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国财富管理50人论坛（CWM50）举行了“加强基础性制度建设 推动资本市场长期健康发展”网络视频会议。全国政协委员、申万宏源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杨成长在发言中对资本市场的内在逻辑做了清晰的梳理，同时就当前资本市场形势和下一步发展方向进行了深入分析并给出明确的建议。 以下为发言全文 推动目前行情的主要因素 推动当前这波行情的因素主要有三个： 第一个因素应该是全世界共同的，就是在应对疫情过程中，我们投放了一定的流动性。我们坚持不搞大水漫灌，但要放水养鱼，其中有一部分流向了资产市场。同时利率的下行，刺激资产价格的上涨，在全世界几乎成为共性。我们看到美国的股市和房地产市场表现相对比较强劲，也都有一个共同的背景，就是流动性推动。 那么反过来讲，这也反映出当前我们在保市场主体采取的一些定向宽松政策中，必须要关注的问题：不搞大水漫灌，但要放水养鱼，关键是如何让放的水真正养了鱼。 从现在一些银行的情况来看，不排除部分水通过各种渠道流出去的情况。今年政府工作报告中强调大型商业银行普惠型小微企业贷款增速要高于40%，很多银行压力很大，特别是一些中小银行为完成指标而完成指标。根据我们调研的情况，有些中小微优质企业想还款，但不让它还；因为中小微企业获得的贷款利息低，有一些企业甚至转贷出去。 一句话就是，在当下这种情况下，怎么解决好定向流动、放水养鱼和降低刺激金融资产的问题。 另外，这也反映出一个问题，我们国家前几年就出现的三大虚拟经济平台和实体经济脱节的问题，在这次疫情防控中表现得更加突出。金融、互联网或者说信息产业、房地产这三个产业跟实体经济的差距进一步加大。 第二个因素是中国证券市场投资机构化的正面效应。近三年来，总的特点是散户比不过机构，尤其是比不过公募基金。去年公募基金的平均收益率在40%，但是散户仍然亏损，前年的情况也是这样，今年上半年更是如此。在这种情况下，连续的机构整体投资效应高于散户，引发了机构化的加速，这是好现象。 所以最近我们看到的，不一定是散户入市强度有多大，而是公募基金的扩容速度非常快，直接扩容到权益类投资。原本以为公募基金是从货币基金扩张，再到债券，再到权益，现在看不是这个路径，是直接从货基转到权益类，这当然是好事情，其中的扩容也会带来机构配置的需要，推升市场的上升。 第三个因素是今年上半年资产配置的收益出现明显的结构性偏差，特别是跟预期不一样。今年年初，我们觉得疫情对债券可能有刺激作用，对权益类不利，结果上半年的实际情况刚好相反，利率投资非常惨淡，甚至一定阶段银行的净值产品跌破面值了，引起市场的一些恐慌，当然后期有一些回补。总的来讲，由于上半年在利率产品上收益太低，所以很多机构要加大对权益类的投资，使得权益类产品获得了更多资金。 我个人认为这是三个基本原因：流动性推动、机构化加速、资产配置效应，但是其中主要因素仍然是流动性推动。正因为如此，目前这波行情必然会随流动性的变化而变化。我认为后期市场还是变幻莫测，因为中国的流动性到底对资产有什么影响，现在很难下定义。 中国证券市场的发展始终存在三派力量 有一个非常好的现象，关于中国证券市场怎么发展、怎么改革、怎么创新，我们的三股力量开始合一了。我认为在推动中国证券市场发展中，中国始终存在三派力量： 第一派是制度派或者叫建制派力量。制度派、建制派力量，是以证券监管机构、证券研究机构，以证券体制内的机构为主，主要关心的是中国证券市场制度完善的问题。不管大家是否承认，我们心目中的模板，实际上是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证券市场的制度，宝塔式结构等等。这一派始终推动着中国证券市场的制度建设，包括法制建设。 当然，这一派在推进中也有不足，就是没有考虑到中国证券市场的四个特性：企业制度不同、投资者结构不同、投资文化不同、金融市场结构不同，所以有许多从西方引进来的制度，我们消化不了，或者没有产生很好的作用，比如说双融问题、杠杆问题、交易制度问题等。但是无论如何，这一派始终是以推进中国市场的制度建设作为核心努力方向。 第二派是功能派，当然这是我个人的看法。可能是以我们非证券的政府部门、企业以及地方政府作为主导，他们对证券市场的评价往往是以证券市场在企业改制、融资、经济发展、科技创新、对地方政府的经济发展以及我们理财当中发挥的作用为首要标准。 这一派很大程度上是从证券市场发挥经济的功效作为评价证券市场发展的关键指标，往往压力转到证券市场来，就要通过证券市场的改制来解决问题，但有时未必能达到提高它功能的效果。 第三派是以证券市场的投资交易为主，以一级市场、二级市场参与者为主，是市场派。这一派始终关注证券市场指数的稳定发展，往往提出的大量建议都在稳定市场上。因为中国证券市场始终存在着波动较大的情况，所以往往在市场波动较大的时候，监管部门、制度制定者会面临很大压力。回想过去，我们很多不恰当的制度都是在证券市场出现暴涨暴跌的时候推出来的，都是为了解决二级市场的稳定而推出来。 这三者之间，应该说有交叉点，但总的来讲，关注的角度是各有特点。特别是新一届证监会推行改制以来，这三者之间逐渐开始走向一致，就是完善证券市场制度，扩张证券市场功能和稳定市场运行，这三拨力量开始合一了。 我认为一个核心的指导思想就是，坚持以功能为目标，以制度为工具，不能为制度而制度。工具是为了达到这个目标的，不能达到这个目标的制度，即使在西方市场比较成功，在中国证券市场也未必能发挥作用。如果制度设计能契合证券市场，服务国民经济的核心功能，那么证券市场的稳定基础也就有了。如果说前两者达不到，为稳定市场而稳定市场，往往适得其反。正因为如此，下一阶段，我们要重视证券市场的基础性制度建设以及制度选择的目标和标准，提高证券市场的功能。 中国证券市场发展的基本导向 针对资本市场的下一步发展，我认为要突出四个功能，这四个功能是十四五期间中国证券市场发展的基本导向。 