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点栏目 自选股 数据中心 行情中心 资金流向 模拟交易 客户端 货币资金超过18亿元却拿不出6000多万元来分红,被监管问询后称现金总额1.27亿元,其中未受限金额才377.87万。辅仁药业成为近期资本市场的又一枚惊雷。 市场对辅仁药业财务造假的质疑声起,7月27日,辅仁药业发布公告,被证监会立案调查。 目前,公司控股股东辅仁集团所持股份被全部冻结,新京报记者实地走访发现,其旗下有公司停产、员工停工、有供应商讨要货款,辅仁药业的财务黑洞逐步浮出水面。辅仁药业的钱去了哪里? 6000万分红牵出疑案,辅仁药业被立案调查 8月2日,在河南郑州辅仁大厦,辅仁药业董秘办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河南证监局已与公司“进行了沟通”但尚未驻场。 辅仁药业的资金链吃紧被摆在了明面上。 自4月中旬以来,辅仁药业的股价就呈波动下降趋势。7月22日,是辅仁药业原定派发现金红利的日子,投资者也可以借此机会降低持仓成本,但投资者“失望”了。7月24日,辅仁药业发布公告称,公司因资金安排原因,未按有关规定完成现金分红款项划转,无法按照原定计划发放现金红利。原权益分派股权登记日、除权(息)日及现金红利发放日相应取消。辅仁药业在公告中承认,公司经营有一定的流动性困难。 2019年一季报显示,辅仁药业货币资金期末余额为18.16亿元,却不能派发约6271.58万元的现金红利,这成为了继康得新之后资本市场的又一枚“惊雷”。 上交所火速问询,要求辅仁药业说明未能按期划转现金分红款项的具体原因,核实目前货币资金情况,并核实是否存在资金占用及违规担保的情况。辅仁药业在回复问询函时表示,截至7月19日,辅仁药业及子公司拥有现金总额1.27亿元,其中受限金额1.23亿元,未受限金额377.87万元。 盈科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葛磊对新京报记者表示,辅仁药业并未按有关规定完成现金分红款项的划转,相关股东可以依据载明具体分配方案的股东大会的有效决议向人民法院提起诉讼,请求公司分配利润。但辅仁药业是否需要承担法律责任,需要根据不同的情况具体分析。 7月26日,因辅仁药业涉嫌违法违规,证监会对辅仁药业立案调查。 18.16亿元变1.27亿元,两者之间相差巨大,现金总额“蒸发”16.89亿元。这也引发了业内对其财务造假的质疑。 具有十多年从业经验的会计师对新京报记者表示,一般对于财务造假的上市公司而言,背后往往伴随着营业收入、毛利率、应收账款等数据造假,在建工程也是值得关注的一项。 旗下药厂停工,近1.8亿投资仍在建? 7月30日,刚刚下过暴雨的郑州笼罩在烈日的高温下,新京报记者实地探访了辅仁药业旗下开药集团的子公司郑州豫港制药有限公司(简称“郑州豫港制药”)。 该公司位于郑州市中牟县官渡工业园区,工业园区门口挂着略显陈旧的金色招牌,郑州豫港制药的大招牌旁边是郑州豫港之星制药有限公司(简称“郑州豫港之星”)的小招牌。从注册地址来看,郑州豫港制药与郑州豫港之星同在官渡工业园区,园区内停放着一些车辆,但记者未看到任何开工迹象,制药厂房大门紧闭,没有机器响动,也鲜有人在园区内走动。 门口的保安告诉新京报记者,郑州豫港制药与郑州豫港之星已经停工近半个月,工人已经放假回家。当记者询问注册地址同在郑州市中牟县官渡镇的郑州远策生物制药有限公司(简称“郑州远策制药”)的所在地时,保安指向了相隔一条街的两栋在建的三层楼建筑。记者再三向保安确认该建筑是否为郑州远策制药,保安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与郑州豫港制药相隔一条街的地方,两栋三层的水泥建筑已经停止了施工,周边的蓝色临时围挡还未拆除,建筑材料仍码放在临时围挡外,四周无人。 天眼查显示,郑州远策制药成立于2015年10月,注册资本为5000万元,法定代表人为辅仁药业实际控制人朱文臣,开药集团持有其100%的股权。2017年11月,郑州远策制药的经营范围由药品研发及信息咨询新增了生物制剂、小容量注射剂、冻干剂、片剂、硬胶囊剂、颗粒剂、粉针剂、原材料的生产、销售;从事进出口业务。 从开药集团并表之后的辅仁药业年报来看,郑州远策制药是一家极具发展潜力的公司,且耗资巨大。2017年辅仁药业年报中称,郑州远策制药是主要以高端生物医药研发和生产为主的创新型生物制药企业,专注于生物医药的开发和产业化,由海外归国生物专家领军,汇集了生物领域精英,研究领域包括抗体类、蛋白类、多肽类及次生代谢产物等生物技术药物。公司目标是促进科研成果的转化与产业化,努力争取在短时间内将公司打造成一流的生物医药科技创新企业。2018年年报显示,辅仁药业对郑州远策制药做了积极推进工作,其建设规模为符合新版GMP要求的年产6000万支冻干粉针剂、2000万支小容量注射剂、1000万片片剂、1000万粒胶囊剂生产能力的生物医药生产车间及公用工程和辅助设施。截至2018年12月31日,郑州远策制药完成投资17519.30万元,重点项目实施将为辅仁药业增添新的利润增长点。 上述1.75亿投资项目是否即为记者所见到的两栋三层未完工建筑?这笔已完成投资的资金具体花向了哪里?新京报记者8月2日致电辅仁药业董秘办,电话无人接听。 自开药集团实现并表以来,辅仁药业的在建工程激增,2016年辅仁药业在建工程仅为57.89万元,2017年激增至80157.40万元,2018年该数据为83302.14万元,2018年房屋及建筑物在建工程转固的数额为1.98亿元。截至2018年12月31日,郑州远策生物制药产业园土建工程的期末余额为9375.46万元。 新京报记者8月2日上午来到位于郑州市花园路25号的辅仁大厦,辅仁大厦的砖红色招牌已略显斑驳,辅仁大厦背后为辅仁药业集团的入口,楼内办公人员寥寥无几。进入辅仁大厦9层,楼梯口正对面是辅仁药业集团的招牌,前台并没有职工工作,桌面上摆着象征着“一帆风顺”的帆船模型,墙上挂着白底黑字绿色边框写着“做一家实体型、科技型、国际性企业”的横幅。 辅仁药业的董秘办就在九层,董秘办工作人员表示,董秘张海杰人在上海,不在公司,拒绝了记者采访。该工作人员透露,河南证监局此前与公司进行了沟通,但未驻场。随后,新京报记者实地采访了河南证监局工作人员,其员表示,一切以证监会的公告为准。 “举报门”往事,朱文臣曾被监管谈话 事实上,辅仁药业已不是第一次遭遇财务造假的质疑。 2015年12月,辅仁药业拟将辅仁集团旗下资产开药集团纳入上市公司体内,作价78.09亿元,创造了彼时医药行业最贵的收购案纪录。不过,开药集团并入辅仁药业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2016年9月28日,辅仁药业向证监会申请中止重大资产重组事项审核,公告显示原因为辅仁药业涉及重大事项核查,并且暂时无法估计核查所需时间。 同日,辅仁药业董事长朱文臣、董事会秘书张海杰因信息披露违规问题被河南证监局监管谈话。2015年10月31日,辅仁药业与洛阳中泉物资有限公司签署协议,约定辅仁药业将所持上海顺丰储运有限公司(简称“顺丰储运”)100%股权转让给洛阳中泉物资有限公司,并于2015年11月27日办理完毕股权转让的变更登记程序。该资产出售导致顺丰储运不再纳入公司合并报表范围,公司2015年度因此增加净利润892.10万元,达到公司2014年经审计净利润的56%。辅仁药业直至2016年4月9日才披露上述事项。上交所对辅仁药业及董事会秘书张海杰予以通报批评,并记入上市公司诚信档案;对董事长朱文臣予以监管关注。 