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新浪财经意见领袖专栏作家梁建章、黄文政 近日,越南总理阮春福批准通过第588号决定,要求地方政府要以实现更替水平的生育率为目标,鼓励夫妻生育二胎。具体措施包括,对于正在怀二胎的妇女或家庭,要给予减免个人所得税的福利,并对二胎家庭在购房和租房上都给予一定的政策优惠,在教育经费上也给予优先补贴。588决定还建议,应发展各类婚恋俱乐部,婚前体检咨询等业务。并鼓励青年男女30岁以前就结婚生子,鼓励二胎,并建议妇女在35岁之前生育二胎,以确保人口质量。同时也要加大育婴行业的发展,如在各地方开展接送孩子、托管所、月嫂等行业的试点工作,并鼓励这些行业的发展,努力减少不婚及晚婚现象。总理要求各地方政府加大指导和宣传二胎政策。对于生育率低的地区更是应该加大鼓励,党员干部要在其中起到带头示范作用,生足两个孩子,更好的教育孩子,建设进步、幸福的家庭。 过去,越南和中国是世界上唯二实施过强制性生育限制政策的国家。和中国一样,越南都在五六十,六十年代还有很高的生育率, 越南的生育率在1960年代超过6,在1970年代超过5。从1988年起,越南实施允许每对夫妇生育两个孩子的计划生育政策,符合政策的家庭在购房、孩子入学、就医等方面可得到优惠,生育三个或更多孩子的家庭则可能面临罚款等处罚,违反政策规定的公务人员可能失去职位。以后随着生育率下降,其限制生育的政策逐步放松,取消了强制罚款和失去公职的惩罚。 近年,越南生育率在1.9左右,远高于中国。但是越南政府已经意识到生育率低于更替水平的危害。越南要成为亚洲制造业的基地,维持人口的年轻和稳定尤其重要,所以这次越南政府首次明确推出了鼓励生育的政策,把人口政策的目标调整为提高生育率。这样中国成为世界仅存的还限制生育的国家。而令人唏嘘的是,虽然近两年中国的生育率达到1.5左右,但如果扣除二孩堆积生育效应,中国的自然生育率仅有1.1左右。这个不得不值得我们深思。 除了中国和越南以外,其他东亚及东南亚国家也实施过“计划生育”。但是所有其他国家,在生育率下降到一定程度后,都无一例外地很快扭转方向,把限制生育改为鼓励生育。下面简要介绍泰国、新加坡、日本、韩国等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亚洲国家的人口政策转变过程。 【泰国】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泰国的生育率很高,平均每对夫妇生六个孩子。泰国政府从1971年起在全国实施没有强制性的计划生育政策后,泰国生育率快速下降,1990年降至2.1的更替水平,2015年进一步降至1.4,是东南亚生育率最低的国家之一。为了应对低生育率问题,泰国政府近年来出台了新的人口政策,包括鼓励夫妻多生孩子、给予税收优惠以及与孩子相关的福利等政策。 【新加坡】生育率在1960年高达5.4。自1970年起,广泛宣传每家庭只生两个孩子,并采取一系列奖罚措施抑制生育并提倡优生优育。其间,新加坡生育率从1971年的3.0降到1987年的1.62。到1988年,在仔细检讨政策后,新加坡从限制生育逆转为鼓励生育。新加坡国会于2013年通过《人口白皮书》,提出要在2030年前将新加坡人口增加30%至690万。为此,新加坡对内加大鼓励家庭生育多个孩子的配套奖励,对外增加引入移民的数量。值得注意的是,新加坡华裔生育率比其他族群更低。例如,2018年新加坡的平均生育率为1.14,其中华裔生育率仅为0.98。 【日本】生育率在1945~1948年超过4.0。在1949年将流产合法化并取消抚养补贴以抑制人口增长后,生育率从4.34降至1974年的2.05。到1974年,《日本人口动向——静止人口》白皮书,将政策目标从节育过渡到稳定人口规模,但生育率到1988年却进一步降至1.66。1989年,生育率跌至1.57的消息成为日本头条新闻。在1990年建立部际委员会,营造友育环境。1995年,日本实施旨在扶助职业女性养育的“天使计划”,并推出各种鼓励生育的措施,如“父母休假法”、“新天使计划”等。2014年,政府公布的人口中长期目标为“人口在2060年维持在1亿左右”,将生育率从2012年的1.41提高至2.07。近几年,日本生育率在1.4左右的低位。 【韩国】生育率在1955~1960年超过6。在1962~1995年鼓励少生后,生育率从5.79降至1.63;为此韩国被称为“家庭计划”的成功典范。从1996至2004年,政府试图将生育率稳定至替代水平,但生育率依然从1.58降至1.15,并在2005年跌至历史最低的1.08。自2005年,推出各种政策鼓励生育,但生育率依然徘徊在1.1至1.3。