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科文化82亿跨界豪购三年市值缩水180亿 实控人董事长联袂套现64亿商誉悬顶 从化工到化工+游戏、再到游戏,金科文化(300459.SZ)耗资82亿元看似实现了华丽转身,实则隐患不小。 金科文化原本是一家传统的化工企业,委身于浙江上虞。2015年5月,公司登陆资本市场,就迫不及待地开启了狂购模式。 上市刚满两个月,金科文化出资1.44亿元收购吉昌化学60%股权,初次试水加码主业。但在当年底,公司推出高达29亿元的收购案,即溢价20倍收购杭州哲信信息技术有限公司(简称杭州哲信)100%股权,一脚踏进游戏领域。 这只是开端。2016年12月,公司出资3亿元收购杭州每日给力科技有限公司(简称每日给力)加码游戏。2017年,合计作价49亿元收购风靡一时的IP“会说话的汤姆猫家族”海外公司Outfit7InvestmentsLimited(简称Outfit7)100%股权。这些收购,合计作价82亿元。 借助收购,近四年来,金科文化净利润(指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实现超高速增长,从数千万元飙升至8.42亿元。 截至目前,杭州哲信、Outfit7均精准兑现了业绩承诺。然而,相较于去年同期超高速增长,今年一季度,金科文化营业收入净利双降,公司预计上半年净利润变动幅度为-19.45%-10.33%。 金科文化因收购形成的商誉高达63.77亿元,占去年底公司净资产的94.56%,一旦标的业绩未达预期或在期满大幅下降,公司将面临巨额商誉减值。 值得一提的是,金科文化先后两任董事长及财务总监相继辞职,现任董事长、总经理王健及实控人朱志刚则披露减持套现计划。 82亿跨界狂购资产 金科文化的上市似乎奔着资本运作而来。 金科文化的前身是浙江金科,成立于2007年6月成立,主营漂白助剂SPC,系氧系漂白助剂SPC领域的龙头。2015年5月15日,浙江金科在创业板挂牌。 上市的喜悦刚过,浙江金科就实施资产收购。2015年7月20日,公司作价1.44亿元收购吉昌化学60%股权。这只是牛刀小试,收购似乎是在加码主业。 然而,5个月后,画风突变。2015年12月28日,公司宣布采取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方式收购手游公司杭州哲信100%股权,同时配套募资21亿元。 一度备受质疑的是,标的杭州哲信的估值飙升。 公开资料显示,杭州哲信成立于2010年,由浙江工业大学毕业的王健出资百万元设立,其第一款大型手游《诸神Q传》2013年3月正式投入市场,但业绩不佳。2013年、2014年,杭州哲信分别亏损42万元、2009万元。在2015年初,王健曾公开坦言,依靠《诸神Q传》勉强养活。 然而,到了2015年11月,神奇的事情发生。杭州哲信净利润突然达到3235万元,且从2014年开始各路资本争相加持。至2015年8月,其估值已达到12.14亿元。 浙江科金收购,估值高达29亿元,较其2014年10月约1.45亿元估值增长了接近20倍。 2016年5月,收购交易完成,浙江金科也更名为金科娱乐,公司主营业务变更为游戏+化工双主业。 当年底,金科娱乐又支付3亿元现金收购了每日给力,后者是一家专注移动社交游戏的新锐公司。 更大手笔收购发生在2017年,标的是Outfit7,一家成立于2013年的英国手游开发商,拥有《我的汤姆猫》、《汤姆猫跑酷》等数十款游戏。 为了收购Outfit7,金科娱乐先出资1.01亿美元收购了持有Outfit744%股权的联合好运100%股权。然后,金科娱乐实控人朱志刚、原杭州哲信创始人王健邀约一众资本组成财团斥资42亿元收购了Outfit7剩下的56%股权。然后,金科娱乐通过股份方式完成了收购。 据长江商报记者粗略统计,上述收购,金科娱乐付出的成本业务82亿元(含现金及股权)。 收购完成后,金科娱乐再次更名为金科文化。去年8月,金科文化又将化工业务相关资产、负债等归集至全资子公司金科日化。今年6月,公司出售了金科日化股权。 至此,不到4年时间,金科文化完成了从化工到游戏的蜕变。 商誉占净资产95% 金科文化成功蜕变,华丽外衣加身之后,商誉减值风险暗存。 由于高溢价收购,杭州哲信及Outfit7均设立了业绩对赌。 根据公告,杭州哲信在2016年至2018年实现的扣非净利润分别不低于1.7亿元、2.3亿元,3亿元,实际实现数为1.92亿元、2.38亿元、3.36亿元,完成率为109.41%,顺利兑现了业绩承诺。 Outfi7也有业绩承诺,即在2017年至2019年,其实现的扣非净利润分别不低于0.78亿欧元(约合人民币6.17亿)、0.93亿欧元(约人民币7.34亿元)、1.1亿欧元(约人民币8.68亿元)。三年下来,承诺数合计约为22.19亿元。2017年、2018年,其实际数为0.78亿欧元、0.93亿欧元,两年累计完成率Wie100.59%,可谓是精准达标。 当然,也有爽约的。每日给力2017年净利润实际数为2289.85万元,低于首年承诺数2500万元。 依靠上述并购标的业绩贡献,金科文化实现了净利润惊人增长。2015年至2018年,公司净利润分别为0.48亿元、2.05亿元、3.94亿元、8.42亿元,同比分别增长33.99%、322.87%、92.16%、113.76%。去年的净利润较上市之前2014年净利润0.36亿元则增长了22.39倍。 然而,今年以来,金科文化经营业绩开始变脸。 今年一季度,金科文化实现营业收入6.50亿元、净利润2.51亿元,同比分别下降5.70%、13.73%。去年同期,其实现的营业收入和净利润分别为6.89亿元、2.90亿元,同比增幅为96.08%、174.23%。对比发现,今年一季度业绩可谓是大幅变脸。 去年上半年,金科文化实现净利润5.54亿元,同比增长171.28%。根据预告,今年上半年,公司净利润为4.46亿元至6.11亿元,变动幅度为—19.45%—10.33%,即便是按上限算,增幅也大幅放缓。 金科文化系列收购形成商誉63.77亿元。目前,杭州哲信承诺期已满,Outfi7进入业绩承诺的最后一年。如果Outfi7业绩爽约,如果杭州哲信业绩大幅下滑,商誉减值不可避免。 截至去年底,公司净资产为67.44亿元,商誉占净资产的比重高达94.56%。 市值三年缩水180亿元 通过大肆收购,金科文化完成转型。而金科文化现任董事长、总经理、法人代表王健无疑是赢家。 