2016年9月,辅仁药业在并购开药集团的过程中发生了“举报门”事件,举报人武姣姣直指开药集团财务“造假”。 2016年10月19日,辅仁药业发布了关于媒体报道的澄清公告。公告显示,据媒体报道,据举报人提供的纳税申报表显示,开药各年的未分配利润均为负数,为巨额亏损;而重组审计报告所附的开药集团母公司的会计报表显示三年末的未分配利润均为正数,盈利水平较高。辅仁药业表示,媒体报道中的纳税申报资产负债表与审计报告在开药集团的资产、总额、负债总额、所有者权益存在差异及通过长期应付款的调整,来提高利润和所有者权益,从而卖一个更好价钱的说法与事实不符,开药集团不存在媒体报道所称的调节利润和所有者权益等情况。 信披违规与举报门事件爆发的时间十分巧合,最终开药集团还是成功注入到上市公司体内。2017年11月29日,辅仁药业发行股份及支付现金购买资产并募集配套资金暨关联交易事项获得证监会有条件通过。2017年开药集团实现并表,2017年年报显示,辅仁药业实现营业收入58亿元,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3.92亿元,其中,开药集团期初至合并日的当期净损益为3.91亿元。 对比此前做出的业绩承诺,开药集团2017年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的净利润为75184.59万元,业绩承诺完成率为102.17%;2018年其扣除非经常性损益后的净利润为83334.75万元,业绩完成率为103.11%。连续两年,开药集团压线完成业绩承诺。2018年,辅仁药业实现扣非后的归属净利润为82930.07万元,开药集团是上市公司业绩支撑的主体。 供应商2018年货款未结,孙公司成“老赖” 华丽的锦袍下暗藏危机,曾出现在辅仁药业2016年1-3月、2015年度备考财务报表附注预付账款第一名的安徽升润,早在此次危机爆发之前,已提前见证了危机的先兆。 亳州,位于安徽省西北部,作为东汉末年医学家华佗的故乡,亳州被称为中医药之都,这里有全国最大的中医药市场。 药材买卖,对于亳州人来说是个不错的营生。2015年3月,牛昆朋与苏静一同成立了安徽升润中药材贸易有限公司(简称“安徽升润”),牛昆朋持股60%,苏静持股40%。安徽升润的注册资本为1000万元,其注册地址为亳州市谯城区南部新区康美(亳州)华佗国际中药城。成立不久,安徽升润便成为了辅仁药业的供应商。 “河南同源需要什么药材,我就在市场上或者产地找药材给河南同源发货,河南同源需要的药材品种也比较多,例如板蓝根、党参、连翘、麦冬、当归等中药材。河南同源一般不会赊账,都会以承兑汇票和现金的形式进行结算,主要是承兑汇票结算的次数比较多。”7月30日,牛昆朋向新京报记者讲述其与河南同源曾经的合作。 “但是到2018年年底,河南同源还未支付2018年的货款,货款的总价值在1600万元左右,之后我和河南同源进行协商,但对方仍未支付货款,我就起诉了河南同源进行了财产保全。”牛昆朋告诉新京报记者。当记者问及进行财产保全之前是否了解到河南同源的资金链吃紧状况,牛昆朋表示否认。 裁判文书网显示,4月17日,安徽升润向亳州谯城区人民法院申请了诉讼财产保全,请求对被申请人河南同源名下银行账户内存款进行财产保全,保证金额1700万元,中国大地财产保险股份有限公司亳州中心支公司为其保全行为进行担保。亳州谯城区人民法院冻结了被申请人河南同源名下银行账户内存款1700万元,期限为一年。6月14日,河南同源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 截至8月3日,天眼查数据显示,河南同源涉及法律诉讼16件,2018年10月18日及2018年10月23日两次因未按规定期限办理纳税申报和报送纳税资料被国家税务总局信阳市浉河区税务局处罚。5月29日,开药集团将其持有的价值4080万元的河南同源的股权质押给了北京市文化科技融资租赁股份有限公司。 旗下宋河酒业上市未果,股份回购花了近两亿 据此前参与辅仁集团定增未成的资本圈人士透露,辅仁集团的“雷”也埋在朱文臣控制下的另一家公司河南省宋河酒业股份有限公司(简称“宋河酒业”)。 2013年2月,上海新梅发布公告,拟向大股东上海兴盛实业发展(集团)有限公司(简称“兴盛集团”)作价2.73亿元收购其所持有的喀什中盛创投有限公司(简称“中盛创投”)100%的股权。中盛创投持有宋河酒业10%的股权,上海新梅通过此次收购间接持有宋河酒业10%的股权,将开始涉足白酒行业投资,并逐步实施转型。同时,公告称,宋河酒业启动了A股上市程序。2010年-2012年,宋河酒业分别实现净利润1.48亿元、2.08亿元和2.31亿元。 事实上,截至2012年12月18日,喀什中盛已经向辅仁药业悉数付清了股权转让款1.35亿元,并获得了宋河酒业5%的股权,完成了工商变更。在此次收购资产中,辅仁药业也做出了业绩对赌,2012年11月签署的《股权转让协议》中约定,如果宋河酒业自标的股份转让完成之日起三年内未能完成公开发行上市,喀什中盛有权要求辅仁药业向其回购全部或部分的标的股份,回购价格为转让价格及每年12%的固定利息(单利)。2014年12月,喀什中盛与河南辅仁控股有限公司(简称“辅仁控股”)、辅仁药业又签署了《股份转让协议补充协议》。该补充协议约定,原《股份转让协议》项下由辅仁药业承担的全部义务(包括但不限于回购义务等)以及享有的全部权利转由辅仁控股承担和享受,辅仁药业同意就上述全部义务承担连带责任;在辅仁药业成为辅仁控股全资子公司后,辅仁药业上述全部义务的连带责任自动解除。截至2015年12月18日,宋河酒业未实现公开发行上市。 2016年3月,喀什中盛向上海国际经济贸易仲裁委员会提出了仲裁申请,要求辅仁控股回购价格为1.35亿元加上前述金额按每年12%计算至实际支付回购价款之日所得的利息之和。 回购款对于不停谋求转型保壳的上海新梅来讲,可谓至关重要。2017年年报显示,截至报告期内,上海新梅已全额收到《股份回购协议》约定的全部股权转让价款和利息,合计1.99亿元。喀什中盛仍将继续持有宋河酒业5%的股权。 对此,白酒行CEO范春华对新京报记者表示,所有白酒品牌,其核心的运营模式已经十几年没变过了。地产酒在品牌运营模式上,如果没有突破创新,在全国名酒的压力下,整个行业的资源将更加集中在头部企业。而外来资本进入白酒行业的门槛又相对较高,使得外行人做白酒的难度极大,这种难度主要体现在经营管理方面,因为白酒兼具快消品、奢侈品和投资品的复杂属性。 如今,宋河酒业的资金状况也不乐观。2019年7月31日,国网河南省电力公司鹿邑县供电公司将辅仁药业、辅仁堂和宋河酒业一同告上法庭,三被告自2014年12月至2017年12月拖欠基本电费490.80万元,要求三被告支付电费及违约金。截至8月4日,天眼查数据显示,宋河酒业涉及25项法律诉讼,其中包括买卖合同纠纷和借款合同纠纷。宋河酒业动产被抵押29次用于融资。