第一，中国金融市场一定会从资金配置功能向资本配置功能转型。中国会出现一个一般资金、短期资金过剩，但是企业需要的长期资金、可以与企业共同承担风险的资金、以及增加企业资本或者股本的资金短缺的局面。所以，我们的金融市场已经不再是简单的过剩和短缺的定义，它是边过剩边短缺。 所以，最近短端利率出现很大幅度下降，我们投放了流动性，但是到企业里面去好像流得不顺畅，很重要的就是提供的东西跟企业的需求存在很大反差，或者说契合度不高。 企业主要需要三类资金：可以长期使用的资金、愿意与企业共同承担风险的资金和增加企业股本的资金。我们现在一年社会融资增加30多万亿，企业债务就增加20多万亿，这还是通过过量的债务增加来解决问题。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讲，十四五乃至往后看，中国金融市场的核心功能，一定是以筹集长期资金、愿意跟企业承担风险的资金、股本资金作为核心导向，所以会从资金配置向资本配置方面转型。 正因为如此，反观证券市场的制度改革，能全面提升资本市场长期资金、风险资金、股本资金筹资能力的，能够替代银行功能的制度，就是值得鼓励的好制度。 第二，资本市场从不动产金融向动产金融、从扶持传统的投资主导型产业向扶持科创主导型产业转变。最近中央发的两个文，一个是关于完善市场体制，一个是关于完善现代要素市场。这两个文核心强调的是我们应该加速推动技术、信息、数据、人才、管理模式、商标专利这些动产要素，推动其金融化、证券化、市场化，从而形成一个服务科创的资本市场服务模式。 当然，最近科创板和创业板以及整个注册制改革本身都是着眼于这个角度。这个制度为什么相对来说比较成功？因为它跟实体经济的需求形成了非常高的契合度，契合了科创型企业、科创型产业、科创型发展的模式。 第三，要形成服务于大量规模型中小企业的资本市场服务模式，而不是一个精英式服务模式。现在有个基本的观点，美国只有几千家企业，我们在数量上已经超过它了。但是我们要看到，我们的企业规模、市场集中度实在是太低了，所以不可能按照美国场内市场的服务家数来确定我们场内市场的服务家数。 这几年民营企业发展很慢，民营企业中变成龙头企业、明星企业的数量、速度都在急剧下降，很重要的一个因素就在于它与资本、技术、网络的结合出现了巨大障碍。正因为如此，我们的资本市场一定要提高服务的覆盖面。中国的资本市场不能走美国资本市场精英式的模式，而是应该普惠化。但是资本市场如何普惠化？如何让它服务于至少是规模以上的企业？规模以上企业将近好几十万家，这是个大难题。 当然我们已经在研究多层次资本市场体系这个问题了。我觉得凡是能够有利于资本市场服务下沉的基础性制度，都是有市场基础的。 第四，推动股权投资成为居民的重要金融资产的增量方向，这是从需求端来讲。要达到让老百姓买股不炒股的效果，大幅度提高老百姓投资股权的比重，但同时尽量减少直接参与二级市场的交易。 从功能角度去反推，完善证券市场基础性制度建设的一个导向：只有坚持从功能导向去推动基础性制度建设中的发行、上市、交易、退市、监管、注册制等一系列制度的改革，才有扎实的基础，才能越走越稳，才能真正达到稳定市场的作用。 当前证券市场存在的问题及未来的发展方向 第一，对于从事证券行业，特别是监管行业的人员来讲，最大的压力就是来自于如何评价中国证券市场。 我认为起码要破除三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不能再以个人投资者的盈亏情况作为评价股市的标准。尽管近年来股指涨幅不大，但是从机构的收益来看，一直是结构性牛市。2019年公募基金的平均年化收益率将近40%，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很多散户依然亏钱。所以我们需要考虑：是否依然坚持以个人投资者的盈亏作为市场的评价。 第二个问题，要澄清关于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问题。对于通过资本市场来提高上市公司质量的想法要有客观地评价，特别强调的是，上市公司的质量对一般投资人来说，往往就是经营业绩，但实际上，上市公司的经营业绩、经营状况是由市场决定的，证券市场、监管部门、证券中介机构都不能左右。 提高上市公司质量侧重在三个方面：一是通过完善上市公司的制度，尤其是治理体系、治理结构来实现；二是通过完善上市公司的信息披露制度来实现；三是通过加大淘汰机制来实现。这些是制度部门可以做的事情。在注册制下，既要放开入口，又要保证每家上市企业都是高质量，或者上市之后不“变脸”，这是不现实的。从制度本身来讲，我们要客观理解这个问题。 第三个问题，调整以股票融资能力作为评价标准的情况。我们现在每年都公布上市公司的融资量、融资规模，但我很少看到别的国家有这种统计，因为股权融资的概念在西方很多国家是不存在的，股权不能叫融资。在美国有时候退市的速度比上市还快，可能出现股权是负融资的情况。 反过来讲，不是说资本市场、股票市场对实体经济不发挥作用，资本市场是优化企业现有市场股权配置的，它不是一个融资功能。所以股权融资这个概念跟债权融资、信贷融资是完全不一样的两码事。这个概念对我们约束也比较大。 所以，我认为不能以这三点作为评价股票市场优劣的标准，否则在推动证券市场的制度建设上就会缩手缩脚。证券市场注册制改革越推进，篮子里面的坏鸡蛋就会越多，这是一个趋势。 第二，这次改革的思路，一定要把资本市场和证券市场两者之间既区别开来，又统一开来。资本跟证券化的资本是两码事，资本是企业的基本要素，不是金融市场创造出来的。只要是企业就有资本。我们从国民经济、市场经济发展的角度来讲，要建立的是资本要素市场，而不是证券资本要素市场，或者证券化的资本要素市场。但是我们怎么通过证券资本市场去推动整个资本市场要素市场的定价交易，以及它的市场完善，这是我们要考虑的第二个跟过去不一样的地方。 第三，这几年推动资本市场基础性制度建设，实行了分类、分主体、分步去推进；而过去很多的证券市场，无论大制度、小制度，总体来说，都是由证券监管部门统一推进，压力集中在上面。