1988年出生的王健,百万创业,以29亿元价格将杭州哲信出手,王健成为金科文化第二大股东,并身兼董事长、总经理多职,目前还暂代财务总监之职。值得注意的是,今年7月以来,王健密集实施减持,合计已套现0.81亿元。加上目前持股市值约6亿元,王健将赚得约6亿元。 在金科文化收购杭州哲信之前,一众资本低价加持,并推动杭州哲信估值暴增,这些资本获利丰厚。 在金科文化收购Outfi7资本财团中,也将是获利不菲,由于目前资本尚未退出,暂时不好计算。但是,金科文化收购联合好运100%股权的交易对方则可估算出。 2016年12月28日,在金科文化交易Outfi7之前,联合好运以10亿美元买下Outfi7。而联合好运成立于2016年11月,似乎是为收购专门门设立的海外并购基金,注册资本为5万美元,股东欧亚平持股95%、CNCB持股5%。欧亚平是众安保险法定代表人、董事长,百仕达控股(1168.HK)创始人及主要股东。 联合好运收购Outfi7,金科文化就筹划收购。欧亚平一方面以1.75万美元转让所持联合好运35%股权,另一方面又以9390.84万美元转让所持联合好运60%股权,最终,欧亚平共拿到9392.59万美元的收益。 金科文化实控人朱志刚收获也将不菲。不可否认,传统化工业务盈利能力较弱。金科文化上市之前的2014年,其净利润大降29.32%,仅为0.36亿元。2016年,金科双氧水、金科化工均为亏损。 截至目前,朱志刚直接持有公司11.93%股权,市值约为6亿元。朱志刚已经有减持5%的套现计划,目前尚未实施。 王健、朱志刚均高比例质押股权。目前,二人的股权质押率为99.94%、90%。 值得一提的是,随着疯狂收购,金科文化从6.58亿元暴增至2018年的128.40亿元,总股本扩张了32.43倍,目前达到35.44亿股。然而,二级市场上,经过初期大幅飙升,股价持续走低,截至昨日收盘,股价只有2.54元/股。公司市值也从三年前的270亿元缩水至目前的90亿元,缩水了180亿元。
沈阳机床已进入重整程序 我国机床行业最顶尖代表之一的沈阳机床,如今却因破产重整而陷入退市危机。时隔一年半再次被实施ST,*ST沈机昨日复牌一字跌停,报收5.04元,总市值38.58亿元,已较最高点蒸发近300亿元,跌幅近90%。 距上次摘帽时隔一年半 8月18日晚间,沈阳机床公告称,因被法院裁定受理破产重整,公司股票于8月20日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处理,股票简称修改为“*ST沈机”,股票价格的日涨跌幅限制为5%。 沈阳机床还称,若重整失败,公司将存在被宣告破产的风险,若公司被宣告破产,其股票将面临被终止上市的风险。 此次“披星戴帽”距离沈阳机床摘帽仅一年半,2017年5月至2018年2月期间,沈阳机床曾因2015年、2016年净利润连续为负值而被实施过ST。 此次复牌跌停,大小股东再度蒙上一层阴影。 400多万欠款牵出债务危机 此次沈阳机床被裁定破产重整,源于一笔400多万的欠款及其暴露的债务问题。 7月13日,沈阳机床接连披露多则公告,将公司控股股东沈阳集团以及公司因缺乏债务清偿能力被债权人申请重整的尴尬暴露出来。其中,沈阳美庭线缆销售有限公司以沈阳机床不能清偿到期债务、明显缺乏清偿能力,符合重整条件为由,向法院申请公司进行重整。据美庭线缆催收函,截至5月20日,沈阳机床尚欠美庭线缆合同款项441.44万元。 这仅是沈阳机床债务危机的冰山一角。 7月25日晚间,沈阳机床曾透露其四笔银行借款出现了部分逾期状况,这四笔银行借款的出借方分别为中国银行和盛京银行,合同金额约为8.57亿元。上述银行借款中,有三笔借款出现了利息逾期,合计金额约为6046万元。四笔逾期债务合计近1亿元。 另外2018年报显示,公司短期借款余额高达108.26亿元,长期借款余额7.29亿元,而公司2018年期末的货币资金余额仅为35.09亿元,其中还有34.64亿元系银行承兑汇票保证金而受限。 净资产已经为负数,截至2019年一季末为-5.10亿元。而据2019年中报预告显示,沈阳机床2019年半年度净资产同样为负。 上市累计净利润亏损22.32亿元 近日沈阳机床发布今年半年度业绩预告,预计净利润亏损11亿元至14.5亿元,上年同期盈利2524.8万元,公司预计今年半年度净资产为负,归属于母公司所有者权益为-150591.38万元至-115591.38万元。 2018年年报显示净利润为-7.88亿元,上年同期则为1.18亿元,由盈转亏。截至2018年末,沈阳机床总资产203.92亿元,负债合计202.42亿元,资产负债率达99.26%。 如果2019年年报经审计净资产为负,公司同样将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 WIND金融终端统计数据显示,2014年以前,沈阳机床的归母净利润还都是正值,但在2015年以后却经常出现大额亏损,并吞食掉了以前的总体盈利。公司上市以来,累计实现净利润为亏损22.32亿元。 扣非净利润和经营活动现金流量指标,显示沈阳机床的经营恶化开始的可能更早。WIND金融终端数据显示,从2007年报起,到2018年的年报披露,12年间,除了2011年是正值外,公司的经营活动现金净流量均为负值。 扣非净利润方面,自2012年起,沈阳机床已经连亏七年。经过计算,2013年-2019年上半年,上市公司扣非后累计亏损金额已经超过50亿元。
GE从会计欺诈传闻中收回部分失地:管理层增持、华尔街力挺 因被指巨额会计欺诈而创下11年来最大股价跌幅的美国通用电气公司(NYSE:GE),在首席执行官大量增持股票提振市场信心、分析师们为其辩护之后,在资本市场收复了部分失地。截至美东时间8月16日收盘,GE股价已反弹9.74%,此前一天则重挫11%至8.01美元。 暴跌由一份长达175页、指控GE通过会计欺诈刻意隐瞒巨额亏损的做空报告引发。美国时间8月15日,以发现庞氏骗局而声名鹊起的独立会计师哈利·马科波洛斯(Harry Markopolos)及其调查团队发布报告,指控GE存在的380亿美元会计欺诈“比安然公司和世界通信公司的总和还要大”,约占公司市值40%以上,该公司正处于破产边缘,且会计欺诈行为“历史悠久”。 在GE管理层频频增持股票否认指控之后,著名做空机构香橼研究公司(Citron Research)也力挺GE,怒斥175页报告“败坏了激进做空者的名声。” GE董事会及管理层成员增持股票,否认指控 做空报告的作者表示,GE的现金状况远比该公司在2018年财报中披露的要更严重,在计入380亿美元会计欺诈后,该公司的债务股本比(debt to equity ratio)从2019年二季报中的3:1上升到严重不足的17:1,一种“安然式”的会计实践正使其步安然破产后尘。