热点栏目 自选股 数据中心 行情中心 资金流向 模拟交易 客户端 长江商报 明鸿泽 拥有41年历史、资产超百亿的大亚商业帝国似乎已经摇摇欲坠。 大亚集团由陈兴康一手缔造,经3次变身、4次创业,40年间,成长为覆盖家居、包装、大亚汽配、转型产业等庞大的商业帝国。大亚集团旗下的上市平台大亚圣象拥有“圣象”地板和“大亚”人造板两个中国500强品牌。 然而,陈兴康的突然离世,打乱了部署,也留下了祸根。 7月27日,大亚圣象发布公告,称大亚集团所持公司263.36万股司法冻结,还有2.33亿股被质押,质押率为91.65%。此外,大亚集团资金周转困难,大亚集团及子公司共有3.69亿元银行借款逾期。 控股股东债务逾期的背后,是陈兴康的两个儿子内讧。去年7月,临危受命为董事长的陈晓龙解除了兄弟陈建军在大亚集团职务,而陈兴康之妻戴品哎则坚定地站在陈建军一边,发表严正声明,向法院起诉等,双方隔空拉锯战持续。 实控人家族内部纷争,遭殃的是旗下产业。目前尚不知大亚集团经营状况究竟如何,上市公司大亚圣象经营业绩增速持续放缓。今年一季度,其营业收入同比仅增长1.08%。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大亚圣象管理层畸形。去年底,公司总经理离职后,截至目前,总经理一直空缺,且直到目前,公司仅有财务总监和董秘两名高管,负责具体经营业务的高管一直空缺。 二级市场上,大亚圣象股价走势不佳,两年之间,其市值已经缩水70亿元。 3.6亿债务逾期危机 债务逾期,一度被市场称之为优质公司的大亚圣象的危机悄然而至。 7月27日,大亚圣象发布的一则公告,宣告控股股东大亚集团处于债务危机之中。 公告显示,大亚集团所持大亚圣象263.36万股、约占公司总股本的0.48%被司法冻结。原因是,大亚集团为江苏精工特种材料有限公司(简称江苏精工)在中信银行镇江分行2000万元借款提供连带担保责任,借款到期后,江苏精工无力偿还,中信银行镇江分行向镇江市润州区人民法院起诉,并申请财产保全。今年7月25日,镇江市润州区人民法院对大亚集团所持大亚圣象263.36万股股份执行司法冻结。 以大亚圣象7月25日收盘价计算,被冻结的股份市值为2588.83万元。 对外提供担保,2000万元都无力支付,这是否意味着大亚集团财务危机已经来临? 公告继续“爆料”。大亚圣象称,根据大亚集团函告,大亚集团因资金筹划不善,造成资金周转困难,截至7月27日,大亚集团及其下属控股子公司共有3.69亿元的银行借款逾期未及时归还。 具体而言,3.69亿元逾期借款涉及7笔,分别为华夏银行丹阳支行1.4亿元、建行丹阳支行7940万元、浦发银行丹阳支行1.5亿元。这些借款到期时间均在今年7月,最早为7月3日,最晚为7月19日。借款主体涵盖了大亚集团及旗下美诗整体家居、大亚家具、合雅木门等4家经营实体公司,最大单笔借款金额为1亿元。其中大亚集团直接违约2笔,合计金额1.4亿元。 债务危机爆发后,尽管大亚集团实控人陈建军公开表示,企业经营没有问题,主要是公司内部因素造成的,并不是经营层出现了真正的资金短缺。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截至8月2日,尚未见大亚圣象发布大亚集团解决上述逾期借款的具体进展。 除了债务逾期,大亚集团所持大亚圣象的股权也处于高比例质押状态。截至目前,大亚集团持有大亚圣象2.54亿股,约占公司总股本的45.89%,累计被质押的股份数量为2.33亿股,约占公司总股本的42.06%,股权质押率为91.65%。 今年4月中旬以来,大亚圣象股价一路下探,0.48%股权被司法冻结,91.65%的质押率可能已是上限了。由此可见,依靠所持大亚圣象股权解决逾期债务问题,空间十分有限。 或许,3.69亿元只是大亚集团债务“黑洞”的冰山一角。 8月2日,针对大亚集团债务等多个问题,长江商报记者多次致电大亚圣象,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实控人家族内讧愈演愈烈 大亚集团债务危机爆发,或与实控人家族内讧直接相关。 就在大亚圣象发布大亚集团债务逾期前的7月10日,大亚集团在江苏一家媒体刊登了戴品哎和陈建军母子共同发布的“大亚集团控股股东严正声明”,正式将大亚圣象实控人兄弟陈建军、陈晓龙之间的矛盾公之于众。 一时间,“隔空交战”舆论纷起。 大亚集团成立于1978年,创始人为陈兴康,旗下产品覆盖家居、包装、大亚汽配、转型产业等多个领域。1999年6月30日,拥有“圣象”地板和“大亚”人造板两个知名品牌的大亚圣象登陆深交所主板。 2015年4月,时年70岁的陈兴康突然离世,给家族内讧埋下了祸根。 陈兴康离世后,妻子戴品哎、女儿陈巧玲及儿子陈建军、陈晓龙四人依法继承了陈兴康持有的相关资产,最主要的是意博瑞特和卓睿投资股权。 股权分配最终结果为,戴品哎持有意博瑞特31.875%股权和卓睿投资62.5%股权,其余陈建军三兄妹各自分别持有意博瑞特6.375%股权和卓睿投资12.5%股权。 彼时,意博特投资和卓睿投资分别持有大亚集团63%、18.87%股权,大亚集团持有大亚圣象47.65%股权。 2015年8月,戴品哎与3子女共同签署《一致行动人协议》约定,在意博瑞特、卓睿投资的董事会和股东会上及经营、管理中的重大事项和决策中采取一致行动,如果四方难以达成一致意见,则由戴品哎按照其意见决策并执行。因此,戴品哎及三子女成为大亚集团、大亚圣象的共同实控人,且四人分掌不同业务板块,共渡难关。 大亚圣象2017年年报显示,意博特投资、卓睿投资的股权结构未发生变化。 突变始于去年7月。当月6日,戴品哎将其持有的意博瑞特31.525%股权和卓睿投资54.5%股权转让给陈建军,陈建军对意博瑞特、卓睿投资的持股比升至37.9%、67%。 母亲与大儿子联手后,临危受命、身为大亚集团董事长的弟弟陈晓龙与姐姐陈晓玲联手,解除了哥哥陈建军在大亚集团的总裁职务。 此后,兄弟二人交战不绝。去年8月2日,意博瑞特召开临时股东会,宣布陈建军担任公司执行董事兼经理,并同时担任公司法定代表人,随后卓睿投资免去陈晓龙的公司职务,并委派陈建军担任文达投资执行董事,公司法定代表人。意博瑞特和卓睿投资均要求陈晓龙移交公司证照、公章印鉴、财务账册等公司财物。 今年4月17日,卓睿投资发布决议,撤回对陈晓龙大亚集团董事长的任职委派,改为委派陈建军出任大亚集团董事长。 陈晓龙并未服从,通过其控制的大亚集团发布《关于澄清相关事实、保持公司管理稳定的通知》,强调董事长应由董事会选举产生,并非由委派产生,并指卓睿投资所谓重新委派集团董事长的决定没有法律效力。此外,关于移交公司证照等事宜也未执行。 今年7月10日,戴品哎及陈建军发布《严正声明》,已就有关事项向法院提起诉讼,并称作为大亚集团控股股东,有决心和信心制止一切损害企业合法权益和破坏企业稳定行为。 目前,隔空交战远没有熄火迹象。 管理层畸形市值缩水70亿 兄弟阋墙损害的不只是亲情,更有投资者利益。 内讧风波爆发直接导致大亚集团及大亚圣象的人事动荡。 去年12月26日,任职不到半年的大亚圣象总裁吴文新辞职。 长江商报记者发现,大亚圣象的管理层结构畸形。公司11名董监高人员中,董事会成员6名,除了三名独董外,陈晓龙担任董事长,许永生、眭敏为董事。监事三名,而高管只有两名,分别为财务总监陈钢、董秘沈龙强。 上述董监高成员中,高管竟然只有财务总监和董秘,连总经理、副总经理都没有。 长江商报记者梳理了上百家A股公司,总经理、副总经理缺位的极为罕见。 武汉科技大学金融证券研究所所长董登新亦向长江商报记者表示,一家上市公司居然没有CEO,这类情况没有遇到过。 8月2日下午,一家创业板公司董秘向长江商报记者明确表示,按照相关规定,公司高级管理人员是指公司经理、副经理、财务负责人,上市公司董事会秘书和公司章程规定的其他人员。所以,公司的总经理、财务负责人、董秘是法定高管,当然,这些高管可以是兼任的。 这名董秘称,在很多家族型上市公司中,董事长兼任总经理较为常见。只是一家上市公司没有总经理,确实没听说过。即便是总经理辞职,也应有董事长或者副总经理代行总经理之职。 一名券商人士向长江商报记者称,上市公司管理层缺位,极易导致董事长一人说了算。如果董事长有意向财务造假,很难甄别。 近年来,大亚圣象经营业绩增速持续放缓。2015年至2018年,其净利润(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3.18亿元、5.41亿元、6.59亿元、7.25亿元,同比增幅分别为94.37%、70.22%、21.82%、9.95%,增速持续放缓。而且,近年来,公司营业收入在70亿元左右徘徊,几乎是原地踏步,净利润反而持续增长,也令人有些意外。 今年一季度,大亚圣象实现的营业收入、净利润为14.13亿元、0.63亿元,同比增长1.08%、9.69%。 二级市场上,大亚圣象走势较弱。近两年来,其股价已从23元/股跌至10.37元/股,跌幅超过50%。而其市值已从127.71亿元缩水至57.44亿元,短短两年,缩水了70亿元。 实控人家族内讧风波何时了?“家族内耗”风波下的中国民营500强企业大亚集团将走向何处?家族企业股权如何设置避险?市场在持续关注。