这个阶段改革很重要的一点，特别是实行注册制改革，要把一些市场运行的规则，特别是发行、上市、交易、退市、信披等的设计以及运行往下沉。 中国形成了三个层次的市场制度推进者。证券监管部门，总体设计、总体把握，但同时突出证券市场行政监管、立法监管、总体监管的框架。两大交易所，也包括新三板等其他交易市场，侧重于证券市场的运行制度的设计，允许他们在运行制度上有设计的自主权和差异性。比如现在的科创板与创业板，本质上一致的基础上，在很多方面又体现差异，这就非常好，把运行的很多风险往下沉。证券市场的很多自律规则、行业规则，由自律组织来完成。 这就是一个有序的分步推进的模式，使整体制度建设平稳，风险分散化。好制度都是通过证券市场的竞争来检验的，正因为如此，制度肯定有失败的，关键是失败不能都往上压，风险得往下沉，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成功之处。 第四，适度地破除所谓多层次宝塔型资本市场总体的框架。我始终认为多层次市场、宝塔型结构是美国上世纪80、90年代的证券市场构架。当时之所以需要多层次是因为信息技术有限，市场交易容量受限。当前信息革命足以让全世界所有的资本要素放在一个平台上交易。美国的结构也开始扁平化了，一个纳斯达克就包含了四个层次，但是都放在一个交易平台，是一个一级平台多层次的结构。 所以，证券市场的发展在考虑多层次的同时，也要考虑总趋势扁平化，消除一些鸿沟。要建立大资本市场观，恰恰是要拆除我们自己人为设计的很多分割点，让这个市场在一个平台上，再多层次，再分功能。 以上是我们可以思考检验的资本市场的改革方向。
今年7月15日，工信部、农业农村部和商务部发布了《关于开展新能源汽车下乡活动的通知》，邀请多家车企今年下半年在国内多个乡镇以优惠价销售新能源汽车。参与下乡活动的车企包括北汽新能源、长城汽车、上汽通用五菱、重庆长安新能源、奇瑞新能源、江淮汽车、比亚迪、东风集团、一汽奔腾、合众新能源。 近日，在第十二届中国汽车蓝皮书论坛上，开云汽车董事长王超、合众汽车董事长方运舟、零跑汽车董事长朱江明、中海同创投资董事长李金勇，针对新能源汽车下乡遇到的瓶颈，分享了自己的观点。36氪在现场做了部分记录和选编： 合众汽车董事长方运舟： 我从事新能源车行业大概有20年，之前创建了奇瑞，从2000年到2018年，一直为国家能源汽车行业做规划和研讨。中国汽车第一波大的红利是“汽车进入家庭”，最终让产销达到每年两三千万级的水平，而第二波红利就是“汽车进入乡村”。 一方面，2018年之前，新能源汽车已经在一、二线城市形成一定规模，但因为限牌、城市停车位短缺、充电桩不足等问题，新能源汽车在一、二线城市的发展以后会到达天花板。而在三、四、五线城市，道路相对不拥挤，充电比较方便，有较充足的停车场，也有出行需求；另一方面，新能源汽车作为新生事物，一定要通过广大市场来促进技术和产品升级，中国的乡村可以提供这个广阔市场。 所以，中国新能源汽车爆发真正的拐点，是来源于乡村，来源于三、四、五线城市。 目前，合众汽车的战略目标，就是农村包围城市。 合众汽车这次下乡的车是全新开发，续航300-400公里，为了配合汽车下乡活动，我们平时卖6.68万，这次降到5.98万，还提供零利息和零首付。我们算了一下，所有政策下来，我们大概降了1.55万。 我们这样做，主要基于两个原因：第一，虽然利润少了，甚至亏了，但把量做起来，大家会认你的产品，会成为忠诚粉丝；第二，我们希望各个省份有一两个典型的产品推到乡下，让乡村认识到这次的新能源汽车和他们以前使用的新能源汽车是两个不同的产品，或者是叫消费升级的产品，让大家真正感受到我们接近6万多的产品，有智能导航、手机控制这些技术在里面。 很多媒体经常问我“特斯拉怎么样，谁怎么样，你应该怎么样”。我觉得这些问题眼光和格局太小。未来汽车行业的竞争不是新能源汽车之间的竞争，而是传统燃油车与新能源车之间的竞争，这是两个业态的竞争。 传统汽车因为油耗、石油安全等问题，成本上升是毫无疑问的。新能源汽车，随着国家新基建规模越来越大，成本是向下走的。一个上升，一个下降，两条线相交，就是传统汽车的拐点。我们不用担心谁与谁竞争，特斯拉有特斯拉的市场，而中国市场是庞大的。 今年下半年，我可能重点研究一下新能源汽车的积分政策，跑一些企业和地方政府，研究一下今后几年如何做好积分杠杆效应。 开云汽车董事长王超： 汽车下乡，在燃油车时代也搞过，但很少人是老老实实、认认真真地给乡村做一个产品，都是拿着城里不要的产品往乡下去经销。所以，我不认为通过政策引导就能解决老百姓买车的问题，尤其是乡村民众买车的问题。 虽然电动车有一定的成本优势，但乡镇青年的出行距离不远，成本优势并不是那么明显，反而是汽车的品牌、智能化程度，会变成年轻人之间互相攀比的点。 零跑汽车董事长朱江明： 我们的零跑T03在今年5月发布，在6月和7月都分别保持了700辆以上的销量，没有一辆是通过B端的，全部是C端成交，我们不追求大销量和高增长，而是追求把用户口碑做好，品牌才可以走得更远。 “下乡”这个词很难理解，什么样算下乡？我们公司在杭州。杭州周边的城市，比如富阳、千岛湖、建德等地，就算是下乡，上海的远郊也是一样。零跑T03非常适合郊区的上班族，因为他们需要比较长的续航。现在大家完全能体会纯电车的用车成本，第一是家里充电方便，第二是每公里只要五六分钱。同时，作为家庭的第二辆车，更多考虑是代步功能。像T03这种大小的车型，占据了日本40%的行驶车辆。我们相信这也会是中国未来的发展趋势。 我们的产品定位是小车里面的高端。我昨天看到有一个用户，家里有六辆车，T03是第六辆车，其他车是保时捷、宝马X3、奥迪Q5，但他用了我们的车，还是觉得很兴奋。只要你定位好，就一定有市场。 中海同创投资董事长李金勇： 这次汽车下乡政策时间周期短，政府的政策支持力度比较低。如果说要真正给乡下老百姓做一个好产品，从7月份到年底，显然时间是来不及的。