马科波洛斯声称,他受雇于一家对冲基金而撰写了上述报告,但拒绝透露该对冲基金的名字。他本人则可从做空GE交易中获得可观的利润回报。 受此影响,GE股价8月15日开盘便大跌,盘中一度跌超15%,最终收跌11.3%,创11年单日最大跌幅,市值一天蒸发89亿美元。 为自证清白,GE全球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拉里·卡尔普(Larry Culp)以每股约7.93美元的价格购入25.22万股GE股票,总计近200万美元。亿万富翁投资者、对冲基金经理斯坦利·德鲁肯米勒(Stanely Druckenmiller)也在股价下跌后增持了GE股票,并表示相信卡尔普的扭亏为盈计划。 “GE始终严肃对待任何针对财务不端行为的指控。但该报告的发布是纯粹市场操纵行为,且含有错误的事实陈述,而这些错误的内容本可在马科波洛斯发布报告前与GE核实得以避免。“卡尔普对会计欺诈报告回应称,报告作者在没有与GE任何人沟通的情况下,撰写了这份长达175页的报告,这说明撰写者对准确的财务分析并不感兴趣,而是有意使GE股票价格波动下行,使其与未披露姓名的对冲基金合伙人从中获利。 做空报告发布后,多名GE公司董事会及管理层成员增持该公司股票,表明对公司财务健康及未来的充分信心。其中,拉里·卡尔普在近期共购买58.39万股公司股票,GE公司独立董事保拉·罗斯普·雷诺兹(Paula Rosput Reynolds)购买1万股股票,首席人力资源官凯文·科斯(Kevin Cox)购买10.56万股股票,首席独立董事托马斯·霍顿(Thomas Horton)购买5.52万股股票。 GE公司独立董事及审计委员会主席、前美国财务会计准则委员会(FASB)主席莱斯利·赛德曼(Leslie Seidman)则指出:“报告中含有许多与美国通用会计准则不符且充满误导性的陈述,基于此得出的结论是值得怀疑的”。在接受CNBC就此事件的采访中,她说道:“这份报告中的GE并非我所了解的GE。GE的财务披露完全合规,始终依照美国通用会计准则进行。作为常规运营的一部分,我们将在第三季度进行当期减记测试,符合美国通用会计准则的正常操作。我们对GE的会计操作有信心。我们目前做出的拨备是充足的且符合美国通用会计准则。” 不久之前,GE刚刚发布了高于市场预期的二季度财报。该公司前身是成立于1878年的爱迪生电灯公司,1892年GE公司正式诞生,创下电气史上无数“世界第一”。目前业务范围覆盖航空、发电、可再生能源、油气等。目前GE总市值约为767亿美元,而在2001年,其市值曾突破6000亿美元。 拉里·卡尔普于去年10月空降GE,系该公司120多年历史上首次启用外来的首席执行官。彼时,这家跨国工业巨头正在业绩泥淖中苦苦挣扎。卡尔普被视为丹纳赫公司从一家古板的工业公司成功转型的功臣。在其领导下,丹纳赫公司的营收和市值增长了五倍,分别达到200亿美元和500亿美元,《哈佛商业评论》将其列为全球前50名CEO之一。 近一年来GE股价走势与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走势(上方红线)、标普500指数走势(上方绿线)对比图。 华尔街伸出援手为其辩护 华尔街分析师们似乎也不相信马科波洛斯所谓的无懈可击的证据,更多地站在GE这一边为其辩护。 知名空头香橼研究公司在一份声明中怒斥马科波洛斯175页的指控报告傲慢、鲁莽且消息来源的可信度极其可疑。 香橼表示,成立18年来他们从未接受过第三方调查的资助,更重要的是,与“交易成功”挂钩的薪酬不会通过内部合规,也不会通过与香橼合作的任何基金的合规规定。 “激进的会计和欺诈是两码事。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多年来一直允许激进的会计核算,这有助于经济增长。如果GE存在欺诈行为,那等于说数千名会计师、审计师和部门首席财务官存在巨大的阴谋,并在过去20年里一直秘密合作。” 此外,马科波洛斯从不知名的做空机构处获利攻击GE,“没有可靠的对冲基金或做空者会这么做”、“是不诚实的”。 香橼还提出,GE的CEO拉里·卡尔普在一周内斥资500万美元购入该公司股票,而值得注意的是,卡尔普在丹纳赫(Danaher)工作的24年里从未购买过一股丹纳赫股票。香橼也借机购入了GE股票。 “通过充分披露信息,做空者已成为市场监管的一个重要方面。不幸的是,我们看到了马科波洛斯鲁莽且不诚实的行为,最重要的是,所有这些败坏了激进做空者的名声。” ““那只股票暴跌完全没有依据。这就是所有内部人士都在买进的原因。”投行及资产管理公司William Blair的全球工业基础设施联席主管尼克·海曼(Nick Heymann)表示,很难相信GE虚报了财务报告,尤其是在过去两年多时间里对其会计和财务披露进行了数次监管审查的情况下。“因此,我们倾向于认为针对GE的三项总计380亿美元的现金或非现金指控往好里说是不诚实,往坏里说是高度不准确。” “如果在2016年或2017年宣布这一消息,那将是一次非常不同的、真实的、实质性的撕破假象的行动。”海曼指出,2018年1月,GE长期护理保险部门不得不增加150亿美元的准备金。但马科波洛斯声称还需要185亿美元的保险损失准备金。 花旗银行分析师兼董事总经理Andrew Kaplowitz同样支持GE。他对客户表示,尽管分析师们“仍在消化”这份报告,但该报告有“足够的缺陷”,花旗仍相信拉里·卡尔普有能力改善GE的经营状况。“这份175页的报告似乎耸人听闻,根据媒体报道,由于作者与一家未披露名称的对冲基金存在合作关系,可以从GE股价下跌中获益。总体而言,我们认为,其中的一些指控已为人所知,另一些则是‘已知的未知数’,我们相信随着时间推移,股价可能会得以改善。” 全球最大的投资研究公司之一CFRA的股票分析师同样强调了马科波洛斯与匿名对冲基金从GE股价下跌中可以获利的动机。“我们相信,在拉里·卡尔普的领导下,GE会计的透明度比伊梅尔特时期有所提高。该公司正朝着改善资产负债表的方向前进,我们认为它拥有充足的流动性和进入资本市场的渠道以继续运营业务和实施重组。” 仍有一些华尔街人士在报告发布后抱有疑问。比如,巴克莱董事总经理兼资深保险股研究分析师Jay Gelb表示,他目前无法判断马科波洛斯对GE短缺准备金的预估是否合理,“尽管这确实令人担忧。”