原标题:暴风“消散在风中”:负债率168.69% 融资失败 上市公司暴风集团(300431)因一纸公告成为资本市场的焦点。该公司7月28日宣布称, 公司实际控制人冯鑫因涉嫌犯罪被公安部门采取强制措施。暴风集团由此成为当下资本市场的风暴中心,围绕其多年来的资本路径展开了一系列分析。 公告并未披露冯鑫具体所涉何事,不过据目前的信息来看,或许与其收购MPS失败一案有关,这场高杠杆游戏也是市场热议的一大话题,但事实,如今回头来看,这或许只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这家公司连年积累的问题,在其公开信息中早已昭然。 经营、债务双双承压 根据公司财报数据,暴风集团2018年实现营收11.23亿元,同比下降41.34%;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亏损10.9亿元。2019年第一季度,营收7120.51万元,同比下降81.6%;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为亏损1749.5万元。半年报预告显示,预计今年上半年亏损2.3亿元-2.35亿元。 2018年年报中透露出的信息已经显示公司处于严重资不抵债的状态。资产负债率高达169%,偿债指标流动比率、速动比率、现金比率分别为0.30、0.26和0.00,远低于正常水平。此外,法院执行信息还显示,通过财产调查系统对暴风集团的银行存款、车辆、房产、股权及其他财产进行调查,未发现其有其他可供执行财产。 暴风集团资产负债率 在此情况下,暴风集团还面临着涉及巨额索赔的法律纠纷。5月8日,公司公告被要求向两名优先级合伙人光大浸辉、上海浸鑫支付因不履行回购义务而导致的部分损失人民币6.88亿元及利息6331万元,合计7.5亿元。 此外,6月份的仲裁公告还显示上海歌斐资产管理有限公司要求暴风集团受让其所持有的暴风云帆(天津)互联网投资中心(有限合伙)100%财产份额,并履行支付转让价款的义务,支付转让价款、违约金、其他费用合计人民币4.68亿元。 坎坷融资路 事实上,暴风集团的资金问题并不是最近才显露出来,其自2015年首发上市之后,曾两度公布定向增发的再融资计划,但都无疾而终。2016年即IPO之后的第二年,公司即公告称将募集配套资金购买资产,募资金额30亿,但未获证监会批准;同年继续公告称,计划非公开发行股票募资不超过18.4亿,耗时两年未通过审批后,于2018年5月主动撤回了该次定增申报文件。 撤回18亿定增方案之后不到一个月,暴风集团推出了5000万的小额快速融资方案。据业内分析,究其原因,主要是融资流程上的考虑,18亿定增方案耗时过久,且存在不确定性;5000万的小额融资则较为便捷,可能得到快速批准。此举也显示出,公司此时对资金的需求较为强烈,而其融资难度也在不断增加。 即便如此,这5000万的融资计划又一次搁浅。2018年11月,公司公告称,综合考虑目前资本市场环境的波动、公司内外部实际情况等因素的变化,经与多方反复沟通,审慎决策,决定终止本次非公开发行股票事项,并向中国证监会申请撤回公司本次非公开发行的申请文件。 机构出逃、股东减持 机构投资人和公司高管们早已出走。记者梳理发现,自2015年上市以来,机构投资人、首发股东以及公司的持股董事和高管人员就在持续不断的减持退出,其持股比例也在一再下降。 公司上市一年后,公司首发前的股东北京和谐成长投资中心(有限合伙)、青岛金石暴风投资咨询有限公司在锁定期12个月满后立马减持了所持有的股份,分别占公司股本的7.84%和4.18%。 暴风集团高管减持一览 2018年以来,公司首发股东天津瑞丰利永企业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天津融辉似锦企业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天津众翔宏泰企业管理合伙企业(有限合伙)为一致行动人,连续多次公告减持计划。 管理层持股方面,记者统计,2017年以来,公司管理层合计减持暴风集团股份达到356万股。董事长冯鑫在2017年6月30日获得权益分派1172万股后,共持有暴风集团7032万股,持股比例为21.34%。截至目前,其中的95%即6705万股处于被质押状态。 机构投资人也一直在批量外逃。截至2018年底,暴风集团机构持股仅为45.56万股,占流通股比例0.19%,占总股本比例为0.14%,持有者全为基金,共31家。 暴风集团机构投资者持股变化 纵观暴风集团2015年上市以来的机构持股变化,呈现出持续减少的态势。2015-2018年四年的年报显示,机构持股比例(占含锁定股的流通股比例)分别为21.56%、10.47%、6.75%和0.19%。四年间,持股机构数量分别为37家、63家、45家和31家。
原标题:暴风金融受冯鑫影响延迟兑付 P2P进入行业洗牌期 7月30日,暴风集团创始人兼CEO冯鑫因涉嫌犯罪的负面影响仍在持续发酵。今日,暴风集团开盘再次跌停,每股报价5.1元,总市值16.81亿元。 消息面上,7月29日晚,深交所向暴风集团下发关注函,要求其说明公司实际控制人冯鑫被公安机关采取强制措施的原因,以及是否涉嫌单位犯罪、是否与公司有关、是否会对公司日常经营和信息披露有重大影响等诸多问题。同时要求暴风集团说明公司获悉该事项的具体时间,信息披露是否及时。 除了暴风集团核心业务与股价直接受到影响,集团旗下金融板块也被波及,其分支暴风金融因此事影响而停止发布新标,同时宣布部分产品将延迟兑付。 打开暴风金融官网,首页即显示《关于暴风金融平台运营及相关信息披露公告》,暴风金融方面称,为保证暴风金融用户的利益及资金安全,平台将停止发布新标。暴风金融针对此事成立紧急事件应急小组,已第一时间向相关监管进行积极沟通,并且将定期以公告形式通报该事件进展及暴风金融平台运营情况。与此同时,受此消息影响,部分产品将延迟兑付。 天眼查信息显示,暴风金融成立于2016年10月,由北京暴风成信科技有限公司负责运营和维护,后者为暴风集团参股子公司;同时由北京暴风融信科技有限公司全资持股。其高管团队信息显示,暴风金融执行董事为冯鑫、法人代表及经理为史化宇、监事为赵晶。从股权结构来看,暴风集团间接控股暴风金融,其法人代表为史化宇。 数据显示,截至2019年6月30日,天辰智投累计出借金额9936.63万元,借贷余额1840万元,累计出借用户数6278人。天辰智投2018年净亏损313.2万元,2017年净亏损105.6万元。 另外需要注意的是,公开资料显示,工信部此前曾点名整改暴风金融。7月1日,工信部官网发布工业和信息化部关于电信服务质量通告,一季度,工业和信息化部组织对100家互联网企业106项互联网服务进行抽查,发现18家互联网企业存在未公示用户个人信息收集使用规则、未告知查询更正信息的渠道、未提供账号注销服务等问题,并责令相关企业整改。其中,暴风金融因存在“未公示用户个人信息收集、使用规则”和“未提供账号注销服务”等问题被点名。 