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电影局4日发布数据,2021年1月1日至3日(元旦档)全国电影票房达12.99亿元,打破了2018年创造的12.71亿元档期票房历史纪录,其中元旦当日票房6.01亿元,同比增长107.12%,刷新2018年创造的3.68亿元元旦单日票房纪录。 国家电影局4日发布数据,2021年1月1日至3日(元旦档)全国电影票房达12.99亿元,打破了2018年创造的12.71亿元档期票房历史纪录,其中元旦当日票房6.01亿元,同比增长107.12%,刷新2018年创造的3.68亿元元旦单日票房纪录。
根据这些年做研究、做投资与各行各业企业家的切磋交流的经验,我发现大部分企业遇到的创新与转型难题,归根结底是因为没有深刻认识到这个特定阶段的经济背景的重大变化,跳不出固有的思维模式和商业模式。 通过对几百家创新和转型企业的案例分析,我们发现,无论是创新的方向突破还是成功的转型方法,都不是从管理上“练内功”,而是必须以发现或创造新需求为前提。在走过快速工业化阶段之后,新需求方向不再是重复满足基本物质需要,而是追求高品质生活的精神需要:农产品不仅要满足温饱的生理需要,还要满足绿色、环保等精神需要;在传统消费品领域,消费品要具有高质量的物质价值,其背后的历史、文化、品牌故事还要为消费者带来社交满足感,以及美感和时尚感;对于智能手机、电脑等电子消费品来说,通常消费者购买的80%以上都是软件的价值,硬件价值则不足20%……这些制造业中的研发、设计、品牌等“软价值”的创造,与知识、信息、文化娱乐、高端服务业的软价值创造遵循着同样的规律,而与其物质部分的价值创造规律则完全不同。 事实上,很多传统农业、传统制造业和传统服务业的转型难题,本质原因都在于盯着饱和的老需求,在不断萎缩的老市场里进行竞争,结果越是挣扎就陷得越深。从财富创造的本质来看,所谓“农业”,就是利用动物和植物的繁殖和生长规律来创造财富;所谓“工业”,主要是在对物质运动规律的认知基础上,用各种物理、化学方法加工自然资源。如今,无论是农产品还是工业产品,其中越来越多的价值都是“研发、设计、创意、品牌、流量、体验”等软价值,在知识产业、信息产业、文化娱乐产业、高端服务业等软产业中,其价值主体更是软价值——用创造性思维的非物质价值满足人们的精神需要,是一个产品或服务中所包含的研发、设计、创意、品牌、流量、体验等非物质价值。 那么,新时期“软价值创造新需求”的理论如何在新经济企业和转型企业中付诸实施,进而收获丰硕成果呢? 第一,所有的研发投入都是风险投资,如何提高研发创意的有效性来创造新需求?与传统农业和传统制造业的物质财富创造不同,软价值创造过程中研发创意的大部分投入注定都是无效投入,这也是让很多企业家无法接受,从而不能下决心从“硬价值制造”转向“软价值创造”的主要原因。如果所有的研发投入都是风险投资,那么创新和转型的问题首先就是怎么愉快地接受研发创意的无效投入,并找到提高有效投入的方法。其实,在软价值制造、信息、知识、文化娱乐、高端服务等不同产业,提高“有效研创”的原理既有差异,也有很多共同规律,只要研发创意的有效性提高了,新需求就会被源源不断地创造出来。 第二,所有的销售问题都是流量转换,如何通过经营流量创造新需求?对老产品而言,所有的营销都是流量转换。人们选择在大街上开店,就是要转换大街上的人流;选择在机场或购物中心开店,就是要转换机场或购物中心的流量;选择到商超陈列商品,就是要转换商超的流量;选择到中央电视台做广告,就是要转换央视的观众流量;选择到互联网做广告、做电商或做直播,就是要转换互联网的流量。对新产品而言,它们既要找到流量入口,还要提高流量转换效率。如果不能创造相应的认知群体,新需求就是零。与传统产业用来满足衣、食、住、行的物质产品的市场相对稳定不同,软价值产品其实都是可选消费,对应着可有可无的精神需要。换句话说,如果有了需要这个产品的消费者群体,那也是企业创造了这个产品的“认知群体”。因此不能把软价值的“认知群体创造”等同于传统物质产品的营销。那么,就“认知群体创造”和“流量转换”而言,软价值制造业产品、知识产品、信息产品、文化娱乐产品、高端服务产品各自有哪些相同与不同之处呢? 第三,每一次购买其实都是生活方式的选择,如何创新生活方式,提升体验,创造新需求?有人认为喝可口可乐、喝咖啡是一种生活方式,其实喝豆浆、吃油条也一样。如果所有的购买行为背后都对应着生活方式的选择,那么对这种生活方式的体验就无比重要。如何改善客户体验,适应或创新引领生活方式,让新的体验价值创造新需求呢?比如,传统零售业的体验价值主要在于商品的可获得性、价格和质量,而新零售业的“体验价值”除了这些,还包括快捷送货、便利选择、可点评、可互动、有社交功能等;又如,在知识产业,一个权威人物对一本书或一幅画的点评、推荐和解读,并不是仅仅让消费者了解这本书或这幅画,点评、推荐和解读本身就是读者的消费对象,有时候这种点评、推荐和解读的消费体验价值甚至远远超过了原来作品的价值。