所以，讨论今年下半年的汽车下乡，还不如讨论“大汽车下乡”。 什么是“大汽车下乡”呢？就是A00级和A0的产品，如何让它市场化、满足老百姓需求。（备注：A00级轿车，特指小型轿车，轴距为2-2.2米，发动机排量一般小于或等于1L；A0级轿车，特指小型车，轴距为2.2-2.3米，发动机排量在1L到1.3L之间） 中小城市的县城和农村，非常适合新能源汽车，但价格不适合。现在大部分电动汽车价格都在6万-8万之间，原本的目标市场是国内的七大限牌城市。 如果我们把A00的车装上自动驾驶，让它智能化，乘客在车里面可以语音控制一切。但老百姓是不是需要这样的功能？中小城市的小城镇，到底需不需要导航？因为加上导航，就会增加成本。另外，现在一二线城市的消费者都说有里程焦虑，国家的补贴政策也在鼓励长续航，但乡镇居民未必需要长续航。 所以，我们应该思考应该怎样调整汽车产业政策，才能让更多的车辆销售到非限牌城市。 低速电动车，过去在河南、河北和山东，走得比较早，做了大量的客户教育，充电非常便宜，开起来就走，优势都感受到。所以，现在推广高速电动车，可以把这三个市场作为重点市场，就等同于一线城市里的北京和上海。 ————————
路透社法兰克福消息，蒂森克虏伯钢铁业务部门负责人Bernhard Osburg在接受一家当地报纸采访时表示，受到疫情逐渐稳定和经济初步复苏的鼓舞，该部门计划在2021/22财年恢复盈利。 Bernhard Osburg对WAZ报记者说，为了能在2021年10月1日开始的2021/22财政年度内实现扭亏为盈，钢铁部门已经对部分业务进行了精简和优化。 “我们正在重组工厂网络，并通过裁员来削减成本。同时，我们也在等待一些来自下游行业的利好和东风，其中汽车行业将是我们关注的重点，” Bernhard Osburg说。 Bernhard Osburg补充说，截至2020年6月底的本财年前9个月里，蒂森克虏伯钢铁业务亏损了约7亿欧元（约合8.2446亿美元），今年的钢铁年产量数字最终可能会略高于900万吨，远低于1100万吨/年的近年年均产量水平。 他说，目前在整个部门2.7万名员工中，约有1.5万人在接受政府支持的工时缩减计划，这种状况将至少持续到今年年底。
“我们摘掉了贫困的帽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我们不能安于现状、坐享其成，我们的生活还会更加美好”。这是洛桑尼扎对记者重复最多的一句话。 洛桑尼扎靠勤劳和诚信，不仅自家脱贫摘帽，还带领建档立卡的贫困户一起发家致富，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四季吉祥村党员先锋。中国日报达穷摄 8月的拉萨河谷，阳光明媚，天高云淡。行驶在拉萨前往曲水县才纳乡的拉贡告诉上，沿路两边的田野里麦浪滚滚，秋收在即。 四季吉祥村扶贫搬迁安置点位于曲水县才纳乡境内，北距自治区首府拉萨市24公里，南距拉萨贡嘎机场仅20公里，西濒拉萨河，拉萨至贡嘎机场高速、拉日铁路、318国道等重要道路贯穿村旁。所在地属于拉萨河谷农区，自然和人文条件优越。四季吉祥村于2016年8月份开工建设，当年12月初完工。总投资1.43亿元，建设总面积约6.8万平方米，有贫困户和产业工人住房共500套。四季吉祥村是西藏易地扶贫搬迁点示范村，该村群众于2017年年底已全部实现脱贫，周边遍布产业，周边的林木覆盖率达到80%，现在的四季吉祥村已然是一个适宜安居、生态文明、民风淳朴、民俗丰富的村庄。 走进四季吉祥村，房前屋后的草地里开满了当地人称为“张大人花”的波斯菊。上下两层外带小院子的洛桑尼扎家里，各类家具摆放整洁有序，客厅南墙最显眼的空间里挂满了她的两个女儿在上学期间获得的各种奖状。 洛桑尼扎家的客厅南墙上挂满了她的两个女儿在上学期间获得的各种奖状。 洛桑尼扎出生在西藏昌都市丁青县，上世纪90年代来到曲水县才纳乡白堆村与当地姑娘扎桑相爱，当上门女婿。“脱贫摘帽前近二十年的时间里，生活的艰辛和巨额的负债压得我总是叹气，特别是家里的老人年迈需要照顾、两个女儿上学那几年，我和扎桑两人一年到头忙里忙外，收获的粮食除去自家食用，剩下的全部卖出去也难以维持家里的日常开销。两位老人生病治疗、爱人扎桑也总是生病，两个女儿上学虽然不用交学费，学杂费用也不多。但对于我家来说这一切加起来成为沉重的经济负担。在那些年里最担心的是两个女儿因为家庭贫穷造成辍学，这是最让我担心的，无论如何我不能让孩子们和我一样成为“半文盲”。为了改变这种状况，洛桑尼扎外出打工，承揽一些小工程。因为只上过小学懂一点藏文之外，不懂汉语、藏文也只是脱盲的他看不懂劳务承包合同，未能按时完成合同造成损失。找街坊邻居、村里的信用社四处借贷，债务最多的时候达到近300万元。 “就在我几近绝望的时候，县、乡两级政府和村委会把我家确定为建档立卡贫困户，千方百计帮助我解决困难，在副业增收、治疗老人和爱人的疾病、孩子上学等各方面帮助我摆脱贫困，2016年年底搬到了四季吉祥村。”崭新的房子宽敞明亮，再不用担心夏季漏雨冬季漏风。村里的村规民约和制度管理使整个新村干净整洁，脱贫攻坚的各项优惠政策为洛桑尼扎脱贫摘帽“打开了一扇全新的门”。 洛桑尼扎一家人的全家福 近几年来，洛桑尼扎在县、乡政府和四季吉祥村党支部的支持帮助下，与7位村民一道注册成立曲水才纳土果种植农牧民专业合作社，带领60多名建档立卡贫困户群众，先后承接白堆村治沙绿化工程、附近谢荣村周边山上沙丘甘草方固沙工程、周边公路沿线植树工程、四季吉祥村南边山坡连片造林及其灌溉工程。到2019年年底，不仅还完了所有债务，还有1.4万元的净收入。他带领的其他贫困户群众人均劳务收入也超过1万元，不仅自家脱贫摘帽，也为实现四季吉祥村建档立卡贫困户共同脱贫摘帽发挥了积极作用。 最令他一家人高兴的是他们的大女儿边巴卓玛大学毕业，在昌都市丁青县当了一名教师。小女儿达珍学习很用功，成绩一直比较好。“她已经高三了，明年她一定能考上一所好的大学”。