一位不愿具名的金融业内人士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第三方金融科技主要问题在于通过科技手段改善客户体验,进而获得市场与流量,但这种方式在监管方面是缺乏监管的,且专业技能方面也存在问题,尚未形成专业的组织架构模式,如银行内独立的风控体系,这将导致很多问题,例如很多互联网理财与私募项目都在逐步爆雷。从贷款领域来讲,很多现金贷业务已转变成一种高利贷,不是在做金融,而是做一种类似灰产或黑产领域的业务。 另外,P2P与私募存在期限错配问题,即平台将投资者的钱拿走,所投项目与收益期限未必与承诺的一致,这也将导致兑付风险。 以暴风金融为例,查阅暴风金融网站可发现,其产品均为“安享”系列,预期年化收益率6%——12%,宣称“优质项目、期限灵活、选择自由”。但点击项目之后,页面直接跳转至天辰智投,后者运营方为内蒙古天辰网络信息服务有限公司,系内蒙古互联网金融协会副会长单位。 P2P业务正盛的2015年,全国范围内P2P平台数量超过8000家,各家平台涉及金额或十亿、或百亿、或千亿,甚至有单个标的募资额达上亿元。截至2018年底,据网贷天眼发布的最新报告显示,网贷行业正常运营平台数量降至1798家,相比2017年底减少了442家。2018年行业成交额达1.92万亿元,环比下降21.19%。打破成交额连续5年上涨,网贷行业交易规模首次出现负增长。2018年下旬至今,国内P2P行业持续出现“爆雷”、跑路现象,甚至包括头部企业陆金所也计划停止网贷业务,将进行转型。 伴随网贷整治、普惠金融提速等背景,金融科技行业通过爆雷形式洗去劣币,逐渐经历行业洗牌,IDC认为,2019年生态开放与科技转型是中国金融行业两大关键词。随着顶层设计的革新与完善,金融机构迎来技术赋能的未来金融时代。金融科技在金融行业的应用正在逐步呈现出金融服务场景化、平台化、智能化的发展趋势,以云计算和大数据为首的科技技术将推动金融行业的业务场景创新与技术应用创新。 过去在互联网金融泡沫期“流量为王”的发展模式逐渐被否定,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区块链等技术词汇频被业内人士提及,技术研发与数据应用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热点栏目 自选股 数据中心 行情中心 资金流向 模拟交易 客户端 近日爆出的辅仁药业(维权)财务造假事件,在四五年前就已初现端倪,在此期间,本应是看门人之一的会计师事务所难脱干系。上市公司财务造假还将延续。 2018年报显示货币资金16.56亿元,2019年一季报显示货币资金18.16亿元,4个月后的7月19日,却拿不出6000万元的分红款。 辅仁药业爆雷背后掀起其造假隐秘史和瑞华会计师事务所(下称“瑞华所”)的斑斑劣迹。 随后,7月25日辅仁医药复牌,但其6000多万的分红款仍未到账。自7月25日复牌后,连续三日一字跌停,7月30日跌5.31%,辅仁药业报6.95元/股。 根据其24日发布的公告,公司财务提供资料显示,截至7月19日,公司及子公司拥有现金总额1.27亿元,其中大部分还处于受限状态,受限金额为1.23亿元,未受限金额仅377.87万元。 早在2015年至2016年就有人连发两封实名举报信,而此前辅仁药业也一直问题频发,爆雷征兆隐现。 举报信暗藏造假端倪 对于辅仁药业近日爆出的财务造假,早在2015年就已有人实名举报。 2015年9月,原辅仁药业董事总经理邱云樵的妻子武娇娇,在网上发布了针对辅仁药业实控人、董事长朱文臣的实名举报信。 举报信中列举了朱文臣的七项问题,包括严重超生、长期包养情妇、贷款诈骗、非法转移资金等问题。而在其中即包含两条涉及辅仁药业财务造假的内容。武娇娇在举报信中称,2010年来,辅仁药业一直财务造假,并以此骗贷80多亿、将部分贷款据为己有,向海外非法转移资金5亿元。 不过彼时,邱云樵正因涉嫌职务侵占罪,侵占辅仁药业800万元股权转让款而被起诉,而报案人正是邱云樵的老板朱文臣。 第一封举报信当时虽闹得沸沸扬扬,但对朱文臣及辅仁药业的经营未造成实质性影响,也未能影响邱云樵案件的审理进程。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通过中国裁判文书网查看鹿邑县人民法院2016年10月对邱云樵职务侵占一审刑事判决书时发现,此次800万款项侵占,还涉及朱文臣对上海平安资产管理公司(下称“平安公司”)经理汪元刚涉嫌巨额商业贿赂一事。 据判决书显示,2010年辅仁集团安排邱云樵和汪元刚商谈上海平安投资公司投资辅仁集团下属企业宋河酒业一事。而商谈期间,邱云樵禀报说,汪元刚要求2000万元的“运作费”,朱文臣表示同意。 2010年5月18日,平安公司和宋河酒业签订股权融资协议。2010年6月8日平安公司向辅仁集团旗下公司汇入资金1.37亿元,用于购买辅仁工程在宋河酒业的股份,成为宋河酒业的股东。 2010年6月21日和2010年8月5日。辅仁集团分两次向汪元刚指定的个人银行卡汇入“运作费”2000万元。随后汪元刚又按照邱云樵的要求,将2000万“运作费”中的800万分两次转给汪云樵。 围绕案件的关键点是这800万元到底是邱云樵职务侵占,还是朱文臣主动给予他的奖励。 至2016年9月26日,也就是邱云樵案正式开庭审理的前两天,武娇娇再次向中国证监会实名提交第二封举报信。而当时,将开药集团注入辅仁药业的借壳交易正在进行中。 在第二封举报信中,武娇娇举报对超过78亿元的开药集团注入辅仁药业借壳交易一事,举报存在重大的财务造假行为。信中称,开药集团涉嫌虚增净资产17亿元,虚报利润14亿元,开药集团偷漏所得税10亿元,辅仁集团偷漏税至少20亿元。 关于“开药集团涉嫌虚增净资产17亿元,虚报利润14亿元,开药集团偷漏所得税10亿元”,举报信中的证据是,瑞华所开药集团的财务数据与其每年国税纳税申报数据差异巨大。 截至2015年12月31日,开药集团所有者权益24.68亿元,而国税申报为7.3亿元,相差17.4亿元,相差3倍多;公告未分配利润8.96亿元,国税申报显示利润为亏损5.57亿元,相差14.5亿元。 2016年9月26日收到举报信当日,中国证监会即公告,因辅仁药业涉及重大事项核查,决定对其发行股份购买资产申请方案提交重组委审核予以暂停,待相关事项明确后视情况决定是否恢复审核。但却对邱云樵一案并未造成影响,邱云樵随后被判10年有期徒刑。 而辅仁药业于2016年10月18日发布公告作出解释,称媒体报道涉及的数据与事实不符。公告称,开药集团母公司报告期内不存在各年的未分配利润为负数,或出现巨额亏损的情形,其纳税申报资产负债表与审计报告在开药集团的资产总额、负债总额、所有者权益方面也不存在差异等情况。 不过,针对这一回复,2016年10月19日,武娇娇再次向证监会实名举报,指出辅仁集团的公告再次公然造假,激发又一轮“口水战”。 武娇娇称,辅仁药业2016年10月19日公告提供的证据来源是,开封市地方税务局直属税务分局和开封市禹王台区国家税务局提供的“开药集团在税务局留档的申报财务数据”。 而这个“留档申报数据”和真正的国税金税系统里的数据,是两回事,申报的数字并不是实际上交入库的数字,朱文臣和中介机构玩了一个彻底的文字游戏。 此后,经过一年多的反复,2017年11月辅仁资本收购开药集团,这个当时中国资本市场最大的医药并购案终于获得通过。 早已危机四伏 并入开药集团,让辅仁药业近年业绩突增,数据显示,2014年至2016年,辅仁药业营收分别为4.35亿、4.62亿、4.96亿,净利分别为1212万、2777万和1765万,而在2017年合并开封制药资产当年,其营收猛增至58亿,净利增至3.92亿。 