正因为如此,按照软价值创造方程V = (其中,V为软价值,C为产品有效投入因子,N为传播群体广度,m为软价值乘数),m在软价值创造中处于指数位置,其影响自然是指数级别的。那么如何创造不同的体验价值,进而创造新需求呢? 第四,兑现价值的道路不止一条,如何创新商业模式,进而创造新需求?传统农业、传统制造业、传统服务业都是靠直接出售产品或服务来获取收益的,而软价值的实现路径通常是弯曲的。除了服务费、会员费、专利费这些多元价值实现方法,无论是“硬件引流,靠软件和内容赚钱”,“先有公众价值,后有赢利模式”,还是“羊毛出在猪身上,向狗收费”,这类出其不意的方式在软价值制造业、知识产业、文化娱乐产业、信息产业都是可能不断推陈出新的。所谓商业模式创新,都离不开价值实现路径的创新。那么,如何通过弯曲的软价值实现路径来创新商业模式,进而创造新需求呢? 第五,以“软价值创造新需求”为核心的组织变革。“条条大路通罗马”。一方面,实践探索总是走在理论前面;另一方面,好的实践探索也需要上升到理论高度才能在社会上大范围推广。在软价值原理提出前,很多先进企业早就从实践中发现了软价值创造与管理的新方法。比如,华为公司20年前就从IBM(美国国际商用机器公司)引进了可以极大提高“有效研创”的IPD(集成产品研发)战略;海尔集团的张瑞敏先生多年前提出了与软价值原理高度吻合的“人单合一”“创客模式”等量子管理组织模式;产生于英特尔、1999年在谷歌全面落地的OKR(目标与关键成果法)很快在硅谷流行开来,2015年以来风靡全球和中国的高科技公司……所有这些先进的管理方法,其背后都具备同样的原理和逻辑:软价值的源泉不是自然资源,而是人们的创造性思维!因此,围绕管理创造性思维的软价值创造方法所需要的不再是普通的管理提升,而是彻底的人才、组织和激励机制的变革。一旦企业家跳出固有的思维框架,就一定能引起更系统、更深刻、更广泛的创新和转型思考,并引出更有价值的实践探索! 2020年是遭受新冠肺炎疫情冲击的特殊年份。展望未来10年、20年,提振消费、扩大内需仍将是畅通国内大循环的关键问题。在这样的背景下,我们提出的“软价值创造新需求”方法既是新时期企业创新与转型的利器,也是引领中国经济走出产能过剩与需求不足困境的“新需求经济学”。 从结构上看,中国经济过去40年的高速增长总体上是比较普惠的增长,各个行业、各个地区、不同层次的企业都搭上了中国经济这辆高速列车,而下一个40年的增长,恐怕是更不平衡的增长。只有那些掌握“软价值创造新需求”原理和方法的企业,才能搭上未来新时期经济增长的快车。 (作者滕泰系万博新经济研究院院长,本文摘自2021年2月中信出版集团出版的《创造新需求:软价值引领企业创新与中国经济转型》一书序言部分。)
某种程度上来说,万华是一个奇迹,或者说万华人创造了一个奇迹。 40多年,从无到有,从弱到强,从一家生产合成革的国企,成长为全球MDI行业领军者的现代化大型企业。 为什么是万华? 所有的原因,都可以归结为人的因素。万华聚集了一群人,一群敢于创新的人,一群愿意实干的人。 很多烟台人还记得一个“商鞅立木”的故事。 1998年,万华立规矩:技术成果按盈利比例提成奖励。第二年,顶着压力,万华给10个人发了92万元的奖金。 能干活就可以多挣钱,万华成功激发了人的潜力。 万华的说法是,“让人的创造性劳动按市场价值体现”。 光发奖金还不够。 2006年,万华实施员工持股试点,进一步把员工利益和企业效益绑定。 登陆资本市场,不仅带来了资金,更是带来了体制和机制的变化。 南下创业时,万华就给员工预留了股份。 改到深处是产权。 万华多次混改,通过股权激励,让员工深度分享了企业的发展成果。 万华做到了“让员工自豪”。首先是相对丰厚的收入。据公开信息测算,万华人均年薪约24万元。“金领的收入,蓝领的心态”。这是万华人自己总结出来的员工文化。其次是价值的认同。譬如对待创新的态度,譬如主人翁精神。 万华定位企业使命于:为客户创造价值,为员工创造机会,为股东创造财富,为人类创造美好生活。 排序也许不重要,但仍然传递出足够的信息,客户第一,员工第二,股东第三。 平台搭好了,激励到位了,企业还会没有活力吗? 这就是万华的奇迹,也是中国经济奇迹之缩影。