洛桑尼扎说，“我在最艰难的那几年最担心的是孩子们因为贫穷辍学，因为我自己在摆脱贫困的过程中最深切的感受是不仅要靠自己勤奋劳动和诚实守法，科学文化知识才是最大的力量。”“依靠党的富民政策，我们摘掉了贫困的帽子，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但我觉得这是新的开始。只有掌握了科学文化知识才能真正实现生活的小康和思想上的小康”。 才纳乡党委副书记、四季吉祥村第一书记索朗央吉介绍，四季吉祥村共303户1468人，其中:255户1181人建档立卡贫困户来自曲水县四乡两镇，2017年年底全部实现脱贫。12户70人来自高海拔搬迁户，36户217人来自三岩搬迁户，其中建档立卡贫困户29户170人，今年全部脱贫。 “2020年对于我们四季吉祥村是个吉祥之年，这一年我们全村脱贫，到今年年底，我家的收入预计不少于20万元。对于我们国家，今年也是一个吉祥的年，全国要在今年实现全面小康。我在最艰难的时候得到了村民们的大力帮助，得到了各级政府的大力帮助和支持，现在到了我回报村民、回报当和政府的时候了。虽然已经摘掉的贫困的帽子，但我们不能安于现状、坐享其成。我正在和合作社里的其他几个人商量，怎样依托这里的文化资源、山清水秀的风光和交通便利的条件带领村民开发旅游业，继续努力，创造更加美好的生活”。洛桑尼扎说。
我国2019版第五套人民币在去年8月底就已经开始流通，但至今别说花出去一张，我好像连见到的次数也都屈指可数。 想一想上一次用现金是什么时候，已经有点完全想不起来了，这种经验恐怕有很多人都跟我一样。便捷的移动支付早已在城市普及，零钱和钱包不再是出门的必备选项了。 2020的新冠疫情更是让移动支付成为一门必修课，据说就连最爱用现金的欧洲人也都纷纷开始尝试用手机支付了，看来还是保命要紧。 疫情期间，我们陆续看到一些店铺提醒只支持移动支付，不接受现金交易的新闻。热心网友纷纷表示，拒收人民币现金是一种违法行为。在法理和情理之间，我们有没有一条合情合法的中间路线可以选呢？ 答案是有的，数字人民币就要来了。近日，我国商务部印发了《全面深化服务贸易创新发展试点总体方案》，其中公布了数字人民币试点地区：在京津冀、长三角、粤港澳大湾区及中西部具备条件的试点地区开展数字人民币试点。据悉，目前数字人民币将先行在深圳、苏州、雄安新区、成都及未来的冬奥会场景进行内部封闭试点测试。我们预计很可能在冬奥会期间就可以公开使用数字人民币了。 那数字人民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跟当下我们已经习惯使用的移动电子支付有什么区别，数字人民币还有哪些深远影响？借着现已公开的相关信息，我们来一窥数字人民币的真容。 数字人民币VS纸质人民币 首先到底什么是数字人民币呢？需要厘清的一个关系是，央行发行的数字人民币，主要是替代流通中的纸钞和硬币，而不是所有的货币，也就是说我们网上银行以及支付平台里面的货币已经是一种数字化货币形式，不会被数字人民币完全替代。 数字人民币（DC/EP，数字货币/电子支付），简单来说，就是纸质人民币的数字化，功能和属性同纸质人民币完全一样，每张数字人民币也有唯一编号。区别于比特币这样私人发行的虚拟货币，央行发行的数字货币是法币，具有国家信用、法偿性，其效力和安全性也最高。 中国人民银行数字货币研究所所长穆长春表示，“人民币是用来花的，不是用来炒作的，数字货币既不具有比特币的炒作特性，也不具有像稳定币一样需要货币篮子资产进行币值支撑的要求。”不计付利息、不具备投资属性，这也是数字人民币与其他虚拟货币的区别之一。 所以，从专属定位上来讲，数字人民币是可以替代M0（一般是指流通中的现金）货币的，而不是替代M1( M0+各单位的活期存款)、M2（M1+居民储蓄存款+单位定期存款+单位其他存款+证券公司客户保证金）货币的。简答来说，就是数字人民币是用于小额、零售、高频的交易场景的。 从自下而上的角度，数字货币不是被某一机构“发行”出来的，而是公众在用手里的现金“兑换”出来的。央行的数字货币的额度是和流通中的货币额度等价替换，不会存在货币超发，也不会引起通货膨胀。 数字人民币的具体使用场景是，只要使用者在手机上安装了DC/EP的数字钱包，只要手机有电，即使没有网络，两个手机接触（类似于近场感应），就可以将一个人数字钱包里的钱支付、转账给另一个人，而且数字人民币在支付的时候不需要绑定任何的银行账户，支付更为便捷和直接。 数字人民币的出现，让纸币的问题更加凸显。首先，纸质人民币的发行、印制、回笼、储藏、防伪等各个环节成本非常高，银行系统配套支出的安保、业务员、押送等支出相当高昂。其次，流通中的纸币，容易匿名伪造，以及被用于洗钱、恐怖融资等风险难以监管。 另外，由于移动支付的普及，现金使用频率降低，不利于货币流通，影响国家对于消费走势的判断。最后，疫情风险带来的纸币的直接接触风险，也是纸币不容忽视的一大问题。 遥想当年，老师要求每个学生在大额纸币上面写名字的经历，或者我们有收到过做过标记或者满是油渍的纸币的时候，这张纸币已经不知在多少个环节进行流转，尽管谁也不会拒收这张纸币，但是从装进钱包再花出去，总是不免心有余悸。 数字人民币的出现和普及，将对银行业态、消费场景有巨大的影响，直观可见的就是ATM机的逐步淘汰，银行柜员的减少，再一个就是流通现金场景的逐步消失。当然，这一过程会比较缓慢，毕竟中国还有数以亿计的老年人群和中小学人群是没有智能手机的。 但无论如何，数字人民币的使用门槛会逐步降低，使用人群会更大规模普及，未来可能有类似于联名卡类似的智能硬件，可以提供给这些没有智能机的用户使用，其只需通过可靠的身份验证就可以轻松支付。 数字人民币VS移动支付 相信很多人在第一次听到数字人民币的时候都会发生疑问：我们已经有非常便捷的网上银行，我们的存款也好、理财也好都已经实现了数字化，我们的支付也实现了电子支付，那么为什么还要搞一套数字人民币呢？ 我们首先需要搞清楚，数字人民币和移动电子支付背后的机制是根本不同的。 