但在金玉其外表象之下,败絮其中的征兆也逐渐显现。 2016年6月,在辅仁药业78亿元并购开药集团的交易中,辅仁药业面临3.91亿尾款拿不出的窘境,一度引起市场一片质疑。 2016年,辅仁集团下属企业河南辅仁控股有限公司曾斥资3.9亿元参股久亿恒远(北京)科技有限公司,获得其40%的股权,成为最大股东,而久亿科技则是P2P平台短融网的运营者。 随后的2018年8月,辅仁集团控股的P2P平台短融资频爆雷。 2018年8月9日,久亿科技发生股权变更,河南辅仁控股有限公司的名下股权变更为上海民峰实业有限公司,辅仁药业董事长朱文臣也退出高管名单。 2018年8月10日,短融网官网发布《优化还款规则的相关公告》,公告中正式宣布不再向出借人提供担保或者承诺保本保息。此后平台开始出现大量逾期,至今上述逾期资金仍未解决。多位业内人士对记者表示,除了财务上存在造假的问题外,引发辅仁集团资金链危机在短时间内的导火线或也与此次P2P爆雷潮有关。 而从2019年开始,辅仁药业还有更多不利公开信息不断被披露。 2019年6月至今,辅仁药业已连续12次公告披露控股股东股权被冻结的情况。 辅仁集团持有的辅仁药业股份,被河南省郑州市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人民法院、河南省周口市中级人民法院、广东省珠海横琴新区人民法院等部分或全部冻结(轮候冻结)。此外,辅仁集团还在2019年,9次被列为被执行人,2次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更在2015至今,26次出质股权、8次抵押动产。 瑞华所“助纣为虐”? 在辅仁药业业绩分红备受质疑背后,其审计机构瑞华所再次被推上风口浪尖。 早在2015年,瑞华所就因为涉嫌帮助辅仁药业隐瞒关联交易,而遭到河南证监局出具警示函。 此外,康得新(现ST康得)百亿资金财务造假,以及近期瑞华负责审计的大族激光也饱受非议,中报业绩变脸后,欧洲研发中心项目遭质疑,原本仅计划投资5000万元,却长达8年未完工而且投资金额逐年激增,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0.5亿元,诸多声音质疑资金被挪用。 而这种种都指向同一家会计师事务所——瑞华所。巧合的更是,探寻瑞华所的前世今生,发觉其“师从”的正是过往劣迹斑斑的鹏城会计师事务所(以下简称鹏城所)。 瑞华所的前身最早可追溯至2000年设立的五联联合会计师事务所,在历经多次合并之后,现在的“瑞华”由国富浩华和中瑞岳华两家会计师事务所合并而来,自2013年7月启用的新名称。而自2012年末鹏城所就被当时的另一大所国富浩华吞并。 提起曾号称“华南第一所”的鹏城所,不由牵扯出一段段造假往事。 早期的聚友网络、金荔科技,以及绿大地欺诈发行等影响恶劣的案件,都与鹏城所脱不了干系。2012年因参与“绿大地IPO造假”,2013年5月,鹏城所最终被证监会撤销券服务业务许可。绿大地在2004年至2009年,虚增收入2.96亿,欺诈发行IPO募资近3.5亿。存在虚增资产、虚假采购、虚增销售收入等违法违规行为,涉嫌欺诈发行等诸多犯罪行为。 华南某私募人士对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频频爆雷背后,本应成为看门人的会计师事务所、中介机构成了帮凶。对标全球,历史上2001年能源巨头安然因财务造假遭到美国证监会调查,世界上最大的会计师事务所之一安达信是其审计机构被卷入其中。2002年因”安然案“安达信全球各地的分公司相继宣布脱离,大部分加入了安永、普华永道、毕马威,有着近百年历史的安达信销声匿迹,瑞华所今后的走势也将成为业内关注重点。”
热点栏目 自选股 数据中心 行情中心 资金流向 模拟交易 客户端 证券时报记者 臧晓松 大亚圣象控股股东的家族矛盾,至今没有缓和的迹象。 7月27日,大亚圣象发布公告称,公司近日接到控股股东大亚集团函告,获悉大亚集团所持有的公司部分股份被司法冻结。此外,大亚集团因资金筹划不善造成资金周转困难,目前大亚集团及子公司共有3.69亿元银行借款逾期未及时归还。 而就在7月10日,大亚集团在江苏一家媒体刊登了戴品哎和陈建军母子共同发布的“大亚集团控股股东严正声明”,详述大亚集团现有四家法人股东的持股与股权变化情况,表示戴品哎将相关股权转让给长子陈建军是双方真实意思表示,并强调“有决心和信心制止一切损害企业合法权益和破坏企业稳定的行为”,这份声明同时将矛头直指大亚圣象董事长即戴品哎的次子陈晓龙。 一份“严正声明”将陈建军与陈晓龙的兄弟矛盾公之于众,引发投资者的高度关注。有业内人士也向记者表示,双方矛盾已经导致部分银行不敢再向大亚集团放贷,“真希望两兄弟能握手言和,相信这也是中小投资者最愿意看到的,毕竟家和万事兴”。 家族4人共管 大亚集团家族矛盾,始于“老掌柜”陈兴康的意外去世。 陈兴康是大亚集团的创始人,2015年4月,陈兴康不幸离世后,其妻戴品哎、长子陈建军、女儿陈巧玲、次子陈晓龙四人分别继承陈兴康在意博瑞特和卓睿投资的股权。 其中戴品哎持有意博瑞特31.875%的股权和卓睿投资62.5%的股权,其余三位子女各自分别持有意博瑞特6.375%的股权和卓睿投资12.5%的股权。四方于2015年8月共同签署了《一致行动人协议》,协议约定,在意博瑞特、卓睿投资的董事会和股东会上及经营、管理中的重大事项和决策中采取一致行动;如果四方难以达成一致意见,则由戴品哎女士按照其意见决策并执行。据此,四方成为大亚集团、大亚圣象之共同实际控制人。 “也就是财产分成了八份,母亲分了五份,三个子女各分一份,母亲事实上成为大股东。”大亚圣象人士向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介绍,当时对于这样的财产分配结果,三个子女都没有意见。 2015年7月,陈建军和陈晓龙同时被选进大亚董事会,陈晓龙任董事长,陈建军任旗下圣象集团总裁。 兄弟矛盾激化 母亲力挺长子 兄弟之间的平衡态势,在2018年被打破。 兄弟两人在去年7月份产生矛盾。身为董事长的陈晓龙率先“出招”,解除了陈建军在大亚集团的职务——陈建军突然被架空,兄弟二人的矛盾就此激化。 兄弟二人发生矛盾后,母亲戴品哎决定支持长子。 大亚集团前述声明显示:2018年7月6日,在镇江公证处的公证下,戴品哎将其持有的意博瑞特31.525%股权和卓睿投资54.5%股权依法转让给陈建军。该股权转让后,陈建军持有意博瑞特37.9%的股权,持有卓睿投资67%的股权。 在此之后,陈建军开始“反击”。 2018年8月2日,意博瑞特召开2018年度第一次临时股东会,宣布陈建军担任公司执行董事兼经理,并同时担任公司法定代表人。紧接着在8月27日,卓睿投资免去陈晓龙的公司职务,并委派陈建军担任文达投资执行董事,为公司法定代表人。意博瑞特和卓睿投资均要求陈晓龙移交公司证照、公章印鉴、财务账册等公司财物。 仍无缓和迹象 双方隔空“拉锯战” 大亚集团的家族矛盾,进入2019年后不仅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反而愈演愈烈。 2019年4月17日,卓睿投资发布“关于重新委派大亚科技集团有限公司董事长(法定代表人)的决定”,称陈晓龙三年任期已满,决定撤回对其大亚集团董事长的任职委派,同时委派大亚集团董事陈建军出任董事长,任期三年。在该决定上签字的,正是母亲戴品哎。 此后在4月18日,陈晓龙控制下的大亚科技集团发布《关于澄清相关事实、保持公司管理稳定的通知》,通知强调称董事长应由董事会选举产生,并非由委派产生,并指卓睿投资所谓重新委派集团董事长的决定没有法律效力。 