直播精彩回顾:滕泰第一时间解读中央经济会议 摘要 12月16日至18日,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在北京召开,分析当前经济形势,部署明年经济工作。万博新经济研究院院长滕泰走进新浪财经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指出,要保持明年政策的延续性、稳定性和持续性,不搞急转弯。滕泰表示,这是清醒地认识到中国经济还在疫情之后恢复过程当中还有很多不平衡、不稳定和衍生风险因素,因而对经济恢复不但需要扶上马,还需要送一程,需要保持稳健的货币政策和积极的财政政策。 2020年下半年投资增速已恢复到正常水平,储蓄增速也明显你快于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长,而消费增速却远远低于预期。2021年怎么去调节这三者的关系呢?滕泰表示,从长期来看,只有扩大内需、激发消费增长潜力、创造新需求,才能增强中国经济增长的稳定性和可持续性。 大家好!我是万博新经济研究院的滕泰,很高兴在这里跟大家结合刚刚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分享一下2021年中国的经济增长结构、潜在风险以及对相关经济政策的理解。 首先,请大家回忆一下去年的此时经济学界和决策部门正在讨论的话题是什么,我想大家还记得,是要不要“保6%”、能不能保住6%的增长、能保多久,没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乱了原来的经济部署。在党中央坚强的领导下,我们及时地控制住了新冠疫情,2020年中国经济是全球大国经济当中唯一正增长的经济体,应该说这一成绩的取得来之不易,一枝独秀。刚刚召开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也肯定了我们所取得的良好的成绩。 大家看到IMF对2020年中国经济增长的预测大概是1.9%,对美国经济的预测是-4.3%,对德国的经济预测是-6%,对法国经济的预测是-9.8%,对英国的经济的预测是-9.8%。对于2021年中国经济的增速,IMF给出了8.2%的预测,国内很多金融机构预测都在9%左右。尽管有这么高的经济预测,但是在这里我们不得不说,假设2021年中国经济真能取得9%的增长,实际上这也是一个数字假象——这个数字假象不是人为编造的假数据,而是在2020年较低基数上的同比增长数字的假象:假设明年实现9%的增长,GDP的总额大概达到110万亿左右;假设2020年没有疫情的GDP应该是105万亿。如果跟没有疫情的正常情况相比,明年是9%的增长实际也只不过增长了4.89%。 判断2021年的经济是以9%的高增长来做决策,还是以实际增速4.89%来做决策?这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可以说做出了一个既科学又理性的判断,在肯定了经济增长成绩的同时也揭示了明年的风险,明确指出明年全球经济有疫情不确定的风险,还有西方经济复苏不确定的风险。也明确指出中国经济有不平衡、不稳定的风险,同时还指出其它的潜在的衍生风险。在既肯定成绩,又看到不稳定性和潜在风险的背景下,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要保持明年政策的延续性、稳定性和持续性,不搞急转弯,这个就明确地回应了前一段学界关于货币政策、财政政策要不要尽快退出的争论。 此次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要保持宏观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可持续性,明确提出不搞急转弯,至少说明没有被明年8%到9%的高增长预测假象所迷惑,清醒地认识到中国经济还在疫情之后的恢复过程当中,对经济的正常恢复不但需要扶上马,还需要送一程,所以必须要保持稳健的货币政策,需要保持积极的财政政策,这是一个大的总体的判断。 在这个大的总体判断下我们来看一看中国经济的增长结构到底有哪些结构的不平衡性、不稳定性因素呢? 首先,看一下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固定资产投资增速实际上从2010年以来一直处于一个下行的通道,到10月份固定资产的当月同比增速已经回到了疫情之前的水平,其中表现比较亮眼的,一个是房地产的投资,一个是基本建设投资,但是这两项我们预测在2021年可持续性都不强。好在制造业的投资增速和民间投资增速从今年四季度开始已经呈现了一个比较好的恢复的态势,因此,我们认为2021年的投资增长能够保持一个相对比较正常的水平。 明年的出口形势怎么样?很多人可能对这方面还不太乐观。为什么?因为今年的出口超预期的原因一是疫情防控物资的出口;二是疫情冲击下很多国家供应链受到了冲击,中国的生产填补了海外的供应缺口;三是欧美等国的刺激需求的政策也促进了中国的出口。