2010年9月,韩国宣布将投资3.7万亿韩元,用于扶助托儿和育儿教育;70%的家庭将从中受益。之前韩国就对生育第三孩的家庭提供奖金。 相比上述几个国家,中国的低生育率危机更为严峻,未来恢复正常的可持续的繁衍状态更加困难。首先,中国的计划生育从1971年算起已持续49年,比其他任何国家和地区的节育措施更持久。其次,中国限制生育的力度远比其他国家和地区更严厉。2019年中国出生人口连续第三年下降,而且二孩占了出生人口的一半以上,这是靠全面二孩政策带来的生育堆积效应。如果去除暂时性的生育堆积,中国的自然生育率仅有1.1左右。1.1的生育率,就是平均每个妇女只有1.1个小孩,意味每代人会将近减半。中国的新出生人口未来几年将会断崖式下降到1000万以下,中国人口面临大幅萎缩,由此带来的老龄化和创新规模效应的削弱,将是中国经济的最大隐患。把生育率提升到更替水平附近,才是确保中国可持续发展乃至延续中华文明的唯一选择。要做到这点,就需要立即全面放开并大力鼓励生育。 目前,中国的生育率低于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但仍然没有全面放开生育。过去,中国和越南是全世界仅有的两个实施强制计划生育的国家,但随着越南人口政策的转变,中国现在是全球唯一仍然实施限制生育的国家。有人说“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所以必须限制生育。”然而,从人口密度来说,中国的人口密度排在全世界第80位以外,许多人口密度远高于中国的国家,包括本文提到的日本、韩国、新加坡,都在大力鼓励生育。事实上,全世界范围内,但凡是华人圈或者中华文明圈的国家和地区的生育率基本上都属于全球最低水平。限制中国人生育的政策,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理由。 这篇文章中我们论述了几个东亚和东南亚国家的生育政策的转变历史。这些国家过去都曾实施过限制生育的政策,但随着人口形势的改变,这些国家又陆续取消生育限制并实施鼓励生育的政策。如果来分析这些国家逆转生育政策的时机,平均是在生育率降到更替水平以下的十年后,开始实行鼓励生育的政策。中国在九十年代初期,自然的生育率已经降低到了更替水平以下。按照这个推算,中国应该至少在十多年前就推出鼓励生育的政策,但是直到如今我们非但没有鼓励生育,竟然没有完全放开生育。究竟是我们错了还是世界错了?
新华社北京5月6日电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5月6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支持复工复产和助企纾困政策措施落实情况汇报,推出和进一步完善相关政策,加大稳企业保就业力度。 会议指出,按照党中央、国务院部署,各地各部门围绕推进复工复产和助企纾困,精准有力及时推出8个方面90项政策措施。主要包括:加大对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的增值税减免;对受疫情影响较大的交通运输、餐饮、旅游等行业企业,亏损结转年限由5年延长至8年;减免各类企业缴纳的养老、失业、工伤三项社保费上半年达6000亿元,实施失业保险稳岗返还政策惠及8400多万职工;免收收费公路通行费1400多亿元,降低电价气价上半年为企业减负670亿元。实施降准释放1.75万亿元资金;通过专项再贷款再贴现、激励国有大型银行发放普惠小微贷款、增加政策性银行专项信贷额度等,为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提供低成本贷款2.85万亿元;对110多万户中小微企业超过1万亿元贷款本息办理延期还本或付息。加大对春耕生产、畜牧业发展等支持力度。上述举措的积极成效正在显现,复工复产正逐步达到正常水平,企业困难得到一定缓解,经济社会运行逐步趋于正常。 会议强调,要把做好“六保”作为“六稳”工作的着力点,稳住经济基本盘。进一步落实落细已出台的支持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纾困发展各项政策,让企业得到更多实惠,稳定就业岗位,减轻疫情对农民工在内的劳动者就业和收入的影响,保障基本民生。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多措并举促进消费回升。围绕疫情暴露出来的薄弱环节和经济社会发展短板领域,加快推进国家规划已明确的重大工程建设,用好已下达的中央预算内投资和地方政府专项债,尽快形成实物工作量。