这家“大国重器”曾是世界第一,如今被441万难倒,面临破产重整 央视纪录片《大国重器》在介绍装备制造业时说,在我们国家,哪个企业会领先世界?哪个企业会成为中国装备制造业的标杆?哪个企业会成为中国的骄傲? 数控机床龙头沈阳机床就是其中之一。 沈阳机床有多牛呢?2011年时,沈阳机床的销售额已经高达180亿元,位列全球机床行业第一。 图片来源:央视《大国重器》截图 如今,因拖欠一笔不足500万元的货款,沈阳机床面临重整,还面临着退市风险。 7月底已现四笔债务逾期 沈阳机床8月18日晚公告称,公司于8月16日收到沈阳市中级人民法院(以下简称沈阳中院)送达的《民事裁定书》,裁定受理债权人美庭线缆对公司的重整申请。 裁定书认为,美庭线缆为沈阳机床供货,截至2019年5月,沈阳机床拖欠美庭线缆货款441万元,经美庭线缆催收,仍未支付。沈阳机床表示,美庭线缆对其享有的到期债权属实,企业资金短缺,无力清偿到期债务,对美庭线缆的重整申请及提交的证据材料无异议,对进入重整程序表示同意。 沈阳中院认为,经查明事实,沈阳机床不能清偿到期债务,明显缺乏清偿能力,具备重整原因,且具有重整必要性和可行性。故美庭线缆申请沈阳机床重整,符合法律规定。 沈阳机床债务问题早有端倪。 根据今年5月底深交所向公司发出的2018年年报问询函,报告期末,公司货币资金余额为35.09亿元,其中有34.77亿元资金受限(包括被冻结的银行存款504.62万元)。同时,上市公司报告期利息支出6.24亿元;有息负债期末余额为123.46亿元,期末资产负债率达99.26%;2018年末净资产为0.67亿元,2019年第一季度净资产为-5.10亿元。据此,深交所要求上市公司说明截至目前的负债水平、有关债务偿还安排等。 沈阳机床今年6月曾回复称,近年来,公司到期债务均按期偿还,无违约记录。上市公司与银行已充分沟通,能够保障现有贷款额度稳定,未来不存在抽贷及压缩授信风险,能够有效保障到期债务的按时偿付。 不过,仅过了一个多月即7月底,公司便出现债务逾期问题。据沈阳机床发布的债务逾期公告,公司及下属子公司共出现四笔逾期债务,合计金额上亿元。 而在沈阳机床重整获受理之前,公司控股股东沈机集团也被债权人向法院提起重整申请。7月19日,公司公告称,沈机集团重整申请已被法院裁定受理。 曾是行业第一,却连亏7年 因为被沈阳中院裁定受理破产重整,沈阳机床股票将于2019年8月19日开市起停牌一天,2019年8月20日开市起复牌交易,复牌交易当日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处理,股票简称将修改为“*ST沈机”,股价日涨跌幅限制为5%。 沈阳机床还公告称,如果公司顺利实施重整并执行完毕重整计划,将有利于改善公司资产负债结构。若重整失败,公司将存在被宣告破产的风险。如果公司被宣告破产,公司股票将面临被终止上市的风险。 沈阳机床于1996年在深交所上市,目前公司主要产品有传统机床设备及相关零部件、i5智能机床设备、配套产品、行业工艺解决方案、工业服务等。 为何此次沈阳机床步入如此困境? 当年,中国机床行业“十八罗汉”中有三家在沈阳,分别是沈阳第一机床厂、中捷友谊厂和沈阳第三机床厂。据中国证券报报道,新中国第一枚金属国徽从这里诞生,新中国第一台皮带车床、第一台普通车床、第一台钻床、第一台镗床、第一台自动机床、第一台数控车床在这里问世,因此,沈阳的“中国机床之乡”称号并非浪得虚名。 沈阳机床是由沈阳第一机床厂、中捷友谊厂、沈阳第三机床厂和辽宁精密仪厂四家联合发起,于1993年5月成立。在此后的发展中,受机床行业难得的发展机遇及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等政策的影响,沈阳机床走过了一段“发展黄金期”,风光一时无两。 2002年,沈阳机床销售收入达13亿人民币,在世界机床行业排名36位;到2011年,达到了180亿的规模,达到世界第一。 近年来,受制于体制机制及市场等因素的综合影响,沈阳机床经营遭遇了严重困境。 记者注意到,从扣非净利润来看,自2012年起,沈阳机床已连亏7年。 不仅如此,因2015年、2016年两个会计年度经审计的净利润连续为负值,公司股票于2017年5月3日起曾被施行退市风险警示。直至公司于2018年1月31日披露《2017年年度报告》,因公司2017年度经审计的净利润、期末净资产均为正值,得以自2018年3月1日起,股票交易撤销退市风险警示。而此次8月20日起沈阳机床被*ST,距离公司上次摘帽仅一年多。 目前看来,沈阳机床的亏损还在延续。公司7月12日晚发布的2019年上半年业绩预告称,预计公司今年上半年亏损11亿元~14.5亿元。对于亏损,公司表示,随着贸易摩擦持续及汽车、消费电子等诸多重点下游行业景气度显著下降,机床市场开始新一轮下滑走势。机床行业企业竞争异常激烈,经营资金紧张,部分企业持续经营受到重大挑战。 沈阳机床当时还分析称,除受外部市场环境不利影响外,公司持续面临资金紧张、生产投入严重不足的局面,大量机床订单延期交付。与此同时,因交货延迟,代理商及潜在直接客户的新合同签订意愿严重不足,报告期内营业收入规模受到严重影响,下滑幅度较大。 最新收盘收据显示,沈阳机床当前股价只有5.30元,总市值40.57亿元,已较最高点蒸发近300亿元,跌幅近90%。
为了千万年薪,他们去卖保险 疯狂拉人头、快速扩张,友邦保险招募精英群体做代理人的模式能否继续?有人自称年薪千万,也有人离开。无论是焦虑的中年人还是野心勃勃的年轻人,都早就被公司察觉到“想赚钱的人更能成功”,他们要的就是这种人。 李勇今年42岁,他穿着衬衣西裤,背着双肩包,游走于肯德基、星巴克这些人群聚集的场所,每天至少要和三个陌生人打交道,见到面善近人的脸孔,就上前搭讪聊天,他将此称之为“随缘”。 这是他的工作。本月是李勇加入友邦中国的第十七个月。期间他创下过辉煌,八个月拿下MDRT(The Million Dollar Round Table, 简称MDRT,百万圆桌会议),这是全球寿险精英的最高盛会,也是多数寿险营销队伍的心之所向。 然而,高光之下是日复一日的拓新,李勇现在每天被“随缘”的陌生人拒绝的概率超过50%。 在这个行业里,大家心知肚明的是,如果无人可见,带来的将是无止境的折磨。“没有见人,意味着没有收入”。李勇低叹,自己到了这个年龄,可选择的行业较少,他从加入之初就想得十分清楚,要拿到自己想要的报酬,同时还要让个人价值得到认可,那就要“忍受自己不喜欢的,才能得到自己喜欢的”。 在加入友邦前,李勇也折腾过自己喜欢的事情,一腔热血去创业,还当过职业讲师。