也正是因为如此,很多人担心2021年出口是不是就不能持续了,假设2021年二季度以后欧美等国生产逐步恢复,是不是就会少进口中国产品呢。对这个问题我还是保持相对乐观的态度。过去20多年的实证研究表明,大部分时间中国出口的增速跟欧美国等国家的经济情况都是正相关的,跟人民币汇率的实际相关性反而不是很大——考虑到2021年二季度以后欧美经济社会秩序将会逐渐恢复,消费复苏潜力很大,对中国的出口物资的需求还会增加,因此2021年中国的出口增速也可以保持相对乐观预期。 一个比较值得关注的问题是中国的消费。疫情的冲击下,2020年我们的消费是负增长,预计2020年全年我们的社会商品零售总额大概不到40万亿,跟2019年相比大概负增长4%左右。中国的消费负增长,改革开放以来还没有出现过,上一次消费负增长是1968年,1990年有过一次比较低的增长,是正的2.5%的增长。也就是说2020年尽管有比较特殊的原因,我们中国的消费出现了改革开放以来第一次负增长,消费对经济的贡献也是负的。 消费负增长背后的原因非常复杂,一个比较直接的原因是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速放缓,前三季度中国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速大概名义增速是正的3.9%,去掉物价之后的实际增速只有正的0.6%,这么低的居民收入的增长速度肯定会影响消费。在居民收入增速放缓的大背景下,还有一个数据值得关注,就是我们的个人储蓄前三季度保持了13.5%的高速增长。 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长3.9%,而储蓄增长13.5%,你想想消费增速能不下来吗? 为什么储蓄高增长呢?一方面可能是由于疫情冲击下的就业情况、个体工商户受冲击等原因,人们对未来的收入预期可能更加谨慎了,另外,这跟我们的货币政策没有降息也有密切的关系。大家知道老百姓收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变成储蓄,一部分用来消费——储蓄增长快了就消费就增长慢,要鼓励消费就得降低储蓄率。但是,疫情的冲击下中国没怎么降息,欧洲和美国都是零利率、负利率,我们的利率没怎么下降。利息归根到底是这个社会平均利润率的一部分,如果疫情冲击下整个社会的平均利润率都大幅度下降,而存贷款的利率基本不降,这个显然是不合理的。不降息的影响还造成人民币快速升值,为什么说人民币这一年升了这么多?因为欧洲、美国是零利率、负利率,中国的利率比较高,从息差交易和跨境资本流动的角度,自然会促进人民币升值。 所以,无论从居民可支配收入下降、储蓄增加、人民币升值等各个角度来看,不降息都是鼓励储蓄、抑制消费的原因之一。 中央经济工作会议这次明确了几大重要任务,第一个任务毫无疑问是鼓励科技创新。第二个重要任务是完善国内供应链,增强自主可控。第三个重要任务就是扩大内需。畅通国内大循环必须扩大内需。在扩大内需这部分,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明确提出要重视消费、储蓄和投资之间的比例关系。2020年下半年投资增速已经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居民储蓄增速很快,但消费增速远远低于预期。2021年怎么去调节这三者的关系呢?毫无疑问就是要鼓励消费,适当地降低储蓄率,投资的增速保持在合理的水平。 从长期来看,畅通国内大循环肯定是主要靠激发国内消费增长潜力。中国的消费到底有没有潜力呢?肯定是有潜力的,2019年的社会商品零售总额,按照去年年底的汇率算5.55万亿美元,同期美国的社会商品零售总额只有6万亿美元。美国的GDP总量是20万亿美元,我们去年只有13万亿美元,我们的社会商品零售总额都快超过它了。另外,我们的4亿中等收入群体只占了总人口的30%,假设未来15年的时间,能够再把3亿中低收入者也变成的中等收入群体,是中国的中等收入群体增加到7亿人,那么中国的国内消费增长潜力更加巨大。 那么这么大的消费增长潜力,如何变成现实的消费增长动力呢?不就前的政治局会议和中央经济工作会议都提出,在扭住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主线的同时,要强调需求侧改革或需求侧管理,形成需求引领供给,供给创造需求的良好局面。不管是需求侧改革还是需求侧管理,首先得明确明年主要的问题是扩大内需,只有扩大内需才能畅通大循环。