持续优化营商环境,抓紧修订市场准入负面清单,破除民营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准入障碍,带动扩大社会有效投资。完善对外贸易政策,加快修订外资准入负面清单和鼓励外商投资产业目录,进一步放宽外资准入限制。 会议要求,要根据形势变化和企业诉求,及时推出和完善相关政策。一是针对目前疫情尚未过去的情况,允许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延缓缴纳所得税,延长支持疫情防控保供相关税费政策实施期限。对纳税人提供公共交通运输服务、生活服务及为居民提供必需生活物资快递收派服务取得的收入,延长免征增值税时间。更大力度帮助企业渡难关。二是在年初已发行地方政府专项债1.29万亿元基础上,再按程序提前下达1万亿元专项债新增限额,力争5月底发行完毕。三是强化稳企业保就业的金融支持措施。对保持就业岗位基本稳定的企业尤其是中小微企业,适当延长延期还本付息政策,支持其多渠道融资,并创设政策工具支持银行更多发放信用贷款。 会议还研究了其他事项。
昨日(5月6日),国务院总理李克强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支持复工复产和助企纾困政策措施落实情况汇报,推出和进一步完善相关政策,加大稳企业保就业力度。针对目前疫情尚未过去的情况,会议指出,允许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延缓缴纳所得税,延长支持疫情防控保供相关的税费政策实施期限。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注意到,近两个月来,国务院常务会议多次提到加强对中小微企业的支持力度。昨日的会议更是要求,要根据形势变化和企业诉求,更大力度帮助企业渡难关。 复工复产逐步达正常水平 本次国务院常务会议指出,按照党中央、国务院部署,各地各部门围绕推进复工复产和助企纾困,精准有力及时推出8个方面90项政策措施。 主要包括:加大对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的增值税减免;对受疫情影响较大的交通运输、餐饮、旅游等行业企业,亏损结转年限由5年延长至8年;减免各类企业缴纳的养老、失业、工伤三项社保费上半年达6000亿元,实施失业保险稳岗返还政策惠及8400多万职工;免收收费公路通行费1400多亿元,降低电价气价上半年为企业减负670亿元。 同时,实施降准释放1.75万亿元资金;通过专项再贷款再贴现、激励国有大型银行发放普惠小微贷款、增加政策性银行专项信贷额度等,为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提供低成本贷款2.85万亿元;对110多万户中小微企业超过1万亿元贷款本息办理延期还本或付息。加大对春耕生产、畜牧业发展等支持力度。 会议指出,上述举措的积极成效正在显现,复工复产正逐步达到正常水平,企业困难得到一定缓解,经济社会运行逐步趋于正常。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梳理发现,近两个月时间内,国务院常务会议已多次将支持企业尤其是支持中小微企业发展纳入议题。 例如,3月10日,国务院常务会议要求更好发挥专项再贷款再贴现政策作用,支持疫情防控保供和企业纾困发展;3月31日,部署强化对中小微企业的金融支持;4月14日,要求落实落细今年以来出台的支持企业政策措施,助力企业渡难关;4月21日,决定提高普惠金融考核权重和降低中小银行拨备覆盖率,促进加强对小微企业的金融服务等。 支持银行更多发放信用贷 本次国务院常务会议强调,要把做好“六保”作为“六稳”工作的着力点,稳住经济基本盘。进一步落实落细已出台的支持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纾困发展各项政策,让企业得到更多实惠,稳定就业岗位,减轻疫情对农民工在内的劳动者就业和收入的影响,保障基本民生。 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多措并举促进消费回升。围绕疫情暴露出来的薄弱环节和经济社会发展短板领域,加快推进国家规划已明确的重大工程建设,用好已下达的中央预算内投资和地方政府专项债,尽快形成实物工作量。持续优化营商环境,抓紧修订市场准入负面清单,破除民营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准入障碍,带动扩大社会有效投资。