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并没有带来他想要的回报。2017年,家人生了一场大病,他的妻子从邻居那里得知友邦保险,李勇开始接触并进入保险行业。 李勇在友邦的职位是助理经理,手下招了两个小伙伴,业内称之为“拉人头”。而他只有再继续拉进两个“人头”,才能升到经理的位置。除了靠熟人转介绍,他只得日日与人会面,寻找那两个助其高升的“有缘人”。 在这条路上,李勇并不孤单。3年前,清丰从一家从事农业基因技术的公司辞职加入了友邦,也曾遭遇过招来两人最后却都流失的状况,其中一个是此前做工程的小老板。“他想暴富,老想卖大单,其中谈过一个600万的单子,连我们总监也帮着去谈,但最后还是没谈成,他就心灰意冷了,其实他要想继续做下去也挺容易,本来就挺有钱,自己买几单就是了。可他眼里只有大单子。” 说这话时,清丰也比较了下自己的收入,她的第一份工作是在母校做科研助理,月薪3000元。之后两份工作都是在农业基因公司做研究,月收入13000元左右,而她加入友邦第一年拿下了MDRT后拿到税后近30万的收入。 这些曾有着主流体面工作的高学历人士,谈到投身曾经被视为低端的保险销售行业时,都毫不隐瞒地提到一个极其重要的原因,那就是:赚到钱。 而他们借以开单的第一桶金,往往就是曾经在学校和职场里积累下的“高端资源”。友邦同样也是看中了他们的“高端资源”以及“学习能力”。这是一场一拍即合的交易,成千上万的前职场精英们投身其中,有的借此获得了掌握上百人的团队、获得千万年薪,更多的人坚持不到半年黯然离去。 金钱的荣光照耀在金字塔顶端,而塔基之下则是焦虑的大多数。 “赚钱多、赚钱快” 2019年7月中旬的一天,雨后的北京并无丝毫凉意,闷热笼罩,全国各地各行各业的男男女女就像“朝圣者”一般,鱼贯而入东三环某五星级酒店的宴会厅。 大厅很快座无虚席,掌声笑声涌起。这是友邦保险一场不需要任何通行证的事业说明会。开场已过半小时,依然有人先后进场,后面还站着不少人,年龄在30岁到40岁左右,女性居多。《中国企业家》随机问现场的一些人,如何得知说明会?他们说是通过朋友圈或是熟人推荐。 为什么会考虑加入友邦?答案无一例外指向“自由、赚钱多、赚钱快”。 台上演讲者激情澎湃,字字句句不离年纪、职场带来的焦虑感。“如果不早早地为自己的人生规划,那么你的人生所剩的白色格子就不多了。”每一句末尾,演讲者习惯性放缓语调反问,“是不是?” 台下的人昂起头,高仰着脖子,异口同声挤出来一个字,“是”。 当大屏幕上出现关于“面对一份事业,我会考虑——我想要什么?收入、地位、时间、成本……”的话题时,台下的人纷纷举起手机,对准大屏幕拍照、录视频,有人还迫不及待地通过微信群或朋友圈分享出去。演讲者调侃道,“谢谢各位‘媒体记者’……”会场后面,有人席地而坐,一本正经记着笔记。 两小时过去,几乎无人离席,直到演讲者开始分享“夏威夷之旅、拉斯维加斯赌场、迪拜、租飞机”等内容,才有人起身离开。 类似这样的“友邦中国卓越领袖培养计划”说明会,如同纳新、旨在增援,几乎每周都会举办2到3场。“我如果想增援你的话,一定会想方设法拉近咱们的关系,然后咱俩可以一块去听。”在这场“增援”会上,记者见到了加入友邦两年多的松姗。她以前是一家猎头公司的合伙人,加入友邦后,除了每天“三访(拜访三个人)”,因为原有的职场资源优势,担任经理助理的她还负责大规模的人才增援。 毕竟猎头出身,在筛选和引荐人才方面,松姗认为友邦和一般企业招聘有着相似的流程环节:专门的人才测评、三轮面试等。对新人的要求是加入前至少要听三场说明会。“说明会是一个双向了解的过程,我们一定是招聘那种想清楚了的人进来。”李勇在加入前听了6场说明会,期间他还买了很多关于保险的书诸如《解密友邦》来研究。在职业规划这件事上,他从一开始就想得十分清楚。2018年4月,41岁的他在朋友圈高调官宣加入友邦,即使遭遇到困境,他还是不断说服自己要扛下来,“友邦对进来的人卡得很严,我从未想过自己不会干了,我的后半生寄托在此,我希望有小伙伴进来。” 对于年过四十的李勇而言,重返职场已经相当困难。网上到处是“职场上40岁以上的员工去哪了?”“职场为什么不要40岁以上的总监?”之类的帖子。而在他看来,做保险,只要坚持下去,从长远来看收入一定是增长的,“产品有续保佣金,行业做的越久,转介绍越多,团队建设机制越好,伙伴越多,收益就更好,没有退休一说。” 这也是驱动他每天游走在肯德基、星巴克不断游说“有缘人”的动力。人到中年的李勇把后半生寄托于友邦,而刚踏入职场不久的“北漂”年轻人,则将此视为“翻身”的机会。 出生在农村的雷鸣,留学回国后进了一家数据科技公司,该公司的模式是用科技手段让汽车理赔流程更简单,但做过车险理赔员的雷鸣并不认可这种模式,不到四个月就离职。其后他怀着从事金融业的想法,进入一家私募基金接受了一个星期的培训,在培训期间,该公司不断宣传公司文化,然后让员工都去做销售。雷鸣觉得这与其想从事金融业的初衷不符,很快就离开。偶然间雷鸣从朋友圈看到加入了友邦的朋友们分享的照片,觉得他们的精神面貌正是金融行业应该有的“奋斗激情”。 雷鸣没想到的是,从事保险行业还需要面试,并且是三轮。凭借留学经历,他如愿加入。在培训阶段他认识了90个小伙伴,其中近一半有研究生学历背景。“他们来自各行各业,都非常优秀,当时班里有医学博士,海外留学背景的也很多。” 雷鸣加入友邦的目的相当明确,“我们不可能是为了挣一两万月薪来北京,对吧?至少做保险行业有财富自由的可能性,如果是正常上班的话,绝对没有财富自由的可能。只要坚持下来。两三年以后,会有大飞跃,所以可能我前期干得并不是很好,也不会放弃。” 除了开单获得佣金,雷鸣也希望能在公司获取更多的人脉。“我从国外回北京后,觉得人脉还是不够,希望跟公司同事建立固定关系,然后也拓展一下自己的资源。”如果不是因为家庭原因回老家,雷鸣觉得自己会一直干下去。“北京是最好的一块蛋糕了,大家保险意识很强,又很有钱,市场很大,可以想象到现在有多少友邦的人。” 数位友邦内部人士称,在北京已经从2000人发展到上万的代理人,并且每周都有新人加入。 同时,也有人会离开。 拉人头、人设与关系变现 清丰已经加入友邦三年多。他发现往往每举办一场说明会,台下的人无比羡慕台上人的“风光”与他们朋友圈晒的那些“体面”。 在那场事业说明会上,一位来自扬州的90后前银行客户经理被邀上台,分享自己加入友邦的经历,妆容难掩其青涩,话语间透露出紧张感。她说保险是个“不好做、有难度、高收入”的行业,自己却很热爱。分享结束,前述演讲者上台说,这个女孩过往在银行的年收入在12万以上,现在半年收入就达到50万以上。旋即,台下掌声响起。 银行客户经理正是他们所期待的员工。