扩大内需,传统的办法是用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进行刺激,但是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在疫情期间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了。所以,虽然说货币政策今年明确了相关的货币政策、财政政策要保持连续性、可持续性、稳定性,不搞急转弯,但是也很难期望货币政策在总量上有很大的扩张。货币政策从价格上有降息的空间,但是总量上很难去扩张。财政政策要保持连续性,但是财政政策的赤字也不可能扩大,可能还要略微减小。扩大内需不能再依靠财政政策或者货币政策的刺激。靠什么呢?根本上是扩大就业,恐怕还要用改革的办法扩大内需,尤其要创造新需求。 首先,从生产方面来看,主要是如何让供给创造需求,主要是新供给创造新需求。传统的供给、老供给能不能创造需求?也能,油盐酱醋、钢铁煤炭,它的总的需求量其实是一定的。但是如果产品创新升级以后,它的需求也有增长的空间。所以,传统的供给要创造需求必须靠转型升级,但是新供给可以创造很大的新需求。比方说我们现在做直播的苹果或者华为智能手机,在2007年乔布斯创造苹果手机之前,世界对它的需求是零。新供给创造了新需求,不断创造了对智能手机的需求,还因此衍生了很多类似于微信等社交软件、移动支付、视频直播、共享单车、网约车等新需求。所以,从生产的角度来讲,如何扩大内需,主要就是新供给创造新需求。 从分配环节来讲,怎么去推动需求侧改革呢?主要是分三个方面:初次分配、再分配和三次分配。初次分配里边有人说是不是要减少资本的收入,增加劳动者的收入呢?大方向没有错,但这样简单表述有问题。五大生产要素中,劳动、资本、土地、技术、管理都创造财富,都应给获得合理报酬,但是在前些年里有资本和土地要素恐怕获取了过多的收入,表现就是金融部门和土地部门拿的不是合理的要素报酬,而是垄断造成的超额收益,这些要素经营者靠垄断拿了超额收益,就挤占了劳动者、管理者、技术者的收益。因此,从初次分配的角度,不应该说要通过政策干预某些要素的收入,应该尊重市场,某种生活要素,它该有多少要素报酬就给他多少收入,不论是资本、土地还是什么东西,但是必须要减少由于行政垄断和人为制造稀缺所拿走的超额报酬,这样才能保持效率与公平。从再分配的角度来讲,当然是加大转移支付的力度,增强中低收入者地区、产业和人口的造血能力。从三次分配的角度来讲,要形成可持续的社会捐赠机制。总之,要想尽一切办法扩大中等收入群体,但收入分配体制改革不是限制高收入,而是要把更多的中低收入者变成中等收入者,这是创造新需求的根本出路。 当然从流通环节也可以扩大内需,有部门提出流通环节是要搞流通新基建,我个人是不支持的。我认为流通环节,尤其是零售环节不景气,不是造成消费低迷的原因,而是受消费低迷影响的结果。如果想通过搞活流通来刺激消费,这至少有那么一点点本末倒置。搞活流通促销费不是完全无所作为,但是毕竟中国的商业零售都很发达,从没听说大批消费者有钱买不到货,或买到货运送不到。总之,本质上消费是收入的函数,是利率的函数,是社会保障体制或者是就业这些所决定的,而不是流通决定的。在流通领域可以做一些文章,但靠流通来刺激消费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 最后,看看消费环节本身。传统的老消费需求怎么扩大?像以前搞的“家电下乡”、“汽车下乡”,空间是有限的。但是新供给创造新需求的空间是无限的。如果有稳消费的政策,重点还是应该想想如何创造新需求。 展望2021年,除了上述“投资、出口高增长、消费恢复缓慢”的增长结构的不平衡值得重点关注,并通过扩大消费、创造新需求来解决之外,还有很多。 目前来看不论是中央政府的赤字率还是地方政府的负债率,都在历史的高位。如果不算上特别国债,我们的赤字率去年是3.5%,如果算上国债,就接近6%了,今年的赤字率要有所降低。地方政府的债务也在历史上比较高的水平。与此同时,中央政府的财政收入和地方政府的财政收入2020年大部分是负增长。 企业部门的杠杆率、负债率也创了相对比较高的记录,2018年、2019年企业的杠杆率有所下降,主要是民营企业的杠杆率有所下降,今年国有企业的杠杆率又上去了。国有部门企业加杠杆是不是风险更大?实际上在2020年下半年看到有些国有企业的债务问题已经爆出来了。居民的杠杆率也处于历史高位,可能主要是跟房地产的按揭相关。 从银行的坏账率来看,有数据说当前中国商业银行的不良贷款余额大概是2.84万亿,还有的说3万多亿,这个数字不一样,但无论如何不良贷款的贷款率是十年的新高,上一次的高点是2009年。 房地产也的“灰犀牛风险”也值得高度警惕,一旦房地产有系统性风险,其影响面会超乎想象。 