完善对外贸易政策,加快修订外资准入负面清单和鼓励外商投资产业目录,进一步放宽外资准入限制。 会议要求,要根据形势变化和企业诉求,及时推出和完善相关政策。 具体包括:一是针对目前疫情尚未过去的情况,允许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延缓缴纳所得税,延长支持疫情防控保供相关的税费政策实施期限。对纳税人提供公共交通运输服务、生活服务及为居民提供必需生活物资快递收派服务取得的收入,延长免征增值税时间。更大力度帮助企业渡难关。二是在年初已发行地方政府专项债1.29万亿元基础上,再按程序提前下达1万亿元专项债新增限额,力争5月底发行完毕。三是强化稳企业保就业的金融支持措施。对保持就业岗位基本稳定的企业尤其是中小微企业,适当延长延期还本付息政策,支持其多渠道融资,并创设政策工具支持银行更多发放信用贷款。
国务院总理李克强5月6日主持召开国务院常务会议,听取支持复工复产和助企纾困政策措施落实情况汇报,推出和进一步完善相关政策,加大稳企业保就业力度。 会议强调,要把做好“六保”作为“六稳”工作的着力点,稳住经济基本盘。进一步落实落细已出台的支持企业特别是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纾困发展各项政策,让企业得到更多实惠,稳定就业岗位,减轻疫情对农民工在内的劳动者就业和收入的影响,保障基本民生。实施扩大内需战略,多措并举促进消费回升。围绕疫情暴露出来的薄弱环节和经济社会发展短板领域,加快推进国家规划已明确的重大工程建设,用好已下达的中央预算内投资和地方政府专项债,尽快形成实物工作量。持续优化营商环境,抓紧修订市场准入负面清单,破除民营企业特别是中小微企业准入障碍,带动扩大社会有效投资。完善对外贸易政策,加快修订外资准入负面清单和鼓励外商投资产业目录,进一步放宽外资准入限制。 会议要求,要根据形势变化和企业诉求,及时推出和完善相关政策。一是针对目前疫情尚未过去的情况,允许小微企业和个体工商户延缓缴纳所得税,延长支持疫情防控保供相关的税费政策实施期限。对纳税人提供公共交通运输服务、生活服务及为居民提供必需生活物资快递收派服务取得的收入,延长免征增值税时间。更大力度帮助企业渡难关。二是在年初已发行地方政府专项债1.29万亿元基础上,再按程序提前下达1万亿元专项债新增限额,力争5月底发行完毕。三是强化稳企业保就业的金融支持措施。对保持就业岗位基本稳定的企业尤其是中小微企业,适当延长延期还本付息政策,支持其多渠道融资,并创设政策工具支持银行更多发放信用贷款。 中国企业联合会研究部研究员刘兴国对《经济参考报》记者表示,今年以来,为有效应对疫情冲击,国家从多方面出台了一系列组合措施,目前看这些措施的实施在很大程度上减轻了企业的经营困难,对推动企业稳步复工复产发挥了积极作用。目前应对先前出台政策举措的实施效果进行评估,并根据企业实际情况,对政策措施做出适当调整,或是根据企业客观需要进一步延长特定惠企政策的实施时间。
本报记者 朱宝琛 在浙江湖州市织里镇开了一家小型童装厂的倪先生,最近朋友圈里发送的,基本上都是关于童装的图片。 这位80后的企业主,此前在接受《证券日报》记者采访时,对服装厂迟迟不能开工深感担忧。不过,现在随着国内疫情得到有效控制,他的童装厂的生产也已经步入正轨。 “现在童装的出货量还行,跟去年差不多。”4月27日,倪先生告诉《证券日报》记者。 中小企业是国民经济发展的重要生力军。业界普遍认为,中小企业活,则社会经济活;中小企业兴,则社会经济兴。稳住中小企业,就是稳住经济的“半壁江山”。 倪先生的童装加工厂,可以看作是国内众多中小微企业的一个缩影:“元气”正在慢慢恢复。 可以佐证的是:工业和信息化部中小企业局副局长秦志辉日前在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介绍,工业和信息化部对部分云平台大数据监测显示,截至4月15日,全国中小企业复工率为84%。而两个月前这一数字尚不足30%。 “为稳定亿万家庭生计、稳住国内就业大局,国务院提出‘要想尽一切办法让中小微企业和个体户生存下来’,预计未来会有一揽子的相关扶持政策陆续出台。”财信证券首席经济学家、财信国际经济研究院副院长伍超明对《证券日报》记者表示。 他建议进一步加大货币政策和财政政策的合力效应。货币政策继续加大信贷力度,帮助更多的受困中小微企业“活下来”,稳定“基本盘”;财政政策继续加大减税降费力度,让能活下来的企业“活得更稳健”。 值得关注的是,随着统筹疫情防控和经济社会发展各项决策部署逐步落实落地,企业复工复产不断加快,工业产品销售开始回暖,企业利润呈现一些积极变化。 