证券时报·e公司记者从大亚集团官方上看到,目前公司董事长仍显示为陈晓龙。 也正是在这样的背景下,戴品哎及陈建军于7月10日发布《大亚集团控股股东严正声明》称:四方于2015年8月共同签署了《一致行动人协议》,协议约定,在意博瑞特、卓睿投资的董事会和股东会上及经营、管理中的重大事项和决策中采取一致行动;如果四方难以达成一致意见,则由戴品哎女士按照其意见决策并执行。声明同时强调称,因陈晓龙拒不向陈建军移交相关公司的证照、公章印鉴等公司财物,意博瑞特和文达投资已依法向丹阳市人民法院提起诉讼。 母子二人同时强调称,“将严格遵循国家法律之规定捍卫企业和股东的合法权益,作为大亚集团的控股股东,我们和企业的命运休戚相关,我们有决心和信心制止一切损害企业合法权益和破坏企业稳定的行为”。 业内希望兄弟握手言和 家族矛盾持续,大亚集团及大亚圣象发展不可避免受到影响。 就在去年12月26日,大亚圣象发布公告,上任不到半年的吴文新辞去公司董事、总裁、董事会审计委员会委员职务。 2019年3月19日,大亚圣象发布2018年年报显示,去年公司营业总收入72.61亿元,同比增长3.02%;净利润7.65亿元,同比增长3.72%;归属于上市公司股东的净利润7.25亿元,同比增9.95%,增速较前一年有所放缓。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更何况两人还是兄弟。”上述知情人士表示,如今陈建军凭借股权拥有话语权,而陈晓龙在老掌柜去世后临危受命,经营管理水平也有目共睹。 更有业内人士向记者透露,因为两人矛盾持续,导致银行在放贷时也持观望态度,接下来大亚集团可能还会有银行借款逾期。 数据显示,2018年以来,大亚圣象一路走低。7月29日,受大股东借款逾期消息影响,大亚圣象股价一度跌停,此后小幅回升。 “兄弟俩闹下去有什么好处呢?现在股价一会儿上一会儿下的,上市公司经营虽然不受影响,但要说工作人员一点都不受影响,也不大可能。”前述业内人士向记者强调说,希望两兄弟能握手言和,“毕竟家和万事兴”。
原标题:冯鑫案发背后:400亿暴风帝国崩塌 2018年6月20日,北京,暴风集团创始人、董事长兼CEO冯鑫接受新京报记者专访。朱骏 摄 从创立暴风影音到长视频版权鏖战,从高光登陆资本市场到多次并购定增被否,从提出四块屏幕(PC、手机、电视、VR)战略到全面投入暴风TV,很难说,当年站在舞台中央高唱《追梦赤子心》和《野子》的冯鑫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7月28日,暴风集团(5.100, -0.57, -10.05%)公告称,实际控制人冯鑫因涉嫌犯罪被公安机关采取强制措施,相关事项尚待公安机关进一步调查。翌日,深交所对暴风集团下发关注函,要求说明冯鑫被采取强制措施的原因,是否涉嫌单位犯罪,是否与公司有关。 这或许是冯鑫人生的至暗时刻,但这样的结果其实早已埋下伏笔。2018年7月,冯鑫在接受新京报专访时坦承,“我们现在最缺的资源可能还真是钱,肯定不会到百亿,反正是一个比较大的数字。”他还表示,有风投机构对暴风感兴趣,但不够,“失败的、成功的(事)都可以讲,还在努力的我不想讲”。 冯鑫“被采取强制措施”的一瞬间,很多人会回忆起他被幸运女神垂青的高光时刻。2015年3月24日,暴风科技登陆创业板,市值仅11.3亿人民币,此后它连续拉起30多个涨停板,市值升至369亿元。当时国内第一位的视频网站优酷土豆市值不过244亿元。7月29日,受冯鑫“被强制控制”一事影响,暴风集团开盘就封死跌停板,跌幅为10%,报每股5.67元,收5.67元,总市值为18.68亿元。 冯鑫“出事”或与收购MPS有关 暴风集团的公告中,并未透露冯鑫被采取强制措施的原因。根据多家媒体报道,及消息人士向新京报提供的线索,冯鑫此番涉及的是经济类刑事案件,很可能与当年收购英国体育版权公司MPS有关。 在2018年7月的专访中,冯鑫说自己不是擅长资本游戏的玩家,他的工作经历没有给予他这些技能,无法带领暴风做到像腾讯、爱奇艺和优酷这样熟练寻求流量支撑和大量运用资金。他在2018年表现出想急切离开长视频行业的念头,而在2016年他还在为长视频购买体育版权。 冯鑫喜欢体育赛事,他曾对记者表示,喜欢看非洲劲旅塞内加尔的比赛。体育和影视是冯鑫布局的用以支撑四块屏幕的核心内容生态。2016年,体育版权在视频网站间争夺正酣,乐视体育用数亿美元获得了英超在香港的独家转播权,腾讯以6亿元获得NBA五年独播权,苏宁旗下的PPTV以2.5亿欧元签下西甲独家全媒体版权。 同样是2016年,暴风集团与光大资本投资有限公司(下称:光大资本)、光大浸辉投资管理(上海)有限公司(下称:光大浸辉)共同发起收购英国体育版权公司MP&Silva Holdings S.A.(下称:MPS)。为了收购英国体育版权巨头MPS 65%股权,三方还设立上海浸鑫投资咨询合伙企业(下称:浸鑫基金)。 光大浸辉、暴风天津、上海群畅金服担任浸鑫基金的执行事务合伙人,其余为有限合伙人。浸鑫基金优先级有限合伙人出资人民币32亿元、中间级有限合伙人出资人民币10亿元、劣后级有限合伙人出资人民币10亿元。 天眼查数据显示,招商财富出资28亿元,嘉兴招源涌津出资6亿元,上海爱建信托出资4亿元,鹰潭浪淘沙出资3.15亿元,深圳科华出资2.5亿元,上海隆谦迎申出资2亿元,暴风科技出资2亿元,冠军昆泰出资1.5亿元,上海杏奈投资出资1.3亿元,贵安金融投资出资0.95亿元,光大资本出资0.6亿元,暴风天津出资0.01亿元,上海群畅金服出资0.01亿元,光大浸辉出资0.01亿元。 外界盛传,冯鑫可能涉及的指控包括在上述收购事项中行贿,甚至可能涉及职务侵占、挪用单位资金等。“公司、企业人员行贿一般是较轻的罪责,不太会涉及采取强制措施”,一位知名商事律师向新京报记者分析称。 在媒体报道中,与冯鑫被采取强制措施的相关人员还有8名,这8人既包括暴风集团内部工作人员、前工作人员,也包括在MPS并购过程中为冯鑫工作的公司外部人员,其中包括暴风集团前董秘毕士钧。 针对此事,暴风集团回应称,一切以公司公告为准。目前,公司经营情况正常。公司管理层将加强管理,确保公司的稳定和业务正常进行。同时,公司将制定相应工作管理办法及应急预案,最大限度保障公司各项经营活动平稳运行。 光大资本回应新京报记者称,其也是看到暴风集团的公告,才获悉冯鑫已经被采取强制措施,具体情况不太清楚,会密切关注后续情况,也会及时采取相应措施。当记者向其询问光大集团内部是否开始追查此次国有资产流失事件时,对方称,目前尚无法回复,需要进一步核实具体情况。 收购体育版权引爆暴风危机 事实上,暴风的上述收购并未实现,反而引爆了一颗雷。后续,MPS在其创始人离场后,无法再获得核心体育版权,暴风集团也无法应对复杂的国际体育版权生意,MPS在2018年10月英国高等法院宣布破产。 这直接导致招商财富28亿元理财产品出现了偿付风险。上述商事律师分析称,招商财富在基金中应为优先级,而光大资本、光大浸辉、暴风天津为劣后级,也就是说责任在后三者,且根据相关协议后三者承担了相应的保底责任。 就此,招商财富对光大资本提起诉讼。2019年5月31日,光大证券(11.410, 0.08, 0.71%)公告称,光大资本收到法院通知,因《差额补足函》纠纷,招商财富向法院起诉,要求光大资本履行差额补足义务,诉讼金额约为34.89亿元。 而承诺将MPS装入上市公司的暴风集团也迎来了诉讼,光大浸辉和浸鑫基金2019年3月将暴风集团告上法庭,索赔逾7.5亿元,并要求暴风集团履行回购义务。 暴风集团今年5月8日公告称,2016年3月2日,公司及其实际控制人冯鑫与光大浸辉签署协议,浸鑫基金初步交割MPS股权后,根据监管规则,双方应努力尽快进行最终收购,原则上最迟于初步交割完成后18个月内完成。