在这种情况下,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召开之前很多人担心相关政策会不会快速退出,有些部门放风说要提前退出,但现在来看为什么中央强调保持政策的连续性、稳定性、可持续性,强调不搞急转弯,原因就是名义上9%的增速,实际上只相当于4.89%,经济还在恢复当中;不仅如此,背后还有很多高赤字率、地方政府高债务率、国有企业高杠杆率、居民企业高杠杆率、房地产灰犀牛等各种潜在风险,稍有不慎一旦触发风险,造成的后果就会很严重。所以,政策不会快速退出,会保持相关的连续性,不搞急转弯,目的就是保持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防范不平衡、不稳定和各种衍生风险。 最后,讲一点大循环、双循环。很多人说“大循环是不是国内为主,很多出口要转内销?”我的理解绝对不是出口转内销。2019年我们出口帽子100亿顶,出口鞋子100亿双,出口各种衣服300亿件,这么大的出口额,怎么可能转内销?国内市场受不受得了?所以,内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畅通双循环绝对不是出口转内销,纺织品等很多行业的产品还得保持比较高的出口率,有些商品还要保持比较高的进口率,但是对于一些资源性商品可能要降低进口依赖程度,对一些高科技产品,要提高自主可控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第二重大任务专门强调了要完善供应链,提高自主可控水平。 然而,2008年以来出口增速就在下降,2015年以来顺差就在下降,未来中国经济增长主要靠内需。对国际市场的出口总量还得继续扩大,但出口在中国经济增长中所占的比重长期看会相对地会有所降低。长期来看,对国外市场相对减少的份额谁来弥补?必须是国内市场来弥补,而国内市场扩大靠什么?靠扩大投资行吗?已经过了那个阶段了,快速工业化、快速城镇化的阶段已经过去了,四次工业革命已经搞完了,快速城镇化阶段也结束了,中国现在城镇化率是60.6%。假设未来15—20年(城镇化率)能达到70%,其实每年不到1个点的新等城镇化率的速度,所以,靠原有的基础设施投资和房地产投资来扩大内需的路走不通了。“两新一重”新基建的方向是对的,但实际操作当中有困难,2020年芯片等新基建出了不少风险。所以,未来增长必须更多得靠扩大消费需求——2019年投资增速在GDP增速里边的占比大概是31%, 2020年前三个季度投资对中国经济的贡献是422.5%,消费前三季度是负的337.1%,这是统计局公布的数据。就第三季度来看,中国消费对GDP的贡献大概是34%左右,跟2019年正常情况下消费拉动GDP增速将近58%相比差太远了。 所以,2021年的核心是扩大内需,扩大内需的关键是看消费。从长期来看消费在中国经济当中贡献的占比达到70%左右才是比较稳定的,才是真正的内循环为主体,才能畅通国内国际双循环。 有人说2021年消费的增速也会好,因为今年是负增长,明年同比增速就会很高,这个也对。目前对2021年消费的增速的一致预测是同比增长15%,假设实现同比增长15%的增长,则2021年社销总额预测是45.44万亿。假设没有疫情冲击,2020年的消费应该正增长8%到44.45万亿。所以,2021年15%的消费增长,实际只相当于没有疫情假设情况下增长3%——实际消费增速只有3%,低还是不低?所以,未来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激发消费潜力、扩大消费需求还是主要的问题。 怎么去扩大消费需求呢?除了传统消费的转型升级之外,要关注一些新的方向,比如说信息产业,肯定是新需求、新消费增长的主要方向。当然还要关注文化娱乐产业,中国的文化娱乐业产值目前只有美国的文化娱乐业产值的1/8,成长的空间很大,教育、培训、论坛、会议、咨询、智库、律师等知识产业也有很大的长大空间,还有很多高端服务业,健康、养老、医疗、新金融、新零售等等,总之,要靠新供给创造新需求,才能带来新的经济增长。 当然了企业如何抓住历史机遇创造新需求?首先要重视研发,我们的很多企业其实没有研发的投入或者是研发投入很少,新时期不应该再把研发当成成本和费用中心,要把研发当成项目化的风险投资,用市场化、项目化、集成化、风投化的方法搞研发来创造新需求。要引领新的生活方式,不断地创造新的消费场景,才能创造新需求。还要引入流量思维、创新商业模式、推动企业组织变革创造新需求。 时间关系,简单地给大家分享和汇报这么多,祝大家在新的一年身体健康、生活幸福,也祝愿我们的中国经济在疫情之后能够稳健地恢复,按照中央经济工作会议的精神,继续扩大传统需求,创造新的需求,增强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行稳致远,谢谢大家!