国家统计局发布的数据显示,2020年1-3月规模以上工业企业利润同比-36.7%(2009年5月以来的次低值),前值-38.3%。与此同时,私营企业、小型企业和外资企业利润降幅不同程度收窄。 “可能与前期国家出台的定向扶持政策有关。”摩根士丹利华鑫证券首席经济学家章俊对《证券日报》记者表示,虽然国家已经陆续出台政策扶持中小企业,但政策落实尚需时间,产业链上下游需求的打通也需要行业合力。若后期全球需求持续性疲软,且供应链中断时间持续较长,企业资本支出和现金流压力将进一步加大,中小企业现金流压力将对制造业投资的回升形成压制。 他同时表示,小微企业是“六个稳”与“六个保”的交集——“就业”的重要组成部分。因此,宏观政策从结构上而言,应该更多向小微民营企业倾斜,短期内以纾困为主。 伍超明建议,要加快落实已出台的货币扶持政策,将资金尽快发放到中小微企业和个体经营户手中,以解其燃眉之急,让更多人的企业“活下来”,加快企业复工复产。要加紧推出更大力度普惠性财政援助政策,如抗“疫”特别国债规模提高至2万亿元以上、狭义的赤字率提高至3.5%,保证普惠性财政援助的资金来源;直接对受疫情影响较大的小微企业和个体户提供补贴或资金支持,帮助其渡过难关。同时,要加紧落实《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中提到的要素市场化配置改革,促进要素自主有序流动,提高要素配置效率。 此外,建议鼓励部分中小微企业加快并购重组。这一方面可有效缓解处境艰难中小微企业的资金压力,防止企业破产清算、职工失业,且规模扩大后,企业融资渠道或明显拓宽,融资成本也有望进一步下降,企业抗风险能力得到明显改善;另一方面有利于扩大企业市场规模和市场份额,帮助其增强市场话语权、降低运营成本、提高盈利能力。(编辑 上官梦露)
文/新浪财经意见领袖专栏作家 梁建章 、黄文政 近日,越南总理阮春福批准通过第588号决定,要求地方政府要以实现更替水平的生育率为目标,鼓励夫妻生育二胎。具体措施包括,对于正在怀二胎的妇女或家庭,要给予减免个人所得税的福利,并对二胎家庭在购房和租房上都给予一定的政策优惠,在教育经费上也给予优先补贴。588决定还建议,应发展各类婚恋俱乐部,婚前体检咨询等业务。并鼓励青年男女30岁以前就结婚生子,鼓励二胎,并建议妇女在35岁之前生育二胎,以确保人口质量。同时也要加大育婴行业的发展,如在各地方开展接送孩子、托管所、月嫂等行业的试点工作,并鼓励这些行业的发展,努力减少不婚及晚婚现象。总理要求各地方政府加大指导和宣传二胎政策。对于生育率低的地区更是应该加大鼓励,党员干部要在其中起到带头示范作用,生足两个孩子,更好的教育孩子,建设进步、幸福的家庭。 过去,越南和中国是世界上唯二实施过强制性生育限制政策的国家。和中国一样,越南都在五六十,六十年代还有很高的生育率, 越南的生育率在1960年代超过6,在1970年代超过5。从1988年起,越南实施允许每对夫妇生育两个孩子的计划生育政策,符合政策的家庭在购房、孩子入学、就医等方面可得到优惠,生育三个或更多孩子的家庭则可能面临罚款等处罚,违反政策规定的公务人员可能失去职位。以后随着生育率下降,其限制生育的政策逐步放松,取消了强制罚款和失去公职的惩罚。 近年,越南生育率在1.9左右,远高于中国。但是越南政府已经意识到生育率低于更替水平的危害。越南要成为亚洲制造业的基地,维持人口的年轻和稳定尤其重要,所以这次越南政府首次明确推出了鼓励生育的政策,把人口政策的目标调整为提高生育率。这样中国成为世界仅存的还限制生育的国家。而令人唏嘘的是,虽然近两年中国的生育率达到1.5左右,但如果扣除二孩堆积生育效应,中国的自然生育率仅有1.1左右。这个不得不值得我们深思。 除了中国和越南以外,其他东亚及东南亚国家也实施过“计划生育”。但是所有其他国家,在生育率下降到一定程度后,都无一例外地很快扭转方向,把限制生育改为鼓励生育。下面简要介绍泰国、新加坡、日本、韩国等几个比较有代表性的亚洲国家的人口政策转变过程。 【泰国】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泰国的生育率很高,平均每对夫妇生六个孩子。泰国政府从1971年起在全国实施没有强制性的计划生育政策后,泰国生育率快速下降,1990年降至2.1的更替水平,2015年进一步降至1.4,是东南亚生育率最低的国家之一。为了应对低生育率问题,泰国政府近年来出台了新的人口政策,包括鼓励夫妻多生孩子、给予税收优惠以及与孩子相关的福利等政策。 【新加坡】生育率在1960年高达5.4。