保险公司们希望,高学历的职场精英们能将保险代理人行业从恶性循环的泥潭里拉出来。 上个世纪90年代,保险从国外进入中国,彼时由于“不看学历、不看背景,只要愿意卖,你就可以来”,从业人员素质层次低,保险培训不系统、不专业,导致保险营销人员为了销售业绩,销售误导现象时有发生,因为理赔条款解释不到位,一度让投保人眼里的保险是只投不保的“骗子”,行业声誉跌至谷底。 后来监管不断加强,行业逐渐规范起来。近年来,“三高(高素质、高品质、高绩效)”团队和精英代理人成为各家保险公司重点发力的方向。据了解,为留下一些精英营销人员,有些保险公司已经开始尝试推员工制代理人,为他们设基本工资,交五险一金。“以前国内多数保险营销人员没有五险一金。” 在国内,太平人寿最早提出创建以“三高”为理念的代理人队伍。2018年,友邦中国提出了“新五年计划”,银保渠道启动了精英银保2.0,试图通过招募和培养精英,打造一支高素质高绩效的渠道支持团队。今年5月,友邦保险集团区域首席执行官蔡强曾透露一组数据,友邦北京分公司去年招入100多名博士,其中一个40人团队全部是医生,此外还有不少律师、会计师。2019年5月,中国人寿总裁苏恒轩也表示将打造“三高”团队。 很明显,那些有着优质资源和人脉的高学历职场精英们,除了较强的工作能力,以及自驱动力外,他们的校友、前同事也是一笔可盘活的丰富资源。一个很简单的算术是:人脉总数×他们拥有的购买力=潜在的市场。 但这个潜在市场并不容易盘活。首先是开单。雷鸣透露,新人加入友邦有三个自然季度考核,要求新人完成两单(有相应的产品规定)的同时达到提成2500元。为了完成业绩,他们往往是从此前认识的人着手。 李勇觉得卖保险是一个反人性的事情,“多数人不会主动找你买,需要有人去Push。”他优先考虑了自己身边的家人和朋友,不断以自己的方式提醒别人要买一份保障。不出意外的是,一开始他便遭遇家人和朋友的质疑与不理解,在向朋友推介产品时,对方极其抗拒,“他们认为保险都是骗人的”。 和李勇一样,前半年,清丰几乎是在他人的质疑与自我否定、纠结中度过的。“那个时候觉得自己挺受挫的,第一是自己根本就拉不下脸再去说;第二是没有找到销售的技巧,差点要放弃。” 清丰说服自己的是:友邦理念好、理赔好,是“将好产品分享给家人和朋友”“我是从专业角度来跟你面谈,了解了你的情况之后,给你推荐最合适的方案,保险代理人是专业性很强的职业,就跟理财顾问是一样的。” 这个专业性强的“顾问”式的角色确实更适合“三高”团队,清丰和李勇都笃定认为,只要自己肯坚持,熬过半年左右的时间,基于已有的圈子、人脉一定能变现。 当然,除了卖保险产品,他们还有另一项重要工作,那就是发展下线,以事业和收入打动和吸引职场精英加入他们。这是更直接有效的办法,同时也能将校友、职场资源利用到最大化。 业内人士透露,“保险公司琢磨需要哪些高净值人群,做过用户画像,比如女性、已婚等,知道哪些行业人士更适合、更容易成功,目前渗透到各个行业。”而拥有丰富人脉资源和交际能力的金融业、传媒业、公关行业则是前列行业。 他们更容易实现“拉人头”模式,“拉人头”以业内的“塔尖塔基”理论为基础——“保险营销业务员的收入构成有两大块,一是自己的业务,二是发展下线吃人头。越往高级别,越靠第二块收入,人头也越多。所以高收入的保险业务员有,但都是在塔尖的少数人。塔基就是广大的炮灰,只要拉到一个人进来做,无论有没有业绩,拉人进来的业务员都是有钱拿。如果拉进来,还有业绩拿,上面拿得更多了,而且是长期饭票。”在一个保险论坛里,一位保险人士如是写道。 在所有受访的保险营销人员看来,“塔尖塔基”已是一种默认的类似直销模式的客观存在。只要新人不断进来,位于塔尖的少数人即使做不出业绩也能“旱涝保收”。但只要下面某一环的新“人头”业绩考核不通过,就会出现“血缘”(直属)关系断代的局面。 为不损失自己的利益,保险代理人只得不断拉人头、保证其不断代。而拉人头的直接表现之一就是“保险占领朋友圈”。在很多加入友邦的人士的朋友圈里,你会看到他们不断发布事业说明会、团建的照片,以及晒团队新成员的学历和履历,借此吸引潜在的加入者。 这是为了打造自己的人设。雷鸣说,“我不是一个很喜欢发朋友圈的人,但是做了保险以后,就一定要像微商一样发,现在做任何买卖,微信都是一个让别人了解你的窗口。我得不断发微信,普及一些保险方面的知识,我发的内容是要让别人通过微信来了解你是谁,而不引起反感。” “这都是销售技巧,我花了几个月去适应和学习。”雷鸣说。相比起他,有创业、传媒业、公关行业从业经历的人则很快适应了身份的转变,朋友圈里早已经都是套路一致的内容:穿着光鲜亮丽、打扮精致、参加各种活动。 从校友、前同事入手,不少人组建了自己的团队。其中招到2人称为A0助理经理,招四个人会成为A1经理,如果招的人里有一个人自己也招了四个人,他就成为A1,随之原上线变成A2,如果下面有3个A1,那么就会变成A4,A4是经理的最高级别。如果下面有10个A1,就成为M1总监。 总监和经理的利益分配机制不同,A级经理只有三代与其有关系,再往下就和他没有关系,而总监无论下面有多少层级,都会有奖励,所以成为总监乃至更高是很多人的梦想,这个职位也是所谓的“千万年薪”的机会。 淘汰与突破 “站在金字塔塔尖的那个人。年薪已经过1000万了,他每天就负责管理、演讲之类的,不需要销售任何东西。因为他现在团队有七八百人。”雷鸣介绍说。 在清丰看来,塔尖上只是少数人的荣耀时刻,整个公司和行业更多的是压力和出局。“大家都说很体面,过得很好,其实短期内离开的也有一些,半年内扛不过去的,基本上就走了。” 半年适应期已经成为一个分水岭,坚持下来的人继续享受他们的风光与体面。高收入者还被包装贴上“职场精英单良”“全能辣妈”“职场新女神”“阳光有志青年”等标签,而离开的人则难觅踪迹。 离职的人不乏“精英人士”,清丰团队下的一个有着海外硕士留学背景的人,由于无法平衡家庭和工作的关系,培训也跟不上,不到半年便离开。一些并非保险背景出身的精英人士,坦言在加入友邦之后面临的压力不小。 即使顺利度过一年,拿下MDRT,也还是会面临新问题——要不要自己带团队。不像李勇早年有过创业经历,三个月后就开始带团队,下半年,清丰才从自己朋友圈招来两个人,但很快流失掉了,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一开始没有想着把它当成一个创业的东西来做,所以进步得慢一些。” 在清丰纠结带团队的事情时,李勇则面临着一个更大的挑战,这几乎是所有友邦人都会经历的阶段——“以前认识的人脉都用完之后,怎么办?” 李勇想到的办法是“两条腿走路”——要么通过熟人转介绍,要么随缘。 