当前,消费需求疲软已经成为影响中国经济复苏进程、影响畅通国内大循环的重要因素,以往采取的传统需求管理措施,已经不足以激发中国经济巨大的内需潜力。此时,无论是需求侧改革还是需求侧管理,都要通过深化改革提振传统需求,还要探索新方法,创造新需求。 激发消费需求潜力是畅通大循环的关键 当前,中国消费需求不足的现象值得高度重视。2020年,受到新冠疫情冲击,中国消费负增长已成定局,这是改革开放四十年以来的第一次;2020年前三季度,投资对GDP贡献422.5%、出口贡献14.6%、消费贡献-337.1%,中国经济增长结构被大幅扭曲。在2020年超低基数的基础上,2021年就算消费同比增长15%,实际也只相当于没疫情情况下增长3%。 导致消费需求下降的不仅是疫情冲击,2008年以后中国的消费增速就进入缓慢下行的通道,从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当月同比增速来看,从最高点的23.3%逐步下降到10%以下,疫情前的2019年一度跌至7.2%的低位。可以设想,即使没有2020年的疫情冲击,中国消费需求的增速仍将逐渐下行,其背后有着深刻的结构性原因。 消费需求增速持续下行,不仅延缓了中国经济从疫情冲击中复苏的步伐,也是关系到十四五期间能否创通国内大循环的关键问题。从中长期来看,自2008年以来我国出口增速逐渐放缓,2015年以来贸易顺差逐年下降,因此国际市场的相对萎缩必须由国内市场的增长来弥补。与此同时,我国的快速工业化和城镇化的高峰阶段已过,可以带来有效回报的可投资项目大幅减少,通过积极财政政策来实现投资需求的大幅增长也不可持续。在这样的背景下,畅通国内大循环的关键必然是靠激发中国巨大的消费增长潜力。 中国消费市场规模潜力能否承担起经济增长值引擎的重任呢?首先,中国消费市场规模巨大,2019年按可比汇率计算中国社会商品零售总额约5.55万亿美元,同期美国为6万亿美元。同时,消费长期增长潜力巨大,现有4亿人的中等收入群体,长期增长有望达到7亿。可见中国消费市场的规模潜力是足够支撑经济持续稳定增长的,但是目前中国的消费需求受到几方面深层次因素的影响和压制,所以出现了一段时间以来的增速持续下行。只要找到影响消费能力、消费意愿和消费结构的深层次真正原因,激发新供给,创造新需求,就能使中国消费市场的主引擎升级启动。 消费需求疲软的深层次原因 影响消费需求增长的深层次、结构性原因,主要有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居民可支配收入增长放缓。数据显示,1-9月全国居民人均名义可支配收入同比增长3.9%,扣除价格影响因素只增长了增长0.6%;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的季度增速来看,受新冠肺炎疫情影响,2020年前三季度分别为-3.9%、-2.0%和-0.3%,虽然呈现出逐季恢复的态势,但是与-6.8%、3.2%、4.9%的GDP恢复速度相比,则明显落后。需要重视的是,城镇居民收入在2018-2019年实际上已经呈现出下行的趋势,2018年基本上还在“6”区间,2019年各季度则为5.9%、5.7%、5.4%和5.0%。 其次,居民住房开支过大,挤占了消费能力。根据中国人民银行调查统计司的数据, 2019年中国城镇居民家庭房贷占家庭总负债的75.9%。央行发布的《中国金融稳定报告2019》显示, 2018年,住户部门债务收入比为99.9%,同比上升6.5个百分点。其中,房贷收入比(个人住房贷款余额/可支配收入)为47.4%,较上年上升3.7个百分点。过高的住房开支挤占了消费能力,加上子女教育、养老、医疗等刚性开支,居民手中真正的可支配收入占比更少。 第三,储蓄率上升,显示边际消费倾向降低。2019年底居民存款81.3万亿;2020年9月底居民储蓄91.25万亿,同比增长13.9%,可以看出疫情后人们的储蓄意愿明显上升。 第四,传统产品基本普及,消费空白点基本消灭。当前,中国的快速工业化和城镇化阶段的高峰已过,全国范围的脱贫攻坚也已经取得关键性成果,一般衣食、家用电器等传统需求的提升空间有限。例如,中国汽车的保有量已达2.75亿辆,总体水平与美国相当;截至2019年底,移动电话用户普及率达114.4部/百人,也就是说每人平均拥有1.14部手机;在一二级城市,彩电、空调户均拥有率远超100%,冰箱、洗衣机户均拥有率接近100%。在三四级市场,除厨电之外,其他大家电产品普及率多在70%以上。 第五,5G、新能源车等新供给的需求创造能力尚未进入爆发性增长阶段。2010年以来的消费需求增长在很大程度上是以智能手机为核心的一轮新供给创造的。在乔布斯创造iPhone之前,世界对它的需求是零。