自1970年起,广泛宣传每家庭只生两个孩子,并采取一系列奖罚措施抑制生育并提倡优生优育。其间,新加坡生育率从1971年的3.0降到1987年的1.62。到1988年,在仔细检讨政策后,新加坡从限制生育逆转为鼓励生育。新加坡国会于2013年通过《人口白皮书》,提出要在2030年前将新加坡人口增加30%至690万。为此,新加坡对内加大鼓励家庭生育多个孩子的配套奖励,对外增加引入移民的数量。值得注意的是,新加坡华裔生育率比其他族群更低。例如,2018年新加坡的平均生育率为1.14,其中华裔生育率仅为0.98。 【日本】生育率在1945~1948年超过4.0。在1949年将流产合法化并取消抚养补贴以抑制人口增长后,生育率从4.34降至1974年的2.05。到1974年,《日本人口动向——静止人口》白皮书,将政策目标从节育过渡到稳定人口规模,但生育率到1988年却进一步降至1.66。1989年,生育率跌至1.57的消息成为日本头条新闻。在1990年建立部际委员会,营造友育环境。1995年,日本实施旨在扶助职业女性养育的“天使计划”,并推出各种鼓励生育的措施,如“父母休假法”、“新天使计划”等。2014年,政府公布的人口中长期目标为“人口在2060年维持在1亿左右”,将生育率从2012年的1.41提高至2.07。近几年,日本生育率在1.4左右的低位。 【韩国】生育率在1955~1960年超过6。在1962~1995年鼓励少生后,生育率从5.79降至1.63;为此韩国被称为“家庭计划”的成功典范。从1996至2004年,政府试图将生育率稳定至替代水平,但生育率依然从1.58降至1.15,并在2005年跌至历史最低的1.08。自2005年,推出各种政策鼓励生育,但生育率依然徘徊在1.1至1.3。2010年9月,韩国宣布将投资3.7万亿韩元,用于扶助托儿和育儿教育;70%的家庭将从中受益。之前韩国就对生育第三孩的家庭提供奖金。 相比上述几个国家,中国的低生育率危机更为严峻,未来恢复正常的可持续的繁衍状态更加困难。首先,中国的计划生育从1971年算起已持续49年,比其他任何国家和地区的节育措施更持久。其次,中国限制生育的力度远比其他国家和地区更严厉。2019年中国出生人口连续第三年下降,而且二孩占了出生人口的一半以上,这是靠全面二孩政策带来的生育堆积效应。如果去除暂时性的生育堆积,中国的自然生育率仅有1.1左右。1.1的生育率,就是平均每个妇女只有1.1个小孩,意味每代人会将近减半。中国的新出生人口未来几年将会断崖式下降到1000万以下,中国人口面临大幅萎缩,由此带来的老龄化和创新规模效应的削弱,将是中国经济的最大隐患。把生育率提升到更替水平附近,才是确保中国可持续发展乃至延续中华文明的唯一选择。要做到这点,就需要立即全面放开并大力鼓励生育。 目前,中国的生育率低于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但仍然没有全面放开生育。过去,中国和越南是全世界仅有的两个实施强制计划生育的国家,但随着越南人口政策的转变,中国现在是全球唯一仍然实施限制生育的国家。有人说“中国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国家,所以必须限制生育。”然而,从人口密度来说,中国的人口密度排在全世界第80位以外,许多人口密度远高于中国的国家,包括本文提到的日本、韩国、新加坡,都在大力鼓励生育。事实上,全世界范围内,但凡是华人圈或者中华文明圈的国家和地区的生育率基本上都属于全球最低水平。限制中国人生育的政策,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理由。 这篇文章中我们论述了几个东亚和东南亚国家的生育政策的转变历史。这些国家过去都曾实施过限制生育的政策,但随着人口形势的改变,这些国家又陆续取消生育限制并实施鼓励生育的政策。如果来分析这些国家逆转生育政策的时机,平均是在生育率降到更替水平以下的十年后,开始实行鼓励生育的政策。中国在九十年代初期,自然的生育率已经降低到了更替水平以下。按照这个推算,中国应该至少在十多年前就推出鼓励生育的政策,但是直到如今我们非但没有鼓励生育,竟然没有完全放开生育。究竟是我们错了还是世界错了? (本文作者介绍:携程联合创始人、执行董事局主席)
