求企业服务行业有着明确的自我定位、价值观测能力,同时作为服务企业本身,就要自身率先完成数字化转型,才能顺应当前的数字化趋势,服务数字化企业以及帮助其完成转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