在符合约定条件的前提下,若18个月内未完成收购,暴风集团需承担赔偿责任。 但暴风集团称,浸鑫基金完成初步交割后,监管环境发生较大变化,MPS经营也陷入困境,不具备持续经营能力,无法进行收购。 此外,暴风集团在这笔交易上,权益性减值金额为1.4亿,还有4800万的坏账损失。而冯鑫已经将自己的1800多万股暴风集团股票质押给浸鑫基金优先合伙人招商财富。 冯鑫在2018年两小时的内部长谈中称,“没有认识到投资资金的属性和上市前VC融资的属性不同。上市后接受的部分投资带有退出承诺,多多少少都是有债权属性的。如果没有在规定时间达成,则由我来承担资金保本和回购的责任。”他以此来解释上述投资存在的问题。 但事实上,除了MPS他还承担了太多的“保本和回购的责任”。2015年、2016年暴风集团成立了大量“上市公司+回购装入”模式的基金。与歌斐资产合作成立了规模5亿元的产业基金;与平安信托等机构合作,成立了上海隽晟并购基金,基金总规模6.84亿元。但随着暴风系现金流的进一步枯竭,以及冯鑫本人发生的一系列变故,这种偿付责任正在下降。 上述商事律师则表示,承担“保本和回购的责任”并不会让冯鑫“被强制控制”,更多只存在民事领域。 版权:暴风无法逃脱的生意 长视频领域曾经是冯鑫最熟悉且取得辉煌的领域,他看得懂此前的产品战、用户战,但在版权和原创上的无限投入,让他心生退意,同时又难以迅速收手。“视频的生意真的很无趣,所以我说我做错了,但我不后悔,如果让我回去,我最多更早离开。”在上述专访中,冯鑫对新京报记者说。 2006年,成立仅1年的美国视频网站YouTube以16.5亿美元的价格被谷歌收购。这刺激了大洋彼岸的中国,数百家视频网站被吹上风口,其中就有同年成立的优酷、酷6,还有稍早成立的乐视网(1.690, 0.00, 0.00%)、土豆网。冯鑫在2005年出资50万元,创办了主打视频播放器的酷热影音,后来又以1200万元收购暴风影音。 2008年资本寒冬的到来,在带宽、服务器等成本上消耗过高的大批视频网站销声匿迹,而经过冯鑫技术改造的暴风影音可以支持多种视频格式,迅速成为视频播放器行业的头部玩家,甚至一度占据该领域第一的位置,这是冯鑫熟悉的产品逻辑。 2010年,版权大战搅动视频江湖,曾经白菜价买的电视剧版权,单集成本最高涨到100万以上,视频网站老板叫苦不迭。冯鑫评价称:“生买版权,生把钱消耗掉,这个不是我们(暴风影音)能熟悉的战场。” 2015年3月24日,暴风集团在A股创业板上市,成为国内仅有的两家上市视频企业之一。在上市的40天里,暴风拿下36个涨停板,股价从发行价7.14元暴涨至307.56元,市值飙升到369亿元。然而,暴风作为一家上市公司,在上市的多年时间,由于缺乏资本运作经验,没有完成一次融资和并购。 谈及登陆A股的“高光时刻”,以及接连在并购、定增过程中的受挫,冯鑫称,“每个股市都有它优劣的地方,但对在中国经营业务的公司来讲,在A股上市总是更正确一些”。 暴风最为外界乐道的莫过于,2016年3月,冯鑫宣布将以31亿元收购当时总资产不超过2.2亿元的稻草熊影业、立动科技和甘普科技三家公司。其中稻草熊影业更是由于深度绑定吴奇隆、刘诗诗夫妇而被外界熟知。 暴风集团本打算以收购内容标的,来支撑视频网站生意,在资本市场支撑市值的同时,再顺利完成一笔定向增发,实现少花真金白银、多买东西的目标。但2016年监管风向突变,影视、游戏、VR等四类企业装入上市公司体系的计划均受限制。2016年6月,经过多轮修改后,证监会否决了上述并购。 冯鑫在2018年的采访中回忆此事时曾说,“这次收购正是为影业布局,未能成功也的确耽误了影业布局时间。” 声称不愿意打长视频版权战,也与资金有关。暴风集团当年上市融资规模为2.14亿元,此后没有较大规模的定增和增发,广告营收在5亿元左右,也就是说,其实暴风集团能花费在版权上的钱是非常有限的。而腾爱优三大视频网站在版权上的花费规模都在几十亿以上,甚至更高,即使乐视网在即将崩盘时的版权投入也在30亿元左右。 冯鑫在上述采访中称,从2013年就开始意识到长视频是一门拼版权和烧钱的生意,决定退出,但他真正退出的节点却是在2018年。2018年6月上旬,暴风以5000万元的融资计划取代了一个月前被撤回的18亿元再融资申请。 冯鑫对暴风两次融资计划的更迭做了解释。据他说,去年提出的18亿元融资预计会将其中70%用于版权采购,但随着暴风确定将放弃烧钱补贴版权,这项融资规划已经不合时宜,所以被主动撤回。 冯鑫曾多次谈到雷军教会了自己顺势而为。在2013年雷军宣布小米达到100亿估值的那个夏天,冯鑫和自己金山时期的上司做了一次沟通,雷军告诉他,“你可能选错战场了”。 深陷困局的乐视门徒 离开长视频战场,冯鑫和暴风几乎通过穷举法实验了全部可能的选项,最后战略收缩聚焦后选定了智能电视这个落点。而这种类似“生态化反”的构架,也使冯鑫经常被拿来与贾跃亭相比,甚至被称为“乐视门徒”。 贾跃亭曾经逢人必说“生态化反”,冯鑫逢人则是说“通过DT大数据中心打通各个板块业务用户,充分发挥各个板块业务间的协同效应”,要依托4块屏幕打造以影业、体育为核心的内容再生平台。而事实则是,没有了核心的版权内容和自制内容,即使拥有再多的屏幕也不可能出现“化反”。 冯鑫承认,当时四块屏的提法有一些硬凑数目,“因为PC和手机两块屏幕我们不会赢的”,这又将绕回他极力远离的烧钱买版权战场。剩下的突破口是VR和TV,他寄希望于在未来的两块屏获得“非常高的地位”。 暴风切换赛道的首个尝试是VR。2014年9月,暴风发布第一代VR产品暴风魔镜,售价99元。其后暴风魔镜凭借低价策略迅速吸收用户,暴风集团2015年年报显示魔镜用户规模突破100万台。2016年初,暴风魔镜完成2.3亿元融资。 VR很快被证实是一个遭到资本透支的风口,市场发育不成熟导致产品体验难以上升。暴风魔镜已从上市公司体系剥离。据暴风集团2015年至2017年的年报,暴风魔镜的应收账款逐年上升。 2015年7月,暴风TV成立,原创维彩电事业部副总裁刘耀平担任CEO;2015年12月,暴风TV发布第一款电视产品;2017年5月,发布第一款人工智能电视。 冯鑫将自己90%的精力都放在电视上,暴风高管的考核也与TV业务挂钩。“暴风所有的VP都要想我今年能为电视做什么。如果今年他们谁能够为电视做什么,他们就跟上了;如果今年他们没有为电视做什么,他们其实也会有落后。”冯鑫说。 暴风TV采取了与乐视相似的策略:根据当时流行的“互联网打法”,乐视和冯鑫都设想,通过补贴做大出货量获得电视广告分成,补贴硬件亏损。但这在内容缺失的背景下,很难盈利,相当于卖得越多亏得越多。暴风2017年年报显示,暴风电视销量为84万台。传统电视以创维为例,其过去一年在中国市场销量为786万台。 目前暴风在资本扩张和战略决策中的失误正在纷纷爆雷。 2019年5月20日,暴风TV高管在工作群中称:“由于融资进度问题,公司决定所有人员遣散,后续问题公司统一回复。”这引起了多名暴风TV员工前去暴风总部讨薪。 据天眼查信息显示,此前暴风集团被列为被执行人80次,被上海、北京等地法院列为失信被执行人6次,股权冻结1次。 3月9日,新京报记者查阅全国执行信息平台看到,暴风集团实际控制人冯鑫已被法院限制消费;2月22日,冯鑫卸任暴风控股法定代表人,工商资料上,暴风控股已出现股权冻结事项;2019年1月,冯鑫卸任暴风(天津)投资管理有限公司法定代表人;2018年底,暴风体育(北京)有限责任公司已完成工商变更,冯鑫卸任法定代表人,接任者为姜自权。 茨威格曾在《断头皇后》中感慨:“那时候还太年轻,不知道所有命运馈赠的礼物,早已在暗中标好了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