文/新浪财经意见领袖专栏作家 黄益平 危机应对政策应有别于常规金融政策 “Whatever-it-takes Policy”,直译为不惜一切代价的政策。这是一类不常见的政策,我最初开始接触这个问题是在亚洲金融危机期间。IMF的主要职责就是维护国际金融稳定,当一个国家尤其是新兴市场国家发生金融危机,IMF都会提供资金支持,同时作为条件,也会提出一些政策要求。当时IMF给亚洲危机国家的建议是减少财政赤字、提高政策利率。比如著名经济学家多恩布什就认为:“当投资者看到保守的财政政策和高利率,他们会增强信心同时回来投资。这样的政策持续几个月,经济就会走上正常的轨道。” 从经济学角度看比较容易理解这一政策立场,因为它有助于在危机后克服道德风险。但当时亚洲一些国家对此政策建议比较反感,他们认为,本来经济已经出现问题,IMF还要迫使其采取更多的紧缩政策,这样很可能会进一步把经济推向悬崖。这也影响了在危机之后的一段时期IMF与一些亚洲国家之间的关系。例如,韩国、印尼等国在全球危机期间发生了美元流动性短缺问题,但当时它们都没有再向IMF求援,而是向美联储申请流动性支持。 IMF与当时亚洲国家之间争论的实质是应该选择常规政策还是危机应对。第一,在危机时期,克服道德风险问题与维护宏观经济稳定,哪个更重要?第二,稳定国内经济与稳定国际收支,哪个更重要?第三,应该选择什么样的资本项目政策?当时印尼继续维持了资本项目开放,但马来西亚做出了相反的选择。 其实,对危机期间紧缩政策的批评,之前就有。比如,弗里德曼和他的合作者就在《美国货币史》一书中指出, 1929年大萧条爆发之后,美国的广义货币供应量M2直线下降,弗里德曼认为这是美联储不作为的证据,没有发挥稳定经济和金融的作用。因此,美联储是失职的。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有几种不同的解释。第一,有人认为是当时新任纽约联储行长哈里逊缺乏采取果断措施的能力与条件。第二,当时的大部分官员认为大萧条是对之前过度投机与资产泡沫的一种“清算”,所以紧缩是必要的过程。第三,经济学家巴里·艾肯格林则认为这是由金本位制所决定的,因为要维护金本位,货币供应量就是给定的,美联储不可能无限度地印钞。 不过,到了美国次贷危机期间,美联储改变了大萧条时期的做法。当时担任美联储主席的伯南克是研究大萧条问题的权威,并且他接受弗里德曼对美联储在大萧条期间政策的批评。因此,当全球金融危机爆发时,伯南克果断地采取了很多有别于常规政策的举措,尤其是量化宽松、直接向系统重要性机构注资、发挥最后贷款人功能以及与外国央行签订货币互换协定等。特别值得指出的是,央行本来就有“最终归贷款人”的基本功能,但一般限于支持商业银行。不过联邦储备法的第13(3)款也为美联储为其它机构提供流动性支持留出了空间,伯南克据此为许多非银行机构提供了直接的支持。 伯南克在次贷危机时期的政策可以被形容为“Whatever it takes”——不惜一切代价。不过正式提出这个说法并让其众所周知的是伯南克在麻省理工学院的师兄、欧洲央行的前行长德拉吉。 2012年7月26日,面对严峻的欧元区危机,德拉吉表示:“欧洲央行将在授权范围内不惜一切代价地维持欧元。”“不惜一切代价”政策的关注点是整个系统的稳定而不是个别机构的存亡。伯南克在次贷危机期间曾经说过一句非常著名的话:如果我们今天不做这件事情,到周一也许美国经济已经不复存在了。 在这次新冠肺炎疫情期间,鲍威尔领导下的美联储基本上沿袭了次贷危机期间伯南克的做法,如果要说有区别,次贷危机期间,美联储主要支持市场流动性与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而新冠疫情期间,美联储在支持市场流动性的同时,把政策重点从华尔街转向了老百姓。这种转变与危机性质的不同有关。次贷危机是系统性的金融危机,这一次是全球性的公共卫生危机。 危机应对政策的退出困境 从1929年到2009年,全世界用了80年的时间,基本上形成了这样一个共识,即在大危机来临时政府与央行不能无所作为,在危机中首先采取克服道德风险、出清市场的紧缩政策并不合适。尽可能地积极采取措施,稳定经济与金融局势才是第一要务。市场纪律问题应该留待市场稳定之后再去解决。 如果看美联储和其它主要央行的政策,无论是在次贷危机期间,还是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基本上都接受了“不惜一切代价”这一精神。不过,次贷危机期间需要救助大型金融机构,政策推行受到较大的政治阻力,很难得到普通纳税人的支持,但一旦真的实施起来,则相对比较容易。而此次的救助政策,重点在支持老百姓和中小企业,在政治上阻力较小,但实施过程中的难度就很大,如何找到救助对象、如何救助,都是很大的挑战。 不过,虽然危机时期经济政策需要超常应对,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成为共识,但超常政策的退出问题却依然没有解决。因为在正常时期有一系列的政策规则,比如财政赤字不能超过3%、公共债务要保持在60%以下、通货膨胀率在2%左右等,这些规则在平时基本被人们接受。