iPhone诞生以后,不仅智能手机本身创造巨大的需求,围绕智能手机也创造出了云计算、大数据、APP软件繁荣的网络生态和庞大的智能办公、影音欣赏、金融投资、生活服务等需求。随着4G网络在全球普及,这一轮新供给已经逐步进入成熟阶段,而5G、物联网、新能源车、人工智能等新供给正处于形成和扩张阶段,其需求创造能力正在发酵,还没有进入爆发性增长阶段。 既要提振传统消费需求,又要创造新需求 从生产角度,需求侧改革自然是强调“供给创造需求”,中国消费市场上目前存在的一个现象是,国内市场的产品在研发、设计、品牌、质量等方面还是与出口产品有较大差距,由此产生了很大的“海淘”需求,实际上消费者花钱买回来的还是“中国制造”。因此,继续提升国内市场的研发、设计、品牌、质量水平,不断能满足消费者日益升级的需求,还有巨大的新需求创造空间。 从分配层面,要通过收入分配体制改革,不断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在一次分配方面,当前收入分配的一个堵点就是,土地、金融等要素部门在人为制造稀缺的基础上,形成了超额稀缺要素报酬,实际上是对劳动、技术、管理等要素的挤占。因此,提高居民可支配收入,就是要将这部分超额稀缺要素报酬,如过高的土地收入、金融部门的收入降下来,让劳动、技术、管理等要素获得公平的市场定价。在再分配方面,要让转移支付资金在保证基层运转的同时,提高转移支付的造血功能。在三次分配方面,要从制度上完善慈善捐赠对社会事业的支持体系,在一般形式的助贫、助老等慈善活动之外,形成完整的民间社区服务、民间学术研究、民间科技法律推广等组织生态,扩大第三次分配的规模,提升第三次分配的绩效。同时,政府应当继续探讨减税降费的空间和政策,将培育和扩大税基作为财政收入增长的长期动力。 当前,有学者提出将流通环节作为扩大消费的主要抓手和发力点,这实际上存在着一定程度的“本末倒置”。经过改革开放以后40年的发展,中国的消费品市场(流通环节)已经高度市场化,而且经过了数轮产业组织形态的迭代,其组织和流通效率可以说在全球前列,中国的流通环节不是扩大消费需求畅通内循环的堵点,恰恰相反,零售等行业的不景气只是消费不足的表现和消费低增长的结果。在居民可支配收入没有明显增长,收入预期持续下降甚至恶化的情况下,试图通过在市场化程度已经很高的流通环节发力来拉动消费,虽然也不会全无所作为,但预期效果不会太明显。因此,不仅在流通环节由政府出手进行仓储等基础设施建设的现实需求并不迫切,政府出面来推动打折等促销活动也不是促消费的根本办法,至于政府来组织新的国有流通机构用不公平的机制参与市场活动,反而有可能是对竞争秩序的破坏。政府需要做的就是为流通企业创造良好的营商环境,减少对企业不必要的干预和检查,降低用地、用电、用工的成本,这是畅通流通环节的关键所在。 在消费环节上,关键是创造新需求。一方面,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实际上指明了消费升级的方向。当前,欧美市场上的很多优质产品,往往都是中国造,而国内消费者能够买到的无论是工业品还是服务,与欧美发达国家的水平相比都存在较大差距。这就说明,中国的供给能力已经可以在很大程度上提升国内的供给质量和水平,但是因为市场区隔、标准差异等方面的原因,导致国内产品和服务仍在较低水平上竞争,却不能满足消费者已经提升的需求,近年来庞大的“海淘”贸易量就是证明。因此,通过提升标准、打通渠道,引领国内产品和服务瞄准升级的消费需求,一定能创造出很大的新需求,这就是让老树发出了新芽,开出了新花。另一方面,在软价值制造业、知识产业、文化娱乐产业、信息产业、新金融业和高端服务业等以满足人们的精神需求和美好生活需要的新领域中,“供给创造需求”的法则将发挥主导性作用。当前,5G、新能源车等领域已经逐渐出现了新供给扩张的态势,以新一代移动互联网、全电化新能源以及智能化驾驶等技术为基础,我们的生活方式将被极大地改变,巨大的新需求正在被创造出来。例如,2019年,全国移动互联网接入流量消费达1220亿GB,比2018年增长71.6%;今年1-11月,中国5G手机累计出货量为1.44亿部,占到同期手机出货总量的51.25%;截至9月底,中国5G用户数已超过1.2亿,近几个月的单月用户增量都超过1000万;11月,中国新能源汽车产销分别完成19.8万辆和20万辆,同比分别增长75.1%和104.9%,等等。 总之,扩大传统消费需求的改革措施,可以涉及生产、分配、流通、消费的方方面面,但核心还是要找到新办法、创造出新需求!新供给要创造新需求,传统产业也要通过升级产品、创造新需求——不论是需求侧改革,还是需求侧管理,都要让新树开花,还要让老树发新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