国际清算银行（ BIS）提出的“货币之花”模型，明确了央行数字货币的概念，即央行数字货币是一种数字形式的中央银行货币，且区别于传统金融机构在中央银行保证金账户和清算账户存放的数字资金。 （国际清算银行BIS的“货币之花”模型） 通俗来理解这段解释，就是我们现在所使用的网上银行、支付宝和微信支付等第三方支付所使用的货币，只不过是在银行、第三方等金融机构体系中流通的现金和存款在电子化系统上的数字化。通俗来理解就是，这些货币本身没有任何标记，只能通过银行和第三方支付的账户进行交易，交易记录保存在账户上面。 从目前来看，央行发行的数字货币，也是以区块链技术为基础，经过提升和完善后发行的数字加密货币，具有不可篡改和加密安全等特点，保证了每一张数字人民币的唯一性，具有安全性高、有限匿名、可追索的特点。 我们举个例子来理解这两种支付方式。在金融诈骗中，一旦用户将钱打给诈骗者安排好的账户，诈骗者再通过层层转移，那么如果无法查找出账号归属，就很难追回这笔钱。当然，纸币现金也做不到这一点，一旦给出去或被骗，这些钱就进入茫茫人海的流通市场，再也难以找回。而数字人民币由于具有唯一属性和可追溯性，正常使用的话可以保证其有限匿名的特点，但一旦发生诈骗等违法问题，相关机构就可以通过交易记录追溯这批数字人民币此后的交易过程，轻松追查到这笔钱的最终去向。 简单总结就是，数字化人民币是一种真正意义上的人民币，而移动支付背后的货币只是一种数字化支付手段。 具体来说，这两种支付手段在实际体验上没有特别明显的差别，都可以完成线下消费场景的直接支付和各类线上的转账，甚至于数字人民币可以实现离线支付等优点，因此，背后的原理上面还存在一些显著差别。 首先，数字人民币的DC/EP支付是第一层的直接支付手段，而支付宝、微信支付是一种第三方支付手段，由商业银行存储货币结算，可能存在极小概率的破产风险。因此数字人民币作为法定货币可实现比支付宝、微信支付安全程度与额度更高的离线支付。 其次，数字人民币支付，不需要绑定任何的银行账户，每一个公民都应该会有唯一的数字身份与数字货币钱包绑定，既可以接受直接的数字钱包的支付、转账，现金兑换，也可以接受银行卡及第三方支付的转账等等。而像现在用微信和支付宝都需要绑定银行卡，以确保账号的真实性，同时也必须借用商业银行以及第三方支付平台的准备金作为信用保障。 再次，尽管微信、支付宝已经承担其类似公共服务品的功能，但毕竟这些平台还是依托于私营企业，仍然存在出现服务中断等极端情况，作为央行的人民银行需要承担起这一货币交易的公共基础服务的职责，为国民经济安全保驾护航。 数字人民币的深远影响力 数字人民币的出现，初衷是实现现金的数字化，推动“无现金”社会的到来。 首先，数字人民币是纸质人民币的替代方案。相较于现金货币在印钞造币环节及流通环节的成本问题，数字货币的“制造”可以在瞬间完成，交易流通环节也更为便捷，对现金的依赖程度大大降低。同时，数字货币可以实现货币创造、记账、流动等数据的实时采集，为货币的投放、货币政策的制定与实施提供有益的参考。 因此，传统上实物货币受制于印钞造币环节的问题得以解决，数字货币的“印钞造币”可以瞬间完成，使得交易环节对账户依赖程度大为降低，有利于人民币的流通和国际化。 其次，数字人民币是线上移动支付的升级方案。从功能上来看，数字人民币已经在一些手段方式上比现有移动支付更为方便和安全，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满足人们的正常匿名支付的需要，避免用户的消费、支付数据被第三方商业机构利用。 此外，在法定效力上，央行数字货币是法定货币，具有国家信用，而微信支付和支付宝只是一种支付方式，基于商业银行存款货币结算，其背后是银行商业信用。也就是，以后有商家说不支持微信、支付宝付款是可以的，但是说不支持数字人民币付款是违法的。 此外，数字人民币的发行对货币政策、金融监管、商业银行经营带来种种有利的影响和挑战。比如，在货币政策上，数字人民币的普及将导致基础货币数量减少和存款准备金增加，从而来广义货币供应量的显著增加，货币流通速度的加快，也因为数字人民币可以提高央行公开市场操作的精准度和账户的把控度，从而可以制定更有效的利率政策和货币政策。 在金融监管上，数字人民币可以有效打击一系列金融违法行为，提高监管效率和透明度。对于商业银行的经营来说，数字人民币既可以为商业银行带来客户黏性、运营效率提高，拓展银行业务等正面影响，也会根本上动摇商业银行的地位和利差盈利模式。 从目前业内所观察到的数字人民币对社会经济的作用和影响来看，其正面作用将显著大于其负面影响，不过，这些影响将在数字人民币的逐步渗透和发展中得到充分的显现和解决。 作为全世界最早开始尝试推行法定数字货币的国家，我国在金融科技、消费金融领域都将走在世界的前列，并且对于人民币国际化产生更为积极深远的影响。对于我们个人而言，这些宏大叙事可能离生活太远，我们会更关心我们的日常消费是否会更加便捷，我们的资金账户是否安全。 未来，在每一次几乎无感的数字交易的过程中，我们其实也应该感到一丝幸运，能够生活在第四次货币演化的阶段，享受数字货币带给我们的全新数字生存的体验。
张文静 发自上海 “在2017、2018年别人都疯狂‘跑马圈地’的时候，我们确实感到有些糟心。”谈起长租公寓“野蛮生长”时的疯狂景象，魔方生活服务集团CEO柳佳并不讳言当时的焦虑。 采访当天，柳佳刚结束地新引力峰会上的演讲。过去几年，柳佳也时常参与这类活动，乐于与同行们分享、交流长租公寓行业的经验和教训。她希望这个行业越来越好，大家同在一个高水平线上经营，“因为这是一个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行业”。 2015年，长租公寓领域发生了巨大变化。资本潮水般涌入，在市场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后，又迅速退散，留下一地鸡毛。而起起伏伏中，魔方始终如一地稳健。 究其原因，柳佳认为，这源于魔方对长租公寓行业本质的判断，“这是一个长期经营的行业，也不是暴利行业，不能用互联网的逻辑来做。” 