但随缘搭上话的人也未必能顺利进来。曾在国内多家保险公司工作的李明称,友邦在招聘之前都会先和现有的代理人说先介绍身边的人来,而需要什么样的人都会有明确的指向性。“有些人即使带进来也不一定要,筛选有条框。那些在现有行业收入比较高、做得比较成功的高净值人群是首选,因为圈层很优秀。” 对于那些高净值的人而言,试错成本高,他们一般会经过深思熟虑才加入。而对于友邦而言,以寿险为主,精准招聘高素质人才能帮助其节约不少成本。李明将友邦营销员的模式定义为“身边关系的极速变现”——“我有高端资源,就拿来变现”。 有趣的是,有前员工透露,友邦不要做过保险以及P2P的人士。原因很可能是在公司看来,其之前已经透支完了人脉资源。 在身边的关系极速变现之后,人们很快也遭遇了瓶颈,需要代理人的自我驱动。而无论是“随缘”,还是从朋友圈吸引,圈层总是难以打破,好不容易建立的团队也很容易遭遇流失。 保险市场的规模相当庞大。友邦保险集团区域首席执行官蔡强曾表示,“有人问我中国差不多需要多少全职保险销售(即保险代理人),假设300个家庭(约1000人)能支持一个全职保险销售,中国14亿人大约需要140万全职保险销售。” 在市场需求驱动下,公司扩张步伐越来越快,新人也越来越多。营销人员不专业、培训跟不上等问题也逐渐暴露。如何管理和培训成为摆在公司面前的一道难题。靠谱保CEO吴军告诉《中国企业家》,目前保险公司主要面临三大变化:互联网发展对保险营销方式的冲击、消费者愈加成熟、外资保险公司的进入加剧竞争。而市场的变化需要保险营销员去研究和改变,但他们作为个体很难做出系统化、前瞻性的改变,这就需要公司提供管理支持和销售支持。 友邦一直在着手解决这个问题,“最近给新人很多激励政策,新人更有动力去达成目标留存下来。”但一位友邦内勤人员同时也坦承,近几年友邦的高端代理人队伍发展太快,培训确实有点跟不上。 有些用户称,针对同一款产品,不同的营销人员讲解水平参差不齐,很难甄别究竟谁是对的。这也暴露出快速扩张后,虽然吸引来了各行业的职场精英,但友邦的保险培训能力一时半会跟不上节奏。“现在的培训,每个班上多少人,哪一期上多少人,都有固定人数。一些新人面试通过后,如果要开始学习,中间可能要有一到两周的等待期。”雷鸣说。 首都经贸大学保险系教授庹国柱认为,尽管互联网发展很快,但更多的保险公司的主要业务还是要靠线下交易。他表示,营销人员仍然是保险业务的主力军,近60%以上的业务是靠他们做出来的。“目前无论哪家保险公司,都在抢三高保险营销人员。招人和培训并重是必须的,但在激烈竞争的市场条件下,只能求得动态平衡。” 在此过程中,会有人因为业绩不达标而被筛掉,也有人主动离开。《中国企业家》向友邦求证离职率,截至发稿前尚未得到回复。上述友邦内勤工作人员称,目前友邦的人员流失率不高,对一些高端代理人筛选的条件必须是工作一段时间的高学历人士,对之前工作的收入要求是年薪10万左右,这被称为“NPA高端人才引荐计划”。这部分优质人才储备仍是公司的战略焦点。 另一位接近友邦的人士对《中国企业家》表示,“公司很大,两极分化很严重,我发现做得好的销售,都有一些特质。那就是特别爱钱,有自驱动坚持做事,表达能力强,会推销,口才OK,教育背景好。因为如果你要接触高端客户,就必须给人感觉你是这个圈子的人。高端人群很难去买形象比较‘Low’的产品。”
北京人不学车了?驾校第一股东方时尚营收利润再度双降 该公司主要收入依赖于北京地区,但由于北京学员学车人数下降,其营收和利润也在不断下滑。东方时尚目前将利润增长点瞄向了飞行培训领域 《投资时报》研究员 王宏 在北京,考下一张驾照相比于摇到一个车牌号,就如同在自家社区遛弯与参加北马的区别。所以,“拿本”往往是很多人面对无休止等待的“耐心考试”中一个聊以慰藉的不错方法。 正是这种心态,成就了那家东方时尚驾驶学校股份有限公司(下称东方时尚),甚至还将它送进A股市场。不过现在,好日子似乎到头了。 近日,东方时尚(603377.SH)公布了其2019年半年报。报告期内,该公司营业收入为5.2亿元,同比下降0.53%;归母净利润为1.01亿元,同比下降11.16%;扣非后的归母净利润为0.64亿元,同比下降8.51%。 总部位于北京大兴区的东方时尚于2016年登陆资本市场,主营业务为驾驶员培训,被称为“驾校第一股”。上市之初兴业证券(601377.SH)在一份研报中曾表示,该公司上市后,融资能力、品牌效应将大幅提高,未来成长前景广阔。 美好的愿望最终没有成为现实。上市三年多以来,东方时尚营收并未见突破,归母净利润更是连年下降。2018年年报显示,该公司报告期内营业收入为10.51亿元,同比下降10.41%;归母净利润为2.23亿元,同比下降4.97%。 北京分公司的驾校培训费占东方时尚总收入权重达八成以上,对公司业绩影响至关重要。《投资时报》研究员注意到,北京学员人数的减少,是东方时尚业绩下滑的主要原因。 自上市以来,东方时尚来自于北京地区的收入逐年减少。Wind数据显示,2015年至2018年,该公司来自北京地区的收入分别为11.89亿元、9.93亿元、9.61亿元以及8.57亿元,分别同比下降6.07%、16.49%、3.26%以及10.82%,仅四年间北京地区营收蒸发了两成八。 东方时尚近一年股价走势(单位:元/股) 数据来源:Wind 对于北京地区收入减少的原因,此前在回复上交所2018年年报问询函时,东方时尚表示,收入下降主要受首都非核心功能疏解、人口外迁的政策因素影响,北京地区学车总量趋缓,进而导致公司招生人数同比有所下降。 除了北京地区以外,东方时尚还在云南、石家庄、荆州、山东四个地区设立分公司开展机动车驾培业务,而湖北东方时尚、重庆东方时尚以及晋中东方时尚三家分公司则正处于建设之中。 东方时尚曾想努力复制北京的成功经验,但收效甚微。目前其他地区的收入规模不仅远不及北京地区,且多数公司收入也出现下滑趋势。 其中云南东方时尚分公司于2014年投入运营,2017年营业收入为1.19亿元,2018年下降至0.99亿元。而石家庄东方时尚分公司于2014年投入运营,2017年营业收入0.29亿元,2018年营业收入下降至0.28亿元。 除了主营业务外,东方时尚还向汽车后市场做延伸,进军汽车维修、汽车金融、汽车美容等行业,试图实现多元化协同发展。不过最值得注意的是,东方时尚甚至跨界做起了飞机培训业务。 2019年3月,东方时尚以9952.36万元成本取得了海若通用航空股份有限公司55%股权,由此获得了控制权,并将后者更名为东方时尚通用航空股份有限公司。该航空公司主要经营范围涉及飞行培训、飞机销售、飞机维修、空中游览、机场运营等。 据悉,东方时尚的跨界多以投资收购形式完成。