但在危机应对政策实施之后,什么时候退出、怎么退出,成为很大的问题。 其中值得反思的一点是,钉住通胀率是在脱离了金本位之后一个非常重要的货币政策的锚,相对为货币政策决策设置了一条中国要的纪律,减少超发的风险。但盯住通货膨胀率的货币政策机制存在明显的内在缺陷,现在没有找到好的替代方案,因为经济货币结构整体在改变。 危机前,在格林斯潘时期,CPI很稳定,但也出现很多问题,譬如次贷风险快速积累,最终酿成了一场大危机。说明宽松的货币政策没有推高通胀率,但促成了资产泡沫。次贷危机之后,纽约大学的教授、曾经担任印度储备银行副行长的阿查亚在研究中发现,当货币政策已经极度宽松时,进一步宽松会压低而不是提高通胀率。作用机制在于宽松货币政策支持更多的僵尸企业,后果是就业及经济增长没问题,生产在扩张,但生产出来的产品可能会加剧产能过剩。因此,也许钉住通胀率的货币政策机制需要做进一步的修改。 关于危机应对政策的三个思考 第一,“Whatever it takes”意味着大危机时期不应过于拘泥于常规经济政策规则,以避免系统性的崩盘。全球疫情爆发期间,政策重点应发生改变,需特别关注“中小微企业”和“普通老百姓”,关键在于为他们提供充裕的流动性,保障其资产负债表的稳健,这是在疫情之后实现社会稳定、经济复苏的前提条件。 据UBS分析,中国的财政刺激的发力点,第一是固定资产投资,第二是减免税收,第三是公共卫生、医疗方面的开支。与世界其他国家的危机应对财政政策相比,我国支持经济活动的政策很灵敏,但社会政策稍显薄弱,例如保留就业、失业救济、现金支付等,这些社会政策在发达国家及部分发展中国家都较为活跃,在我国择优进一步改善的空间。 第二,各阶段危机应对需要采取新思路。在此次危机中,应对政策分为三个阶段,即抗疫、纾困和重建。一是抗疫,从1918年美国大流感的统计数据中可以发现,非药物干预(或管制)越严厉的州,疫情期间的死亡率越低,最终疫情对制造业活动的影响也越小。目前各国政府都想要在疫情防控和复工复产之间两手抓,想要在两者之间取得平衡。但从美国经验来看,适当的强制管控是有帮助的。二是纾困。我国中小微企业在GDP及保障就业中的贡献度很高。疫情期间他们收入减少,但开支没有特别明显减少,且自身资金储备较少。关于支持中小微企业,财政没有无限的资金能力,央行要保持一定的独立性,金融机构需要维持资产负债表的健康,因此,IMF亚太部的Kang和Rhee提议,成立一个特殊目的机构(SPV),由财政、央行和金融机构共担风险,共同合作来支持金融机构向中小微企业提供融资。这一方案值得思考。即便我们来不及建立这样的机制,但财政、央行和金融机构协力支持企业与居民的思路值得我们认真参考。 第三,准“现代货币理论”(MMT)的新时代是否已然到来?目前,全球都在采取非常宽松的货币政策,这一举措具有合理性。现在要关注的是,货币政策宽松的程度已经非常高,无论是美联储、欧洲央行还是日本央行,都已经开始考虑无限的量化宽松,过去从未达到这种程度。财政政策方面,据IMF估计,疫情过去之后,发达国家公共债务占GDP之比将从105%提高到122%,美国财政赤字将达到GDP的15%,甚至更高。量化宽松有利于稳定经济和金融,但如何退出量化宽松成为一大问题。无论在政治上还是在经济上,压力都非常大。唯一可能退出的途径是通过高通胀,这样就会迫使量化宽松的货币政策退出,也会有助于化解政府的巨额负债。然而,当前的通胀形成机制复杂程度已经超过我们的认识。高通胀是否会到来,目前尚不明朗。 如果高通胀不能如期出现,全球很可能进入所谓的“现代货币理论”时代,即超常规量化宽松长期无法退出,最后就形成一种变相的现代货币理论实践。到那个时候,中国应该如何应对,“同流合污”还是独善其身? 人民银行一直以来坚持实施正常的货币政策。但如果欧美的货币政策对我国产生外溢效应,我们是否还能长期坚持?过去一段时间,我们也一直在探讨各国央行展开货币政策合作的可能性,但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非常低。因为欧美国家的央行认为:其一,各国央行的职责是稳定本国经济与金融,而不是外国的经济与金融。其二,他们的宽松货币政策对国际的传导与以往并无差别。其三,一些新兴市场国家确实发生了危机,那是因为它们的基本面出了问题。这种情况下,我们需要慎重考虑我们的政策应该怎么走?特别是汇率制度和资本项目管理。 因此,本轮全球疫情危机的应对政策或将长期影响我国所面临的外部环境,全球财政和货币政策的环境有可能会发生许多根本性的变化,对此我们要有充分的思想准备,同时还需要积极寻求应对之法。 (本文作者介绍:北京大学国家发展研究院、中国经济研究中心教授)