2009年，魔方公寓在南京开了第一家门店，意外受到欢迎。此后，又继续改造了几栋物业。敏锐的投资人闻风而来，并开始在全国市场做调研，结果发现这是一个庞大的市场，且无人涉足。彼时，酒店、地产火热，资本蜂拥而上，没有人注意到集中式公寓运营也可以成为一种商业模式。 魔方公寓就这样意外地踏进了一个空白市场。2010年开始，魔方加快了布局速度，如今已经在31个一二线城市建立起500家直营门店，总房量近10万间，是行业内开业规模领先、经营时间最长的集中式公寓运营商。 柳佳笑称，当时无心插柳，今天已经柳树成荫了。 作为国内第一家集中式长租公寓品牌，魔方公寓没有可供借鉴的经验，只能在摸索中前行，从零开始，慢慢建立标准并完善。 柳佳印象最深的是，刚开始建立公寓时经常忘记建晾衣区，后来在屋顶架了一个，但没架雨棚。他们发现这样还是不行，尤其南方经常下雨，管家甚至来不及收衣服。 后来标准一点点完善。比如，所有的公寓都要设置专门的晾衣区，并在晾衣区上架雨棚；公寓前要有一排停车区域，且要设置充电的地方，因为很多租户有电动车，屋内充电隐患太大；在南方潮湿环境中，一楼需要把房间地面加高，防止出现返潮问题，北方则需要考虑暖气片的布局…… 而更大的不确定性在于，这是一个全新的行业，市场野蛮生长，彼时还没有相匹配的监管政策。于是，魔方主动向住建部、商务部、财务部写报告，建议制定行业规则，同时积极成立行业协会，为行业发声。 直到2015年，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快发展生活性服务业促进消费结构升级的指导意见》，明确提出积极发展长租公寓等满足广大人民群众消费需求的细分业态，并将长租公寓定性为生活性服务业。此后，消防、非改居等相关政策也陆续出台。行业迎来了新风口。 在市场需求和政策利好下，资本纷纷涌入，行业也进入了疯狂扩张时代。柳佳坦言，在那段时期，看着同行们跑马圈地，抢项目、抬高租金、哄抢房源，魔方团队确实有些焦虑。但很快，他们冷静下来，转而修炼内功，提升运营能力、搭建IT系统等，“所以那两年规模上发展比较缓慢。” 在行业混战、疯狂砸钱的时候，魔方坚持不跟风，柳佳称这源于他们对这个行业本质的清醒认知。长租公寓行业是一门需要长期经营的生意，也不是暴利行业，利润来自于精细化运营和扎实的基本功，真正做好产品、服务才能留住客户。 柳佳认为，“爆雷”事件的发生，就是因为有些人错误地理解了这个行业的本质。租约市场是长期稳定的，不可能像互联网一样在前期靠疯狂的品牌营销、砸钱，来扩张市场份额，“你前面亏了，后面就翻不了身了，而且现金流可能就会断掉了。” 随着行业逐渐回归理性，洗牌加速，不少公寓品牌陆续出局，魔方加大了拓展步伐，尤其在收并购方面。此前，魔方已经收购了E客、V+SPACE等公寓项目。柳佳透露，疫情后，魔方5月就加大了拓展步伐，“小规模的并购每个月都在做，大的连锁品牌的并购也会有。” 对话柳佳（精选）： 记者：长租公寓行业为什么会频频“爆雷”？ 柳佳：企业经营首先要活下去。特别是长租公寓这个行业，它是一门长期经营的生意，租约基本都是十年到二十年。不像互联网，可以靠疯狂的品牌营销、砸钱来扩张市场份额，只要客户留存了，未来就会赚钱，这是互联网的逻辑。租约市场是长期稳定的，不可能前期亏钱后面赚钱。前面亏了，后面就翻不了身了，而且现金流可能还会断掉。 我觉得有些人可能错误地理解了这个行业的本质，很激进地进入这个行业，最后惨淡收场，还把价格、成本炒高了，有点搅局的意味。 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们发展就比较慢，因为在市场比较混乱的时候你也加入混战，可能会拖累自己，我们一直非常冷静。 我们的稳健其实是基于对这个行业的判断，它是一门长期经营的生意，且不是暴利行业。利润其实是来自于精细化的运营和扎实的基本功。把产品、服务做好，留住客户，让客户为我的产品和服务支付价格，这是我们一直坚持的。所以我们不会去跟风。 不赚钱的生意我们不会做的，我们要考虑保持一个合理的利润率，考虑我们长期稳定的发展，这样才能持续去为客户服务。 记者：魔方前几年就布局了蓝领公寓，2016年推出的9号楼公寓运营良好，魔方对于当前逐渐被看好的蓝领赛道有什么看法？ 柳佳：我一直非常看好蓝领公寓市场，从2016年就开始做蓝领公寓，当时政策还不太明朗，但是我们还是坚持我们认为正确的事。我们主要从几个维度来评估它，有没有社会价值？有没有客户价值？最后发现这件事是有价值的。 政府也想把群租房管理起来，而且社会不能一直在解决高端需求，同时也要解决基层的居住需求。其实真正住房条件非常差的是基层员工，特别是服务类人群，他们的需求是明确存在的，这个市场很大。 前两年我们做得很辛苦，虽然我们不是群租，但很多就把我们当群租。现在北京、上海等地都出台了明确的宿舍管理办法，情况好很多了。我们也是因为坚持了那么久，所以抢到了一个先发优势，未来会越来越好。 未来宿舍这种模式或者商业模型还是很有市场的，各地政府也会大力推广。 记者：你对租赁市场未来发展有什么期待？ 柳佳：随着行业的进一步发展，各家企业的基因优势将会凸显，运营商企业也将由单一物业运营升级成综合性资产管理企业，特别是随着租赁地块的不断推出，未来土地的持有方和房屋的建设方以及租赁住宅运营方将呈“三权分立”格局，三方分工明确又相辅相成。与此同时，国家在金融方面如果能够给予较明确的支持和政策，那我相信这个行业会更加蓬勃发展。