据wind统计,上市以来东方时尚已进行了8次股权投资收购活动。 而东方时尚举债进行投资的行为也造成了公司财务负担的加重。2016年上市之初,其资产负债率只有28.01%,到2019年6月末已增加至49.85%。特别是在2018年,东方时尚债务大幅上升,其中流动负债增加至14.61亿元,同比增加1.05倍,总负债增加至19.45亿元,同比上升1.01倍。 《投资时报》研究员注意到,东方时尚的债务结构以短期负债为主,公司在一年以内存在较大的偿债压力,并且利息开支将吞噬公司的利润。 截至2019年6月30日,东方时尚短期借款为5.43亿元,应付票据及应付账款为1.67亿元,长期借款为1.39亿元,而货币资金只有2.21亿元,尚不能覆盖短期借款。 根据2019年半年报,东方时尚期内财务费用高达1921.85万元,同比增长161.62%。该公司在半年报中表示,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及扣除非经常性损益的净利润的下降,主要原因为公司银行贷款增加,贷款利息支出有所增长导致。
卖名画,救华谊!王中军下狠心:为了公司,什么都可以卖,不丢人 王中军 华谊兄弟董事长王中军从小就开始画画,对艺术特别热爱,曾以为自己这一辈子都是个画家。后来,虽然没有成为画家,但王中军收藏了不少名画,包括以2990万美元拍下了毕加索的油画《盘发髻女子坐像》、以5500万美元(加上佣金拍价合计为6176.5万美元)拍下梵高油画《雏菊与罂粟花》…… 据媒体报道,在王中军的家中,摆放了吴冠中、艾轩、陈逸飞、杨飞云等诸多艺术大家的绘画作品,还有国内外的雕塑作品,很多人称他的家是私人美术馆和博物馆。 但如今,华谊兄弟业绩出现了困难,资金压力巨大,为了救公司,王中军不得不忍痛割爱,卖掉自己的收藏,解决公司资金的流动性问题。 8月17日,王中军公开表示:为了公司的安全性,我什么都可以卖掉。 华谊兄弟受重创后 质押股权、抵押房产、质押票房收入…… 从去年5月以来,华谊兄弟就一直处于风口浪尖,也遭受了公司成立以来最大的重创。7月12日,华谊兄弟披露半年度业绩预告,公司预计2019年上半年亏损32978.55万元-32478.55万元,上年同期为盈利27737.11万元。对于亏损原因,华谊兄弟在财报中表示,电影、电视剧、实景娱乐板块均不乐观。 今年暑期档,华谊兄弟两部重要电影项目《八佰》和《小小的愿望》接连撤档,使华谊兄弟继错过今年春节档后,再告别一个重要档期。 业绩不佳、公司运营所需资金、再加上29亿债务分别在今年1月和4月到期,对公司造成了巨大的现金流压力。 为了缓解资金压力,华谊兄弟以及王中军、王中磊想出了各种办法。 首先是股权质押。据Wind数据显示,截至8月18日,王中军未解押股权质押数量5.77亿股,占其持有的股份数量91.65%。 今年1月8日,华谊兄弟更是连发9条公告,宣布以一系列资产提供质押担保、质押担保,共向5家银行授信累计共计25亿元。这些资产包括: 英雄互娱20.17%的股权;东阳浩瀚65.8%的股权;华谊影城(苏州)14.29%的股权;北京华谊兄弟娱乐投资100%的股权; 自有房产三套,华谊兄弟互娱(天津)投资自有房产一套; 不超过七部影片收益的应收账款,增加10家全资影院未来经营中产生的票房收入的应收账款。 其中,华谊兄弟的抵押房产为海口市龙华区观澜湖大道1号海口观澜湖西赛事会馆338-M型的三栋别墅,华谊互娱实控下的位于三亚市吉阳区红树山谷度假酒店OV2A-V23栋的自有房产。这两处房产均位于海南的旅游区。 今年4月,华谊兄弟公告称,向王中军借款2.7亿元,本次借款不收取利息,借款期限为自公司收到借款金额之日起12个月内,公司可根据实际需求到期或提前还款。同时,华谊兄弟还向阿里影业借款7亿元,向浙江横店影视产权交易中心借款2600万,向浙商银行杭州分行、中国民生银行北京分行两家银行机构申请综合授信累计9亿元。 今年7月4日,华谊兄弟又宣布,拟以旗下全资子公司拥有的下属4家影院的放映设备及附属设备、设施与河北省金融租赁有限公司开展售后回租融资租赁业务,融资金额为人民币4000万元,租赁期限为24个月。 王中军:为了公司的安全性,我什么都可以卖掉 对于华谊兄弟目前面临的资金问题,8月17日,王中军在2019亚布力中国企业家论坛第十五届夏季高峰会上坦言: 我最近卖掉了一批艺术品,我拿过来一些现金来解决自己的流动性问题,也没有什么不好。我不觉着我卖画丢人,很多朋友都觉得卖一张画,中军你那么牛,你收藏界挺有名气的,怎么开始卖画了呢?我觉得没有什么丢人的,去年嘉德的夜场一半是我的画,但我卖掉了我觉得很开心。我不是谈回报,我想谈的是今天我的收藏,为了公司的安全性,我什么都可以卖掉,这个没有什么丢人的。 今年上半年,内地总票房311.7亿元,同比下滑2.7%,这也是近9年来的首次下滑;上半年观影人次8.08亿,同比少卖出去9000万张电影票! 最近上市影视公司陆续发布的业绩预告都非常难看:华谊兄弟预计上半年亏损3.25亿至3.3亿元;北京文化预计上半年亏损4800万元至6800万;光线传媒预计上半年净利润为8500万元至1亿元,同比下滑超95%;万达电影预计上半年净利润4.81亿至6.18亿元,同比下降超55%;唐德影视预计亏损7250万元至7750万元;华策影视预计亏损5500万元至6000万元;当代东方预计亏损4500万元至6000万元;印记传媒预计亏损9000万元至1.35亿元…… 对于目前正处于寒冬的电影行业,王中军说: 最近媒体也好、投资行业也好,朋友见到我都觉得这个行业遇到了所谓的冬天,我说谁都有冬天,一年就出现一次冬天。但是你要想想中国电影的爆炸性,一部电影的票房可以冲到56亿到57亿。56亿或57亿大概就是将近8亿美金。其实8亿美金在美国电影里也是很少很少出现的。 …… 前几年都爱说百年老店,但把一个企业做成百年老店不是那么简单的。我从创业到现在开公司整整25年,我觉得首先先想35年的事,我这个公司是不是能活过35年?前些年利润营业额高速提高发展,今天想的是能不能够有现金流、活着,这是我这两年思考的华谊兄弟的命运。把自己的公司扛过去,未来能够拍更好的电影,一部一部电影拍下去,可能要说梦想的话,这就是我未来十年的梦想吧。 …… 影视行业经历过高速发展之后,需要一个加强规范管理的过程,这是行业未来获得更长久健康发展的必经之路。作为企业家,在这个过程中要积极乐观,更要有责任心,不仅是对企业负任,也要对投资者负责,要竭尽全力和企业共进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