今天上午9点30分，18家公司在深交所创业板集体开市交易，这标志着创业板正式迈入注册制时代。中国证监会主席易会满在致辞中表示，创业板改革并试点注册制是继科创板之后，通过增量带动存量推进注册制改革，完善资本市场基础制度的重大举措，对于支持粤港澳大湾区和深圳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先行示范区建设、更好服务实体经济高质量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中国证监会副主席李超、深交所理事长王建军针对“创业板注册制将带给资本市场什么？”进行了深入评论。 李超：分三步推进全市场注册制改革 新修订的《证券法》已经明确了注册制的要求，注册制改革是资本市场改革的一个龙头和抓手。从科创板改革开始，我们总体考虑大体三步走。第一步是科创板注册制改革，当然科创板的改革是一个增量的改革，力求取得注册制改革的突破，并且验证相关制度规则的可行性；第二步就是今天大家看到的创业板注册制改革，这是一个增量加存量的改革，实际上起到了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特别是对存量方面这些制度设计是不是合适，是不是可行，市场是不是能够接受？所以它起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作用；第三步就是全市场的注册制改革。当然我们需要在充分总结评估科创板以及创业板改革的基础上加以完善，实时地完善推出。 王建军：创业板注册制 坚持开门搞改革、合力搞改革 从4月27日启动创业板注册制改革到今天，只有不到4个月的时间，应该说时间是非常紧的。首先我们坚持了开门搞改革，特别是在规则制度的准备过程当中，充分征求市场各方面的意见。在今年受疫情影响这么大的情况下，我们还把征求意见的过程搞得非常地充足，使整个规则体系比较完备；第二点，我们坚持合力搞改革，因为这轮改革就像刚才李主席讲的，我们是存量加增量的一个改革，我们自己讲相当于老旧小区改造，所以这个必须让市场各方共同来参与这轮改革，当然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特色就是这轮改革我们充分发挥技术的力量。因为这一轮改革，对技术系统的改造是比较大的，特别是我们交易结算的核心系统，要进行全面地改造，全市场的券商的、基金公司的也都在改。 李超：多措并举为创业板注册制改革保驾护航 创业板改革既有增量，又涉及大量的存量。这个存量既包括存量的上市公司，也包括存量的投资者，而且是一个非常庞大的一个投资者群体，所以我们这次改革一定要兼顾到存量的这些现状，所以这次创业板改革实际上是在总结、借鉴科创板的一些成功经验和制度的基础上，结合创业板的实践，做了一些探索和创新，比如说包容性进一步增强；第二个方面就是在审核注册有序的推进，在这方面充分总结科创板的一些成功的做法，使得注册制对信息披露的核心要求更加得到落实，同时能够使审核和注册制环节的衔接能够更加顺畅；第三个方面就是投资者保护，对于投资者来讲，面临着一些新的基础制度的一些变化，包括交易制度一些重大的变化。在这种情况下，我们采取了要求存量投资者签署风险提示书这项措施。这实际上也是提示投资者把相应的制度变化要了解清楚，再进行投资。从目前开展的情况看应该是比较顺利，80%的活跃投资者都已经签署了风险提示书，这确实也是充分尊重投资者。还有一点法制方面的保障方面更加有利，这包括3月1号开始实施的新修订的《证券法》，对注册制做了明确的要求，对各方的权利、义务责任也都提出了明确。同时正在修订的《刑法》，对在资本市场包括创业板市场做出的一些违法行为的刑事处罚的力度也大幅度加强，最高人民法院也给予了大力的支持，比如说做出了代表人诉讼的司法解释。前些天又刚刚出台了专门针对创业板改革司法保护的支持文件，所以这些都对创业板注册制改革保驾护航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王建军：“四明”推动注册制改革 让市场各方都有获得感 我们这轮改革是为全市场的注册制改革探路的。这轮改革如何让各方都有获得感，这对我们深交所是一次大考，因为有这么多存量的上市公司，还有这么多的投资者，我们在这种改革过程当中，始终坚持稳中求进。为了实现这个目标，我们在工作思路上提出了四明，第一明是“开明”，就是交易所要通过这轮改革把市场化、法制化的理念贯彻到底，真正的尊重市场、敬畏市场。交易所要成为一个真正的市场的组织者、服务者，对市场那些合情、合法、合理的事情，交易所要站到市场的一方，不能固步自封，自高自大，对市场各方要像春天般的温暖，所以开明就是春天；第二明是“透明”，这是这轮注册制改革强调的一个核心，因为我们现在都让市场各主体要透明，我们交易所首先要透明。透明就是夏天，天朗气清。我们更理解透明是市场信任的来源，没有透明就没有信任，没有信任就没有市场的兴旺发达。所以我们按照这么一个理念来抓透明度建设的，所以这轮注册制改革过程中，标准、进程、结果、监管措施等都是向全市场公开的。对张三行的事情，对李四必然行，把口袋政策彻底消除掉；第三明是“廉明”，这种改革对交易所来说是有重大的责任，当然也赋予了我们很大的权利。就这个权利要用到哪里去呢？就是要帮助更多的创新、创业企业，合法合规地利用资本市场，把我们国家一部分的储蓄有效地转化成创新资本，在这个过程当中不允许任何人谋取任何形式的私利；第四明是“严明”，就是我们这个市场对交易所来说，我们首先在内部管理上一定要严格执行。对外，对各市场主体一定要严格执法，严格执规，尤其是对那些欺诈发行的、虚假披露的，现在这些法律措施都已经大幅度地完善了。我想只有对他们的零容忍，才能换来市场的繁荣，市场的健康发展。 李超：让中长期资金愿意来留得住 形成良性循环 从整个资本市场的角度来讲，资金是不缺的，当然我们的市场有一个结构性问题，就是说中长期资金相对还比较缺，这实际上是一个一体两面的问题，也就是说一方面我们需要通过政策措施去吸引、引导资金特别是中长期资金到这个市场来，同时我们也需要下大力气把这个资本市场本身做好。这样对资本才具有吸引力，等中长期资金来了以后，愿意来还留得住，这样才能形成一个良性互动，良性循环。这实际上是资本市场一个长期的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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